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挂着“活出我的真实”的麦当劳到Urban Mo’s激情四射的变装早午餐,再到提供“3指倒酒、绝妙美食和俏皮服务”的Gossip Grill,希尔克雷斯特早已成为全国同性恋美食的重镇。
《纽约时报》的记者在他的新书《Dining Out: First Dates, Defiant Nights, and Last Call Disco Fries at America’s Gay Restaurants》中写道:“如果今天要说哪里是同性恋餐厅的热门地,那一定是圣地亚哥。”
这一现象并非新鲜事。晚餐和早餐餐厅早在石墙运动之前就已为当地的同性恋社区提供了聚会空间,成为人们调情、闲聊和放飞自我的地方。
随着圣地亚哥骄傲游行的临近,这里有关于当地同性恋美食多彩历史问答集。请继续关注关于“同性恋丹尼”的法式炸薯条和肉汁的故事,那是一家在后战时代的市中心餐厅,曾为许多同性恋男士提供聚会场所,却无法让他们互相牵手;还有一家名叫Brians’的餐馆,和两位名叫“Brian”的老板一样,名字巧妙地契合在一起。
什么是同性恋餐厅?
根据不同人士的说法,同性恋餐厅可以是受同性恋社区欢迎的餐厅、由LGBTQ拥有的餐厅,或仅仅是充满节日气息的地方。书籍的作者Erik Piepenburg有自己的定义,他在一次采访中解释道:“同性恋餐厅是那些大多数顾客都属于同性恋的人所光顾的餐厅。”
这些餐厅可能无论白天或黑夜都充满同性恋的氛围,或者在酒吧关门后变得有些异彩纷呈,顾客身装鼻环和羽毛装饰。无论何时,顾客在这里聚集,总是为了寻求安全与联系,即使是独自用餐的人,也能找到归属感,正如圣地亚哥市长托德·格洛里亚所经历的那样。
格洛里亚是美国25个最大城市中首位公开出柜的男性市长,他回忆起早在90年代初期,当他16岁时,怀着焦虑而坚定的心情踏入希尔克雷斯特的情景。某天,他在靠近克莱尔蒙特的车管所通过了驾照考试,随即驾驶着父母的本田雅阁直奔希尔克雷斯特。
“如果你是一个寻求自由的年轻同性恋男孩,你就应该这么做,”他在一次采访中说道。“我没有理由去酒吧,所以我在City Deli停车,然后坐下来,点了一个BLT。”
然而出现了个问题:他忘记带钱包。“我做好了洗碗和清洁厕所的准备。”但合伙人迈克尔·赖特让他回去再来付款,这让格洛里亚感到十分感激。“这是我作为将永远成为这个社区一部分的一次完美经历。”他说,“迈克尔用一种虽不必要但我们社区一直提倡的优雅和关怀对待我。这是令人难以忘怀的经历,我至今还在讲这个故事。”
同性恋餐厅是否有规矩?
没有。即便有异性恋者走进来也不会感到排斥。这些地方没有什么“同性恋秘密手势”或“性别ID检查”,也不会测试任何人的摆姿技巧。
实际上,同性恋餐厅比起同性恋酒吧场景更为随意,顾客可以在这里真正放松心情。
“在同性恋餐厅,你可以真正地听到别人说话,交谈,”Piepenburg说。“而且你可以在餐厅里哭泣。你绝不想在酒吧里哭泣。”
当地的同性恋友好餐饮何时开启?
第二次世界大战带来了众多男性同性恋者和女性同性恋者来到圣地亚哥,他们在市中心找到许多友好的酒吧与餐厅。一本1952年畅销书《美国机密》抱怨当地水手们光顾数十家“妖艳酒吧”,这些地方“充斥着穿着镂空衬衫、留着卷发和薄妆的男人。”
这些地方中一些是酒吧,但也有提供食物的餐馆。布拉德利(Bradley’s)是一家曾经的高级餐厅,之后变成了比萨饼店,因在晚餐结束后能够在酒吧里遇到水手而闻名,后来这栋建筑消失了,为霍顿广场购物中心让路。
在位于第六大道和B街的华丽的现已解散的俄尔菲姆剧院大楼内,有家名为“金轨”(Brass Rail)的餐厅。“他们会在五点半开始进来……”前老板路·阿尔科回忆道。 “然后,大约八点到八点半,钢琴开始演奏。我们请来了一位女性音乐家,她叫维拉,演奏各种老歌——歌剧歌曲。所有人都会参与其中,她吸引了很多客人。”
不过,男性顾客得小心,为了避免惹上警方的麻烦,餐馆要求男性在一起用餐时,手一定要放在桌子上,不能藏在桌下。
对于激烈的晚上娱乐,艳丽餐厅即使在20世纪末依然是同性恋者渴望的安全之所。
“如果你在找吃的地方,你会尽量去那些在报纸上做广告或者你的朋友提到的地方,或者和一群人一起去,以便能感到安全,”退役建筑师查尔斯·卡明斯基回忆说。
希尔克雷斯特什么时候成为同性恋饮食天堂?
