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源于: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s41599-025-04784-1
该数据分析分为三个阶段。
在第一阶段,采用语料库方法识别文本中的重复词汇模式。
通过使用AntConc 3.5.9的词汇功能,识别了在CMD(中国军事文件)语料库中的自指和他指项目。
自组包括诸如中国、中国的、中华、人民解放军(PLA)、我们和中国共产党(CPC)等术语。
而他组则包含指代其他国家或地区的词汇(例如,日本、俄罗斯、美国、巴基斯坦及其他国家)以及非中国附属组织(如联合国和东盟国家)。
对包含这些节点的上下文行进行了人工审查和分析。
在少数情况下,与中国共同出现的搭配,包括特征、特点或方式。
这些与中国一起的词组合反过来形成了对前述条款的后修饰,并没有直接描绘中国、中国军事或中国政府的性质或行为。
这些情况通过KWIC排序功能进行了重新整理(节点右侧一词),并从分析中排除。
经过批量搜索,从CMD语料库中提取了4087个自组和1098个他组的语境行。
第二阶段,通过对采样数据集的细读进行了定性分析。
将语境行导出到MS Excel电子表格,并随机选择每组(自组和他组)各500个实例,使用Excel的随机化功能。
基于van Dijk的社会认知批判话语分析(CDA,1998)、Wodak的DHA(2016)和Pan等人的分类法(2020),本研究分析CMD文本中构建中国军事形象的言语策略。
对策略的频率、比例和比例进行了统计分析。
第三阶段集中在CMPR(中国军事政策研究)语料库中采用的对外他者化策略,分析美国如何描绘中国的军事形象。
使用词汇列表功能识别与中国相关的词汇,包括中国、中国的、中华和人民解放军(PLA)。
提取并采样包含这些节点的语境行进行详细分析。
该部分考查CMD构建中国国际军事形象时使用的自我展现与他者化言语策略。
表3展示了自组和他组词汇项的相应频率。
如表所示,自组词汇项的出现频率几乎是他组的四倍(217.7比77.4每10000个运行词)。
这一发现表明,CMD在塑造中国军事形象时优先考虑自我呈现策略,而非他者化策略。
表3中识别的自组和他组词汇项。
自指项前三位分别是中国(56%)、PLA(18.3%)和中国的(13.1%),共同突显了中国在以更积极的方式直接评估自身时的战略重点。
显著的他组项包括邻近国家和组织,如日本、俄罗斯和印度,占808个实例(44.9%)。
其普遍性突显了中国的地缘政治背景及其在促进与邻国的多边外交和友好关系上的重视。同时,联合国这一最具包容性的政府间组织也频繁出现在他组中,占了16.1%的实例。
这反映了中国坚决主张多边主义的立场,利用联合国这一平台来与主要大国的单边行动进行对比,并促进多极世界秩序。
中国领导人常常强调“国际关系民主化”的重要性,同时坚持联合国关于国家主权和不干涉原则的立场。
因此,联合国在他组中并不被视为负面对照,而是作为一个中立甚至积极的实体呈现。
美国在他组列表中的突出出现表明CMD频繁展开了对美国的他者化。
这一他者化形式与邻近国家形成鲜明对比,反映了中国的军事政策及两国之间复杂的军事关系。
因此,解析CMD所采用的特定言语策略,包括自我呈现和他者化策略,对深入全面理解中国如何在国际舞台上塑造和投射其军事形象至关重要。
自我形象的展现策略
本部分着重考察通过对自组中分类的词汇项进行语境分析时,呈现出的自我展现策略。
在语境行的上下文不足以提供足够的数据时,也查阅了更广泛的文本上下文。
每种话语策略的频率,包括命名、谓词、论证、视角调整、强化以及防御性否认,随后被计算出来,并在图1中展示。
值得注意的是,语境行中可能同时出现多种策略。
例如,谓词和强化的组合在示例1和示例2中体现,而防御性否认和强化的联合使用在示例3中呈现。
每种策略都在分析中进行了单独计数和计算。
1. 中国积极参与国际空间合作,发展相关技术和能力,加强空间态势感知,保障太空资产,强化安全出入和开放使用外层空间的能力。
2. 中国不断改革与国防相关的科技与产业管理体制。
3. 中国坚决反对大规模杀伤性武器(WMD)及其运送工具,并积极参与国际防扩散努力。
谓词策略的运用
