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波特兰实验剧院联盟（PETE）的最新演出《哎，地狱》中，小丑表演与但丁的《地狱》相结合，展现了令人惊叹的艺术形式。
对于CoHo小丑合唱团的共同艺术总监萨莎·布洛克和艾米莉·纽顿来说，小丑是一种表演艺术，而不仅仅是穿着波点服装和大鞋子的人。
在一个星期五的下午，二人在Zoom上交流，帮助我们超越了对70年代在纪念体育馆看到的环艺小丑的固有印象。
正如他们所解释的，所有艺术形式都有各自的挑战，其中之一便是打破人们的成见。特别是许多人常常只看到三种小丑：马戏团的小丑，生日派对的小丑，以及恐怖的小丑。
然而，在PETE的新节目《哎，地狱》中，不要期待小丑 Pennywise 躲在舞台上，或者大肚子的小丑 Bozo 拿着生日气球跳出来。
“这些都是小丑，”布洛克说，但她补充道，“我不希望这成为某人不去了解这种艺术形式的理由。我们都需要欢笑。这是一种融合多种不同喜剧技巧的风格，无论是单口相声、情景喜剧还是即兴表演，你都会在这些作品中看到许多相似的线索。”
纽顿说：“我们常常看到小丑的作品，而不去认定它为小丑，因为它们并没有我们所认同的小丑的外观。因此，当你来观看《哎，地狱》时，你会看到很多小丑和喜剧的元素，但我们可能看起来并不符合你们对小丑的刻板印象。对我来说，这正是我们正在做的真正小丑工作。”
想想露西尔·鲍尔在巧克力工厂中，为了跟上快速旋转的传送带而把糖果塞进嘴里的场景，或者查理·卓别林在百货商店滑冰的样子。“他们都是小丑。我们对‘小丑’的理解，”纽顿说。
布洛克指出，小丑的一个特征是他们渴望被看到——不仅是他们所感受到的，也是他们所经历的。“这种目光接触与观众分享的方面正是这个风格的基础元素。”
小丑会密切关注观众，以便确定谁可能愿意与他们互动，但布洛克和纽顿认为他们的工作更倾向于“包容”而非“互动”，这个词可能会让一些人感到恐惧。相反，他们在寻找玩耍的机会。正如布洛克所解释的，这可能只是观众解读表演者某个手势的意义。“这是小丑空间中非常诗意的环节，”她说。“我直接看着你作为观众，我正做一些抽象或模棱两可的事情，但你在参与我身体的意味的故事，当我站成这样时。”
“所谓小丑生活在身体中，”布洛克说，“语言并不是主要的沟通方式。”
对纽顿来说，以这种方式表达自己是一个启示。“我作为一个孩子是如此反对运动。我宁愿坐下来画画或演奏乐器。”然而，后来她意识到，她可以把自己的身体视为表演中的一种表达工具，这让她觉得“用身体来接近表演是一种美丽的方式。”
尽管布洛克在大学时代曾参加过竞争性游泳，但她表示，当她在自己的硕士项目中学习身体表演时，很难不和35个其他人进行比较。然而，她们学习的是欣赏自己能做到的事情，而不是“我不能劈叉，我不能杂耍”：
“这是一种超解放的视角。”
小丑风格中的一部分也是纽顿所称的“角色感”的高度增强，带有强烈的情感。“当你进入我们所称的小丑演出时，没有什么是微妙的。我的意思是，剧中可能有微妙之处，但一切都是更加强烈的表现。”比如，当纽顿在《哎，地狱》中伸手进裤子，开始掏出烘焙食品时，小丑表演，布洛克说，“真的是在每个机会中颠覆期望……小丑没有社会化在日常规范之中。”
“所以你可以从裤子里掏出烘焙食品，”纽顿说，“然后有人愿意去吃。当然，我的裤子里是放着烘焙食品！”
