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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尼斯·斯图克尔乔根(Dennis Stuekerjuergen)一直对圣约翰《圣公会》教堂塔楼的沉默感到不安。
这座历史悠久的钟声在35年前几乎停止了响起。
作为东达拉斯教堂的坚定成员,德尼斯对这个问题始终感到无能为力,也无法解决 — 以及其他人一样,无法让这口重达250多磅、已有145年历史的铜合金钟恢复鸣响。
过去的尝试一次次失败,修复的费用也被认定为过于昂贵。当大卫·霍克神父(Father David Houk)18年前来到教堂时,他发现会众们仍在为钟声的消失而悲伤 — 并确信修复这口位于50英尺高塔顶的巨大钟是无法做到的。
然而,在这个特殊的假期周末,即感恩节与降临节首个主日相邻的时刻,这座1879年的古董钟再次鸣响 — 一个通过太空技术驱动的遗物,而不是由人手敲响,而是由霍克神父的iPhone来控制。
我是在神父的大办公室里了解到这口钟重生的故事,身边还有几位主要参与者,以及神父的非正式舒适犬,一只黑色金毛贵宾(Goldendoodle)名叫弗洛伊德(Floyd)。
这是一个关爱、坚韧不拔及聪明阴谋的故事;其中也得到了几分神圣干预的帮助。
德尼斯对圣约翰的古钟的喜爱可以追溯到他的童年时代,他在爱荷华州的小社区中上学,并在同一座建筑内参加礼拜。他珍视的记忆是,一口类似的钟召唤他上课和参加礼拜。
在德尼斯作为年轻人搬到北德克萨斯州并在圣约翰找到一个教会家园后,教堂钟楼发出的钟声,使德尼斯想起童年时的声音,以及那种传统的礼拜召唤。
当德尼斯与莉亚(Leah)相识并结婚后,教堂成为他们生活的中心,每周花费数小时在圣约翰教堂,这是位于莱克华特湖东北岸附近的半岛社区。
德尼斯在教堂领导男子露营小组,并在露营活动和其他教堂餐餐中担任厨师。莉亚则在祭坛公会中做出贡献。
“他是100%德国人,”莉亚告诉我。“善良、慷慨和体贴。他有勇气说出别人不敢说的事情,这使得他受到了某些人的敌视,也让他得到了其他人的喜爱。”
莉亚与德尼斯的照片展示了这对夫妇的感情。他们结婚近31年。
在退休之前,德尼斯是诺斯韦斯特人寿(Northwestern Mutual)的一名财经规划师,而莉亚则在教育领域工作,从教师到后来的学校辅导员。他们在加兰(Garland)居住了多年,2017年搬到了达拉斯的卡萨琳达社区。
几年前,德尼斯罹患胰腺癌,圣约翰教堂为这对夫妇提供了许多爱与支持。神职人员将圣餐带到他们的卡萨琳达家中,教会成员们也常常在下午的“快乐时光”聚会中造访。
莉亚与德尼斯结婚近31年,他们谈论过德尼斯去世后应该对教堂做些什么的愿望 — 包括为修复钟声提供资金的可能性。
德尼斯从未真正克服他自己曾经致力于修复钟声却未能成功的失望。夫妻俩开玩笑说,教堂里那颗声称能让锤子敲击钟体的按钮,有什么用呢?莉亚表示,她从未听见它发出过响声。
在德尼斯于2023年夏去世后,莉亚决定恢复钟声将是对丈夫记忆的最好致敬。她相信,一定会有人知道如何修复它。
当她在教堂内一再遭遇“不要,不要,钟声无法修复”的呐喊时,莉亚联系了与夫妻俩是多年朋友、同为教堂成员的大卫·法拉尔(David Farrell)。
大卫在法拉尔建筑事务所工作,他知道修复工作将是一个艰巨的任务,但他无法拒绝莉亚想要纪念德尼斯的愿望。大卫的第一项工作是估算专业修复的费用。
教堂内的一些成员回忆起30年前曾接触过的一位钟声专家,他曾检查过钟声并报出费用。圣约翰的领导层考虑过该提议,但最终决定不执行。没有人能记起那位修复工人的名字,大卫只好重新开始查找。
他拨打了一个叫“钟声大师(Chime Master)”的公司,该公司制造、销售和安装电子钟声和教堂钟鸣设备。当他们向大卫推荐了一个北德克萨斯地区的熟人时,他拨通了加里·洛珀(Gary Loper)的电话,畅所欲言,讲述了一切故事。
加里在邓肯维尔(Duncanville)经营洛珀管风琴服务有限公司,听了一会儿后,沉默不语 — 这段时间足够让大卫担心自己联系了错误的人。最终,加里说:“我想你不知道我30年前就为圣约翰提供了修复的报价。”
