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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米·汤普金斯,前西雅图警察局(SPD)局长助理,正在挑战她被解雇的叙述,以及前SPD局长阿德里安·迪亚斯(Adrian Diaz)被解雇的事件。
在2024年11月27日,汤普金斯向市政厅递交了一封信,信中针对哈雷尔市长及西雅图市议会主席萨拉·纳尔逊(Sara Nelson)提出了指控,称SPD多名高层官员,包括助理局长,参与了大规模、针对性的性骚扰,包括跟踪,并且SPD领导层对她试图揭露此事的努力置之不理。
这种骚扰与传播她和迪亚斯有染的谣言有关。作为汤普金斯针对西雅图市提出的300万美元的赔偿要求的一部分,其中涉及她在担任SPD局长助理期间遭受的性骚扰。
读者们可能对去年发生的事件有所了解,KUOW在其中扮演了重要报道角色,据称汤普金斯和迪亚斯在多年来一直保持着一段隐秘的情感关系,而这段关系是迪亚斯雇佣汤普金斯担任局长助理的原因。最终,因相关指控,迪亚斯被解雇,经过独立调查后,监察总长办公室(OIG)确认了这些指控的真实性。汤普金斯在11月匆忙辞职。
汤普金斯在要求信中详细列出了对多名高层官员的严重指控。汤普金斯表示,她亲身经历了许多事情,比如助理局长埃里克·巴登(Eric Barden)曾告诉她,如果她的外表不同,她就不会遭受性骚扰。
信中还包括汤普金斯未直接参与的对话的指控。对此,汤普金斯告诉《陌生人报》,她是通过他人了解到这些对话的,他们每天都会告诉她相关信息。
《陌生人报》获得的额外文件,包括对信中提到的官员的采访记录和汤普金斯的失业福利决定,这些似乎支持信中部分指控的真实性。
《陌生人报》联系了SPD、哈雷尔、纳尔逊和西雅图市律师办公室(SCAO)有关该信件的事宜,以及几名信中提到的官员。
SPD的通讯官帕特里克·米肖(Patrick Michaud)拒绝发表评论。被提及的官员埃里克·格林(Eric Greening)的电子邮件自动回复表示:“我目前因长期休假而无法查看邮件。”
SCAO表示:“我们无法对此类事项发表评论。”
纳尔逊没有对请求评论作出回应。
哈雷尔办公室对《陌生人报》的评论请求表示:“市政府对这种性质的指控非常重视,我们致力于创建一个反映我们西雅图社区的警察部门,让女性有机会在领导层和部门中获得成功。”
哈雷尔在2024年4月28日的晨间新闻发布会上对此事也做出了回应,发布会旨在强调市内警察招募的增加。保守社交媒体人士及发现研究所(Discovery Institute)研究员乔纳森·乔(Jonathan Choe)录下了他向市长询问要求信的情形。
“我无法对任何诉讼或潜在的诉讼发表评论,”哈雷尔说,“但是正如你所听到的,我们对所有指控都非常重视——非常重视。”
当《Fox13》记者哈娜·金(Hana Kim)询问西雅图州就业部门为何最初未能给予汤普金斯全额失业福利时,哈雷尔告诉金她“不要做假设。”
随后,哈雷尔转向讲台后面的市政府工作人员和SPD官员,大声说:“我们在向前发展!”