如图1所示,CMD在其自我呈现过程中高度依赖谓词策略,占样本文本的约81.6%,在语料库中识别出约3335个实例。
相比之下,CMD在使用命名策略方面明显较少。
表4总结了通过CMD所希望向国际受众传达的积极形象中识别的显著谓词。
这些谓词的分析表明,该策略既以隐性方式也以显性方式使用,表现在不同的语言表现上。
隐性谓词主要通过两种语言模式体现:第一种模式“自指项(在自组中) + 现在完成时(进行时)”,占所有408个谓词的13.8%。
第二种模式“自指项 + 将(will)”,占实例的5.4%。
前一种模式被归类为一种隐含自我呈现策略,根据Quirk等人(1985)对英语语法的综合研究,他们指出现在完成时主要将过去的动作或状态连接到现在,强调完成或连续性。
Quirk等人进一步指出,现在完成时的选择隐含着“隐性时间区间”,暗示这一行为或状态正在进行。
同样,现在进行时“引起对过去开始的动作并持续到现在的关注”,强调其持续性而非结果。
正如Gu(2018)所观察到的,这些陈述性和修辞性地使用的现在完成(进行)时态可以被视为呈现某一社会行为者的过去行为和成就的强调和意识形态上重要的方式。因此,通过频繁使用这一语言策略,中国在话语上构建了一个务实而勤奋的政府形象,认真且积极应对军事问题。
后者模式的使用受系统功能语言学(SFL)中的模式和情态概念的影响。
在SFL中,情态体现了说话者或作者对命题的态度、确定性、信念或参与程度,作为说者与听者之间互动的一种手段。
此外,Fairclough(1989)描述情态为“生产者对命题真理的分类承诺”。情态中一个关键变量是取向,可能是主观或客观,并可以明确或隐含地表达。
作为一种“中间倾向的情态动词”,将(will)同时传达对国际受众的义务和意图,同时限制其他的可能性。
Xu(2015)指出,将在语境中表现出语义模糊性,因为它可以表达意向或愿望(意志情态)、对未来的高度可能性(认知情态)或两者兼而有之。
当用于人称主语时,通常表达意志或意图,而当用于无生命主语时,它趋向于向认知情态倾斜。
考虑以下示例:
4. 在未来的几年里,中国将继续以积极和主动的方式参与联合国维和行动。
5. 但中国政府绝不会放弃使用武力的可能性。
在这些示例中,意向的无生命主语前使用将,模态动词作为可能性和概率的认知情态,反映出说话者对命题状态及有效性的评估。
这种用途在示例4中揭示出中国参与国际维和努力的意图,间接构建了一个认真且和平的形象。
而示例5则展示了如何将在模态动词的使用中,隐含地表达中国政府在台湾问题上的坚定政治立场,指向为不惜一切代价实现统一而坚决的意图。
虽然中国希望全球展现出以和平为导向的形象,但该声明还强化了对台湾问题的立场,构建了坚决维护领土完整和国家统一的形象,这一立场在显著的“意识形态投资”(Lams, 2017)中得到了强调。
除了隐性自我呈现策略外,谓词策略也展现了更直接的方式,显著采用的模式是“自指项 + 是”,该模式在样本数据中约占9.6%(39个提及)的谓词。
根据Quirk等人(1985)指出,动词是结构“主语 + 是”通常用于“通过识别或描述来完成主语的意义”,并且通常“描述了归属主语的状态或特征”。
因此,该模式既促进了对主体的归属和识别,又扩大了其与谓语之间的有意义关系。
在本研究所考察的语料库中,CMD利用这一结构对主体进行谓词识别,既可以通过内组和外组分类(如示例6所示),也可以通过突出主体特征(如示例7所示)。
6. 中国也是恐怖主义的受害者。
“东突”恐怖分子对中国各民族安全和社会稳定构成严重威胁。
2002年9月11日,联合国安全理事会在中国、美国、阿富汗和吉尔吉斯斯坦的共同要求下,正式将“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列为恐怖组织。
7. PLA是由中国共产党(CPC)创建和领导的人民军队,是中国武装力量的主要组成部分。
在示例6中,中国预先定义为恐怖主义的受害者,特别受到“东突”恐怖分子的威胁,进而投射出脆弱的形象。
这种规定statement生成了关于抗击恐怖主义以保障国家安全必要性的意识形态但微妙的“隐含语义”。
由此,呈现出一种广泛的“受害者”身份,强调中国与其他国际实体(如联合国安全理事会)或国家(如美国)之间的共同性。
