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源于：https://www.opb.org/article/2025/06/03/evictions-in-wa-skyrocket-overwhelming-legal-aid-program-for-low-income-renters/
华盛顿州民事法律援助办公室的重返和驱逐防御项目主任菲利普·克纳布每四个月编制一次全州驱逐趋势报告。 自2021年以来，每一次审查的结果比之前更为严峻——尤其是最近的一次。
“目前在华盛顿州被迫搬迁的人数达到了历史最高点，”克纳布说。 “2025年1月是我们所见到的季节性最高月份。2月和3月则略低于这一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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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在金县，2025年1月的驱逐申请比疫情前水平高出66%。
“真让人难以置信，”他说。
近年来，华盛顿州的驱逐人数稳步上升，且没有减缓的迹象。 这一激增的原因在于租金上涨、工资停滞、缺乏可负担住房以及疫情期间驱逐保护措施如增加的租金援助到期。 全州的驱逐申请在2024年达到历史最高，较2019年增加了53%。 而2025财年有望超过这一数字。
驱逐案件的增加正在削弱华盛顿州的法律援助权利计划。 该计划于2021年启动，是全国首个此类方案，旨在确保低收入租户在驱逐程序中获得法律代表，这大大增加了他们赢得案件和获得住房资源的可能性。
“在大约六个月前，我在每次对此话题的演讲中都会说：‘自2021年以来，我们代表了每一位符合条件的低收入租户，’”克纳布说，他监督该州的法律援助权利项目。 “我们不再能这样说，因为我们终于达到金县的一个地步，我们无法跟上。”
驱逐人数的激增发生在创纪录的无家可归危机中，而联邦资助的安全网项目面临未来的削减。 根据最新消息，特朗普政府计划削减美国住房和城市发展部的低收入家庭租金援助计划约40%。 正在国会讨论的提案则计划削减医疗补助资金大约7000亿美元，该计划为低收入家庭提供免费或减费的医疗保健。 这项削减将影响华盛顿州超过600,000名居民。
“人们无法负担租金，随着联邦政府削减医疗补助和其他关键安全网服务，情况将变得更糟，”华盛顿低收入住房联盟政策和倡导主任米歇尔·托马斯说。
华盛顿州的住房倡导者希望，新通过的限制房东每年租金上涨幅度的法律能够帮助防止驱逐，从而确保租户不会被迫搬出自己的房屋。 华盛顿州是第三个在全州实施租金控制的州，继俄勒冈州和加利福尼亚州之后。
该法案由吉夫·鲍勃·弗格森于5月签署成为法律，限制每年租金上涨不超过7%加通胀率或10%——以较低者为准。 对于移动房屋公园的居民，租金每年不得上涨超过5%。 根据新法，房东被要求在提高租金之前提前90天通知租户。
虽然住房倡导者们庆祝这个胜利，托马斯强调，要解决该州住房负担危机仍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不会让租金更加可负担，只是会阻止租户被（抬价）”，她说。 “仍然会有租户面临无法承受的租金上涨，这将把他们置于驱逐的风险中，因为没有其他地方是负担得起的。”
高数量的驱逐案件给该州的法律援助权利计划带来了沉重的压力。
在疫情高峰期间，由于当地和联邦的驱逐禁令以及租金援助的增加，州内的驱逐申请暂时下降。 但随着这些保护措施的结束，驱逐案件飞速上升。
州数据表明，2024年的驱逐申请达到了历史最高，较2023年增加了近41%。 今年的财年申请数量再次有望打破该记录。
在克拉克县这个全州人口每300人中就有1人经历了驱逐程序的地方，驱逐率是全州最高的。
“我想，人们不幸地感到非常安逸，这意味着这些数字继续上升，”克纳布说。
“超过30%的进入驱逐法庭的人自述有残疾，”他补充说。“超过40%是有色人种。”
某些县的驱逐申请数量激增，比如金县和基策普县，从2023财年到2024财年的申请数量超过翻倍。 根据华盛顿州民事法律援助办事处的数据，其他年份同比大幅增长的县包括道格拉斯、沃特组合、斯卡吉特和斯诺霍米什。 克纳布表示，在执行法律援助权利法之前，10%以下的租户在驱逐程序中获得律师的代表。 直到最近，他们能够代表几乎所有符合条件的人。
