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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菲律宾主要北方岛屿中部的吕宋岛，最近两起警方突袭揭示了一些POGO（菲律宾离岸赌博运营商）是在线诈骗中心的幌子。
第一次突袭发生在塔拉克省的小镇班班，时间是三月，而第二次突袭则发生在附近的庞巴省，时间是六月。这两次突袭解救了数百名人贩子受害者（其中一些人身上有折磨的迹象），他们显然被迫协助进行浪漫和加密货币诈骗。
这两家POGO的管理者据称是中国公民。
有关这些POGO的细节引发了对间谍活动的担忧。
这些POGO靠近克拉克国际机场（一个仍然被菲律宾空军使用的前美国军事基地）和巴萨空军基地（美国在根据基地共享协议可以进入的地方）。
一位参议员声称，班班的运营发起了对政府网站的监控和黑客攻击。
而在庞巴的POGO中，警方还发现了真实的中国军事制服和徽章（当局认为这些是诈骗的道具或前军人保留的纪念品）。
这两次突袭还显然与班班当时的市长爱丽丝·郭（Alice Guo）有关，她现在已成为逃犯。
在六月，警方披露她的真实姓名是郭华平（Guo Hua Ping）。她是福建人，在2022年当选市长时似乎使用了假身份和背景。
她还据称利用班班居民的名字非法注册了另一家POGO，该POGO去年也因诈骗和贩卖人口而关闭。
参议员们公开质疑她模糊的身份以及她未解释的资产（包括一架直升机）在ongoing调查中。
郭否认与POGO的所有指控，但她还是在七月离开了国家。
身份盗窃在涉及菲律宾海军军官的另一事件中浮现。
这名军官在七月出现在参议院作证，称中国犯罪分子 allegedly 用她的身份欺诈性地注册了近200家公司，其中包括两家因非法赌博而被当局突袭的公司。
她在得知税务机关正在调查这些公司的财务违法时才发现了这起诈骗事件。
值得注意的是，其中一家公司与杜特尔前顾问、具争议性的中国国籍的杨某（Michael Yang）所拥有的一个实体名称完全相同，而杨与菲律宾国家利益密切相关，有助于帮助其它犯罪活动（他否认所有指控）。
更令人好奇的是，杨的兄弟 allegedly 协助为班班的POGO运营提供资金。
还有一起事件发生在五月底，当警方在马尼拉逮捕了一名持刀的中国公民时。
警方查获了精密的黑客设备， suspect 声称他打算把这些设备放置在“重要设施”附近，以便入侵移动网络。
菲律宾武装部队（AFP）表示正在调查所查获的设备和嫌疑人的活动，而警方则表示正在调查嫌疑人是否为“间谍”。
嫌疑人否认这一点，称自己是POGO员工。
诈骗、人贩子和腐败
在线诈骗已成为一个全球性的犯罪经济，2023年估计影响了超过3.5亿名受害者。
仅在美国，2022年，受害者因诈骗，包括在线诈骗，损失超过100亿美元。
自2021年以来，东南亚已成为诈骗中心的主要据点，常涉及在线赌博、约会、加密货币和金融投资计划。
美国和平研究所近期估计，东南亚诈骗操作每年产生超过430亿美元的收入。
这些操作在柬埔寨和缅甸尤为猖獗，每城州和非法经济往往交织在一起。
联合国估计，到2023年，诈骗行业在柬埔寨和缅甸拥有22万名人贩子受害者。
班班和庞巴的突袭表明，这种操作显然是由跨国人贩子推动的。
据Rappler报道，班班突袭解救了678名工人，包括数百名菲律宾和中国公民，以及数十名越南、马来西亚、卢旺达、台湾和吉尔吉斯斯坦公民。
许多人可能是贩卖人口的受害者；警方在强行打开从该设施中没收的保险箱时发现了各种外国护照，这些护照通常被贩运者控制，以确保他们的受害者无法逃脱。
实际上，这次行动得以进行是因为一名遭贩卖的越南工人在身上有被折磨的迹象后逃出了该设施，并向当局报警。
他是因虚假工作提供前往菲律宾，成为一名厨师的职位而来到菲律宾的。
案件还表明，这类操作显然依赖于当地的腐败。
Rappler纪录了郭市长与班班POGO之间的联系，显然她支付了其公用事业费用和承包商发票。
她还是拥有该诈骗中心物业的公司的股东——该物业位于市长办公室正对面（她声称自己在2022年出售了她的股份）。
鉴于这些金融联系，Rappler指控郭利用她作为市长头衔“为自己企业”[批准]许可证，同时似乎错误申报了资产状况（她声称这些是失误）。
参议员们正在调查诈骗POGO资金是否帮助资助了郭的2022年竞选活动。
作为市长，郭还可能影响地方警方保护她声称的非法业务。
在菲律宾，镇、市和省级执行官对地方警察部门具有重大控制权，并可以将亲信安置在警局或影响安全行动。
在她成为市长之前，郭向地方警察局捐赠了“设备和家具”。
一名警方官员 allegedly 在POGO运营商处兼职作为私人保安护卫。
当警方突袭该建筑时，水电已被切断，暗示着在行动前被提前泄密。
菲律宾国家警察基于报告解雇了省级和市级警方官员以及整个班班警方部门，因为他们未能调查与POGO相关的几起谋杀案。
该案还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即外国人可以相对轻松地购买出生证明和其他敏感身份文件——显然是通过腐败官员。
这些文件可以用于注册公司、购置物业，或显然，参选公职。