通过这种框架,能够让中国将其与这些组织和国家的关系构建为在全球打击恐怖主义的统一体,形成从“我们”与“他们”的二元对立中,向一个统一的“我们”的认知转变,旨在“减少群体间的偏见与促进更和谐的态度与互动”(Chan, 2012)。
示例7同样展示了这一结构的典型应用,以明示主体的特征或功能进行谓词识别。
通过直接连接主语和补足语,该示例明确了PLA和CPC之间的关系,从而显著构建了“人民军队”的形象。
论证策略的运用
与新闻体裁相比,CMD作为中国政府网站所发布的官方宣传,明显缺乏明显的辩论特征。
尽管如此,还是对策略进行了分类和标注,通常嵌入在谓词策略之中。
正如Tang(2023)所指出的,这两种策略“无法清晰地分开”。
在Reisigl与Wodak(2001)的15种topoi中,观察到两个topoi,即数字topos和法律与权利topos,出现在CMD中。
通过识别数字topos,规则受到结论规则的涵盖:“如果数字证明了一种具体的topos,某种具体行为应当执行或不被执行。”
示例8展示了数字topos的一种典型应用,认为虽然中国将部分预算拨给军队,但支出在可接受的范围内波动。
与其他主要大国相比,中国的军费开支显著更低。通过这种论证,中国有效地削弱了负面解读,例如“中国威胁”叙事。
8. 在过去两年中,中国年度国防支出占GDP和国家财政支出的百分比始终保持基本稳定。
2003年,中国的国防支出仅占美国的5.69%、日本的56.78%、英国的37.07%、法国的75.94%。
根据Reisigl与Wodak(2001),法律与权利topos可以总结为条件句:“如果法律或其他编纂的规范规定或禁止具体的政治行政行为,就必须执行或省略该行为”。
通过该策略描绘中国既是世界和平的捍卫者,也是推动者,强调所有的军事行动,无论是国内的还是国际的,都是由相关法规和法律合法化和合理化的。
Van Dijk指出,意识形态的中心功能是合法化,意味着“在某些情况下,合理性和适当性条件之一通常是说者要对他人可能批评的过去或现在的行为提供充分的理由、依据或可接受的动机。”
通过这一策略,对不利标签(例如“修正主义国家”)进行了反驳,强调中国的军事力量既不是为了利益而改变当前国际秩序,也不是为了破坏全球秩序。
相反,它是合法受规制的,以维护世界秩序和促进和平合作,如示例9所示:
9. 中国政府高度重视打击跨国犯罪,并致力于全面、认真实施联合国关于打击跨国有组织犯罪的公约(UNTOC)。
强化策略的运用
强化策略主要用于加强或减弱陈述的言外之意(Reisigl与Wodak,2001)。
这种策略通常与其他策略一起使用,如谓词和防御性否认,如之前例证的示例1和示例3。
本研究中,强化策略主要通过“夸张词汇”实现,定义为“用以美化、宣传甚至修饰内容的主观语言”(Millar等人,2020)。
有一个有趣的发现是,引用虽然很少(在数据集中仅占五个示例),但也起到了强化的作用。
考虑示例10:
10. “我们不会先攻击,但如果受到攻击,我们将肯定进行反击。”
根据这一原则,中国将坚决采取一切必要措施以维护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
这句话在各种形式中反复出现,重复了中国基于积极防御政策的军事战略。这一原则在中国政治话语中屡次提及,加强了国家在台湾海峡、南海以及边界紧张问题的捍卫形象。
通过采用这一策略,中国在巩固军事立场的同时,构建了作为坚定主权捍卫者的形象。
中国对他者的言语策略
在宏观层面,其他化策略通常与某一社会群体负面形象的“消极呈现”相关(van Dijk,1998,2006)。
正如Pan等人(2020)所定义的,攻击性他者化策略通过在媒体叙事中采用负面描绘来有效地通过负面的展示为国家的正面自我辩护并展示。
这一策略在中国提升软实力的过程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建立在Pan等人(2020)工作的基础之上,Tang(2023)展示了中国大使刘晓明如何使用命名、谓词和论证等策略,将美国构建为负面他者,从而使其贸易政策和行为失去合理性,同时促进中国的良好形象。
除了作为自我与正面他者的衬托外,这种他者化还解决了本体焦虑和安全问题(Browning与Joenniemi,2017),并可用来证明主导地位和实行强硬力量(Pan,2004)。
