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中部城市武汉举行了一场导游比赛,这场比赛并非普通的娱乐活动。
根据中国官方媒体的报道,这是一项经过精心设计的努力,旨在“吸引和培养一批在新时代中政治信念坚定、专业技能高超的英雄与烈士的讲述者”。
这标志着中国国家为复兴国家英雄与烈士的雄心勃勃而深远的运动。
其目的是团结和动员国家,以便在中国领导层看来,这是成为现代全球超级大国过程中至关重要的最终阶段。
就在武汉比赛的同一天,距离750英里以外的四川省,幼儿园的孩子们与烈士家属一起进行传统手工艺活动。
中国共产党官方报纸《人民日报》解释称,这项活动帮助“将英雄的火炬”传递给年轻一代。
而在两周前,中国东部的山东省,官方新闻机构新华社的代表参加了一场关于英雄精神的沉浸式培训。
通过“面对面”接触过去的英雄,参与者能够理解引导这些普通人所做的非凡事迹的“精神”。
这种“面向”过去英雄的活动越来越多地以数字化形式展开。
得益于人工智能的发展,以及各大学、博物馆和各级政府的帮助,许多中国人已经与数十年前牺牲的家人“重聚”或“相识”。
近年来,此类活动已变得司空见惯且受到鼓励、引导和监管。
这项建设新“英雄主义与牺牲精神”的运动值得关注,有两个原因不仅仅吸引关注中国观察者。
首先,该运动的全球影响力日益扩大。
正如中国的经济国家战略影响全球贸易和金融一样,中国的记忆政治也在全球范围内传播,并重新塑造跨国记忆的格局。
北京已成为积极赞助各类纪念活动的国家,这些活动更关注未来的塑造,而非回顾过去。
近期的例子包括在莫斯科和明斯克的胜利日庆祝活动,和在塞尔维亚首都贝尔格莱德共同举行的纪念1999年北约轰炸中国驻贝尔格莱德大使馆的中国“烈士”的活动。
中国还在东南亚和非洲促进双边记忆伙伴关系。
在寻求改善与美国关系时,中国甚至诉诸记忆外交,唤起二战期间中美合作的精神。
中国的历史国家政治在法律领域也在全球运作。
已有法律生效,旨在促进爱国主义和传播“核心社会主义价值观”,以影响全球华人社区。
中国驻外大使馆和领事馆被要求找到蕴含中国烈士遗骸的地区,并为他们建立和维护纪念碑。
他们还需要组织涉及当地华人社区的纪念活动。
近期的法律被用来拘留在海外的中国公民。
例如,艺术家高瞻本是美国的永久居民,却因十年前对毛泽东的批评作品于2024年在中国被拘留。
高瞻被控“诽谤中国的英雄与烈士”,这一罪名是在他创作和展示艺术作品时并不存在的。
第二个原因值得全球关注的中国烈士与英雄运动可能更令人不安。
中国已成为一个日益增长的案例,说明国家行为者寻求塑造和控制历史记忆。
随着一些民主国家开始出现民主倒退的迹象,中国的案例证明了“自由”与“非自由”体制之间的明显区分是不可行的。
或许最明显的民主倒退实例是美国。
特朗普总统通过一系列行政命令来巩固权力并抑制批判性讨论。
特朗普政府的其中一项提案是建立所谓的“美国英雄国家花园”。
该提案最近在一项关于“恢复美国历史的真相与理智”的行政命令中被重新提出。
该法令旨在除去政府认为具有分裂性和反美意识形态的素材,并在国家博物馆和公共纪念碑中进行表现。
华盛顿努力控制历史的呈现似乎直接出自北京的做法。
在2020年,特朗普在独立日的讲话中声称:“我们国家正在经历一场无情的运动,目的是抹去我们的历史、诽谤我们的英雄、消灭我们的价值观并洗脑我们的儿童。”
这些话与习近平主席先前用以 justify his campaign against what he calls “historical nihilism”的话语惊人相似。
事实是,历史记忆的法律在欧洲也已被采用。
例如,欧洲议会已对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原因进行了法典化的历史解释,以应对其所称的俄罗斯虚假信息。
战争的原因及其后果一直以来都是历史学家们热衷争论的议题,欧洲联盟的官僚机构并不需要单方面“解决”这些争论。
这种官僚努力对历史解释进行法典化的问题在于,它们滋生了记忆战争并引发升级。
更有害的是,它们模仿了对历史进行“规范性”规定和限制讨论的专制做法。
这些例子表明,专制与民主制度之间的区分并不像通常所声称的那样清晰。
全球的记忆实践正逐渐演变,并可能在这些两个极点之间呈现一种流动谱系。
中国的新英雄崇拜是揭示这些动态的一个重要案例。
图片源于:asiatim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