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月初,美国军方与来自移民和海关执法局及海关和边境保护局的武装联邦特工在洛杉矶市中心附近的一座公园进行了一次突袭。该公园以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将军命名,这次行动却具有讽刺意味。
此次行动中,特工们身穿战术装备和伪装服,有些骑着马而来,有些则乘坐装甲车,甚至有黑鹰直升机在上空巡逻。尽管突袭未能捕获任何人,但却成功将参与夏令营的一群孩子驱逐出公园。
此次在麦克阿瑟公园的行动听起来像是来自《南方公园》的情节,但这确实发生了,其潜在影响令人感到恐惧。作为边境巡逻局负责人,格雷戈里·博维诺在接受福克斯新闻采访时表示:“你们最好习惯这种情况,因为这很快将成为常态。我们可以在洛杉矶的任何地方、任何时间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特朗普总统向每一个敢于反对他的民主党州长和市长传递了同样的信息。他将随时向任何他想去的地方派遣武装联邦部队。
美国正站在一个权威主义突破的门槛上,国会和法院已赋予特朗普许多工具。他从2021年1月6日事件中学到了必须牢牢控制“拿枪的人”,正如退休的联合参谋长马克·米利所言。这正是他所获得的,国会忠实地确认了支持特朗普的领导人掌管所有“权力部委”——包括军事、联邦调查局、司法部、其他情报机构以及国土安全部。
作为总统,他可以部署军队,根据《标题十》,他还可以将国民警卫队的部队置于他的指挥之下,甚至可以不顾地方官员的反对。加州州长加文·纽森挑战特朗普在洛杉矶行使这一权力的合法性,我们将看到法院对此的判决——但根据初步裁决,第九巡回上诉法院似乎可能会顺从总统的决定。
根据《镇压法》,目前军队无法执行法律,但特朗普可以通过引用《叛乱法》来改变这一点,并且我们必须假设现任最高法院也可能会对此顺从,依据长期以来的先例认为总统在该法下的权力是“结论性的”。
特朗普可以将军队派往其他城市,但他权威主义武器库中最危险的武器可能是新赋权的国土安全部,该部门已获得国会拨款1700亿美元,以三倍增加ICE(移民和海关执法局)的规模,双倍增加其拘留能力。
毫无疑问,这将加速特朗普的“大规模驱逐”计划,但这不仅仅是关于移民。我们还记得2020年发生在波特兰的事件,当时特朗普派遣边境巡逻特工进入城市。在俄勒冈州州长和波特兰市市长的反对下,总统派遣特工以保护联邦建筑并在乔治·弗洛伊德遇害后的骚乱中镇压不满。
根据《国土安全法》,部长可以将任何员工指定为协助联邦保护服务局以保护政府财产,并执行“部长可能规定的其他促进国土安全的活动”。根据该法律,国土安全部的官员还可以在联邦财产内外对“任何针对美国的犯罪行为”进行逮捕。
这就是为什么在2020年,着装如士兵、装备M-4半自动步枪的边境巡逻特工能够在波特兰的街头穿行,并在城市任何地方乘坐无标识的黑色SUV逮捕人。特朗普可以在美国任何地方再次这样做,随着国会对移民和边界机构拨款数十亿美元,国土安全部可以组建并部署一支强大的联邦准军事部队,无论何时何地、何种理由,特朗普都将其运用自如。
当然,根据《第四修正案》,执法人员在停止并询问某人之前必须至少有根据特定、明确的事实的合理怀疑,并在逮捕之前必须有合理的根据。上周五,美国地区法官马梅·埃乌西-门萨·弗林蓬发布了一项临时禁令,禁止ICE和海关与边境保护局在没有合理怀疑的情况下进行这样的拦截,并进一步规定这一行为不能基于明显的种族或民族特征;也不能仅基于说西班牙语或带口音说英语;不能仅基于某些特定地点的存在,例如家得宝停车场;或某个人所从事的工作类型。
这一裁决可能最终对这些机构提供重要的宪法约束,但我们将拭目以待。特朗普政府已对此裁决提出上诉。
然而,在这一诉讼进行的同时,重要的是要注意,国土安全部的机构并不像联邦调查局那样,历史上具有正规的、遵循程序的文化,对胡佛(J. Edgar Hoover)滥用权力的揭露做出了反应。国土安全部及其机构并没有这样的负担,显然,他们在过去一个月里在洛杉矶的行动越过了界限,甚至有时采取了野蛮手段。即使弗林蓬的裁决在上诉中站得住脚,ICE和海关与边境保护局无疑会通过培训官员找到其他停止某人的理由,以适应新情况。
最终,这些机构习惯于在边境地区活动,正如已故首席法院大法官威廉·伦奎斯特所说,联邦政府的权力在那里的“巅峰”,而在这些地方,对其行为的宪法限制要少得多。
以上就是特朗普手中可以利用的工具——随着国土安全部急于招聘数千名特工,建立国会刚刚为其支付的拘留设施,这些工具将会变得愈加强大。我们应该预期,特朗普将希望部署国土安全部的准军事部队以“保护”2026年或2028年的选举,正如他们之前在麦克阿瑟公园的行动一样。
这是一个幻想的、反乌托邦的场景?也许,但谁又会阻止这一切发生?国会似乎没有意愿对总统发声,而尽管个别联邦法官可能会,但最高法院似乎更可能会对他表示顺从,特别是在国家安全或移民问题上。因此,引用布鲁斯·斯普林斯汀的话,“在权力的最后制衡中,当政府的制衡机制失效后,最终是人民,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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