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士顿市长吴(Wu)把47岁的米克维茨(Michlewitz)称为她在政坛上的“大哥哥”,尽管他玩笑称看到强势的波士顿市长作为“小妹妹”有些困难。两人之间的朋友关系已经持续了十多年,成为了坚定的政治盟友。在吴发言时,米克维茨以一种家庭般的自豪感注视着她。
根据传言,米克维茨有望在现任众议院议长罗恩·马里亚诺(Ron Mariano)最终退休后,升任众议院内最具影响力的职位。如果这一潜在的晋升实现,这将是近一个世纪以来波士顿第一位担任这一角色的本地人,并可能使得他们15年前在波士顿南端建立的友谊,转变为新英格兰最重要的政治合作关系。这一变化也可能标志着波士顿在趋向于州政治的局势中发生重大的转变。
吴和米克维茨组成了一对有些奇特的搭档。她是一位受限于州权力中心较为温和倾向的地方进步派 elected progressive, 而他则正是那些中心的权力者之一。吴正在与州议会抗争以推动城市的租金管制,而米克维茨则在州议会反对这一点。她的广泛城市议程需要依赖于州内同事的支持,而他并不总是能够提供支持。
然而,尽管在政策上存在分歧,两人之间的友谊却无可否认,来自超过十个了解他们的人士的访谈表明,这段关系并非建立在政治利益之上。米克维茨是吴最为信任的人之一,知情人士指出,吴对他的看法大于其他人。同时,米克维茨也表示,吴的外部视角对他的决策产生了影响。即使在他们不出席某些活动的时候——不论是剪彩、发表正式讲话,还是在比赛中露面——两人几乎每天都会保持联系。
波士顿对州政府的依赖程度难以夸大:无论是资金的获取,公共交通系统的完善,还是一些诸如新酒牌的授予或征税的许可,均抱有期待。若米克维茨登上这一领导位置,可能会改变一座因常常在州议会遭遇挫折而名声在外的城市的命运。
当然,米克维茨仍未成为议长,他也不愿对自己未来的政治生涯做出推测(马里亚诺现年78岁,尚未表明何时退休,虽然外界对此猜测颇多;一位发言人表示他计划完成任期并寻求连任)。作为回应,吴必须在即将到来的秋季选举中赢得连任,而她面临一位资金充足的挑战者。此外,不清楚万一米克维茨当选议长后,他在多大程度上会支持市长的议程。
即使在波士顿最有力的盟友,也不能保证这座城市能从立法机构获得想要的支持。米克维茨和其他众议院领导者或许会与吴意见不合,或认为更广泛的议员们会持不同看法。在某些时刻,当他确实支持吴的议程以通过众议院后,却发现该议程在参议院死于冷落,因为她在参议院的领导层中缺乏盟友。
尽管如此,波士顿的政治家们表示,市政厅与州议会之间密切的联系已经使双方受益,不过这种利益是有限的。
东波士顿的民主党代表阿德里安·马达罗(Adrian Madaro)表示:“这种情况下,波士顿是最大的赢家。”但他补充道:“这并不意味着每位市长都能得到他或她想要的。波士顿并不是州议会的中心。”
马达罗还指出,波士顿代表团在200个州立法机关中的权力是有限的。“要在这个建筑中达成任何成就,需要很多的说服力。”
作为现在波士顿最具影响力的两位政治人士,吴和米克维茨走上了不同的权力道路。
米克维茨自称“城市孩子”。他是一位终身北端居民,在大学时期为前波士顿市长汤姆·梅尼诺(Tom Menino)工作,之后又为最后一位担任马萨诸塞州众议院议长的萨尔·迪马西(Sal DiMasi)工作。随着ディ马シ因丑闻辞职,米克维茨在2009年的特别选举中赢得众议院席位——这是最内圈的捷径。米克维茨逐步上升,并且现在是众议院预算委员会主席,成为州内最有权势的职位之一。
吴则来自外部。她20年前作为一名怀乡的大学生来到哈佛,从芝加哥地区出发。作为台湾移民的女儿,她曾是一名管理顾问、小企业拥有者和法学学生,后来涉足政治,获得市长梅尼诺的夏季实习和2012年为伊丽莎白·沃伦(Elizabeth Warren)首次竞选参议员工作的机会,之后自己竞选市议会。
吴和米克维茨在15年前相识,当时她是他的选区居民。在共同参与沃伦竞选的过程中,他们的关系愈发紧密。
米克维茨回忆道,他当时就意识到吴会有辉煌前途。尽管他们在市政厅没有重叠工作,但彼此都是更广泛的“梅尼诺家族”的一部分,这个家庭由忠于这位长期市长的人所组成。两人都在唐人街的“老弗兰克”陈(Uncle Frank Chin)面前有作为职业导向的榜样。
2012年末,米克维茨回忆起吴约他在波士顿山上的Zen餐馆吃午餐,并告诉他她要竞选市议员。那时,显然有四位现任者计划连任,这意味着要赢得选举,她必须击败其中一位。支持她会意味着扰乱现状。米克维茨毫不犹豫地赞同支持她,甚至在她开口请求之前,他就同意了。他也是吴的第一位支持者。
吴当选市议员后,他们在地方问题上密切合作,讨论下水道、巷道、Uber和AirBnB的限制等议题。2014年8月,米克维茨在一条视频中穿着白色背心,邀请吴参与“ALS冰桶挑战”。
吴在一次访谈中表示:“在政治领域发现友谊是如此稀有而重要。在某种程度上,感觉我们在波士顿政坛一起成长。”
虽然这两位政治家之间常常意见一致,但有时也会发生分歧。2016年,当开发商提出一栋高达700英尺的温特罗普广场高楼时,批评者担忧会对波士顿公共公园造成阴影。吴对此项目进行了强烈反对,并在市议会投票时反对。米克维茨则推动立法以实现该项目。最近,米克维茨对城市的新自行车道表示“沮丧”,而这是吴在竞选中承诺扩展的内容。
