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探讨中国天主教会的挑战与力量

图片源于:https://www.osvnews.com/chinese-catholics-gather-in-chicago-to-discuss-the-churchs-challenges-in-china-today/

芝加哥(OSV新闻)——在8月2日至4日于芝加哥举行的会议上,讨论了中国天主教会生活中的困难与力量,重点关注在一个高度监管的共产主义政府下行事的挑战。

此次活动包括四位与中国政府的中国天主教爱国会注册的神职人员的发言,标志着第一次有如此多的正式注册中国神职人员在由加州伯克利的美中天主教协会主办的会议上进行发言。

中国辽宁省的佩伊主教在他的讲话中强调,需要关注一种趋势,这种趋势在西方国家也很常见,即神职人员的召唤正在减少,同时也需要信徒们参与福音传播的工作。

佩伊主教引用了教宗方济各和已故教宗本笃十六世的话,指出神职人员和宗教人士必须踏上持续培训的旅程,并“不断受到启发,重回自己的加利利,重温初恋的热情。”

这位受过美国教育的主教表示,世俗化是中国神职人员召唤减少的主要原因之一,他指出,这一趋势始于2000年代初期。

“对于神职人员和宗教人士来说,世俗化对中国天主教会的影响和破坏力实际上大于任何外部形式的暴力。”他表示。

这位55岁的主教兼中国天主教主教会议副主席认为,神职人员和宗教人士对世俗化影响缺乏认知,而对精神世界的怀疑抑制了灵性生活的成长。

佩伊主教说,他们被无法界定的忙碌所困扰,难以平静心灵以祈祷。同时,个人主义的兴起也导致对教会传统和灵性练习的重视减弱。

此外,佩伊主教说,信徒在“牧灵和福音传播工作”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家庭和教区是信仰的学校和召唤的摇篮。”他说,“他们应该找到方法,确保年轻人了解教会的教义,理解福音的精神,培养所需的各种素质和宗教情感,以应对召唤。”

然而,在一个禁止18岁以下青少年参与崇拜的国家,这项任务并不容易。

佩伊主教表示,尽管在广州、上海和北京等大城市,年轻人仍会去教堂,但在乡村,关于儿童的教理教育和培训可能确实不足,但天主教的氛围非常友好,因此孩子们及家庭参与教会生活。

中国政府长期以来一直试图阻止外部影响,并于2020年扩大了对有组织宗教的规章制度。政府实施了更严格的控制措施,要求当前未登记的宗教机构进行登记,更为普遍地被称为地下教会;并对宗教组织的财务和重大举动进行管理。它还寻求“汉化”宗教,即使宗教信仰符合中国的国家意识形态。

在方济各教宗的领导下,梵蒂岗专注于建立与中国的外交关系,自1951年中国内战后共产党获胜以来,双方的关系中断。今年5月,梵蒂冈表示希望在中国建立外交驻点。

一项2018年的协议已经续签了两次——今年又到了续签的时机——该协议旨在解决梵蒂冈关注的问题,即如何确保与罗马保持共融的主教同时也受到中国政府的认可。

然而,自第二次续签以来,至少有两位主教的任命据报导未经梵蒂冈的批准。梵蒂冈重申,所有此类任命必须达成共识。去年7月,方济各教宗事后批准了将哈伊门的圣约瑟主教调任至上海的决定。上海拥有一个有争议的历史,其主教曾被拘留。

2022年11月,另一位主教,江西的辅助主教彭伟钊被任命为无圣座承认的教区的辅助主教。

位于惠斯珀斯大学的历史教授安东尼·克拉克专注于中国的天主教和信仰,他在会议上作了开场演讲,讲述了教会在中国的历史,尝试在保持其天主教身份的同时也融入中国文化,并且借鉴了16世纪末在中国服务的外籍传教士耶稣会士马天佑的经验。

克拉克是一名天主教徒,他告诉OSV新闻,在他近30年的中国教学经历中,他遇到的主教“100%忠于圣座,无论是被认可的还是地下主教,几乎没有例外。”

他继续说:“在对圣座的信仰中,我们称之为‘在内心的’(in pectore)——他们是忠实于圣座的——他们如何运作呢?他们都或多或少在一个抵抗的位置。可以说,所有的主教在某种程度上都有抵抗。”

他举了一个例子,政府要求将有关共产主义的一段话从教会的教义中删除。最终确实删除了,但留下的空白部分表示缺失的内容。

“他们正在寻找一种中间立场,既服从国家,又尽可能服从信仰,而这个中间立场是非常困难的。”他解释说,“所以最大的问题是:如果没有主教,就没有任命;如果没有神父,就没有圣礼;国家随时都可以基本上消灭地下教会。这意味着,为了保存教会,必须存在于那种异质的中间状态中。”

对于一位未注册的天主教神父而言,这种中间状态就是他的生活。他向OSV新闻描述了自己通过“上帝的恩典”在中国从教区到教区进行的事工,培训宗教人士、教授信徒圣经,以及培养对信仰渴望已久的青年领袖。

他说,这项事工的需求很强烈,在他的工作中,信徒的数量正在增长。中国的天主教徒估计有1000万到1200万。但与此同时,像主教一样,这位神父也指出,世俗世界的影响已对人们的信仰离开产生了影响。

“我们并不觉得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中,”他说,“有时也许更强烈,或许更轻微……但我们知道这是现状。我们可以在这种环境中生活,我们享受在那里的工作。”

西蒙·奥伦代恩在芝加哥为OSV新闻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