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盛顿(美联社)——在许多方面,20岁的迈克尔·托马斯·克鲁克斯在宾夕法尼亚州的一次竞选活动中对唐纳德·特朗普的刺杀未遂,成为了一场安全失误的完美风暴。
事件导致了一名与会者遇难,另有两人受伤,同时一颗子弹擦过特朗普的耳朵,最终导致一名特勤局狙击手开枪击毙了克鲁克斯。这一天震惊了已经混乱的总统竞选,并巩固了特朗普在其党派内外的标志性地位。
与此同时,这起事件也成为了负责保护总统的特勤局的重要转折点。随着细节的揭露,关于当天发生了什么的问题不断增多:特勤局的安保规划发生了什么?为何会有视线清晰的屋顶被留下无人看守?射手的动机是什么?
在9月份发生的另一事件中,一名枪手在特朗普的一处高尔夫球场外的灌木丛中潜伏,后来被一名特勤局特工发现并开枪射击,这一事件也引发了对特勤局工作表现的质疑。
在巴特勒事件发生一年后,多项调查详细阐述了当天的种种失误。新任局长领导下的特勤局已经开始努力解决这些问题,但依然存在关键的未解之谜。
“这对特勤局来说是一个警醒,”退休的监督特工鲍比·麦克唐纳说道,他现在是纽黑文大学的刑事司法讲师。
上周末,参议院委员会和联邦审计机构发布了关于特勤局行动的报告。
以下是对事件中什么发生了问题、为解决这些问题所采取的措施以及仍然悬而未决的问题的回顾。
克鲁克斯如何得以进入那座屋顶?
所有调查都集中在几个具体问题上。
那栋与特朗普演讲的舞台仅有135米(157码)距离并且视线清晰的建筑被留作无人看守。最终,克鲁克斯攀爬上去,用AR风格步枪开了八枪。
特勤局对自己机构行为的调查指出,并非是事先没有意识到视线问题,而是多名人员评估这些风险为“可接受”。
监督人员原本期望大型农具会被安置以遮挡屋顶的视线,而最终并没有做到。提前视察现场的工作人员未向他们的上级报告视线问题未得到解决,报告称。
另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是特勤局与当地执法机关之间的沟通碎片化,后者是该局在安保活动中依赖的机构。
当天,安保统一指挥的方式并未得到执行,而是出现了两个指挥点。调查称当天的通信方式存在“混乱的组合”,包括无线电、手机、短信和电子邮件。
一年后,针对事件的调查仍在持续。
“7月13日巴特勒集会中存在多项不可接受的规划和实施失误,”参议院国土安全和政府事务委员会在周日发布的一份报告中指出。
委员会发现,该局“否决了多项要求增加人手、资源与资产以保护特朗普总统的请求”,这包括巴特勒集会期间的至少两项请求。
前特勤局局长金·基特尔去年在她辞职前曾向众议院小组表示,该局并未否决该集会的任何请求。
对此,基特尔在周日上午发布的声明中表示:“对于巴特勒集会,我实际上是指示提供额外支持,特别是特勤局的反狙击手。”
由共和党爱荷华州参议员查克·格拉斯利请求的另一份政府问责局报告则批评该局在共享威胁信息方面的做法。该报告称,在集会的前几天,高层官员已知晓特朗普面临的具体威胁。这虽然不是针对该集会的威胁,但没有与策划该集会的特勤人员或当地执法机关共享。
报告指出,缺乏信息共享归因于该局的“信息壁垒化做法”。尽管没有提供具体的威胁详情,但有报道指出,当时针对特朗普的来自伊朗的威胁促使在巴特勒集会前几天加强了安保。
“确保此类事件不再发生”
特勤局在周日表示,在刺杀未遂事件之后,他们“认真检视”了自身的操作,并进行了重大的改革以应对当天的事件。
该局本周早些时候发布了关于他们所采取行动的报告。
负责特勤局的新局长肖恩·库兰表示:“自特朗普总统任命我为特勤局局长以来,我始终把7月13日的经验铭记在心,并且该局已采取许多措施确保这样的事件在未来不再发生。”库兰是当天在特朗普被护送离开舞台时与他并肩站在一起的特工之一。
该局称,他们已经实施了国会监督机构提出的46条建议中的21条,剩余的要么在进展中,要么不在其职责范围之内。
他们的一部分措施涉及新装备,并增加了对来自上方的威胁的关注。特勤局创建了新的航空部门,以监督无人机等空中行动。该局表示,他们有两辆装甲全地形车用于高尔夫球场,并正在生产另外三辆。同时,他们还购买了将根据需要预先配备的移动指挥车辆。
但该局所做的许多工作是关于改变政策和程序,以应对7月13日的种种失误,这包括修订手册以“完善与当地执法机构协调时的程序和沟通做法”,或者澄清负责保护事件中人选的规则。
他们更新了关于记录视线问题及如何解决这些问题的程序。
目前为止,似乎没有任何人因事件受到解雇,尽管当时的局长基特尔迅速辞职。该局在周四表示,六名员工因事件受到纪律处罚,停职时间从10到42天不等;这六人被安排至限制执勤或非操作岗位,其身份和职位未被公布。
缺乏解雇措施引发了批评。参议院报告指出,受到处罚的人数应远超过六人,而惩罚措施也与事件严重性不相匹配。
我们仍然不知道的事情
在许多方面,克鲁克斯及其动机仍然是一个谜。
他被特勤局狙击手击毙,未留下任何有关他动机的信息。调查人员表示,他们相信他是单独行动,并且没有在社交媒体上找到任何威胁性评论或意识形态立场能揭示他的思路。
虽然现在很清楚巴特勒事件中出现了什么问题,但仍然存在疑问,像这样显而易见的问题——例如那座开放的屋顶——为何没有在事前得到处理。
前特勤局特工安东尼·坎杰洛西现在是约翰·杰伊刑事司法学院的讲师,他表示,如果不能阅读参与巴特勒安保规划的特工的采访记录,就很难准确了解他们为什么这样做。至今,他仍在思考那一天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多的错误。
“我无法理解那天现场发生了多少错误,”他说。“如果他们同意将那个屋顶空着,我无法理解这一点。”
遇难者科里·康佩拉特的遗孀赫伦·康佩拉特在本周接受福克斯新闻采访时表达了同样的感受。“为什么会如此失败?他们为什么不注意?他们为何认为那个屋顶不需要有人把守?我想找他们谈谈。”
坎杰洛西表示,他仍在质疑该局是否要求额外的人手以应对忙碌的选举年,以及如果有这些请求,它们是否得到批准。他认为,特勤局需要提供更好的薪水,以留住那些想要转向其他联邦工作的特工。
麦克唐纳表示,他怀疑巴特勒集会之前,特勤局可能难以理解特朗普所需的保护不应与其他前总统相同。
他表示,“光是克鲁克斯能够登上屋顶这一点就令人瞠目结舌。”同时,他认为“沟通”和“自满”是巴特勒事件真正出问题的两个关键因素。
但他也表示,他感到该局正在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太多优秀的人在做很好的工作,”他说,“我希望他们能够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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