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儿子约瑟夫·佩雷斯遭到洛杉矶县警察局的警员殴打后,五年过去了,瓦妮莎·佩雷斯仍在寻找答案。
尽管已发出传票并在进行一场法律斗争,但想要获取关于约瑟夫·佩雷斯所遭遇事件的完整记载仍然十分困难,至少目前为止是这样。
警察局发布了一份经过严重编辑的报告,概述了他们对2020年7月27日在东瓦林达发生事件的版本。
根据报告,来自工业站的警察因怀疑约瑟夫27岁正在破坏一辆汽车而对其进行拦截。报告称他多次用拳头和腿踢打警员,结果导致三名警员手部受伤,还有一名警员在走下路边时摔断了腿。
在被逮捕并被控以五项反抗执法人员的罪名之前,约瑟夫遭到六名警员的拳击,并使用了多种控制与摔跤手法。
然而,关于警员“使用武力”的整个报告,不少页面都被涂黑,令瓦妮莎和民间监督委员会的其他成员感到疑惑,究竟有什么细节被保密。
县监督机构在今年2月发出了三份传票,要求了解正在调查的案件,包括一份要求获得约瑟夫案件的未经编辑的文件。县法律顾问办公室对此表示抵制,认为这些文件应保持机密,而洛杉矶县警察局则拒绝转交。
在传票争议尚未解决之际,43岁的瓦妮莎几乎每月都参加监督委员会的会议,身穿印有儿子受伤脸部照片的黑T恤。
“生还的逮捕情况不应该是约瑟夫的样子。也不应该是121拳的样子,这是他们承认的。”她在接受《洛杉矶时报》采访时表示。
她指出,儿子的被打导致他很难进行社交。“他现在再也无法做到这一点了。”她说。“他的恐惧感总是存在,让他很难与人交往。”
在遭受严重殴打之后,约瑟夫的精神状态也大受影响。
县法律顾问办公室在一份声明中表示,他们“全面支持”监督委员会,协助其寻求所需的信息,以便能够为洛杉矶县公民提供强有力的监督角色。
尽管如此,约瑟夫在此事件后的数据表明,他因精神健康问题和药物成瘾情况而多次入狱。
他的母亲表示,约瑟夫被诊断出患有双相情感障碍、精神分裂症、抑郁症和精神病,过去多次因持有冰毒和损坏车辆等罪名被监禁。
在2022年8月,他对造成殴打事件的五项指控之一表示不抗辩,并被判处32个月监禁。
他目前因在其他案件中抗拒两名西科维纳警察而被判入狱,正在卡斯特艾克的皮切斯拘留中心服刑。
约瑟夫在监狱中对《洛杉矶时报》表示,他认为关于其事件的完整报告应该被公开,以“证明我是对的”。
“他们在我案件上撒谎。”他说。“他们在描述事情时的确说我是侵略者,但我并不是。现实是他们殴打了我——他们让我几乎死去。”
尽管事件的进展缓慢,警察局表示,参与该事件的警员拒绝评论。
该部门声明称,每一个使用武力事件都经过彻底审查,以评估是否遵循了政策和程序,强调“在这一事件中,使用武力……被认定为符合政策。”
然而,寻求与约瑟夫案件有关的记录的监督官员却屡屡受阻。
洛约拉法学院教授肖恩·肯尼迪表示,如果没有权利审查警察不当行为与使用武力的机密文件,民间监督就无法有效进行。
“没有这些,这一切都不过是监督的表面。”他如是说。
就在上个月,监督委员会主席罗伯特·博纳透露,洛杉矶县监督员凯瑟林·巴格尔打算替换他,尽管他希望继续留任。
巴格尔在一封电子邮件中表示,这一变动“反映了我继续培育公众对监督过程的信任的愿望,旨在引入支持委员会至关重要工作的新视角。”
在委员会的6月26日会议中,84岁的博纳坚称,县政府中的权力人物不想对警察局进行有意义的监督。
“我认为县法律顾问办公室是在告诉警察局如何拒绝提供文件。”他愤怒地说道。
“他们把我们的传票当成公共记录请求来应对。”博纳补充道。
而民间监督委员会表示,他们愿意进行闭门会议,以审查完整的报告,但县的律师却声称这在法律上不合法。
上个月,州参议院的公共安全委员会通过了一项法案,该法案允许加州的监督委员会进行闭门会议,以便审查人员记录和其他机密材料。
但这一提案,AB 847,仍需全体州参议院和州长的批准。如果成为法律,即使如此,县法律顾问办公室也宣称洛杉矶县法规明确禁止委员会在闭门会议中审查敏感文件。
博纳呼吁改变县法规,强烈反对县法律顾问办公室的解释,认为“这个委员会需要传票权力才能有效,而有效的传票权力意味着能够进入闭门会议。”
洛杉矶县警察局称,它“将遵守最终的司法裁定,以确定这些记录是否可以依法披露。”
不过,关于监督机构是否可以下达传票并无争议。根据2020年3月,洛杉矶县选民超过70%支持的R提案,给予了该委员会传票权。
然而,县的阻挠正源源不断地来自法律命令,这使得前专门向民间监督委员会提供咨询的伯特·德克斯勒表示,这样的态度助长了警察局内部的特权文化。
“若这种情况持续,县将继续被起诉,面临日益严重的财政挑战,正步入就更坏的方向。”他说。
在6月3日,瓦妮莎·佩雷斯从她在西科维纳的家开车到洛杉矶市斯坦利·莫斯克法院,出席她儿子的听证会。
她等待了几个小时,终于在侧门看到约瑟夫走入法庭,手铐铐在前面,穿着皱巴巴的黄色监狱T恤,耳垂上延伸着贴有白色纸塞的刺青。
然而,尽管其辩护律师恳请法院允许约瑟夫进入职业培训项目,并立即开始接受精神健康治疗,法官詹姆斯·比安科下令他在另一项反抗罪名的精神健康转向聆讯期间继续留在监狱中。
“佩雷斯先生已经得到了我所能给予他的所有机会。”比安科说。
约瑟夫在被押送回法庭外时,最后回头看了母亲一眼。
虽然她的儿子目前仍被关押,但瓦妮莎仍在要求公开未编辑的殴打报告。她想弄清楚为什么他的遭遇没有引发内部调查或对涉事警员的惩戒。
“我们知道约瑟夫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她表示。“通过揭露约瑟夫的故事,我们将了解他们如何撒谎,如何掩盖,从警员到治安官,再到上级一路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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