郭的案例还表明，政府对公司注册记录或政治候选人的背景和资产情况的审查针对较少，创建了一个便利的环境，使非法财富影响选举和政治人物，包括在敏感军事地点的地区。
中国的情报行动或国内政治？
7月4日，菲律宾武装部队总长罗梅奥·布朗纳（Romeo Brawner Jr.）声称中国正在利用POGO渗透该国；几个考虑因素给这一说法增添了可信度，同时也引起了怀疑。
诈骗中心是间谍活动的合逻辑掩护；这项行业建立在欺骗、操控和获得未经授权的访问的基础上。
其庞大的规模可以被用来大规模对特定目标进行攻击，比如政府雇员、学者和研究人员、记者、民间社会或政治异见人士。
这种操作也可以在地方官员中培养腐败网络，在菲律宾这样国家的信息是非常有价值的。
中国、俄罗斯和朝鲜等都 allegedly 使用网络罪犯作为间谍活动的代理。
考虑到诈骗操作的规模，这些中心可以在一次又一次的“真实”诈骗之间轻松掩盖间谍活动。
它们也可能是放手的；职业罪犯可以培养甚至出卖有关高价值目标的信息给他们的情报处理人。
无论如何，这些操作肯定独立于国家赞助而存在，并提供了著名可辩解性地狡辩。
在某种程度上，中国政府似乎与有组织犯罪有着灵活而密切的关系。
中国的犯罪网络——三合会——为东南亚的在线诈骗提供了支持，针对中国公民。
三合会是一种基于成员之间互助的秘密社团，在世界各地的中国机构和社区中渗透。
记者贝尔蒂·林特纳（Bertil Lintner）表明，这些团体融合了合法企业、利益集团与犯罪经济。
他声称，中国政府偶尔会容忍甚至共同利用这些团体，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最近的一项路透社调查提供了这个相互作用的有用例证。
调查发现，缅甸的中国诈骗中心通过注册在一名突出的曼谷中国贸易协会领袖名下的加密货币账户洗钱了数百万美元。
这个协会与因涉嫌三合会联络被泰国当局突袭的一个文化中心共享一处办公室，与泰国警察官员（包括网络犯罪部门的主任）关系密切。
该团体向泰国官员送去奢华礼物，给予警察将军荣誉职位，并资助警察射击场。
该贸易协会还促进了泰国与中国官员之间的会议（目前没有证据证明任何一方政府了解该团体与诈骗中心的联系）。
然而与此同时，中国与位于缅甸掸邦边界的诈骗中心的关系复杂且与其战略利益交织。
直到最近，中国一直容忍这些中心，因为它们为缅甸武装派系提供了杠杆（这些派系利用它们进行资金筹集），并与中国共产党有关的三合会有关系。
然而，随着这些操作逐渐失控并对中国公民造成损害，中国的立场发生了变化。
在2023年末，一个与中国有关的反叛组织携手发动对缅北掸邦诈骗中心的攻势。
到11月，大约31,000名诈骗中心工人被移交给中国当局，尽管许多人很快被释放。
回到菲律宾，关于中国间谍的指控也可能根植于国内政治。
由于破坏承诺和宪法修正的争吵，马尔科斯和杜特尔两派之间的斗争在2024年初公开爆发。
关于POGO的国会讨论变得越来越针对前杜特尔政府，特别是针对杨某（Michael Yang）——他被认为利用自己的地位来促进其他犯罪活动（他否认所有指控）。
马尔科斯政府暗示，郭可能成为国家证人，前提是她能指控“高于她的首要人物”。
对马尔科斯政府来说，强调杜特尔与可疑商业的联系以及中国威胁，有助于削弱他的影响力。
合作与发展的机会
马尔科斯总统在七月的国情咨文中宣布，他将禁止POGO。
虽然这一决定受到欢迎，但却可能进一步 complicate POGO问题，因为这将使一个已经管理不善的行业完全潜伏在地下（菲律宾赌博管理局在禁令前曾估计，大部分POGO已经在非法运作）。
一名政府调查人员告诉当地媒体，自禁令以来，非法POGO已经从既定设施转移到住所中，这使得追踪它们的工作变得复杂。
为了确保禁令产生积极影响，菲律宾政府应追求一种更全面的方法，包括国际合作以打击跨国犯罪，以及国内打击腐败的进展。
在线诈骗是一种跨国威胁，要求跨国响应。
这意味着与所有主要利益相关者，包括（也许特别是）中国合作，因为中国负责管辖那些进行诈骗或是诈骗受害者的中国国籍公民。
中国表示愿意与菲律宾合作，打击与中国罪犯有关的诈骗活动。
据Rappler报道，中国帮助菲律宾关闭了五个POGO并遣返了公民。
考虑到当前在西菲律宾海的危险对抗，与中国在打击有组织犯罪上的务实合作可能是降低紧张局势的良机。
在菲律宾国内，对这些威胁的高度警惕应促使社会行动。
如郭和其他人的 alleged 参与表明，犯罪企业经常得到腐败政治家和官员的服务和保护。
随着冲突风险增加，国家安全战略应包括有效的反腐败倡议，以保护重要的政府机构和设施。
郭的造假案件强调了严格审查政治家背景调查和资产披露的重要性。
政府应定期审计选举官员是否利用他们的职务为自己的一家商业利益或亲密挂钩的关系带来利益。
虽然这些举措可能会遭到既得利益的抵制，但找到政治意愿是可能的：泰国最近针对一个有政治影响的“黑手党”进行了调查，因为一名腐败地方领导人杀死了一名拒绝提拔他侄子的警察。
这些措施不应仅局限于地方官员。
班班和庞巴POGO与杨的 alleged 联系也值得审视。
然而，菲律宾国会也应审查外籍人士购买敏感身份文件的条件。
妖魔化郭，并指责POGO导致犯罪，不如处理导致腐败的根本原因，以更好地保护国家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