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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只有大约700名美国学生在中国大学学习,这一数字较十年前接近25000的峰值大幅下降,而在美国学校的中国学生接近30万人。
权威人士表示,常见的担忧包括对学术自由的限制以及被困在中国的风险。
华盛顿的斯蒂芬·加勒特(Stephen Garrett),一位27岁的研究生,曾一直认为自己会去中国留学,但该国的严格疫情政策使这一计划几乎不可能实现,如今即便在中国重新开放后,他也发现同学们对中国的兴趣逐渐减弱。
一些年轻的美国人被眼前对中国日益减少的经济机会和华盛顿与北京之间紧张的关系所打击,鼓励他们不再在中国投资时间。
不论是什么原因,美国官员和学者都对年轻人体验中国生活并获取了解这一强大“对手”的机会的丧失感到遗憾。
两国官员一致认为,在当前两国几乎无任何协议的情况下,应当采取更多措施来促进学生交换。
“我认为现在的环境对于教育交流来说不如过去那样友好,我认为双方都需要采取措施,”美国副国务卿库尔特·坎贝尔(Kurt Campbell)表示。
美国已建议公民“重新考虑”前往中国的旅行,原因在于对任意拘留和扩大的出口禁令的担忧,这使美国公民在中国的重返交流受到阻碍。坎贝尔表示,放宽这一建议目前正在“积极考虑”中。
在此期间,北京正重建在疫情期间停办的国际学生项目,中国主席习近平邀请数万名美国高中生前往中国访问。
在奥巴马总统于2009年启动“十万名强计划”(100,000 Strong Initiative)以大幅增加赴华美国学生人数后,情况曾大为不同。
到2012年,根据中国教育部的数据,曾经多达24,583名美国学生在中国学习。《开放之门报告》(Open Doors)由国际教育协会(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Education)编制,跟踪在美国学校注册并在中国学习以获取学分的学生,显示这一数字在2011-12学年达到了高峰,录得14,887名。但十年后的2022年,这一数字下降至仅211名。
到2023年末,美国在华留学生的数量为700人,符合美国驻华大使尼古拉斯·伯恩斯(Nicholas Burns)的说法,称这个数字在如此重要的国家实在是太少了。
“我们需要年轻的美国人学习普通话,我们需要年轻的美国人体验中国,”伯恩斯说。
没有这些美国学生,“在下个十年里,我们将无法在中国开展聪明、有见地的外交工作,”美国语言学家大卫·莫瑟(David Moser)警告道。
莫瑟在1980年代曾前往中国,现在负责在北京师范大学为国际学生建立新的硕士项目。他回忆起美国学生对中国的着迷,认为在中国的留学经历能带来有趣的职业生涯。但他表示,如今繁忙的贸易和金钱交易的日子已不复存在,而美国学生及其家长也在目睹中美两国逐渐疏离。“人们觉得在中国投资作为职业是个愚蠢的想法,”莫瑟说。
在2012年后,赴华美学生的数量虽有所减少,但在几年间仍保持在超过11,000的水平,直到疫情袭来,中国关闭国门,大多数外国人被隔离。那段时间耗费数年建立的海外学生项目关闭,许多员工被裁员,莫瑟表示。
宾夕法尼亚大学中国事务执行主任艾米·加德森(Amy Gadsden)也将降级的一部分归咎于外资企业在中国关闭公司。中国的严厉治理风格,特别是在疫情中的表现,也让美国学生犹豫不决。
加勒特,来自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国际研究高等院校,计划今年夏天毕业,他对在中国工作的态度模棱两可,原因在于信息访问受限,政治敏感话题讨论受限,以及中国严格的反间谍法。他曾在香港生活,并在中国大陆实习,他称自己仍对前往中国充满兴趣,但短期内不会去。
不过,仍有一些美国学生坚定地选择到中国学习,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中国全球研究中心主任安德鲁·默扎(Andrew Mertha)表示,“有些人是出于对中国的热爱而关注中国。”他说,“我认为这些数字并没有受到影响。”
现在约有40名美国学生在位于中国东部城市南京的约翰霍普金斯-南京中心学习,预计到秋季这一数字将上升,接近疫情前的50-60名。
其中一位是28岁的克里斯·汉金(Chris Hankin),他认为在中国的时间是不可替代的,因为他可以和普通人互动,并前往国际媒体无法关注的地方。“随着关系的紧张,拥有这种细节是非常重要的,”汉金说道,他是一名专注于能源与环境的国际关系硕士生。
另一位在中国清华大学学习的华裔美国学生乔纳森·张(Jonathan Zhang)认为,在目前紧张关系的时期,在中国学习显得尤为重要。
“没有在中国,你很难谈论中国,”他说。“我觉得很遗憾这么多人没有踏足中国。”
张在选择延迟所获得的咨询公司职务时,遭遇了诸多顾虑。“他们问我,‘你要安全吗?’或者‘你怎么会去中国?’”张说。“我觉得(中国)政府在努力尝试,不过这种信任的缺失已经非常严重。”
加德森认为,美国大学需要更积极地促进学生考虑中国。她说:“我们需要更加有意识地创造机会,并鼓励学生进行更深入的中国研究,因为这将对他们有趣,对于中美关系及世界都是有价值的。”
在中国,国际关系教授贾庆国(Jia Qingguo)建议北京澄清外国人的法律,推出一个针对外国学生论文的政治审查单独制度,并使外国毕业生更容易找到中国公司的实习和工作机会。
同时,中国根据习近平在11月揭幕的计划,正在接待美国高中生,计划在未来五年内欢迎5万名高中生。
今年1月,来自爱荷华州穆斯凯丁高中(Muscatine High School)的24名学生首次前往中国,这次全费用支付的九天之行带他们参观了北京动物园、长城、故宫博物院、豫园和上海博物馆。
穆斯凯丁学生西耶娜·斯通金(Sienna Stonking)表示,如果有机会,她希望回到中国学习。
“如果有机会,我会非常乐意去中国上大学,”她在接受中国中央电视台的采访时说道。“说真的,我爱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