尽管驱逐申请数量不断增加，但由于该计划的实施，租户的结果有所改善。 根据克纳布的说法，自2021年该项目启动以来，有56%面临驱逐的人员得以保留在他们的住房中，案件被驳回或通过租户与房东之间的协议解决。 他的办公室没有获得该项目实施前的可靠数据，但他表示，他已经看到了该项目如何根本改变全州法庭内的局势。
“这个项目的理念，以及在五年内它所能取得的成就，是相当惊人的，”他说。
华盛顿州租赁住房协会的主席兼执行董事肖恩·弗林表示，法律援助权利法延长了进行驱逐所需的时间，增加了业主的法律费用和未收租金，导致财产所有者失去更多资金。 这一有影响力的倡导组织在地方和国家层面代表业主、管理者和投资者游说。
在法律援助权利计划实施之前，驱逐更像是一种“商业交易”，进展迅速。他说，因为许多案件在租户错过庭审时均以业主的缺席判决结束。因此，现在每个案件都被“拖延出庭”。
“你为什么要留一个无法支付租金的租户在单位里？”他说。“十有八九，他们没有钱，这是由于缺乏资源造成的。我们需要更好的租户补贴。让一个负担不起住房的人继续住下去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克纳布反驳了他常听到的关于房东和代表他们的律师的论调，即驱逐过程过于缓慢，法律援助权利计划应为此负责。“他们会说，‘你以前可以用五分钟的时间做陈述就能得到条件解除通知，’”他说，他提到驱逐通知的正式名称。
“而且，就像，嗯，这不是法庭应该运作的方式。”
“如果你看消费信用或抵押品，通常需要几年证明，”克纳布说，他之前曾在公共辩护律师办公室工作，在纽约市代表低收入租户近十年，然后才来到西北太平洋地区。“我们谈论的甚至不是几个月，全是几周（的时间）。”
到2025年初，克纳布的办公室开始在金县对案件进行分流，因为面临的驱逐案件太多，无法应对。 每个驱逐申请代表一个家庭，因此一份申请可能包括多人。
优先考虑有残疾租户、具有语言无障碍问题的个人或有儿童的家庭。“每个人仍然都有机会与律师交谈，但数量实在太多了，”克纳布说。 “我们希望能回到能够代表所有人的地方。”
他说，金县的长驱逐时间，最高可达40周，令人无法接受，但他表示，申请潮是造成这一局势的原因，而不是法律援助权利计划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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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尝试解决房东的担忧，克纳布的办公室与金县合作创建了一个快速处理程序，针对房东认为会对健康和安全造成威胁的租户案件。 但所提及的“案件洪流”从未出现，克纳布补充道，这些条件下的快速案件不足十件。
弗林表示，健康和安全案件数量少不在于这些案件不存在，而在于这些案件的定义过于狭窄。“我们希望看到这一方面的扩大，”他说。
驱逐危机在州内普遍存在
斯波坎住房司法项目的管理律师汉娜·斯温森表示，两个小型律所代表符合法律援助权利计划的租户，迄今为止能够服务所有符合条件的人。但这变得越来越具有挑战性。
斯波坎县从2023年的财政年度到2024年期间，驱逐申请数量增加了30%，在2024年的财年首九个月共申请了1,544起驱逐。
该县在全州驱逐申请数量排在金县、皮尔斯县和斯诺霍米什县之后。
去年，斯温森的团队共计四名全职律师代表了590个与驱逐相关的案件，通常每周四天听取12到30个案件。
为了在案件流入法院之前解决更多问题，他们在斯波坎市中心公共图书馆开设了一家驱逐预防诊所。
租户可以来这里获得有关住房的法律建议，并了解可能有助于阻止驱逐通知的资源，例如残疾支持或租金援助。
即使某人赢得案件，驱逐申请仍然会出现在个人的租房历史上，未来更难找到住房。 这种经历对低收入家庭影响深远，他们依赖联邦住房选择券计划，如今称为第8条。 驱逐使他们被剔除出这个计划，可能使他们未来失去这些福利的资格。
在华盛顿州，21%的租户被视为极低收入，而该收入水平对应的可租住房屋数量不足166,912间，数据来自国家低收入住房联盟。
