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三,美国航天局的四位高层领导召开了全员会议,讨论了正在进行的裁员、预算削减等问题,这些都可能影响到NASA的使命和声望。
会议在华盛顿的NASA总部举行,代理局长Janet Petro对员工提出的问题进行了回应。她的身边有Brian Hughes,机构的首席工作人员,曾是一位在佛罗里达州活跃于城市政治和唐纳德·特朗普2024年总统竞选的政治任命者。还有两位高级职业经理,Vanessa Wyche和Casey Swails也参与了讨论。
他们努力为NASA当前的困境营造积极的气氛,然而,Petro、Wyche和Swails都是公务员,并非特朗普的忠诚支持者,但他们看起来并不愿意在这个场合出现。
此次全员会议并未提前对外宣传,然而,活动的现场直播却是在一个不为人知的NASA流媒体网站上播放的,视频在会后随即被删除。
当前,NASA的员工正经历着艰难的时刻,尤其是在白宫提议将2026财政年度的预算削减近25%的背景下,这一财政年度将于10月1日开始。根据这一预算请求,NASA的总预算将从248亿美元削减至188亿美元。经过通货膨胀调整后的资金规模将是自1961年以来的最低水平。
Petro在会议上表示:“NASA的品牌依然强大,我们有许多激动人心的使命在前面等待。”
“我知道这是一个艰难的时期,但我向大家承诺,我会在获取新信息后与大家分享。”
然而,对于NASA的员工、相关行业官员和科学家们来说,这段时间的感受则更为阴暗。在几周前,一位现任 agencia内的领导对Ars表示:“NASA完蛋了。”
这一次全员会议讨论的背景是星期一,特朗普总统撤回了对亿万富翁商人兼商业宇航员贾里德·艾萨克曼的任命,这本来将使其成为NASA的新局长。
在白宫公布更加详细的预算提案之前,NASA和其他联邦机构已在急忙应对特朗普政府的指令,以缩小政府规模。在这过程中,NASA虽然未经历取缔大量雇佣员工,但却提供了早期退休和自主离职的激励措施。
大约有900名NASA员工签署了政府的“递延辞职”计划的第一轮。NASA的副助理局长Casey Swails在周三表示,目前这个数字已经增加到1500人,相当于NASA总员工人数的约8%。
这一申请窗口将持续到7月25日,
而会议的一项要点是,部分NASA领导希望能进一步激励员工自愿辞职。Hughes透露,诱导员工离开的一个“主要原因”是为了避免在后续需要进行“非自愿裁员”。
有关更大规模裁员或减员的传闻在NASA的上空悬而未决已有数月之久。如果踩上这条路,员工将可能无法得到今日主动离开机构所获得的这些激励措施。
Swails说,NASA目前并未计划实施这类裁员,不过她对未来形势表示了不确定性:“我们正在尽一切努力来避免走上这条道路。”
最终,能否成功诱导足够数量的员工自主辞职是关键,如若不然,裁员依然是一个可能的选项。
在会议上,员 工向NASA领导提出的问题几乎全部为匿名书面形式:特朗普何时会提名新NASA局长接替艾萨克曼? NASA的10个领域中心会被关闭吗? NASA对于特朗普预算提案有何应对,特别是影响科学使命的方面?