“你们都支持我,对吧?”哈雷尔问站在他身后的市政府工作人员。
“一定支持,市长,”一名官员低声回答。
“我们在向前发展,”哈雷尔重复道,“让我们的城市回到一个保护人们的局面。这就是我们今天在这里的原因。”
“所以,”他继续说,“诉讼会自行处理。”
就在汤普金斯加入SPD之前,信中提到,她接到了一位记者的电话。信中称,一名记者告诉她,SPD的一名助理局长曾对记者表示,汤普金斯和迪亚斯有关系,并且前助理局长迪安娜·诺莱特(Deanna Nollette)和埃里克·格林,以及现任警察队长史蒂夫·斯特兰(Steve Strand),都参与了关于他们性关系的谣言传播。
(后来,在2024年8月,汤普金斯通过另一名者了解到,SPD的警官迈克尔·邓克尔(Michael Dunkle)已判断诺莱特和格林是离谣言背后的主要人员。)
记者还告诉汤普金斯,SPD的警员们正在对她进行监视。这意味着,在汤普金斯正式加入该部门之前,警员们就已经开始对她进行监视。
“一个SPD的警员泰·格雷-麦维(Tay Gray-Mcvey)告诉他的同事们,他每天晚上都会观看汤普金斯的新闻广播,以查看她是否佩戴婚戒,”信中继续道。“[Gray-Mcvey]还坦白承认会定期查看汤普金斯在《Fox 13》网站上的个人资料。”
《陌生人报》获得的官方采访文件显示,Gray-Mcvey是调查迪亚斯与汤普金斯之间所谓不当关系的独立调查员Shayda Le(来自Barran Leibman律师事务所)在调查过程中采访的少数几名警官之一。该调查是代表市监察总长办公室进行的。
信中还提到,后来,汤普金斯的一位前福克斯13同事达斯·杜兰(Dace Durand)承认,他、警官瓦莱丽·卡森(Valerie Carson)和警官Gray-Mcvey曾在多个人群中传播关于汤普金斯和迪亚斯的谣言,包括记者和警官。
随后,信中提到,杜兰在SPD的人力资源和机会平等经理面前承认,在那年春天——正好在汤普金斯开始工作之前——Gray-Mcvey告诉他,警官们曾看到汤普金斯与迪亚斯在汤普金斯的公寓里一起,而他和Gray-Mcvey正在讨论汤普金斯的婚姻状况。杜兰的会议是针对汤普金斯与迪亚斯之间关系谣言的内部调查的一部分。
“杜兰承认他没有事实依据相信汤普金斯和迪亚斯之间发生过性关系,”信中写道。
《陌生人报》获得了杜兰访谈的完整记录。
在首次访谈中,杜兰确认,关于汤普金斯和迪亚斯关系的谣言“绝对……不是真的。”
当被问到他是否曾认为汤普金斯与迪亚斯之间存在关系时,杜兰在第二次访谈中说:“没有,我只是卷入了谣言风波,而至今我依然不相信,并将毫无保留地说,汤普金斯与迪亚斯之间存在不正当关系。”
杜兰在每次访谈中都多次提到Gray-Mcvey和卡森参与了传播谣言的事情。
在被解雇后,杜兰在2023年9月告诉KUOW,他被迫成为“替罪羊”,而且调查是针对性和被仓促执行的。
在汤普金斯开始她在SPD任期之前,信中称迪亚斯召开了一次会议,告诉SPD指挥人员他与汤普金斯之间的关系谣言是虚假的,并要求他们不允许其他SPD成员性骚扰汤普金斯。
信中称,迪亚斯还联系了西雅图伦理与选举事务局局长韦恩·巴尼特(Wayne Barnett),询问该谣言是否应进行调查,但巴尼特拒绝对此进行调查。在回应《陌生人报》的评论请求时,巴尼特表示,他“不知道”汤普金斯的信,并且没有进一步的评论。
所有关于她与迪亚斯之间的谣言,加上警察跟踪她的知识,让汤普金斯认真考虑撤回接受职位的决定。
但她最终并没有这样做。
信中称,骚扰变得更为严重。
在汤普金斯告诉马克斯(Maxey)和SPD的总法律顾问后,她还告诉瑞贝卡·博特赖特(Rebecca Boatright)以及人力资源部,信中称,前助理局长埃里克·巴登(Eric Barden)告诫汤普金斯,如果她像[SPD同事]希瑟·马克斯(Heather Marx)那样,看起来就不会受到这样的对待。
巴登并非唯一一个作出类似言论的人。
“警官[Gray-Mcvey]告诉汤普金斯,他能找到她是因为他能追踪到她的气味,”信中写道。“他还告诉她,他在监控摄像头上看过她。他询问她关于她的纹身及其在身体上的位置。[Gray-Mcvey]在未告知汤普金斯的情况下拍摄她的照片,并将这些照片展示给其他SPD员工。”
信中称,Gray-Mcvey后来还告诉另一名SPD员工,他敢打赌,若把汤普金斯灌醉,就能让她跟他上床。
信中还称,西雅图警察工会(SPOG)主席迈克·索兰(Mike Solan)曾在2023年7月对迪亚斯表示,汤普金斯“很美”,并声称“每个人”都会和她发生性关系,因此如果他与汤普金斯发生性关系,索兰不会责怪迪亚斯。
信中提到的另一则事件,汤普金斯在午餐室取能量饮料时,信中称,当时有两名警官在午餐室里看到了她。
“你认为,”一名警官问,“局长和她上过床吗?”
