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动车牌识别技术引发圣地亚哥市民隐私忧虑

近年来,自动车牌识别技术(ALPR)在圣地亚哥引发了广泛的关注,尤其是关于潜在数据泄露和谁可以访问这些信息的担忧。

联邦执法机构可能利用ALPR来针对某些人的政治言论、移民身份或寻求生殖医疗服务的行为,让市民感到更加不安。

ALPR通过捕捉车牌照片并将其扫描入一个可搜索的数据库来收集数据。如今,圣地亚哥的数据库仅由圣地亚哥警察局(SDPD)访问。

截至2023年末,圣地亚哥市内已安装了500台ALPR,这一措施是在圣地亚哥市议会批准后实施的。

引入这些装置的目的是希望能降低城市中的犯罪率。

代表第九区的市议员肖恩·艾洛-里维拉表示:“我理解其益处,这实际上并不难理解,但我在首次签署该提案时就看到了技术的重大风险、数据的使用方式,以及这对圣地亚哥市民意味着什么。”

根据SDPD的查尔斯·拉拉队长的说法,自技术推出以来,ALPR已在454个案件中得到应用,帮助警察追查失踪人员和仇恨犯罪嫌疑人。

但其收益是否大于成本呢?许多圣地亚哥市民对潜在的滥用或隐私泄露感到不安,此外,他们对这一技术的开支也表示不满。

在最初的推出阶段,这项技术的安装和使用费用大约为350万美元。

每年还需增加近200万美元的持续运营费用。

2026财年的预算即将最终确定,而预算紧张的情况下,市议会削减了图书馆、娱乐中心和公园的资金,尽管一些初始削减已得到恢复。

但ALPR的资金从未受到影响,尽管社区对资金使用和隐私威胁表示了强烈关注。

然而,未来ALPR的资金将取决于市议会的审查。在6月10日的预算会议上,几位议员表达了对ALPR项目的怀疑。

代表第三区的斯蒂芬·惠特本承认,他最初支持这一技术,但现在对此表达了担忧,承认当前的政治气候与他投票时的情况大相径庭。

“在当前的情况下,很可能联邦政府会试图强制圣地亚哥市分享ALPR数据,而这会被用来执行其移民政策,或用于我们许多人所反对的其他目的。”惠特本在会议上说道。

随着移民和海关执法局(ICE)最近频繁开展突袭,市民们普遍担心联邦机构能够获取圣地亚哥的ALPR数据。

根据2016年生效的加州参议院法案34,禁止将ALPR数据与外州、联邦及私营机构共享。

加州价值法案也禁止州和地方机构协助联邦移民执法。

根据SDPD的2024年度监视报告,ALPR数据已四次与国土安全调查局共享,并另外六次与海关与边境保护局共享。

根据拉拉的说法,分享的信息与移民无关。

“我们更新和完善了我们的政策,并将针对更严格的方法做出展示——就像这座圣地亚哥的孤岛。我们已停止与联邦、外州机构共享数据,无论出于何种原因。”拉拉表示。

最初的使用政策规定,只有与加州犯罪相关的案件,SDPD才可与外州和联邦执法机构分享数据。

拉拉表示,作为城市警察局的一名员工,如果犯罪与移民、宗教场所或生殖健康服务无关,部门会协助外部机构,但外部机构并未获得直接访问ALPR数据库的权限。

除了州指导方针,圣地亚哥还制定了“监视技术的透明和负责任使用条例”,所有使用该技术的部门都必须遵循。

该条例要求对技术及其应用进行隐私咨询委员会的审查,并要求使用该技术的每个部门提交年度报告。

隐私咨询委员会在2023年建议不要在圣地亚哥使用ALPR。

然而,市议会对这一建议置之不理。

展望未来,市议会将再次审查ALPR,以确定是否续签与圣地亚哥警察局使用的Flock公司的合同。

Flock是一个ALPR数据库,各个执法机构可以根据每个城市的隐私和访问设置进行搜索。

“如果市政府决定继续与Flock签约,它在自身的监视技术监督条例的规定下,其有义务真正调查大量隐私侵犯的影响,并解决这些差距和公民自由问题,满足社区的要求,移除这些摄像头。”电子前沿基金会的活动副主任萨拉·哈米德表示。

尽管SDPD已经停止与外部机构共享数据,但仍然存在对外部人员可能“作弊系统”的担忧,尽管设置了防火墙和其他安全措施。

“我个人认为,城市的合同是相当稳固的。问题不在于此,而在于数据可能被渗透或访问的可能性,以及目的。不无理由去担忧,我也分享这一担忧。”艾洛-里维拉说。

由“监视技术的透明和负责任使用”圣地亚哥联盟(TRUST SD)组成的组织认为,目前的安全措施还不够。

TRUST SD发布了一份关于ALPR的报告,包括如何在圣地亚哥使这一技术更加安全的建议。

TRUST SD还帮助起草了该市用于监管监视技术的TRUST法案。

创立圣地亚哥隐私组织的塞斯·霍尔表示,“这个系统需要发生很多变化,才能开始变得安全。”

他解释说,建议是一个“全有或全无”的列表。

其中包括将数据保存期从30天缩短至24小时,以及撤销正在接受调查的警员对ALPR数据的访问信息。

该报告还提供了ALPR的替代方案,如公众教育、设立标志和手动检查车牌。

拉拉表示,人工检查车牌由于人员配置问题是不可行的,但他们可以在其他建议上达成妥协,例如数据保存期;不过他认为24小时确实太短。

对于多个机构的警员滥用他们的ALPR访问权限,或者联邦工作组请求数据时缺乏透明度也引发担忧。

多重附属身份的警员指的是同时在联邦工作组或私营机构工作的人,除了在圣地亚哥警察局的职责外。

市民和市议员都担心联邦工作小组的代理人员可能以某种理由请求圣地亚哥警察的ALPR数据,然后将其用于移民或生殖健康调查。

“我们可以完全信任圣地亚哥警察局遵守市政府关于不共享信息的政策,”艾洛-里维拉表示。“但我们无法控制的是,参与该工作组的联邦执法机构是否对要求获取一条信息的理由保持诚实。”

拉拉甚至承认:“任何技术都有一个假设性的风险,警员可能会采取不当行为,但一旦发现,将会进行调查。”

其它地区也发生过类似事件。例如,在堪萨斯州,一名警察局长利用ALPR追踪了其前女友100多次,维基查伊特报导称。

此外,2023年针对新泽西州执法机构的审计显示,存在共享ALPR登录信息的情况。

审计指出,这些登录信息均出于合理的执法目的;但无论如何,这些凭据不该共享,审计员认为这种行为是严重违规。

大多数ALPR的担忧源于未知因素和有关数据及其访问者的“如果会如何”的猜测。

“我们不知道数据是如何被使用的,缺乏对其使用方式的保证意味着,它可能以许多我们甚至无法意识到的有害方式被利用。”霍尔表示。

图片源于:timesofsandie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