经过两通电话,大卫找到了那个已经调查过钟声的专家。教堂记录显示,钟声是于1879年铸造,由辛辛那提的巴基·钟铸造厂(Buckeye Bell Foundry)铸造。教堂建筑师为何选择这个钟,或在1961年之前钟声所处的位置,目前仍无从得知。
大卫与莉亚商讨价格和选项,莉亚选择了一项确保钟声既能敲响又能摆动的计划。加里的维修工作定于2024年初进行。只有少数人知道他们正在进行的事情。
“我害怕我们会陷入教会领导层的繁文缛节,”莉亚回忆。“我在德尼斯去世后,并不想那么快就处理这些事务。我只想尽快完成。”
在即将准备在塔楼内外搭建梯子的当口,莉亚决定还是告诉霍克神父。他的反应是:“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在五十年的经验里,加里乐于接受挑战,而圣约翰的钟声显然是一项大工程。几部分缺失,且新零件也出现故障。降雨导致了延误。最棘手的是在狭窄的复杂空间中进行维修和降低钟声。
现代科技的引入使得过去难以应对的机械问题变得不再必要。“现在主要需要移动的是钟声本身,”加里说。“所以它应该能摆动很长时间。”
新的系统既能使钟声敲响,也能使钟声摆动,从而使钟内的拨槌随着运动发出声响。
之前的系统需要人通过绳索使钟摆动,绳索连接着从圣殿穿过钟塔到仪器的钢缆。现在,磁铁拉动钟本身,直到重力发挥动力。
在工作接近尾声时,退休电工比尔·诺尔斯(Bill Knowles),还是德尼斯的亲密朋友,也是钟声修复的团队成员,给莉亚打电话带来惊喜。
“听这个,”他在通话中对莉亚说。接着,他把电话交给响着钟声的铃铛。莉亚泪流满面,轻声说:“这太好了,我喜欢。”
钟声于6月23日在教会的年度野餐会上正式揭幕。修复费用约为2.5万美元,这个金额在许多志愿者的支持之下减少了很多。
霍克神父告诉我,传统上钟声是需要命名的,因为每口钟都有其独特的声音。在强烈的降临节联系中,圣约翰的钟声被命名为加布里埃尔(Gabriel),这是宣布耶稣受孕的天使名字。
霍克神父知道钟声的修复会给长期教堂成员带来欢乐,也没有料到这对新来的成员同样有效。许多新成员通过邻近的圣约翰《圣公会》学校发现了这个堂区。
“他们和在这里待了多年的教徒一样兴奋,因为我们使这口钟再次响起,”他说。“它与人们之间建立了联系。这种强烈的感情持久地存在并与上帝的领域连接。”
霍克神父在修复过程中的任务是确定钟声将如何及何时被使用。
现在它被编程为上午9点、正午和下午3点敲响,这遵循古老的基督教教义,呼唤每天三次祷告。
摆动钟声也在周六晚上和周日早上的礼拜时段发出召唤,并在婚礼、葬礼和其他教会生活的重要时刻使用。
霍克神父和其他教会领导可以通过智能手机访问钟声,或通过连接到圣殿附近的编程盒,使用计算机或平板电脑。
当他演示如何通过手机控制钟声进行各种敲击和摆动序列时,霍克神父承认这个应用程序并不总是直观。“目前,我负责所有编程,但我已经详细写下了说明,以备我的遭遇。”他笑着说。
尽管周四的全国假日为人们提供了一个感谢钟声重生的机会,霍克神父指出,每个星期天在圣约翰的崇拜中都可以算作“感恩节”。
莉亚也认为这个项目在某种程度上是馈赠给自己的礼物。她总是在崇拜前提前到达,以享受钟声的欢乐音调。
从圣殿内部,恢复后的钟声回荡着历史与岁月的感觉。 外面传来的声响轻快欢快,在住宅区中尤为珍稀。
莉亚说,出于好奇,决定如何纪念德尼斯是关键。她想把上帝和圣约翰所赐的恩典回馈给更多的人,而这些恩典在美好与艰难的时刻都支持着他们夫妻二人。
这口钟声似乎是回馈的最佳方式。她表示,圣约翰是一个特别的社区,但它隐藏在了人们的视野之外。
“如果这口钟每天响起,人们会听到,可能会有人想‘那是什么?’”她说。“我希望来的人能加入这个社区,并关注他人。”
所有人都欢迎来聆听钟声,并参加圣约翰的礼拜,时间为周六下午5点30分以及周日早上8点、9点15分和11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