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90年代的郊区蔓延黄金时代中，湾区的一个购物中心在菲律宾裔美国人中依然具有标志性：塞拉蒙特中心（Serramonte Center），又名“塞拉-马尼拉”。
回忆起1994年，约瑟琳·恩里克斯(Jocelyn Enriquez)在106.1 KMEL电台的快餐歌曲“我一直在想你(I’ve Been Thinking About You)”中占据主导地位——她是我这一代中首位在广播上出名的菲律宾裔女孩。塞拉蒙特曾是开学购物、寻找某人呼叫器号码或通过在公共场合牵手来开启一段恋情的地方。
在没有手机和GPS的时代，如果迷路了，你总是会在购物中心的中央喷泉处集合，喷泉就像老忠实喷泉一样，每半小时迸发一次，直冲天窗。在繁忙的假期季节，它是疲惫购物者和希望用一个闪亮的五分钱和几个愿望来娱乐小孩的祖父母的休息地。
然而，怀旧无法拯救塞拉蒙特中心。现实是，过去25年来，美国的商场正在衰退——受到2008年大萧条的冲击，以及亚马逊等电子商务的崛起所重创。对于湾区许多疲软的购物中心来说，疫情成为了他们的绝唱。当梅西百货和蒙哥马利百货等大型商店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纷纷倒下时，斯宾塞玩具店和Contempo Casuals也难逃厄运。因此，这些年来，代替在走廊中游荡的成群青少年，购物中心大部分时间都处于空无一人状态。
曾经受欢迎的餐厅，例如Pizza and Pipes和Elephant Bar以及附近的Peppermill，也都相继关门。
2017年，购物中心的业主甚至请来顾问，根据风水原则重新设计商场，取代喷泉，建立像禅宗般的锦鲤池，甚至在睡莲上放置活海龟。可惜这些改变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影响。
如今，塞拉蒙特中心希望转变方向，跟随仍在蓬勃发展的少数湾区购物中心的步伐：它全力迎合亚洲美食。今年春天，商场欢迎了名为贾尔奇（Jagalchi）的华丽韩国超市，这个超市以釜山著名的鱼市命名，吸引了排队长龙，取代了曾经的JCPenney。久违的希望似乎回到了塞拉蒙特。
湾区乃至南加州的许多商场都在遵循同样的商业模式。旧金山西侧的斯通斯敦购物中心（Stonestown Galleria）是我首先注意到这一变化的地方。当曾经备受喜爱的橄榄园餐厅和Chavys关门时，斯通斯敦并没有用其他类似的连锁餐馆来替代它们。相反，它开始欢迎独特的亚洲特色商店，提供日本舒芙蕾煎饼、现做乌冬面和台湾水果茶。
它甚至增加了一个旋转寿司吧，配备机器人服务员，让你无需护照就能瞬间回到东京。这些新餐馆不仅吸引了顾客，同时像Matcha Cafe Maiko等地方的排队和有限的营业时间也为购物者营造了一种独特的排他性。
考虑到亚裔美国人占旧金山人口的三分之一，斯通斯敦的成功并不令人意外。随着斯州立大学与日落区之间的优越位置，这一转变成功了。我们也看到其他购物中心效仿同样的策略：如今，圣荷西的Westfield Valley Fair购物中心几乎完全是针对亚裔美国人的餐饮和零售商店。
在我成长的过程中，达利市主要居住着中产阶级菲律宾家庭，我自豪地说，他们是一个热爱美食的文化。我们与其他亚洲国家的地理位置接近，使我们可以在一天内吃到韩国烧烤、新加坡面条和越南河粉，还可以搭配泰式冰茶。对于美食的渴望是全球化的，我们愿意排长队、打复杂的预约来满足我们的胃口。因此，我相信塞拉蒙特中心迎合菲律宾消费者的强烈食欲将是让我们重新走出沙发，去探访这个曾经被遗忘的老购物中心的关键。
在三月，我受邀参加了贾尔奇的媒体预览，得以在没有顾客的情况下浏览过道，观察可能吸引居民的元素。虽然超市没有H-Mart式的美食广场，但它的现场 Michelin 水准餐厅和美食区提供了许多样品尝试。超市的每个区域都很宽敞，专门产品的整个区块原本只有在当地Safeway的“民族”过道才能找到。
这并不像以前的Pacific Super超市（已经关门），那里的通道狭窄并且弥漫着腥味——那其实是我的舒适区。
我像旧金山的公立学校孩子那样大快朵颐，品尝了免费的紫菜饭卷和烤牛肉样品。与此同时，POGU这一坐下餐厅的特别媒体晚宴让我失望（食物全冷了！）。所以我计划在贾尔奇真正开放时回来，看看商场其余部分的表现。
几周前，我回到塞拉蒙特的美食广场停车场，慢慢走向商场的另一侧，直奔贾尔奇。我注意到越来越多的亚洲餐饮商家是我之前没有见过的。首先，我从专注于日本奶酪蛋糕的Uncle Tetsu获取了一个刚出炉的玛德琳松饼。在它的右侧，有一个标志宣传即将到来的旋转寿司吧Izumi。
而当我来到曾经著名的喷泉处，我看到它已被一个麻糬甜甜圈摊位取代，喷泉所剩无几，仅流出微弱的水流。购物中心现在还拥有台湾连锁烘焙店85C、韩国热狗小吃摊，以及出售时尚迪拜巧克力草莓杯的摊位。在商场的南翼，贾尔奇所在的地方，则有一个巨大的广告牌，宣称备受推崇的Koi Palace点心餐厅将在明年将其总部从Gellert大道搬入商场，几乎可以翻倍增加其座位容量。
简而言之，塞拉蒙特的亚洲转型已经在进行中。
即使在常规的周末，贾尔奇相较于塞拉蒙特中心的其他部分仍然显得比较繁忙，然而目前的客流量似乎并没有显著增加。只有时间能告诉我们，像点心宫和旋转寿司餐厅等新商家是否能像斯通斯敦的特色美食广场一样吸引顾客去商场其他部分。
我确实怀念曾经位于如今的麻糬甜甜圈摊位附近的小便利店——曾是一个温馨的菲律宾零食摊。随着越来越多的新亚洲商家入驻，但似乎没有一家专门针对菲律宾社区。未来，能看到一些专为菲律宾裔美国人量身定制的餐馆或甜点店会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
除此之外，显而易见的是，就至少在湾区的情况下，亚裔美国人可能是最后一种仍然热爱逛商场的族群。这并不令人惊讶。毕竟，他们在海外的购物中心是非常成功的，那里空调的巨型综合体和附带的超市（甚至还有教堂！）被设计成一站式购物。所以，这场亚洲美食复兴似乎是吸引家庭回归商场的关键因素。
前几天，我在Instagram上看到一个关于塞拉蒙特中心的视频，回顾了那里所能找到的亚洲父亲时尚，唤起了我对这个曾经是我们菲律宾人聚集地的商场的美好回忆。很高兴看到塞拉蒙特在湾区历史中始终有一席之地。希望它能够再次恢复往日的辉煌——尽管喷泉已不再。
图片源于：kq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