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利福尼亚州的立法者们在州长加文·纽森(Gavin Newsom)的周围欢庆州预算及“变革性”住房立法的通过。
在电视新闻镜头前,互相称赞并握手的时候,几乎没有人提到背后的权力动态:民主党立法者再次屈服于即将卸任的州长的要求。
加利福尼亚劳工联合会的领导人洛伦娜·冈萨雷斯(Lorena Gonzalez)表示:“我们看到多次情况很明显,立法机关和州长之间存在差距,无论是那些获得压倒性通过却被否决的法案,还是在预算法案上拖延立法机关。”
“在某些时候,立法机关需要进行立法。”
今年早些时候,纽森罕见公开支持两项法案,以降低环境审查标准,以加速加利福尼亚州的住房建设。尽管他曾承诺要加速住房建设,但纽森此前仅支持小规模政策,这样以来建设却陷入停滞。
在他最近出版的书《丰裕》中,记者艾兹拉·克莱因(Ezra Klein)提出加利福尼亚的标志性环境法令阻碍了住房建设——这一批评与州长的看法不谋而合。纽森可能在考虑2028年总统竞选,他今年非常努力地想证明自己是能够解决政府和政治僵局的民主党人。
当一项旨在简化住房建设的关键法案最近在州参议院停滞不前时,纽森有效地强行推进该法案,尽管进步派立法者、环境利益团体和劳工联盟心存顾虑。州长通过确保预算法案包含一项“毒丸”条款,迫使立法者通过住房立法,否则支出计划将无法在7月1日生效。
纽森在周一晚上称这些法案是“加利福尼亚州现代历史上最重要的住房改革”。
“这太重要,不容置疑,”纽森说,他担心如果允许“过程以传统方式展开”,这些改革将会受到与往年相同的反对。
多年来,民主党立法者尝试削减《加州环境质量法》(CEQA)下的繁冗法规,却面临来自强大劳工团体的强烈反对。这些团体,特别是州建筑与施工贸易委员会,认为提供给开发商的任何救助都应以工资和其他福利回报劳动者。
纽森周一签署的立法回避了这些劳工的需求。根据巴菲·维克斯(Buffy Wicks)提出的《第130号法案》,大多数城市住房项目将不再受CEQA监管,只有高层建筑(高于85英尺)和低收入建筑的开发商需要支付工会水平的工资。
《第131号法案》还缩减了CEQA对住房建设的要求,并进一步豁免了一些居住区重新划分的环境限制。这项由州参议员斯科特·维纳(Scott Wiener)主导的法案,还将一系列非居住项目——健康诊所,儿童保育和先进制造设施,食品银行等等——指定为不再受CEQA约束。
发展专家表示,这项新的立法可能是CEQA 55年历史上最重要的改革,尤其是在城市住房方面。
CEQA通常要求支持者披露并在可能的情况下减轻建设项目对环境的影响。这个过程看似简单,但通常会导致数千页的环境评估和数年的诉讼。
CEQA给房主和开发商带来了巨大的法律风险,而过去减轻其负担的努力也未能成功,南加州著名的土地使用律师戴夫·兰德(Dave Rand)表示。这些周一签署的法案,表示大多数住房项目将能得到救助。他说,高层建筑和经济适用住房的建设通常已经要求工会水平的工资。
“这块轮子中最糟糕的一部分就是CEQA,”兰德说。“这一直是项目卡壳的地方。这是第一个清晰、全面、客观、简单明了的豁免,任何人都能理解。”
他说,客户急于利用新的规则,这些规则立即生效。“我们当前有超过十个项目可能将在周二推按钮,开始推进这个豁免。”
对于非住房项目而言,这些变化并不是全面的改革,但仍然具有重要意义,加州规划与发展报告的出版人比尔·富尔顿(Bill Fulton)表示。
过去,州立法者曾通过狭隘的、单一的CEQA豁免为他们所支持的项目提供支持,比如2022年可以加强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入学人数。《第131号法案》延续了立法机构从CEQA法规中豁免特定类型开发的倾向,尽管他表示这九类项目的影响提供了比以往更为广泛的救助。
“他们正在挑选他们想要加速推进的项目,”富尔顿说。他把这种现象称为“瑞士奶酪CEQA”。
观察人士表示,纽森的举动是他推动大规模住房政策通过立法机构的最强有力的行动。
多年来,州长做出了雄心勃勃的承诺——在2017年的竞选中,纽森曾承诺支持到2022年底建设350万新住房,但这一目标可能将相差几百万。但是,他通常更倾向于在幕后工作,或在法案通过后赞扬,而不是以公开的方式主导住房政策,UC戴维斯法学教授克里斯·埃尔门多夫(Chris Elmendorf)表示。
埃尔门多夫对此次新法案表示支持,称纽森的施压和愿意挑战根深蒂固的利益“相较于他在过去六七年中在有争议的住房与环境问题上的立法过程中的风格,是个令人难以置信的转变。”
州长过去在其他主题上,也曾推动其政策优先事项通过立法机构,包括气候立法、基础设施和石油法规,尽管结果常常不一。
纽森的任期将在2027年初结束。他对有意义住房政策的支持以及推动一项法案通过州参议院的策略,成为他在任职期间的一个风向标。
维克斯表示,“纽森在这方面付出了很多努力。”
“他全力以赴,推动应对像CEQA这样的神圣牛的提案,因为我认为他意识到我们必须解决此问题。”
维克斯的立法在该提案成为州预算过程的一部分之前通过了众议院,这在一定程度上给立法者施加了通过法案的压力。她表示在经过国会时自己感到“谨慎乐观”,并说她的同事们理解改革的必要性。
维纳的立法进展较慢。就在上周,参议院和州长办公室未能就该提案达成一致,导致预算协议的公告被推迟。然后,纽森将该提案与预算联系在一起,实质上要求立法者通过该法案,否则风险是在7月1日财政年度开始时没有支出计划。
在对《第131号法案》的辩论中,参议员亨利·斯特恩(Henry Stern)表示虽然该法案“有重大问题”,但由于有保证这些问题最终会得到解决,他愿意投票支持该法案。
“我认为自然和丰裕能够并存,事实上,他们必须并存。”斯特恩说。“我们不希望生活在一个月球般的加利福尼亚州,我们希望生活在一个宜居的地方。”
尽管存在忧虑,立法者们仍于周一通过了这两项法案。冈萨雷斯对立法者表示批评,称“没有一个人投票时落实他们的价值观”。
她将立法机构跟随纽森计划与国会中的共和党人进行比较。
图片源于:latim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