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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城交响乐团的大提琴手约翰·库恩（右）在北京国家大剧院与中国国家交响乐团的合作音乐会排练中。此次音乐会庆祝费城交响乐团于1973年首次访问中国的50周年。
11月份，费城交响乐团的14名音乐家前往中国，在北京和苏州的多个乐团中嵌入演出，参与上海儿童宫的室内音乐表演，开展大师班，并与一个比其他任何国家都对乐团的身份更加重要的国家重新建立联系。
这次游历时间为11月9日至18日，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一种补偿。原定费城交响乐团整个乐团在今年5月前往中国，庆祝1973年费城交响乐团首次访问中国这一里程碑事件，成为第一支访问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美国乐团，但因中国政府的严格新冠疫情防控政策而取消了此次更大规模的旅行。
不过，这次小规模的巡演或许带来了更大的影响。此时正值亚太经济合作组织（APEC）领导人周在旧金山召开，正值美国总统乔·拜登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会面之际，而此时被许多人描述为中美关系的低点。
美国驻中国大使R·尼古拉斯·伯恩斯也在乐团访问期间与我进行了谈话，他在旧金山的APEC会议上也在场，谈及乐团的巡演及其在两国紧张关系中的角色。
这次采访经过编辑和简化以便于理解。
问：我对这次乐团在中国的巡演获得英文媒体的关注感到印象深刻。这种现象不寻常吗？
答：确实如此。你知道，当前美国与中国之间的关系非常复杂。在我们有公开分歧的艰难时期——例如今年2月的气球事件，以及16个月前佩洛西访台时——在中国的国有媒体上，对美国的评论几乎总是带有负面性质。
而现在正是一个不同的时期。拜登总统与习近平主席在旧金山顺利会晤，气氛良好，我们宣布在军事交流和打击芬太尼方面进展良好。因此在国有媒体上，他们也受到这种气候的影响，报道趋于正面。
我要说乐团的到来——我与他们相处了很多时间——恰好抓住了这个相对良好的气候。
我还认为，费城交响乐团在尤金·奥曼迪的领导下，是1972年、1973年我们对中国开放的主要组成部分。
尼克松总统在他访问中国后，曾给尤金·奥曼迪打电话，说：“请把乐团带到中国去。”而就是这支乐团的演出、它在北京和上海的到来，成为1971年乒乓球队之后第一个在中国演出的美国团体。
在1949年至1972年间，我们完全与中国隔绝。我们没有外交关系，没有驻华代表，没有大使馆，几乎没有美国人。
突然，一支宏伟的乐团，100名成员在毛主席的妻子面前在北京和上海的满座大厅演出，这给中国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因此，当他们在这个相对好的气候中再次到来时，习近平还专门给乐团领导人马蒂亚斯·塔尔诺波尔斯基写了信，报纸上充满了积极的报道。我在北京的美国大使馆举行了一场接待会，参加的中国嘉宾满座。在北京的两场精彩表演中，我和我的妻子都在场。这在这里产生了影响。我对此非常高兴，因为我们需要这样的振奋。
中美关系，尽管我们竞争激烈，并且在很多问题上存在分歧，但两国人民应该建立联系。而通过艺术和音乐是实现这一目标的最好方式。
问：两国总统能够同时向乐团致贺信，是否不寻常？
答：确实不寻常。我在这里已经20个月，坦率地说，我不记得还有例子能使两国总统同时致信同一机构。这让我非常高兴。
问：最后，在经历了过去几周的事件后，你认为乐团的作用是什么？你认为它真的帮助为两国之间更好的关系奠定了基础吗？
答：我认为，上个月乐团的访问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事件。因为对中国人民来说——那些通过中央电视台（CCTV）看到乐团的观众，或者也许在这一漂亮的新表演艺术中心的大厅内观看表演的人——这是他们多年后的第一次看到一支美国交响乐团。
新冠疫情使美国和中国人民隔绝。中国的清零政策意味着封锁和关闭边界。美国游客在中国的数量消失了。在过去的四年里，我们几乎没有文化表演。
直到今年以前，没有美国内阁成员，没有国会议员在不久之前访问中国。
因此，在这个真空中，费城交响乐团的小提琴手达维德·布斯作为1973年乐团年轻成员回到了这里，并成为了媒体明星。他到处都是，非常能言善辩，谈论他在1973年时的经历。
所以我确实认为这次访问产生了影响。我很高兴看到这一点。我要感谢乐团来到这里。
虽然这次整个乐团没有来到，但整个乐团将在明年秋天回归，我们会对此十分支持，并希望继续增强人文交流。
我对这种关系的看法是，虽然我们在国家安全领域与中国存在非常严重的分歧，并且在军事上、技术上和人权方面面临更大的挑战，这些都不会消失。
因此，我们将与中国政府进行竞争。 但是，我们想要了解中国人民，希望与美国公民保持联系。我认为乐团的访问在许多方面都是一种外交倡议，而不仅仅是一种音乐倡议。
这与美国国务卿安东尼·布林肯——也是一位音乐家，玩吉他的——最近设立的全球音乐外交倡议相一致。就在几周之前，费城交响乐团就是这个计划首次Big的体现。
问：成功和激动的程度是否会传达到习近平主席和政府领导层？
答：确实会。我在旧金山同拜登总统会面时，习近平主席在与拜登会晤当晚发表了讲话，提到了费城交响乐团是促进关系改善的举措之一。
再一次，我认为这里的重点是中国的14亿人民，他们希望与美国建立联系，而我们也应该希望与他们建立长期的联系。
我们希望保持这个关系的和平，显然我们想避免冲突，而实现这一目标的一个途径就是重建人民之间的联系，通过费城交响乐团或体育外交来实现。
篮球在这里也非常受欢迎。我会建议76人队，但不幸的是，我是凯尔特人队的球迷。所以我只能在这种情况下选择不支持费城队的到来。但无论如何，我们必须重建这些桥梁。
问：还有其他想法吗？
答：还有一件事。我被震撼于音乐在中国的历史文化中有多重要。我的妻子和我住在一个600年的明代公园旁边，叫做日坛公园。在那个公园里，人们常常会在凉亭下唱京剧或中国民歌。
音乐在家庭文化中的作用非常重要。我认为在中国学习和弹钢琴的人数可能比任何其他国家都要多。
你知道，这里有广州、上海、北京、成都等大城市的交响乐团。这里的音乐场景非常活跃。这是一个我们可以培养的重要桥梁。而费城交响乐团是现代历史上第一个跨越这座桥梁的机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