尽管存在这些分歧,友谊依然不断。
他说:“我们都有各自的职责。我们彼此之间有着相互尊重,这一点非常重要,而有时我们的职责不一定一致。”
有时,坚定的州议会传统似乎会优于现实。在2021年,米克维茨支持他的众议院同事琼·圣地亚哥(Jon Santiago)竞选波士顿市长,正如许多州立法者所做的那样,他背弃了吴。这个消息传达得很清楚:州议会支持自己的候选人。
然而,这似乎没有造成持久的隔阂。当圣地亚哥在竞选几个月后退出时,米克维茨支持了吴并与她共同竞选。在11月选举前一天,随着民意调查明显看好吴,吴和米克维茨与“老弗兰克”共进午餐。米克维茨回忆起他和陈都对结果的乐观感受,而吴则认为这是一个安宁的时刻,预先为风暴做准备。
当吴赢得选举的那一晚,米克维茨在她的胜利庆祝会上介绍了她。他拥抱她,然后让开,以便她可以向赶来的观众致意。
自那天起,他们的关系在该地区政治中愈发核心。在她任期初,米克维茨表示,他们每天都会通话:“你对此怎么看……我们应该多快开展这一项目?”他说:“有时她会听我说,有时不听。”
现在他们的联系有多紧密?“很多”,吴笑着回答。
每位波士顿市长都依赖州议会的盟友,部分原因是古老的州法律限制了他们的权限。而对吴来说,合作者的需求更显得迫切,她作为改革者竞选并需要州议会的支持,以实现她所承诺的各项重大计划。
租金管制、免费公共交通、以及她为一个更绿色城市规划的重大内容——这一切都掌握在州立法机关的同事手中。历史显示,波士顿市长在这方面的记录并不强,即使像马蒂·沃尔什(Marty Walsh)这样的市长曾是州议员。
在米克维茨的支持下,以及其他关键盟友如布莱顿的多数党领袖迈克尔·莫兰(Michael Moran),吴已经获得了一些重大的胜利。例如,波士顿被赋予了管理MBTA(马萨诸塞州公共交通局)董事会的席位,以及数百张新酒牌。
在领导层中拥有盟友使得这些胜利成为可能。
北端餐馆老板菲尔·弗拉塔罗利(Phil Frattaroli)表示:“城市在众议院层面所需的一切都得到了[米克维茨]的极大帮助。他是最好的盟友……他是手中最好的王牌。”
但有时——例如在租金管制问题上——米克维茨并不同意吴的观点,导致这一政策提案在州议会陷入困境。一些怀疑的观察者指出,米克维茨不太可能冒险自己的地位——或者通往议长职务的道路——来造福市长。
吴承认两人并不总是意见一致;她表示:“市级与州级之间存在不同考量。”
她说,“那里的步伐是不同的”,这可能令人沮丧。她接着说:“总是有一些事情需要向前推进并进行协作,也许从他的角度来看,我在某时某刻也是非常不耐烦的。但那是我的工作。”
当米克维茨确实支持吴时,有时他甚至的影响力也仅能使她的议程走那么远。
吴迄今为止在状态议会所面临的最严峻的战斗是去年她推动波士顿税负转移的努力。她需得到州的许可,暂时提高对商业的税率,以便减轻对居民账单的增加。
在波士顿实力强大的房地产行业的坚决反对下,这无疑是艰难的订单。米克维茨知道通过这一提议将“充满挑战”,但认为吴应当获得灵活处理这轮困难经济周期的权利。
随之而来的是谈判。在吴与米克维茨达成略微缩小的妥协法案后,该提案在众议院通过。
亚细亚罗利亚(Jason Aluia)表示:“他在众议院努力确保每个人相信这确实是正确的做法,因为这绝非易事。”
吴与米克维茨甚至可以坦诚地讨论一些棘手的政治现实。
阿洛利亚表示:“他有着非常敏锐的政治观察力。 他会说,‘我可以帮助你做这个,但现在不可能’,而她会接受这一点,因为她知道州议会是他的领域,而城市是她的领域。”
然而,问题再度出现,当吴的提案提交给参议院,经过精心调解的协议最终未能通过。
这并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吴的议程在米克维茨的这一层通过后,却在他影响力较小的另一侧死于搁置。对一些人而言,简单的结构性解释是:州议会按等级运转,波士顿在众议院中的地位更高。
当然,吴并不是单靠这段关系受益。米克维茨可以向她提出选区问题或地方事务,比如街道设计(尽管如同他们两人都坦诚的那样,他们并不总是意见一致)。近年来,当他们在北端围绕户外用餐进行争论时,米克维茨靠近妥协,同时明确表示他承认吴作为城市领导者的权威,有关人士说。吴的站在他身边,也帮助米克维茨和其他波士顿代表,如莫兰,抵禦可能瞄准其席位的进步挑战者。
一位连任的市长,获得选民的强大授权,加之一位来自她所在城市的新任众议院议长,将形成强大的政治力量。但二人是否会迈出这一步,以及迈出后是否会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行,仍有待观察。
“拥有与波士顿相连的领导层,当然会让我们城市的需求得到更多关注,”吴表示。“在工作与政治事务之间总是有很多讨论,但我也很感激超越这些的友谊。”
米克维茨对此回应道:“有时她可以说服我,有时我也得试着说服她。”“我最欣赏市长的地方在于她是一位诚实的中介,这对我来说有时比政策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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