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地亚哥人道协会（San Diego Humane Society）作为当地一家致力于动物福利服务的非营利组织，其捐款和资助在截至2024年6月的五年间几乎翻了一番。
根据联邦税务记录，该组织的总资产已达到1.33亿美元，几乎是五年前7000万美元的两倍。
然而，当圣地亚哥市市长托德·格洛利亚（Todd Gloria）宣布将市政府支付给动物服务承包商的资金削减20%，这意味着350万美元的减损以帮助弥补2.5亿美元的预算缺口时，圣地亚哥人道协会迅速做出了强烈反应。
长期的首席执行官加里·韦茨曼（Gary Weitzman）在四月份表示：“我认为我们没有能力在这样的削减下继续为圣地亚哥市提供服务。”
他补充道：“因为这无法仅仅针对一两项来进行削减——比如减少巡逻或改善我们照顾动物的方式。实际上，这是全方位的削减，这样的巨大减幅将导致我们无法继续履行合同。”
人道协会的迅速反对旨在保护其资金支持，并有效地促使市政府修订了提案，最终的削减幅度降至150万美元。不过，双方在2025-26年度的合同削减金额上仍存在分歧。
这一反对的成功反映出人道协会多年来积累的公信力。
但同时，该组织正面临着一系列公众投诉和批评。最近的县大陪审团报告指出，圣地亚哥人道协会未能满足合同义务。
该机构还因其社区猫计划而面临诉讼。该计划允许将可能被领养的流浪猫释放到户外，且未进行监督。去年年底，一名法官停止了这一做法，该组织已对其计划进行了修订，最终裁决即将公布。
与此同时，活动家和志愿者们声称，人道协会未能为当地宠物主人提供足够的低成本绝育和绝育服务，这加剧了无家可归动物的数量，也称这与其核心使命相悖。
志愿者们——该非营利组织称其人数超过4000人——抱怨自己被视为理所当然，并且未被允许在其受过培训的领域中提供帮助。
与此同时，该组织继续提升高管的薪资。
韦茨曼去年的基本工资达到了48.8万美元，比前一年增加了5万美元，较五年前高出14.5万美元，联邦税务文件显示，其他高管也获得了丰厚的加薪。
圣地亚哥人道协会的高级领导层的决策使一些本地动物倡导者感到失望，尽管他们共享许多共同的目标。
“需要更大的监督与问责制。”正在对圣地亚哥人道协会提出诉讼的律师布莱恩·皮斯（Bryan Pease）表示，“削减预算显然不是解决方案——他们可能需要更多的钱来做得更好。但当前的领导层并没有能力更好地工作，他们已经没有做到他们应该做的事情。”
圣地亚哥人道协会对大陪审团的报告表示驳斥，称其存在偏见和误导性的信息。在上月的一份声明中，它表示，报告中包含了许多“公然的曲解”和对其员工及执行做法的主观描述。
该组织还辩护了其针对格洛利亚削减2025-26年度支出几百万美元的回应，并指出尽管该非营利组织拥有显著资产，但大部分资产被固定在房地产上或指定用于其他项目。
“关于圣地亚哥人道协会确实有故事值得被讲述——我们的组织正在取得令人瞩目的成果，并在动物福利领域推动产生深远影响，以确保动物得到照顾，家庭一起健康生活，”发言人尼娜·汤普森（Nina Thompson）通过电子邮件表示。
“尽管面对对服务的前所未有的需求、来自市政合同的资金挑战以及来自不满的活动家的质疑，我们正在创造一个更好的动物世界，并取得全国领先的成果，”她说。
人道协会的官员们也驳斥了对其高管薪酬的批评，称这些薪水和福利符合管理一家复杂且动态组织所需的技能。
“表现的退步”
圣地亚哥人道协会是该地区最古老的组织之一，成立于1880年，由市民名流乔治·马尔斯顿（George Marston）和乔治·哈扎德（George Hazzard）发起，旨在为不断扩展的城市提供有组织的动物福利服务。
