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17年8月飓风哈维席卷德克萨斯州沿海地区以来,已经过去了16个月,造成超过80人遇难,整个社区被摧毁。当地立法者在奥斯丁举行的双年会议上,显然面临着这场风暴所带来的破坏的严峻现实。
立法者们作出回应,启动了一项耗时数年的全州性倡议,以评估洪水风险并改善针对越来越频繁和致命风暴的准备工作。德克萨斯州共和党参议员查尔斯·佩里当时表示:“如果我们在前端做好规划,防止更多损失,那么在事后我们将减少更多损失。”
随着后来的几年中,数百名地方官员和志愿者在德克萨斯州各地进行走访,绘制出社区的脆弱性。这项工作的成果在2024年发布的德克萨斯州首个洪水计划中得以体现。
他们的调查发现,提出的项目总额接近550亿美元,并列出了15项关键建议,其中包括9项立法建议。这些建议中有几项旨在帮助包括凯尔县在内的农村社区,在那里,四号假期期间的洪水导致超过100人遇难,仍有三人失踪。
然而,今年立法者们在很大程度上忽视了这些建议。
6月2日结束的立法会议被关于学校代金券的高调争论和立法者决定花费510亿美元以维持并提供新的财产税减免的决定所主导,这一数额几乎与德克萨斯州水发展委员会识别出的资金相等,该机构历史上一直负责水供应和保护工作。
尽管距飓风哈维仅过去了七年,立法者们现在却将重心转向了州内的水和干旱危机,而非洪水需求。
立法者们分配了超过16亿美元的新收入用于水基础设施项目,只有部分资金将用于洪水缓解。他们还通过了一项法案,将在11月询问选民是否批准未来二十年内每年拨款10亿美元,这将优先考虑水和废水项目,而非洪水缓解项目。水专家表示,以这种速度,现有的减灾需求可能需要数十年才能解决,甚至在不发生进一步洪水的情况下。
尽管今年如果得到立法者批准,许多计划的建议不会在7月4日的灾难之前得到实施,但《普罗公共事务》和《德克萨斯论坛》对立法提案进行的分析,以及与立法者和洪水专家的访谈发现,立法机构多次未能采取关键措施,帮助社区为频繁洪水作准备。
这种不作为往往对农村和经济困难社区造成最严重的影响,因为他们缺乏资金基础来资助重大防洪项目,且通常无法支付他们需要的数据,以便有资格申请州和联邦的补助金,环境专家和立法者指出。
多年来,立法者们拒绝通过至少三项法案,创建警报系统或警报系统,专家表示,这些工具对缺乏可靠互联网和手机信号的农村社区尤其有帮助。2019年一份州委托的报告估计,防洪需求超过300亿美元。然而,自那时以来,立法者们仅分配了14亿美元的资金。他们忽视了2024年洪水计划中针对农村地区的关键建议,该计划将凯尔县称为“闪洪走廊”,因为其地理位置。
德克萨斯州州长格雷格·阿博特和众议院议长达斯汀·伯罗斯的发言人没有回应关于为何忽视计划建议的问题,但为立法机构在洪水缓解方面的投资辩护,称其投资规模重大。
他们指出,还花费了数百万用于其他预防性措施,包括洪水控制大坝的建设和维护、区域洪水项目,以及提高对边界县的洪泛区披露和排水要求。副州长丹·帕特里克未对此作出回应。
本周,阿博特召集立法机构召开特别会议,旨在处理一系列优先事项,包括洪水警报系统、自然灾害准备和救助资金等问题。
帕特里克承诺,州政府将为闪洪区域的县购买警报器。然而,类似的努力在过去曾被立法机构拒绝。与伯罗斯一起,帕特里克还宣布成立了灾难准备和洪水委员会,并称这一举措是“立法机构开始审视这一悲惨事件各个方面的开端。”
伯罗斯表示,众议院“已经准备好更好地强化我们的州,以应对未来的灾难。”
此外,来自达拉斯附近理查森的民主党代表安娜-玛丽亚·罗德里格斯·拉莫斯称,德克萨斯州的州立法者们对迫切的防洪需求视而不见已有数十年。
