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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炳勇曾通过销售牛奶获得可观的利润，但如今却面临现金流出的问题——这反映了中国乳制品行业危机的缩影，这一危机也体现了中国经济的几大困境。
牛奶并不是中国饮食的传统主食，但政府长期推动民众饮用更多牛奶， citing其健康益处。
近年来，国家不断扩大乳制品生产能力，并进口大量乳牛，以实现食品自给自足。
但是，消费长期低迷导致市场上充斥着多余的牛奶——价格大幅下滑，使得农民们苦不堪言，而出生率下降更是给未来前景蒙上了阴影。
“当前中国乳制品行业的困境是长期积累的结果，”来自山东省的资深农民刘炳勇说。
“我们一直知道，如果行业不调整，情况会变得更糟。”他告诉法新社。
几年前，刘的牛奶销售每天能获得约5000元（700美元）的利润。
但自去年以来，购买价格暴跌，他的经营出现了亏损。
在最糟糕的时候，他的业务每天亏损高达1万元，即便现在仍然“没有盈利”，他说。
“没有出路可言，现在农民屠杀奶牛已经成了常态。”
“牛太多了”
刘并非唯一感受到经济压力的人，来自中国北方奶业带的农民们告诉法新社，他们已经处于亏损状态数月。
他们表示，许多人已经开始倾倒牛奶，将其转化为奶粉，出售，甚至屠宰动物以平衡账目。
“奶牛实在是太多了，”来自辽宁省的一位姓吴的农民说。
StoneX公司亚洲乳制品部门负责Yifan Li将问题追溯到2019年大量进口牛犊。
这些动物在2022年时成熟，但由于当年中国城市实施的大规模封锁，正常的供应链受到了严重阻碍。
2022年年底，封锁措施解除，但消费持续低迷，让奶业过剩，Li说。
“虽然中国的消费正在回升，但消费者更倾向于花费在体验上，而非高端产品。”
官方数据显示，2023年中国牛奶生产同比增长6.3%。
但原奶的购买价格一直在下降，去年跌破了每公斤3.8元的平均生产成本。
来自辽宁的吴农民表示，社区里的农民们已经开始将多余的奶牛出售为肉牛。
但该领域同样面临过剩问题。“我们在出售牛，但一切都变得越来越便宜。”他告诉法新社。
“被遗忘的奢侈品”
据国内媒体报道，可能需要屠宰多达30万头动物以缓解过剩的产能。
农业部已呼吁对该行业提供更多支持，不过接受法新社采访的农民表示，他们迄今为止获得的帮助寥寥无几。
这对于一个象征着中国经济几十年来飞速发展的行业来说是个挫折，随着经济的增长，曾经稀缺的乳制品进入了越来越富裕、时尚并注重健康的人的生活中。
该行业在1990年代发展迅速，但2008年的重大食品安全危机——当时有30万儿童因受污染的奶粉生病并导致六名婴儿死亡——摧毁了消费者信心并促使行业整合。
官方数据显示，平均每位中国人每年消费的乳制品仅为国家推荐量的三分之一。
除了经济放缓，国家的出生率持续低迷更让行业前景的不确定性加剧。
StoneX的Li表示：“出生率肯定对需求有一定影响，但并不是直接影响。”
不过他认为，该行业的复苏将取决于说服消费者回归本被视为奢侈品的产品，西方国家的厨房主食的地位相比之下显得更加牢固。
“就像一些消费者已经对它视而不见，牛奶并没有跟他们的优先事项挂钩。”Li告诉法新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