在过去的一个半世纪中，该组织进行了改组和搬迁，与志同道合的团体合并，并扩大了其服务，成为美国最大、资金最充足的私人动物福利机构之一。
人道协会近期的财务增长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归因于圣地亚哥县在近十年前削减其动物控制服务的决定。
该协会开始承担许多先前由县提供的责任，与各城市签订合同，接收流浪动物、帮助进行绝育和归还失物，并执行许可及其他规则。
如今，它已成为县内18个城市中的14个城市的动物控制和执法机构，其官员有权在涉嫌虐待的情况下发布传票甚至进行逮捕。
由于附加合同和捐款，该非营利组织的预算迅速增加。
最近的联邦税务申请显示，截至2024年6月的年度收入为7200万美元，支出为6700万美元。其投资收入已接近200万美元，几乎是前一年的两倍。
尽管系统性地提高了向承包城市收取的费用，圣地亚哥人道协会还提高了向公众提供的服务的收费，如绝育、安乐死和微芯片登记等。
2018年，圣地亚哥与人道协会签订合同的第一年，市政府支付给该协会的费用为1270万美元。五年后，当市政府签署一份价值高达2.22亿美元的十年合同时，纳税人每年的费用上升了三分之一，达到1680万美元。
但人们质疑是否该非营利组织的表现值得如此更高的支付。
上月的报告称，大陪审团发现圣地亚哥人道协会不仅未能履行与市政府的合同条款，而且服务水平正在下降。
“圣地亚哥人道协会表现指标的退步要求市政府进行绩效评估，”陪审团成员写道。
他们批评人道协会未能执行圣地亚哥的牵绳法，指出传票数量较去年减少了90%。
报告还表示，合同规定的紧急响应时间经常未能满足。
“我们还发现，在接到报告时，圣地亚哥人道协会很少（如果不是则完全不会）及时回应所报告的违规行为或投诉，”大陪审团报告称。
在涉及对人或动物的直接危险的优先级1电话中，去年协会的平均响应时间为32分钟，略高于合同要求的30分钟。
对于较低优先级的呼叫，该协会的响应严重未能达标，优先级2的呼叫应在3小时内响应，而平均响应时间为16小时；优先级3的呼叫，涉及对动物安全存在非紧急但严重的担忧，响应时间超过六天，尽管应在12小时内响应。
人道协会对此承认了一些问题。
“与许多雇主一样，圣地亚哥人道协会在善待执法方面面临人员挑战，由于工作的复杂性以及法律要求的长时间入职培训过程，”汤普森表示。
圣地亚哥市政府也未能幸免于公众的审查。陪审团指出，市政厅未能对其与人道协会的协议进行适当的监控或归责。
市政府尚在准备对于这些发现的正式回应。
但人道协会毫不犹豫地驳斥了大陪审团报告的大部分内容，公开指责这一志愿者小组。
汤普森表示：“圣地亚哥人道协会不会失职未能正确执行与动物相关的法律，包括牵绳条例或涉及动物福利的法律。”
“我们已公开游说反对牛仔竞技表演，包括在圣地亚哥市议会。”
“他们可以做得更好”
关于如何确保动物福利的讨论并不新鲜。
多年来，圣地亚哥人道协会和其他收容所因其在鼓励领养、为宠物准备家庭安置及其向宠物家庭收取的费用等方面的做法而受到批评。圣地亚哥县在减少其动物服务处的范围之前也受到类似抱怨。
对于圣地亚哥善待动物协会（SNAP San Diego）的一名董事会成员妮可·唐纳利（Nicole Donnelly）而言，人道协会在解决收容所过度拥挤的根本原因方面做得不够。
“他们可以通过关注预防方面做得更好，”唐纳利表示，位于米拉马尔的小企业主。“我们都知道，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就是通过阻止动物繁殖出不必要的幼崽来进行预防。”
唐纳利说，人道协会可以通过增加低成本绝育和绝育服务的投入，而不是在高管薪水和基础设施上花费更多资金，从而节省开支。私营兽医收费500到900美元的服务，对许多家庭来说是昂贵的。
“在某些方面，圣地亚哥（人道协会）做得更好，”唐纳利说。“但他们面临的挑战是，他们的规模太大，项目过多。”