换句话说，在构思《哎，地狱》的过程中，PETE可能利用了但丁的《地狱》——这是一部关于地狱的史诗，也是这位意大利作家14世纪《神曲》的第一部分，作为灵感来源，但这实际上是对人性的无礼再看，包括快乐和悲伤的双重面向。
由雅各布·科尔曼执导，参演阵容包括纽顿，另外还有PETE的成员丽贝卡·林加费尔特、克里斯蒂·迈尔斯、达玛里斯·韦布、鲁·韦尔士和安布尔·怀特霍尔，而布洛克则担任本剧的小丑戏剧顾问。
“我有点开玩笑地说这是‘小丑支持’，”布洛克说。在这出戏中，纽顿和布洛克已经合作多年，并教授小丑表演，其中一部分工作便是进行训练。她们学习小丑、丑角和面具等内容。除此之外，在排练期间，布洛克与科尔曼讨论，共同探讨如何将小丑表演的风格展现在戏剧中。
鉴于PETE的表演者擅长进行身体表现——比如鲁·韦尔士在去年的《海鸥》中融入瑜伽姿势——将小丑这一身体表达艺术形式继续挖掘似乎是自然而然的进程。同时，布洛克和纽顿都发现PETE的合作过程对她们来说也是自然而然的契合。
“和这么多杰出的艺术家在一起，这真的如同梦想，”布洛克说。纽顿补充道，这个公司在创造过程中包括各种艺术家的方式是独一无二的（例如，在一次最近的服装试穿中，PETE的副艺术家珍妮·安佩桑德问她，某件服装是否像她想要的那样运动，并且是否适合她的角色）。
“我说着这些话都有鸡皮疙瘩，因为在传统意义上，设计师会说，‘这是我想让你穿的衣服，这就是我对角色的看法。’而我们所做的工作完全是以角色为驱动，因此一种传统的方法仅仅是行不通。你必须与角色的创造者在他们所在的位置碰面，而这正是安佩桑德的运作方式。”
因为这个公司自2011年便有了合作，所以与这样一个紧密团结的社区工作，最初可能会让人感到畏惧。“我曾有些犹豫，因为他们彼此了解得太好了，无论是个人上还是创作上，”纽顿说。在开始工作之前，她曾想过，“我会不会觉得自己作为一个表演者是个局外人？萨莎是否会觉得作为一个剧作家是个局外人？”不过，大家都热情地欢迎她们，令她们轻松地分享自己在小丑表演上的专业知识。
布洛克一致认为：“在那个空间中，我看到了彼此间的关心。他们彼此信任。创意空间可能会非常紧张，也可能会出现冲突和自我，而我看到的是那么的开放、倾听和尊重。”她说，PETE的文化就像一个家庭一样，成员们的孩子在排练期间在走廊里玩耍和欢笑。
“他们是迷你PETE们，”纽顿笑着说道。
去年秋天，纽顿还与PETE的当代表演学院的学生合作，帮助他们构思出一个关于但丁《地狱》的小丑版作品。
在这一过程中，学生们阅读文本并深入探讨人们对地狱的看法……还有他们个人的地狱。
《哎，地狱》也同样如此。虽然但丁用史诗般的苦难描绘了地狱，但布洛克表示，该剧探讨了我们日常生活中小而微小的地狱时刻。
对许多人来说，想象中的地狱可能是排队等候驾照或是听着漫长的音频提示电话等待时。
虽然人们对地狱的定义可能因人而异，但练习小丑艺术的表演者一致认为，成为人就是成为小丑。根据布洛克和纽顿的导师已故的菲利普·库莫的话，小丑则包含了犯错误的谦逊。他曾在2020年CoHo的《激进倾听》播客中表示：“如果有人说他们不是小丑，他们就是在骗你。”
《哎，地狱》于6月28日首演，6月26日和27日进行预演，演出将持续到7月12日，地点在里德学院表演艺术大楼。欲了解票务和日程安排，请访问此处。
图片源于：orartswatc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