其他化的攻击性和消极功能赋予自我力量并补充其“隐性自指”的本质(Hayden,2012;Pan等人,2020)。
为研究CMD中的他者化如何对中国的军事形象贡献,通过提取他组中的词汇项,随机选择500个实例进行详细的人工标注。
图2展示CMD在塑造他者时所采用的四种DHA策略的分布。在这些策略中,谓词是CMD在他者化过程中的使用最频繁的策略,占采样文本的88.3%;强化和论证策略分别排在第二和第三位。CMD似乎在提到他者时避免使用明确的贬损标签。
谓词的运用
表5总结了与他组中的最常识性特征相关的显著谓词。
与新闻媒体中通常看到的更直白的他者化策略不同,CMD采取了一种更微妙的方法。
它既赋予他者负面特征,也赋予他们正面特征,同时投射出积极的自我形象。
特别地,正向谓词显著多于负向谓词,比例高达5:1,通过使中国与积极他者联系起来,CMD加强了自身的良好自我形象。正如以下示例所示:
11. 中国人民和其他所有国家的人民一样,不希望看到任何新的战争,无论是热战还是冷战,也不希望看到任何地区的动荡,而是渴望持久的和平、稳定、安宁,以及共同发展和普遍繁荣。
12. 作为联合国的创始成员和负责的国际社会成员,中国遵守其义务,坚定支持联合国的权威与声望,积极参与联合国维和行动。作为联合国安全理事会的常任理事国,中国需要在联合国维和行动中发挥积极作用。
13. 中国和东盟致力于扩大实际的海洋安全合作,发展区域安全机制,并将南海建设成和平、友谊与合作之海。
示例11中的再分类提供了关于中国如何通过将其形象从单一民族身份转变为与其他国家共同组成更大的“我们-组”进行肯定,强调共同的价值与目标,减少群体间的敌意或冲突的宝贵见解。
通过CMD的话语建构广泛的内组目标,共同追求和平与稳定,坚决拒绝任何形式的战争。
从这个意义上说,其他国家的他者化实际上有助于促进中国的正面自我呈现。
与新闻体裁所强调的“本国”与“他国”之间的界限不同,CMD通过他者化模糊了自我与外组成员之间的界限,从而建立有利的群际关系。
除了赋予邻国与国际组织如联合国以正面特征外,CMD还将它们视为合法化中国军事行动的精英实体,如在示例12所示。
通过强调其作为联合国创始成员和联合国安全理事会常任理事国的地位,中国试图主张其权威性并对主要大国的指责进行反驳,尤其是当美国指责中国派遣维和人员是为了“使PLA获得行动和动员能力,同时还增强了地方与军队的关系”时(CMPR,2014)。
这一表述与中国作为一个和平国家的自我表现形成鲜明对比。
利用联合国这一精英组织以在国际社会中促进正面评价的同时,中国也利用东盟提升“我们组内”的关系。
邻国和组织被正面赋予共同建立和维持同质关系的责任,这一话语实践凸显了中国对东盟的外交立场,如示例13所示。
“重定义”的外部群体的建构进一步增强了中国与其他实体的广泛“反恐”联盟的认知表现,促进群体间的比较与差异化。
通过提及外部精英,例如联合国安全理事会,中国重新将自己和外部群体纳入一个共同目标的更高秩序身份。
这一策略,如同中国成语“以夷制夷”,是中国外交话语中的一种反复出现的特征(Ng等人,2011)。
尽管中国主要基于共同利益和价值观对他者进行正向赋予,它也有效地采用他者化作为一种攻击性策略来表明其军事立场。
示例14展示了中国将印度和巴基斯坦归类为外群体的过程,依据是它们核试验被视为对中国军事准则的违反。
这一定位强化了中国在军事管理上的承诺与这些国家的被视为不负责任之间的对比。
14. 印度和巴基斯坦先后进行的核试验严重妨碍了国际对核武器扩散的努力,并产生了严重后果。
对其他地区不稳定的领土情况的描绘也会产生负面表现,如示例15所示。
这些表现作为中国团结形象的负面衬托,巩固了其作为“人民捍卫者”的军事身份。
15. 朝鲜半岛上影响安全的不确定因素持续存在,南亚局势也依旧不稳。
此外,示例16指出将责任归咎于美国,用于这些被视为挑衅或破坏区域或全球和平的行为。
通过反驳与拒绝美国军事原则,CMD强化了中国的军事形象,作为“主权捍卫者”,并重申其关于不可妥协政策的坚定立场,尤其是涉及台湾问题时。
16. 中国坚决反对美国对台湾的武器销售、不合法进入中国领海及临近相关岛屿和礁石的空中与海上空间、以及广泛而频繁的近距离侦察活动的错误做法和挑衅行为。
强化策略的运用
在样本数据中发现了33个例子强化策略的实例。