她表示:“指南在那里,但我们忽视它,并继续忽视这些建议。”她曾在负责水问题的众议院自然资源委员会服务三个会期,“说我们正在尝试做一些事情的说法只是形式主义,明知我们并没有做足够的工作。”
2024年洪水计划中的一项建议不会给州政府带来任何实施成本。它提议给予各县在未纳入城市地区征收排水费的权力,以便为当地的洪水项目提供资金。根据该州评估中引用的一项研究,德克萨斯州大约1450个城市和县中仅有约150个设有专用排水费。
凯尔县是一个拥有5.3万人口的保守县,因试图获得项目支持而苦苦挣扎。大约在洪水发生后一周,一些居民在县委员会讨论进行财产税增加以帮助覆盖恢复费用时进行抗议。
提高排水费的能力是地方政府寻求资助洪水缓解项目的一大障碍,前州代表、曾担任水问题监管委员会主席的民主党人罗伯特·R·普恩特表示。立法者对此类努力的抵制根源于财政保守主义,普恩特现在担任圣安东尼奥水系统的负责人。
他表示:“这主要是因为奥斯丁的领导层有一种观点,认为在任何情况下我们都不会提高税收,并且在大多数情况下我们甚至不会允许地方政府控制如何提高税收或实施费用。”
该洪水计划中的另一项建议要求立法者拨款用于技术援助计划,以帮助资金不足和农村政府更好地管理洪水多发地区,这需要实施一系列标准,以确保在这些危险区域的安全开发。实施此项工作需要地方官员收集准确的地图,显示洪水风险。通过这项措施可能帮助凯尔等县收集这种类型的数据,该计划承认,农村和经济困难社区在这方面尤其具有挑战性。
信息不足影响德克萨斯州全面了解全州洪水风险的能力。例如,水委员会的计划包括约600个亟需完成的基础设施项目,但其报告承认,由于数据陈旧或缺失,另外3100个评估需要进一步评估,以了解是否需要更多项目。
在包括凯尔县的瓜达卢佩河地区,65%的地区缺乏适当的洪水地图。县城凯尔维尔被列为具有“最大已知洪水风险和减缓需求”的地区之一。然而,在针对该市和县的19个洪水需求中,仅有三个被纳入州计划的600个项目中。这些项目包括在关键设施中安装备用发电机和修复低水位过境桥,这是街道上雨水可能聚集到危险水平的浅处。
至少还有其他16个优先事项,包括该县对早期警报洪水系统的渴望,以及潜在的水坝或排水系统维修,被列为需要后续评估的项目,依据州计划,该县官员多年来试图获得早期警报系统的补助,但未能如愿。
冈萨雷斯县是一个与瓜达卢佩河沿岸的农业丰富地区,拥有2万人口,面临融资困难。该县的应急管理主管吉米·哈勒斯也是该县的消防局长。他表示,该县迫切需要警报系统和额外的监测仪器来测量河流潜在的危险洪水水平,但由于缺乏资源、人员或专业知识以申请“繁琐”的州补助流程,实在无能为力。
哈勒斯表示:“我知道有钱和关心这个问题的人,但我们州的机构已经变得如此官僚,以至于对我们来说根本不可行。我们的人民生命比某些官僚想让我们去做的事重要得多。”
多年来,德克萨斯州的领导人对灾难后的清理工作给予的重视,远超过预防工作,赖斯大学专门研究环境法和洪水问题的教授吉姆·布莱克本表示。
他表示:“瓜达卢佩河容易发生闪洪,这是几十年来众所周知的。”
他补充道:“国家在为未来更糟的风暴做好准备方面非常疏忽,而气候变化正在改变现状,今天的风险只会更大,明天会更大,因为我们的风暴正在变得越来越严重。”
本月,在一场新闻发布会上,阿博特表示,州委员会将调查“解决这一问题”的方法,尽管他拒绝提供具体方案。在记者询问未能做好准备的责任应该归咎于谁时,阿博特回应称,“那是失败者的用词。”
乌斯曼·马哈茂德(Usman Mahmood)表示,洪水和资金需求的紧急系统不应该等到希尔县洪水过后才需要特别会议。
他表示:“最糟糕的部分几乎已经发生,那就是洪水和生命的丧失。”
“现在这是一种反应。”
图片源于:propubli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