汤普森表示，该组织去年为超过22000只猫和狗进行了绝育，并预计今年的数量会更高。他们还为符合条件的宠物主人提供了手术补贴。
“我们正在增加投资，以扩展我们社区绝育项目的范围，以提供更多的手术能力，帮助数千只动物。”她说。
两年前，圣地亚哥人道协会发生了一起重大丑闻，涉及将300多只小动物转移到亚利桑那州的一家收容所。
几周后，倡导者们开始质疑这些兔子、豚鼠、老鼠和仓鼠的具体去处。
最终，很多它们成了蛇饲料。随即，圣地亚哥人道协会将责任推给了亚利桑那州的动物保护社会，称其允许它们的命运。
然而，圣地亚哥的官员们拒绝公开两家非营利组织员工之间的内部通信，或他们雇用的私家侦探的调查结果。
汤普森表示：“我们向活动人士发布了详细的电子邮件时间线，并提供了所有运输动物的名单。圣地亚哥人道协会在维护适当的机密性的同时，完全配合了所有请求。”
追踪小动物命运的学校心理学家凯莉·保利索（Kelly Paolisso）上周表示，“我有很大的担忧。他们说大多数动物都被安置，但我们发现存在很多不一致之处。我们不断在问，‘如果你是清白的，为什么不向我们展示电子邮件？’”
“在非常严格的控制下”
圣地亚哥人道协会的志愿者表示，该组织对那些捐赠时间与专业知识的人尤其缺乏尊重。他们说，报名过程特别困难，而一旦被接纳，他们却只能从事一些琐碎的工作。
该协会报告称，去年有超过4400人捐赠了他们的时间，但一些志愿者质疑这个数字。
圣地亚哥《联合论坛报》查看了人道协会的纪念日周末志愿者安排的截图，似乎显示大量志愿者班次并没有被填满。
人道协会官员表示，这些记录并未反映志愿者通过报名的完整情况，志愿者在三天周末累计贡献超过1200个小时，他们称这比去年有明显增长。
“没有志愿者能够对组织的整个志愿者安排或数据库有全面的了解，因此没有志愿者能准确地提供这些数据，”汤普森表示。
两位多年来一直贡献时间的志愿者表示，他们越来越感受到管理层对他们的态度变得消极。他们表示不愿披露身份，因为他们担心自己会被告知不能继续服务。
但是，他们都表示，他们与动物的接触时间减少，反而被指示支持一些琐碎的杂务。他们也表示希望看到组织内有更多的透明度。
卡里·贝尔坦（Cari Beltane）是一名特殊教育教师，也是获得认证的动物治疗师，她经营一家整体动物按摩企业。她表示，她曾在圣地亚哥县做志愿者多年，但在圣地亚哥人道协会工作几年后放弃了，因为她觉得自己不受重视。
“我们与动物的接触更加有限，”她说。“我们一直受到严格的控制。”
贝尔坦表示，她希望能够为圣地亚哥人道协会位于琳达维斯塔的校园内的狗提供按摩疗法、行为治疗和其他服务，就像她在县里做的那样，但她未被允许这样做。
“你会认为他们会希望我参与提供这些服务，但我发现我们越关心，越努力参与，越被推得离得更远。”她说。
人道协会表示，志愿者们的部署依据当前的需求。“我们还有持续改善和增长的计划。”汤普森说。
该协会正计划进行一项1000万美元的资本筹款活动，以开发一所兽医医院，以补充现有的服务。
“在2022年，我们开通了社区兽医项目，为最需要的家庭提供负担得起的、富有同情心和卓越的兽医护理，”她说。“到2027年，我们希望开设一家公共兽医医院和绝育服务，以帮助成千上万的地方居民照顾他们的宠物。”
图片源于：https://www.sandiegouniontribune.com/2025/06/01/meeting-its-mission-criticism-of-san-diego-humane-society-piles-up-in-wake-of-grand-jury-report-proposed-budget-cu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