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杉矶市中心1街的一个星期二的早晨,移民们络绎不绝。
我指的是,他们无处不在:清扫、擦洗墙上的涂鸦、开店、顺道买杯咖啡。
让海军陸戰隊来吧!
在“小东京”的中心地带,周一晚上移民抗议者来袭,如今,白人面孔显得格外突出——这在市中心已经持续了几十年。这些城市街道,凭借其相对便宜的租金和欢迎的社区,历来吸引着当人们跨越国界来到美国时,寻求新的生活。
对此,我可不想揣测斯蒂芬·米勒脑海中的工作机制——但这或许意味着像这样的街区是在总统唐纳德·特朗普的移民大臣脑中挥之不去的影像,正如他在社交媒体上发布的那样:“[H]大面积的城市,那里我出生的地方,如今看起来像失败的第三世界国家。一种破裂的、分裂的陌生人社会。”
“爱迪”告诉我,这种说法真是无稽之谈。爱迪是一名“梦者”,通过“童年抵滞行动计划”拥有半合法身份,他小时候从墨西哥移民到美国,不愿透露姓氏是因为他害怕当前的移民扫荡。
在过去的两年里,他住在一间可以俯瞰这片酒店、精品店和餐馆的公寓楼上。
我在他家楼下的 sidewalk 上遇见了他,他的手掌因为捡起烧毁的灯具和横幅而沾满黑色灰烬。
爱迪梦想有一天能选举公职,他说像他这样的人目前处于“一种非常脆弱”的境地,尽管他一直参与公民事务,但他并不觉得安全去那些已将洛杉矶市中心变成全国焦点的抗议活动中,这些抗议活动也给特朗普总统提供了借口,以无视法律和历史,调派军队。
于是,爱迪选择清理——因为他不想让人们路过时认为这个社区一团糟。
“这并不能代表真实的状况,你知道吗,”他指着面前的焦黑残骸说。“所以我在这里。”
爱迪说,他喜欢这里,因为“这是为数不多的紧密团结的社区之一。我看到有些人,肯定是1945年就在这里的,我爱他们,我知道他们也知道我的存在,我对他们感激不已。”
在我们交谈不久后,长滩居民亚历克斯·格尔威尔(Alex Gerwer)来到我们这里,他为清洗一些流亡者留下的涂鸦而来。
老实说,“F— ICE”这几个字 everywhere。
我想,喷漆肯定已经出现短缺了。
格尔威尔是两位集中营幸存者的儿子,他与政治组织5051一道,开始在全国范围内举行反特朗普的抗议活动。格尔威尔表示,他和他的团队决定要做一些比仅仅抗议更具建设性的事情,所以他们现在就在这里。
“我们想要把涂鸦洗掉,向特朗普、国民警卫队,那些海军陆战队员表明,这显然是政治表演,”格尔威尔说。“我为所有这些执法人员感到遗憾,因为他们中的许多人正被置于宪法和一个专制总统之间的尴尬境地。”
稍远一点,我在拉面餐馆前遇到米萨埃尔·桑托斯,他是这家餐馆的经理。
他在问日本美国国家博物馆里的人们是否有监控录像,因为前一天晚上餐厅的露台上被盗了灯和帐篷。
没有。
桑托斯是一名墨西哥移民,他告诉我,关于偷窃和破坏他并不喜欢。
“我理解抗议,但这并不能成为破坏公共财产的借口,”他说。
早些时候,市长卡伦·巴斯在推特上发帖称:“我澄清:任何破坏市中心或洗劫商店的人都不关心我们的移民社区。”桑托斯对此表示赞同。
“移民勤劳,”他说。因此,他表示,许多周围的亚洲商家都雇佣拉丁裔人。
他说,随着种族之间日益增多的混合,这个社区显得“舒适安全”,但最近,他的员工们也感到害怕。
他们不想来上班,因为他们担心被突袭,但“我们必须工作,”他无奈地耸耸肩说。
回到斯蒂芬·米勒身上,因为他是推动这一切混乱的关键。对此,米勒在回复巴斯有关破坏者的推文时在社交媒体上表示:“根据‘移民社区’的说法,巴斯市长实际上意味着‘非法入境者社区。’她再次表明,她唯一的目标是以任何代价为非法移民提供庇护。”
