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源于:https://www.latimes.com/archives/la-xpm-2012-jul-26-la-fi-china-olympic-uniforms-20120726-story.html
大连,中国——如果霍雷肖·阿尔杰会说普通话,他一定会热爱李桂莲的从贫困到富裕的故事。
作为一个农民的女儿,她从乡村缝制围裙开始,已经建立了一家市值3亿美元的公司,并在上海证券交易所上市。
如今66岁的李桂莲,雇佣了1万名工人,为世界上最著名的品牌和权贵们缝制精美的服装。
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和其他政治局成员都是她公司——大洋潮流(Dayang Trands)的忠实客户。
美国亿万富翁沃伦·巴菲特和比尔·盖茨也都是她的客户。
前总统乔治·H·W·布什曾穿着这家公司制作的西装。
广告
大洋潮流也是今年美国奥运团队的蓝色西装和白色长裤的制造商,这些服装由拉尔夫·劳伦设计。
然而,故事在这里对这个被许多人称为“李总”的拼搏企业家来说变得丑陋。
在过去的几周里,李桂莲目睹了美国人对这些带有“中国制造”标签的制服的反弹,感到震惊和沮丧。
“我有一个简单的问题,”她在位于这个东北工业海滨城市的公司总部接受采访时说,戴着眼镜、声音略显沙哑,“美国真的能制造出我们做的西装吗?
我们这里的成本更低,所以你们在美国就能买到更便宜的价格。”
她眯着眼睛,带着讽刺的微笑说道:“美国官员真的应该冷静一下。赶快注意到美国运动员的表现,而不是他们的服装。”
这一争论正值美国失业率高企的时刻,增加了美国与中国之间巨大贸易赤字的紧张关系。
当拉尔夫·劳伦和美国奥委会试图平息公共关系危机时,许多中国人,如李桂莲,对这场争议感到困惑。
他们认为,大部分服装制造早已离开美国。低成本的中国商品帮助美国家庭延续开支,已然是常识。
今天,美国大约一半的服装是在中国制造的,而其余几乎都是在越南和孟加拉国等其他国家生产的,华盛顿的卡托研究所经济学家丹尼尔·艾肯森表示。
2010年,中国的服装出口额达1210亿美元。
尽管工资上涨和来自其他发展中国家的竞争,中国的制造基础设施仍然无与伦比,专家称。
“在接下来的十年或二十年里,美国能否恢复昔日中国所做的事情,似乎极不可能,”位于马萨诸塞州斯旺斯科特的研究公司零售指标总裁肯·帕金斯说。
“现在几乎没有公司愿意在美国投资新工厂、纺纱和织物基础设施。”
与大洋潮流等公司竞争是很困难的,其创始人李桂莲正是中国经济奇迹的缩影。
来自农民家庭的她,在33年前意识到机会,当时的共产主义中国开始尝试市场自由改革。
她在家乡杨树坊开了一家围裙和桌布工厂,逐渐转向制造更复杂的服装。
今天,她的公司每年生产500万套西装,其中相当一部分是为包括梅西百货、DKNY和香蕉共和国等美国品牌制造的。
李桂莲的地位也随之提升,她如今是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3000名成员之一,一个精英的党代表团体。
在这周的私人木质茶室内,李桂莲身穿华丽珍珠、手表镶嵌着钻石,辩护她公司的成功。
“难道你认为我们不值得得到赞赏吗?”她问一名记者。“多年来,我们使那么多客户感到满意。”
李桂莲表示,她的熟练工人的年收入在6300到9500美元之间,虽然在当地标准上已经算不错,但与美国的劳动成本相比仍然微不足道。
电梯音乐在工厂楼层播放,似乎在安慰工人,但却被缝纫机的持续嗡鸣声所掩盖。
在工厂车间里,工人们排成一行,很多人穿着人字拖,处理每小时100件西装,一周工作最多6天。
在最近的一个下午,尽管有许多嗡嗡作响的风扇,工厂车间的温度依然炎热。
她表示,工人们能够应对这些要求,是因为他们渴望工作,渴望赚钱。
“他们能吃苦,”李桂莲说,用一个流行的短语来形容中国人民的坚韧。
从李桂莲的角度看,大洋潮流是全球供应链的重要环节,为国际品牌迅速制造高质量的产品。
这使得像拉尔夫·劳伦这样的客户能专注于他们的优势:设计、品牌和零售。
“你真的认为今天能逆转角色吗?在中国设计、在美国制造,现在几乎不可能,”李桂莲说。
李桂莲呢,除了仅仅为别人制造,还在1995年推出了自己的奢侈西装品牌Trands,经过在日本、意大利和美国的专家那里的学习后。
她表示,她还得到了阿玛尼设计师的帮助。
如今,Trands的羊绒西装在商店里的售价在950到2800美元之间。
李桂莲有将其品牌推向全球的雄心。
她的一些顶级买家是中国最有权势的人,包括传闻在出国时穿Trands西装的总统胡锦涛。
政府官员可以在北京西侧五颗星的京西酒店的Trands专卖店内进行私人定制。
不过,李桂莲的最大成功可能是吸引了沃伦·巴菲特。
多年前,一位朋友告诉她这位著名的美国投资者将要访问大连,她特意派裁缝前去量他的身材并制作了一套定制西装。
巴菲特对西装的合身和质量非常满意,随后推荐给了微软主席盖茨。
2009年,当巴菲特出现在一则宣传视频中称赞李桂莲和她的衣服时,大洋潮流的股票飙升。
她现在已经是巴菲特的投资公司伯克希尔·哈撒韦在奥马哈年会的常客。
“沃伦·巴菲特让人们开始以不同的角度看待‘中国制造’”,李桂莲说。
李桂莲表示,在发生中国制造争议后的几天,负责拉尔夫·劳伦和大洋潮流之间合作的美国采购公司曾要求她交出用于构造运动员服装的数千个纸质模板。
“我们拒绝了,”她说,“我们认为这是我们的知识产权。”
与此同时,中国选择了一家本土的上海服装制造商为其奥运运动员制作红色和黄色的服装。
没有人关心羊毛来自澳大利亚这件事。
当被问及如果中国的制服贴上了“美国制造”的标签时,中国人是否会感到同样的愤怒,李桂莲几乎没有犹豫。
“只要设计在中国,我认为这里的人会接受,它仍然代表着中国的精神。
当人们在奥运会期间看到这些制服时,他们只会看到国家的标志。”
大洋潮流的工人杨新华表示,他会在周五的开幕式上兴奋地观看美国队的表现。
“我肯定会感到自豪,我们制造了这些东西,”杨新华,这位有着150名工人监督经验的资深质检员说。
“这压力很大,因为运动员的尺寸各不相同。”
(大卫·皮尔森/遇见《洛杉矶时报》)
(汤米·杨在时报北京新闻中心贡献了这篇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