金轨在1960年代迁至希尔克雷斯特,转变为一间酒吧,成为圣地亚哥“同性恋街区”崛起的重要推动者。现今的金轨依然在罗宾逊大街与第五大街的交口屹立。
在1970年代之前,希尔克雷斯特还是一个工人阶级社区,居住着许多老年人。随着同性恋权益运动的兴起,当地同性恋者开始搬入,修复维多利亚风格的房屋并开设商店和餐厅。
1970年代、1980年代和1990年代是“同性恋餐饮的黄金时代”,窗户并没有被封闭,或许还有一些自豪的旗帜飘扬在窗外,许多同性恋餐厅在地方同性恋报纸上做广告。
在那一时代,希尔克雷斯特涌现了一些地标性餐厅:Topsy’s餐厅,后来变成了Brians’美式餐厅,由两位同性恋者拥有,正好契合了店名中的撇号(现如今这里已变成Great Maple);汉堡玛丽(Hamburger Mary’s),已经成为一家全国连锁品牌(现为Urban Mo’s);City Deli,一个位于第六大街与大学大街交界处的餐厅已于2013年关闭,如今已变为一家美容院。
1980年代也为同性恋餐厅赋予了新的角色,尤其是在艾滋病疫情来袭之时。
“在疫情最严重的岁月,餐馆变成了教堂和临时纪念馆,成为你可以缅怀已故朋友的地方,”Piepenburg说。 “餐馆也是ACT UP等积极组织进行集会的地方。”
“同性恋丹尼”是什么?
圣地亚哥的24小时餐饮选择并不丰富,因此在午夜过后找到一家开门的餐厅一直都颇具挑战性。于是,位于北公园的连锁Denny’s应运而生,成为了不夜城,一直在提供热咖啡和“月亮下的我的火腿”。
作家兼音乐家大卫·克洛登在1980年代就已成为Denny’s的常客,当时他还是帕特里克·亨利高中的一名学生。
“无论同性还是异性,这里大家都称它为‘同性恋丹尼’,”他回忆道。“这是一个聚集狂热者的地方,在那个作为朋克摇滚者或同性恋者都可能冒险被打时,很有归属感。”
每当午夜时分,Denny’s就会挤满人,直到凌晨四点。“那里的顾客包括染黑发、化妆的拖王和朋克小孩,一起享用着肉汁炸薯条。这里去除了隔阂,充满了包容。我从没见过打斗。”
多年后,克洛登和朋友们组成了名为“同性恋丹尼”的乐队。“我们都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人,在一次派对上被要求演出。我们说得给他们起个名字,而有了‘同性恋丹尼’这个名字,大家顿时觉得,没错!太好了。”
当地的同性恋餐饮现状如何?
由于网络约会的兴起,同性恋酒吧近年来一直在衰退。然而在圣地亚哥,同性恋餐厅依旧蓬勃发展,这里有圣地亚哥女子晚餐俱乐部、专为成熟男性和他们的崇拜者设立的“休闲绅士”餐饮小组,以及男士们的黑领带俱乐部。
至于餐厅,希尔克雷斯特地区拥有insideOUT、Baja Betty’s、Crest Cafe和Gossip Grill等,后者是美国仅存的不到30家女同性恋酒吧之一,在数量上曾一度达到数百家。而北公园则有Lips,作为一个标志性的变装女王晚餐/早午餐剧场。
对于他的书,Piepenburg对此表示惊叹,他在一条街道上的多家同性恋餐厅光顾。“这是令人震惊的,”他表示,“没有其他地方像这里一样。”
图片源于:voiceofsandie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