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象学家在德克萨斯州独立日洪水灾难发生前几天已发出闪电洪水的警告,但受灾最严重的地方的地方官员表示,导致133人遇难的灾难规模让他们感到震惊。
“我多次哭泣,”圣安东尼奥NBC附属台WOAI-TV的首席气象学家Chris Suchan在其最近的Facebook帖子中写道。“有时,我被预报员的遗憾压倒,觉得在灾难发生前的天气报告中能够做得更多。”
气象预报员每年通常会多次发布可能洪水、山体滑坡和“红旗”火灾警告。有时,这些警告会导致重大的灾难,而其他时候则不会。
这种不确定性使得一些人对此变得麻木,而没有认真对待警报。
今年发生的两个重大灾难——德克萨斯州洪水和洛杉矶火灾——使一些人开始思考如何让官员和公众更加重视并采取行动。
在德克萨斯州,Suchan表示他正在经历他所称的“预报员遗憾”。
尽管在7月3日下午的天气预报中已经指出“局部闪电洪水的信号”,并在当天的6点播报中特别强调了可能发生闪电洪水的区域,但他仍感到一些无能为力。
“闪电洪水走廊”中的经典信号表现得淋漓尽致。
可用警告与官员和公众采取的行动之间的差距在过去几年中屡见不鲜,从加州应对火灾天气或洪水警报的准备不足,到一些社区在2011年日本灾难性海啸来临前未能及时疏散。
当然,也有少数时刻,预警得到了认真对待,官员和气象预报员在同一场合。比如2023年飓风希拉里的宣传已达到了顶峰,而洛杉矶市市长Karen Bass与当时的消防局长Kristin Crowley及国家气象局召开了多次新闻发布会。在这次遭遇较大洪水和紧急救援的情况下,加州没有人员伤亡。
在南加州的确还有其他准备措施帮助社区度过了火灾天气或山体滑坡的危险阶段,比如公共安全停电,或清理排水池以防泥石流。
位于Oxnard的国家气象局办公室在传递信息方面也进行了多次尝试。2019年,该气象局发布了一项“极端红旗”火灾天气警告,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在上一个火灾季节,该机构前所未有地发布了五条“特别危险情况”警告,针对预测的极端火灾天气条件,包括1月6日,即洛杉矶县严重火灾开始之前的一天。
虽然气象局早在12月30日就开始对预计的火灾天气危险进行了简报,但Bass在1月7日离开到加纳时,太平洋帕利塞德的火灾开始迅速蔓延。经过《时报》调查,洛杉矶消防局选择没有为帕利塞德火灾的紧急部署分配约1000名可用消防员。
《时报》先前报道,Bass在前往加纳前一天,她的助手在1月3日收到了来自市应急管理部门的电子邮件,警告称预计“下周将发生有破坏性风和高火灾天气的高概率。”市长发言人表示,这封电子邮件并没有暗示即将发生的灾难。
此后,Bass解雇了Crowley,并指责她未能提供足够的警告,来说明可能发生的灾难性风暴事件。
从过去的灾难中可以得出的一个简单教训是,官员和公众都需要更好地回应气象预报员的警报。国家气象局在2011年关于莫岑(Joplin, Mo.)龙卷风灾难的后续报告中发现,大多数居民在听到第一次警报后并未立即前往避难所。原因包括麻木、乐观的偏见以及Joplin地区认为警报触发得过于频繁。
但当时气象局也表示,他们可以为“有效决策”提供更好的支持,这将有助于人们迅速做出适当的决定。该机构表示,应该确保有工具可以轻松与关键实体(如警长办公室和其他紧急官员)进行电话会议。
Suchan记得听到气象局气象学家们对Joplin龙卷风的描述,导致158人遇难,这是自1953年以来首个造成超过100人遇难的美国龙卷风。
“我听他们描述自己在灾难中受到的创伤。他们自问自己的警告是否及时、强烈,”Suchan在其Facebook帖子中写道。“那次陈述中房间非常安静。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在经历过灾难之后,你才会完全理解那种感受。”
在德克萨斯州,独立日灾难前的几小时和几天内流传着洪水警报。7月2日,德克萨斯州州政府引用气象局警告称,预计在接下来的几天内“将出现可能造成洪水的强降雨。”他们表示,救援船队将随时待命以协助洪水救援。
在7月3日下午1:18,气象局为德克萨斯州的Kerr县及其他地区发布了洪水观察预警。7月4日上午1:14,发布了闪电洪水警告,发出“生命危险的闪电洪水”警报。
在Camp Mystic营地,导致至少27名营员和辅导员遇难,营地领导层在知道之前的洪水观察警报时,收到了气象局于1:14发出的闪电洪水警告的手机通知,但他们直到一个多小时后才开始疏散靠近Guadalupe河的营员,华盛顿邮报援引消息称。报道称,水在凌晨2点开始上涨,3点时已经淹没了至少一个营地小屋。部分Camp Mystic地区被联邦应急管理局视为高风险洪水区。
而在同一条河流的另一个营地,Presbyterian Mo-Ranch Assembly的设施经理在凌晨1点看到河水上涨,并告知了正在监测即将到来的暴风雨的上司,《美联社》报道称。该营地的官员迅速行动,将70名儿童和成年人从靠近河流的建筑迁离,确保无人遇难。报道指出,这里并没有来自当地当局的警报。
Suchan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他在想“是否有事情能做得更快、更强,或者有所不同?”
“我们在面对一场大规模的伤亡事件,这对我的内心造成了沉重的负担,”他说。
他在圣安东尼奥的另一家CBS附属公司工作的同事也提前对洪水发出了类似警告。KENS-TV Channel 5的气象总监Bill Taylor展示了一种天气预报模型,显示严重风暴将在Kerr县及周边地区“静止”数小时。
“如果真的发生,将是一个巨大的洪水问题,”Taylor在7月3日对观众说道。
在采访中,Taylor表示他对如何传达预测并没有感到内疚,因为他向观众提供了关于洪水风险的所有信息。但他表示,“展望未来,我坦诚地认为我会重新考虑我的措辞,毕竟这次灾难的发生。”
他和其他气象预报员希望,今后大家能更加认真对待诸如洪水观察这样的警报,尤其是如果他们居住或访问易受洪水影响的低洼地区。
“在我们说‘洪水观察’时,我的意思是,你真的得多加注意,”Taylor说道。
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是Kerr县的官员——如警长办公室和应急管理者——在监测暴风雨时的密切程度。
“如果那些应急管理人员在那个晚上在睡觉,那天呃……他们不会再有工作,”气象服务前气象学者、Weather Echo咨询公司的拥有者Alex Tardy说道。
对于即将来临的洪水应做出的警报应该触发某种提前的行动,特别是考虑到该地区的营地。
Suchan提到,应在Guadalupe河沿岸安装适当的警报系统。他指出,在邻近的Kendall县,Comfort社区在7月4日的洪水警报中启动了警报,结果“没有伤亡”。
“我不想再看到这样的噩梦,”Suchan说。“现在是2025年了。我们不应该再经历这种情况。”
图片源于:latim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