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交响:从“贝多芬在北京”看费城交响乐团的文化外交之旅

图片源于:https://www.wrti.org/arts-desk/2021-04-16/new-documentary-shows-the-philadelphia-orchestras-role-in-chinas-classical-music-renaissance

1966年至1976年在中华人民共和国进行的文化大革命中,西方古典音乐几乎消失在中国的文化生活中。

费城交响乐团于1973年开创性的中国之行,为这一局面带来了转机。

在音乐总监尤金·奥尔曼迪的带领下,这次旅行是更大跨文化交流计划的一部分,为中国与乐团之间的关系播下了种子,近三十年来,双方的关系不断发展与繁荣。

一部新纪录片《贝多芬在北京》展示了这一具有突破性的文化外交之行及乐团后续访问所扮演的角色,这些活动推动了中国古典音乐的复兴,现在古典音乐在中国蓬勃发展。

这部电影的联合导演和编剧詹妮弗·林与历史创作制作公司的执行董事山·卡茨共同制作了《贝多芬在北京》。

该电影定于2021年4月16日在PBS的《伟大的表演》中播出。

WRTI的苏珊·刘易斯通过Zoom采访了林和卡茨,讨论这个项目——该项目通过档案录像和照片,费城交响乐团最近巡演的视觉和音频资料,以及动画的使用,讲述了这个故事。

这部电影的构思始于2008年,当时是历史巡演35周年之际,詹妮弗·林当时是《费城询问者》的记者,前往中国进行报道。

她说:“在采访中国观众时,我被中国观众对乐团的深厚感情所震撼。”

她想:“这是一个应该被看到和听到的故事,而不仅仅是阅读。”

故事始于1973年,我们不久便听到了理查德·尼克松总统与尤金·奥尔曼迪的对话。

尼克松在一年前自己历史性的中国之行回国后,计划利用体育、科学、学术和音乐等领域的代表团进行文化交流,而费城交响乐团则作为其文化大使。

林说:“幸运的是,尼克松很痴迷于录制总统办公厅的对话。”

她找到了一段奥尔曼迪、尼克松和国务卿亨利·基辛格之间电话通话的录音。

“这足以让任何历史爱好者感到兴奋。”

卡茨承认:“我曾是水门事件的追随者。

当然,正是这些录音使尼克松下台。但我也非常自豪我们的公司特别是我们的档案管理员乔恩·科尔能够找到一些不被普遍认知的资料。”

“我们也非常容易获得乐团的档案和奥尔曼迪的收藏。”

此外,一些美国外交官尼古拉斯·普拉特拍摄的家庭录像也被加入了该资料,他曾在中国工作,并陪同尼克松于1972年访问北京。

新闻记者卡蒂·马尔顿的新闻画面同样重要。

卡茨表示:“档案与历史纪录片是密不可分的。”

在为期两周的巡演中,费城交响乐团演出了六场音乐会,其中一场由毛主席及毛主席夫人江青出席。

在北京的一场演出后,费城交响乐团的音乐家们与毛主席夫人江青合影。

历史通过曾亲历这一切的人们的回忆变得生动。这部电影的评论者包括乐团的现任和前任音乐家。

受邀参加1973年巡演的有达维德·布斯、安东尼·奥兰多、赫伯·莱特、雷纳德·爱德华兹、拉里·格里卡、赫罗德·克莱因、布克·罗韦以及已故的埃米利奥·格拉瓦尼。

电影还包括中国观众的评论,以及与古典音乐结缘的年轻艺术家,包括与乐团巡演的古典巨星钢琴家郎朗。

奥斯卡和格莱美获奖作曲家谭盾的经历,尤其真实地表达了影片的核心故事。

林表示:“谭盾在1973年时正值16岁,他被送到乡村在一个公社工作。”

“在中国的那个时期,人们无法接触到广播、电视甚至报纸。”

“所以,当你在公社工作时,所能获得的信息只能来自于喇叭上的日常播报。”

“他讲述了在田间劳作时,听到一则关于费城交响乐团在国内演出的报告,以及贝多芬第五与第六交响曲的片段。他的思维被彻底颠覆。”

几十年后,谭盾的作品《女书:女性的秘密之歌》在他的家乡传统上得到了尊重。

这一作品于2013年在费城交响乐团首演,由指挥扬尼克·尼泽-塞甘和首席竖琴家伊丽莎白·海宁合作。

第二年,乐团再次将这首作品带回中国。

贝多芬的音乐被视为古典音乐与革命力量的象征。

林表示,虽然电影并不仅仅是关于贝多芬,但其音乐是“一个主题”。

影片中讲述了1973年的旅行。“所以毛主席夫人坚持要演奏贝多芬第六交响曲,而奥尔曼迪对此并不太满意,因为他准备演奏第五。”

“而且(毛主席夫人)肯定是知道第五交响曲的,”卡茨说。

“在1949年之前,西方音乐在中国非常流行;人们都听过,贝多芬是个非常重要的革命人物。”

1973年,奥尔曼迪让步,演奏了贝多芬第六交响曲《田园》。

但影片结尾却暗示,多年以后,双方在这一方面达成的分数(可以这么说)。

2017年,扬尼克指挥的第九交响曲在国家大剧院进行。

“我们以盛大的音乐会结束,”林说道,“贝多芬之夜。所以实际上,贝多芬代表了古典音乐的一种标准。”

持续至今的关系

在1973年巡演之后的几十年里,其他美国交响乐团也造访了中国,但没有哪个乐团的访问频率超过费城交响乐团。

乐团于1993年在音乐总监沃尔夫冈·萨瓦利施的带领下进行了第二次访问,近年来还定期前往中国,共进行了总计12次访问(并在继续增加中)。

巡演通常包括由整个乐团演出的音乐会,以及室内音乐会和社区中心的访问。

林表示:“现在,[文化交流]非常是双向的”,中方交响乐团也访问美国,并开展郎朗与费城等美国城市学校……将钢琴实验室引入的倡议。

“我们有意以2019年在费城的一场音乐会结束,其中费城交响乐团与上海交响乐团的乐手一起演出。他们演唱了一位年轻的朱利亚德训练的作曲家彭彭的作品。这正是我们所要展示的演变过程。”

卡茨表示:“费城应该为其交响乐团感到自豪。”

他补充说:“在中国如此受到重视的乐团,能够在这里得到认可,将是极好的。”

观看电影的预告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