这种言论让人联想到这个社区的黑暗往事,日本美国国家博物馆董事会主席福岛威廉·T(William T Fujioka)告诉我。
我终于来到了这个社区的另一部分。佛吉奥卡在安置拖车的广场上与我交谈,历史上这里曾是珍珠港轰炸后,巴士接送日本美国人到监禁营的地方。
他说,他的祖父曾被送到这样的营地。
抗议者破坏了博物馆、附近的佛教寺庙和一件名为“OOMA立方体”的公共艺术雕塑,寓意人类的团结。佛吉奥卡称这种破坏行为“令人心碎”,但他也表示,这并不代表大多数抗议者的立场。
“我们强烈支持和平抗议和移民权利,因为我们的社区曾经经历过,”他说。“我们的社区是一个移民的社区。”
佛吉奥卡告诉我,他的祖父之一在1905年合法移民,但另一位不那么幸运。他说,他们不允许他在洛杉矶入境,于是他“被送到墨西哥,在那里穿越了里奥格兰德河。他和300名其他男子一路走过德克萨斯州,再经过新墨西哥、亚利桑那州和加利福尼亚。”
佛吉奥卡在博伊尔高地长大,在那里,许多人经历了与他祖父类似的旅程。正如他说的,“博伊尔高地是终极的熔炉。在二战前的博伊尔高地,您有日本人、拉丁美洲人、非裔美国人、犹太人、意大利人和逃离共产主义俄罗斯的俄罗斯人。我们都一起长大,并不在乎彼此是谁。我们只在乎,如果你是来自邻里。”
而在福岛身后,我看到格尔威尔已经找到了他的团队,正忙着擦拭博物馆的窗户。其中一位成员,S.A.格里芬(S.A. Griffin),曾参加本周在市中心的抗议活动。他说,抗议活动大部分是和平的,除了那些趁夜晚隐蔽的“愚蠢人”,他们挑起了暴力。
“夜晚会吸引吸血鬼,”格里芬说道。这就是真相,也许在所有抗议中总会有一些煽动者,尤其是夜晚降临时。
然而,阳光明媚的日子带来了清晰。
在街对面,我遇到了88岁的马鲁科·布里奇沃特(Maruko Bridgewater),她正与半兄弟科林·麦奎德(Colin McQuade)和印地戈·罗森-洛佩斯(Indigo Rosen-Lopez)一起散步。
这几个男人把布里奇沃特视为他们的祖母,尽管她实际上只是他们母亲祖母的好朋友。
他们在把布里奇沃特送回附近的公寓时说,他们在抗议及其后果中感到担忧——她刚刚踩过一家附近商店的破碎玻璃。
麦奎德说:“看到她一个人走来真的让人害怕。”
这些“孙辈”们可能担心,但让我告诉你,愿上帝保佑我在那个年纪时还有布里奇沃特那般的聪明和时尚。
她于1976年通过纽约来到美国。我问她是否喜欢特朗普针对移民的强硬措施,她回答:“不太喜欢,但也不喜欢拜登。”
但这三人,走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六月早晨,驱散了阴霾,正是移民社区美好与正义的体现。他们代表着匈牙利、保加利亚、美国原住民、爱尔兰、苏格兰和日本的文化。
麦奎德透露,他的祖父母是在二战期间相遇的:“实际上,在美国与日本之间最大的战争中,我的祖父母找到了彼此,他们相爱,并从简陋的条件中为我们创造了生活。”
这就是洛杉矶市中心,那些移民来到这里,试图建立新的生活。如果这在某些人眼中看起来如同第三世界的噩梦,那是因为他们对眼前所见视而不见。
图片源于:https://www.latimes.com/california/story/2025-06-11/chabria-column-trump-downtown-la-little-tokyo-immigrants-ice-raid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