瓦拉瓦拉住房局的执行董事瑞妮·鲁克，已经在该职位上工作了33年，她表示，在疫情期间驱逐保护措施到期后，驱逐案件增加，物业管理者能够“摆脱那些不守规矩的租户，他们不会处理到社区能够为他们提供的资源”。
瓦拉瓦拉住房局最近停止接受低收入租户的住房选择券计划申请，因为等待名单过长。 根据鲁克的说法，2024年只有“极少数”的家庭得以接入等待名单。 “我们现在有1,200人的等待名单，而我们无法在三、四或五年内接到你，按我来看这不公平，”她说。
鲁克的组织通过各种补贴住房计划为约2,000户家庭提供住房，她指出，自疫情开始以来，租户继续在支付租金方面面临困难。
“我不知道意识上是‘我们不必支付租金或会有人救助，或者我们可以在这里住够长时间就能免费居住，’”鲁克说，指出一些地方的非营利组织提供租金援助，但并不足以满足需求。 “我不知道这种想法的原因，但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没有收入，否则我们不会把他们安置。”
斯温森表示，她从未接触过任何一例说租户根本不想支付租金的案件。 这是她经常听到的许多误解之一，远非她典型的客户。
“这些是有残疾的退伍军人，挣扎着联系他们需要的资源。 这是孩子的单身母亲，因为错过了一两个月的租金，或因为受伤，而未能支付租金。”斯温森说。 “这些是年长居民，他们无法跟上租金上涨，因为已超过他们的社会保障能够承受的程度。”
“这些都是驱逐背后的脸面，”她说。
新的租金稳定法
德布·威尔逊，休闲庄园租户协会的主席，是一群推动通过租金稳定法的小型移动房屋居民的成员。 近年来，奥本移动房屋公园的业主不断提高租金，导致居民被迫搬迁，常被称为“经济驱逐”。 在某一时刻，该住户面临着55%的租金增长。
“在得到第一次租金上涨通知后，我们有好几个人，可能有六七个，几个月内就离开了，”威尔逊回忆道。 “他们就是负担不起。”
在2025年4月18日，华盛顿州国会大厦举行的大会上，倡导立法者调整并通过第1217号法案时的抗议活动。 林赛·瓦索恩 / 美联社
威尔逊和她的邻居们从2022年2月开始定期会面，抵制他们的房东，最终向州检察长办公室提交了数百份投诉。 他们的努力使得检察长办公室要求公园业主赫斯特与儿子赔偿租户550万美元，经过Cascade PBS的多年调查后，结果为通过今年的租金稳定法案提供了基础，该法案经过激烈辩论，最终被削减。
该法律包含了一些房东可获得豁免的情况，包括业主自住的情况；如果单位已经通过州或联邦计划作为可负担住房而获得补贴；或如果公寓是最近建成的。 （该单位在12年内仍然免于此限制。）
“我们需要稳定，因为特别是固定收入的年长者，或者年幼家庭的固定收入者，无法每天生活在‘哦，我的下一次租金上涨金额是多少’的恐慌中，”威尔逊说。
自法案通过以来，威尔逊和她的丈夫决定养一只狗。 他们在2016年失去的狗如今可以重新拥有，“现在我们知道租金可能每年上涨多少，我们觉得可以做到，”她说。
她表示，这听起来可能是一件小事，但那些事情会加起来。
“这会影响到你是否可以买下那种你应该买下却因负担不起而忽视的药物。”她说。 “这将产生巨大的影响。”
弗林表示，他反对租金稳定法案，担心新法律会对物业所有者和整体住房市场产生意想不到的后果，导致很多中小型房东因失去盈利能力而退出租赁市场。
他还认为，这项新法律将削弱住房质量，因为如果房东无法在每年提高10%租金的情况下保持维护费用，质量将下降。 如果利润降低太多，开发商的建设积极性也可能受到抑制，而开支，包括保险和建筑成本仍在不断增加。
来自亚伯丁的非营利组织“火地工人联合会”的工作人员杰弗里·古斯塔夫森对租金稳定法案的通过表示感谢，但表示即使是法律允许的7%的租金上涨加通胀也对一个生活在收入边缘的家庭造成压迫。
“对生活在边缘家庭来说，可能相当于每年增加几千美元的支出。”古斯塔夫森说，他的组织专注于提高医疗保健、可负担住房、儿童护理和高薪工作在格雷哈伯和太平洋各县的可及性。
“我目前加强的讨论点是，这些租金上限实际上是一项重大胜利，将确实防止驱逐，这是政策的目标，”他说。 “这不是完美的政策，没有人曾经说这将是住房危机的解决方案。”
InvestigateWest (invw.org) 是一家专注于太平洋西北地区调查新闻的独立新闻非营利组织。请联系记者莫·克拉克 (moe@invw.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