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波士顿的市中心和芬威区,外国学生的影响力尤为显著。在这里,许多家庭为远在异国学习的孩子购买公寓,而学生们则在城市最豪华的建筑中租住高价公寓。
然而,随着白宫计划取消一些学生签证,并对与中国共产党有联系的中国学生加大打压力度,波士顿的外国学生资金流入正面临干涸的风险。
诚然,并非在马萨诸塞州的82,000名外国学生中所有人都富有;一些学生需要靠贷款或资助来维持生计,并在宿舍厨房里做饭。可是,其中很大一部分学生是全额支付学费和生活费用,这些费用大多来自海外汇款。根据国际教育协会NAFSA的一项估计,国际学生每年在马萨诸塞州花费达40亿美元。
目前尚不清楚在秋季是否会有多少国际学生返回波士顿,因为针对特朗普限制签证的法律挑战还在法院摆布之中。
即便特朗普的这些政策被推翻,它们正好出现在学生签证申请的“高峰期”,国际学生咨询服务机构Shorelight Education的首席执行官汤姆·德雷特尔表示。随着不确定性上升,许多学生可能会推迟决定于九月来波士顿,或者选择去其他地方上大学。
德雷特尔说:“这就像是在感恩节前夕决定停止所有零售销售,并说也许你将在12月26日再开门一样。”在大学里,一个半月的时间就可能造成四年的损失。”
这一影响正在逐渐显现。保留讲普通话的销售人员的精品店正在等待观察中国顾客的流失,同时房地产经纪人也在关注,外国学生的骤减将如何影响住房市场。
这一人群长期以来占据了波士顿公寓市场的一大部分,追溯到1990年代来到波士顿的科威特家庭。来自国外的家庭通常会在学生大一前购买房子,并在学生毕业后以利润转手出售。波士顿许多最昂贵的公寓由来自中国和沙特阿拉伯的年轻人占据,Star Residential的首席经纪人布雷特·斯塔尔表示。
他说:“我列出波士顿的房屋出售的次数太多了,家长在FaceTime上看房,随后几乎立即看到全现金的报价,这是非常非常常见的。”
例如,今年一月,一套位于千禧广场的公寓被几名国际学生突然腾空。他们刚刚搬出这栋市中心奢华公寓,在这里的房价没有一套低于一百万,而他们留下一笔价值不菲的物品:吉他、名牌服装、三台MacBook、价值1000美元的酒以及在浴缸里的饮酒桌游《喝醉了》的多本副本。这些居民似乎在放弃一切。
虽然这或许是极端的例子,但像千禧广场这样的建筑已经逐渐成为外国学生集中的租住地。First Boston Realty的合伙人布雷特·德罗克表示,大约三分之二的高端租赁物业如四季酒店、里兹卡尔顿和One Dalton的租户都是国际学生。大部分较低价位的房源则由工作专业人士占据,起价为$2,700。但每月$28,000的豪华公寓?它的租住者是一个有多个孩子在当地学习的家庭。
德罗克问道:“当你突然开始考虑一群以驱动住房市场的人,他们无法被替代时,会发生什么?房价会下跌吗?库存会过剩吗?”
这些担忧使得像奥尔斯顿这样的社区产生了不确定性。过去十年,外国居民重塑了街道景观。随着越来越多的亚洲学生涌入,奥尔斯顿已经转变为一个非正式的韩国城,火锅、炸鸡和波霸茶店陆续出现。当HEYTEA在一月于哈佛大道开业时,来自中国的年轻人排起了长队,在中国该连锁店有3000个分店。
奥尔斯顿村主街执行董事亚历克斯·科尔纳基尼表示:“如果这些命令生效,他们的客户和收入将会大幅减少。”
奢侈品零售同样如此。许多外国学生在波士顿购买迪奥的肩包和Le Labo香水,因为这些产品相比他们的祖国更为实惠。一位波士顿当地的奢侈品零售高管表示,他们依赖这种年来的稳定销售。
他说:“波士顿奢侈品零售稳定性的相当大一部分都依赖于学生群体的一致性。这就像潮水一样。你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涌入,何时又会退去。如果我们开始看到来自任何大学的国际学生数量上限,这将会带来严重的后果。”
Riccardo Dallai Jr.表示,外国学生是他位于纽伯里街的时尚精品Riccardi顾客群的重要组成部分,店内提供Comme des Garçons运动鞋、Moncler夹克和Loewe卫衣。他说,每周至少会有一次土耳其的硕士生前来选购新款,这些国际学生是店内常客。
达赖说:“希望他们能够在明年回到学校。这是主要的变数。”
在奥尔斯顿的波士顿外国汽车公司,生意同样遵循学年日历,老板米拉德·法拉哈尼表示,这主要得益于国际学生。在过去的20年里,他看到学生——尤其是来自马来西亚的学生——通过朋友推荐给他,形成了一条永无止境的客户线,寻找宝马、梅赛德斯和路虎的买家。这些学生在五月份将车卖给他,秋季则再销售给新买家。即使是六位数的豪车,买家通常也是全现金支付。
法拉哈尼表示:“我们确实认为,如果没有这些人来到美国或波士顿,可能会产生影响。”
这种放缓可能已经悄然到来。
国际旅馆的老板莱昂纳多·索利斯专门为外国学生提供短期租赁,他曾在后湾经营七栋公寓和一家交通公司,大多数客户为外国学生。在他业务的巅峰,他每年接待约100名学生。然而,随着COVID-19大流行的影响,他的学生数量开始减少,而今年的学生数量再次下降。如今,他的客户名单从海外仅剩五个。
索利斯说:“波士顿一直是富裕的国际学生的灯塔。但这样的富裕国际学生似乎不再如往常来波士顿,我不知道他们是否会再回来。”
在大夜生活娱乐公司,大夜生活的共同所有者埃德·凯恩认为,当他预定挪威DJAlan Walker的表演时,这是个稳妥的选择。Walker在2024年世界巡演中在中国和印度的演出甚至填满了体育场,而来自这些国家的外国学生正是波士顿夜总会的生活血液,点酒水、找桌子。
不过,凯恩说,Walker在5月30日的演出并没有售罄,1000人的顾客中有五分之一的门票未售出,几个桌子也空着。
凯恩表示:“我感觉国际市场的情况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不太好。”他还表示:“这一情况已经持续了12到18个月,而现在达到了。”
波士顿的国际学生社区及其经济贡献面临严峻挑战,未来的趋势尚未明朗。
图片源于:https://www.bostonglobe.com/2025/06/16/business/foreign-student-spending-massachuset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