除了使用夸张词汇来强调中国与其他国家之间的合作关系(如示例17所示,结合了强化与谓词),使用情态动词“应”(should)来强调中国消除核武器的承诺(见示例18)。
17. 中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继续得到全面有力的强化。
18. 所有国家应进一步大幅减少其核武库,以可核查、不可逆转和法律约束的方式来创造完全消除核武器的必要条件。
在政治话语中,情态反映了“说话者与事态的必要性/正确性(价值)之间的关系”(Xu,2015),因此根据发言者的道德信念加码其立场(Chilton,2004)。
尽管在样本数据的分类强化中,情态的使用仅观察到四例,但仍反映了CMD通过强调道德立场来构建正面形象的言语策略。
论证策略的运用
在涉及论证策略的65个实例中,识别了四种topos:危险或威胁topos(37例),数字topos(5例),正义topos(4例)和法律与权利topos(19例)。
危险或威胁的topos定义为:“如果政治行为或决策带来具体危险与威胁,那么应该采取措施进行应对。”这一topos在CMPR的论证策略中至关重要。
示例26展示了论证策略(危险或威胁的topos)与谓词策略的结合。
26. 中国已扩展和现代化其核力量。
扩展一词在此用于断言中国在军事实力方面的野心,意指中国对全球和平构成的威胁,尤其是考虑到国际社会对核扩散的强烈反对。
另一个示例展示了正义topos的体现:
27. 中国正在增强PLA在区域冲突中对抗美国军事优势的能力。
本身作为全球大国,自负职责维护国际正义的美国,往往将任何挑战其权威的行动或国家框定为对其自我宣称的保护正义的威胁。
在此背景下,示例27展示了中国为增强并发展其军事能力而遭受的负面表现,尤其被视为将扰乱美国所维护的正义。
强化策略的运用
在样本数据中,仅识别出11个强化的实例。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实例中有8个通过使用引号来强调和强化传达的信息,如下所示:
28. 中国进入无人系统的举动是“令人担忧的”,结合了无限的资源和技术意识,可能使得中国在未来与美国在无人系统上的支出相匹敌或超越。
中国在军用技术上的发展与支出是“对中国威胁”叙事的支持者关注的重要问题。
这些支持者援引历史先例,主张“即便是崛起的强国,往往也是战争频发的,因为他们寻求在国际事务上获得更大声量,并注重保护自身的利益,这可能会引发来自其他大国的回击。”(Lanteigne,2020,p. 143)。
CMPR使用引号强调特定的术语或短语,增强它们的修辞力度,有助于潜意识里引导读者关注中国竞争和潜在对抗的角色。
命名策略的运用
命名或称谓的使用反映作者的意识形态立场,以及与具体术语关联的社会政治背景、历史意义与权力动态。
正如Simpson(1993)所指出:“一种类型的名称代替另一种选择时,可能编码了关于文中提到个人的重要信息。”
这一策略是CMPR攻击性他者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样本中,19个实例中的18个涉及将中共(或中国共产党)指称为CCP(中国共产党)。
在全CMPR语料库中,CPC和CCP的提及的比例大约为0.067(17 vs. 252)。
这些术语之间的区别在框架、感知和政治话语中的叙事控制上都有重大的影响。
历史上“China Commun党”这一称谓于1921年至1943年间使用,当时该党与共产党国际(Comintern)相关联。
在此期间,该名称突显了该党在中国成立的背景,而与其他国家的共产党相区分。
1943年后共产国际解散时,采用了“Communist Party of China”这一名称,强调该党的独立性与其民族焦点。
在语言上,genitive结构(Quirk等,1985)“of China”暗示了从属于中国的关系,框架显示该党属于中国,而非某一外部组织的附属机构。
而“CCP”的使用则将注意力转向其作为统治实体的角色,不经意间可能构建其为非合乎法理的统治体。美国对此术语的偏爱反映出对两国之间意识形态的分歧,强调对共产党本身的反对。
这种框架可能引起对持有消极共识的观众的共鸣,进一步加强了美国叙事在地缘竞争中的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