“我不知道,”另一位警官回答,“但我一定会和她上床。她很美。”
汤普金斯立即离开了午餐室。信中称,她再也没有单独进入午餐室,只有她信任的人陪同。
汤普金斯的信中还指控西雅图市市长布鲁斯·哈雷尔(Bruce Harrell)作出粗俗言论。
信中写道:“在2023年6月,你与迪亚斯会面,讨论他与汤普金斯之间的疑似关系。你告诉他,你不担心这个谣言,并表示‘完全无所谓’,如果他与她发生关系。”
“迪亚斯告诉你,他与汤普金斯并没有发生性关系,而如果他确实发生了,那‘事情就不会好’,”信中继续写道。“你回应道,你会‘设计’汤普金斯,并且这没有关系。”
在《陌生人报》联系哈雷尔时,他的办公室强烈否认信中提到的对话。“这些言论恶劣且令人厌恶,市长没有说过这些,他也不会这样说话,”市长发言人杰米·豪森(Jamie Housen)在邮件中告诉《陌生人报》。
“根据阿德里安·迪亚斯的说法,这段对话并未发生。除此之外,我们无法对待处理中的活跃诉讼发表评论。”
警察问责办公室(OPA)甚至接到了匿名投诉,称卡森帮助传播关于汤普金斯和迪亚斯之间性关系的传言,并且卡森对汤普金斯的公寓进行了非法监视。
但在报告调查中发现卡森“承认她谈论过这一谣言”,也没有足够证据证明她发起或传播了这一谣言。
“根据所有人的说法,谣言广为流传,并被传统和社交媒体覆盖,”OPA宣布。
OPA得出结论,无法对卡森进行处罚,因为这将是“选择性执法”,——信中称这是对OPA的显然承认,即该谣言的广泛流传,尽管卡森承认曾与SPD员工及媒体成员深入讨论过这一虚假的性谣言。
信中还包括了OPA的意见,作为三个附件之一。
在第二年——在博特赖特曾告诉汤普金斯,她“针对部门有着巨大的性骚扰案”的情况下,汤普金斯对卡森提出了正式的性骚扰投诉。根据信中,汤普金斯后来还告诉临时局长苏·拉尔(Sue Rahr)她所经历的性骚扰问题。
在信中,她表示拉尔对她的关切视而不见。“长点心眼吧,”拉尔告知汤普金斯,
“这在执法中是普遍现象,”拉尔还建议汤普金斯“投资眼药水”来掩盖因哭泣而红肿的眼睛,并说告诉别人“去御生”就行。
当汤普金斯告知马克斯和SPD人力资源主任迈克·菲尔兹(Mike Fields)拉尔对她所说的话时,信中称马克斯告诉她不要提交正式投诉——不管这样做是否有任何意义;马克斯还照样告诉汤普金斯,菲尔兹已把此事提交至部门的人力资源调查单位,在那里“调查将会死去”。
在汤普金斯辞职的几个月前,即2024年9月,马克斯告诉她将直接向他报告。信中还称汤普金斯对此表示担忧,认为SPD其他人会开始声称他们俩之间存在关系。
“好吧,”马克斯笑着说,“局长迪亚斯已经培养了你,因此我应该很容易。”
在她在SPD任职期间,信中表称汤普金斯最终因谣言导致压力过大,必须请假两周。在离开前的那个夏天,即2024年7月,汤普金斯甚至与SPD健康执行董事艾米莉·胡(Dr. Emily Hu)会面,讨论她所遭遇的性骚扰问题,信中称。
在2024年11月6日,汤普金斯辞去了职务。
信的结尾引用了几条法律条款,包括根据华盛顿州最高法院的裁定,单条歧视性言论就可以成立敌意工作环境的投诉。
“在这里,根据SPD自己的承认,敌意工作环境是‘普遍存在’的,”信中写道。“这种骚扰持续了超过一年半,且发生在无数次。此外,SPD大部分员工认为汤普金斯获得职务是由于她的外貌和性偏好,而非她的资格和经验,令她更难正常工作。”
“在汤普金斯正式开始工作之前,SPD就已对此骚扰发出警告,”信中继续写道。因此,SPD根据1995年第九巡回法庭裁决,负有法律义务对此采取措施。
根据华盛顿州法律,辞职的员工不需要证明辞职是因敌意工作环境下无法承受的工作条件而撤离。因此信中称,汤普金斯只需要证明所声称的性骚扰在她决定辞职时发挥了重要作用。
尽管她已经离开该部门,汤普金斯“依然感到受到侵犯、贬低和非人道对待,”信中写道,汤普金斯在SPD遭遇的创伤“导致她退缩,不愿与社会互动。”
“汤普金斯,”信中写道,“在开始受雇于城市18个月后,已经不再是她当初的样子。”
汤普金斯与西雅图市的和解谈判定于6月25日进行。她于12月收到了州就业安全部的一封信,表示她可以获得全额福利。信中写道:“我们决定你辞职的理由是充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