对此,他们的回答依次为:可能不会很快,也许会,然后没什么。
特朗普总统在就职日当日任命Petro为NASA的临时负责人。比尔·纳尔逊在2019年退出NASA局长职务时,曾是佛罗里达州的参议员。
Petro在2021年成为NASA肯尼迪航天中心的负责人。此前,她在佛罗里达的航天发射场担任副主任长达14年。她的任命是跨过NASA的首席公务员,助理局长Jim Free直接成为代理局长的。Jim Free在2月份从该机构退休。
在去年的总统选举前,Free曾主张新一届政府继续推进NASA的阿尔忒弥斯计划。然而,这并不是特朗普政府选择的路线。白宫寻求中止空间发射系统火箭和猎户座飞船,这两者是阿尔忒弥斯计划的核心组成部分,该计划旨在在进行另外两次飞行后将宇航员送回月球。
在新的计划下,NASA将会采购商业运输工具来接送宇航员前往月球和火星,类似于该机构购买宇航员前往国际空间站的方式。
特朗普政府对太空政策的陈述强调了长期人类探索火星的目标,而阿尔忒弥斯计划在完成首次登月后,NASA接下来在月球上的使命计划仍未明确。
自担任NASA临时首席执行官五个月以来,Petro保持低调。如果特朗普继续推进艾萨克曼的提名,他今天将可能成为NASA局长。
在特朗普总统任职期间,艾萨克曼的提名处于几天就能获得确认的状态,然而特朗普于5月31日因政治原因撤回了提名。
在特斯拉创始人埃隆·马斯克与特朗普政府切割联系的第二天,白宫决定撤回提名。
NASA正处于寻找一位拥有政治支持的领导者的过程中,而Petro表示,该机构正在进行大规模改革,以使其变得更“精简高效”。这可能导致某些办公室的关闭。
Hughes表示,NASA可能最终会关闭整个领域中心。
“至于被关闭或合并的问题,我想我们还未能回答这一问题,但这是我们在积极讨论的内容。”
特朗普的预算提案在对人类太空探索提供大力资金的同时,却对NASA的其他大部分项目未给予相应的支持,科学预算将减半,达到大约39亿美元。
NASA的技术开发部门的预算也将减半。
如果白宫的计划得以实施,NASA将缩减国际空间站的研究,取消开发或在轨道中已有的多个机器人任务。该机构将中止正在探索木星的任务,以及研究小行星和接近星际空间的任务,并将关闭建造的最大X射线空间望远镜,这也是在其未来十年中唯一一个可能还在运作的仪器。
Petro对此回应道:“用40亿美元依然可以进行许多科学研究。”
“我们进行科学研究的方式,以及我们进行合作的方式可能会发生改变,以加倍我们的工作量。”
她表示,未来的合作可能包括请求学术机构或富裕的資助者对NASA科学项目提供资金支持。同时,机构还可能邀请商业公司在通常由政府拥有的NASA机器人任务中扮演更重要的角色。
有一位员工询问NASA能做些什么来确保更多的资助在总统的预算请求中获得通过。然而,她对此表示,事情已无法挽回。
对于NASA领导层来说,现在可行的选项有支持该预算案、保持沉默或退出。NASA是一个执行机构,属于特朗普政府的一部分,因此白宫的预算请求也是NASA的请求。
“我们的任务不是倡导,但我们还是试着用积极的方式来看这个问题。”Petro表示。“我们依然有大量的资金。让我们看看还能做多少任务。”
最终,决定NASA及政府其他部门资金的权力在于国会。
尽管立法者尚未表示他们可能会对NASA预算采取何种立场,但在几周前,与太空相关的事务具有影响力的德克萨斯州参议员Ted Cruz发布了一项提案,计划恢复国际空间站的资助,同时放弃空间发射系统火箭的取消,等内容。然而,Cruz并未对增加NASA科学计划的经费给予太多关注。
NASA高级领导人在周三的会议上承认,该机构的裁员痛苦将远不止影响到机构车间。
“85%的预算最终将支付给承包商,”Petro说。“因此,预算削减肯定会对我们的承包商产生影响,实际上,他们可能是受影响更大的驱动者。”
毫无疑问,美国的航天局正处于动荡时刻,而NASA的员工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决定是否愿意继续留在这个充满不确定性的机构中。
“我知道这个决定涉及很多考量,”Swails说。“人们可能会思考很多。我建议你们和支持你们的人聊聊,向配偶、伴侣、朋友、财务顾问等值得信赖的人士倾诉。”
这听起来似乎是空洞的建议,但看起来这是NASA员工能做的所有事情。特朗普政府并未等待国会为2026年的预算完成最终确定,裁员已悄然而至。
图片源于:arstechni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