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6月6日起,美国联邦特工在洛杉矶地区展开了一场军事化的镇压和恐怖活动。
为了追求特朗普政府每日3000人的逮捕配额,联邦特工冲进主要是拉丁裔的城市和社区。
根据政府在法庭文件中所描述的“巡逻行动”,没有搜查令的特工们绑架了日工、街头小贩、洗车工等人,被卷入政府的捕网中。
尽管特朗普政府承诺要针对“暴力罪犯”,但绝大多数被拘留的人并没有犯罪记录。
这并没有阻止政府对那些在其路径上的人施加暴力。
在其在洛杉矶及周边地区集中行动的第一个月内,联邦特工经常对无武装的个人使用武力,其中许多人都是美国公民。
《拦截者》分析了自6月6日以来超过十多起的移民行动,这些行动涉及来自移民和海关执法局、海关与边境保护局、国土安全调查局、美国法警局和联邦调查局等多个机构的联邦特工。
通过查看录像和采访被拘留者以及目击者,《拦截者》发现了几种暴力模式。
特工们对旁观者和抗议者瞄准枪口并喷洒化学刺激剂。
他们向人群发射催泪瓦斯和闪光弹。
他们殴打被拘留人员,用警棍击打他们,并将他们面朝下强行压制在地,限制他们的呼吸能力。
特工们经常将这些暴力策略用于移民突袭的目标——他们认为是无证移民的人。
在本故事审查的大多数案例中,联邦特工对正在记录突袭或试图用身体主动介入的美国公民使用了武力。
法律专家表示,视频证据表明,政府的反应是不成比例的,并构成对宪法权利的侵犯,特别是在旁观者拍摄或对特工大喊而未采取干预时。
“对那些没有干扰或以其他方式对执法造成危害的人反应暴力和过度的模式日益显现,”律师马修·博登(Matthew Borden)说道。
“如果我说‘我不喜欢你们在我社区里绑架人,有可能撕裂家庭’,我有权利这么说,政府不能压制这个权利,”博登说,他在法庭上代表因联邦特工在洛杉矶帕拉蒙特等地受伤的记者、法律观察者和抗议者提起了诉讼。
“这一行为就像天安门广场一样。”
特朗普政府为洛杉矶地区的做法辩护,声称联邦特工正在遭受攻击,而《拦截者》所分析的视频未能捕捉到关键时刻。
联邦检察官也开始对越来越多的抗议者提起刑事指控,指控他们阻碍特工。
国土安全部部长克里斯蒂·诺姆(Kristi Noem)表示,试图阻碍ICE行动的人将受到“法律的最大惩罚”。
暴力逮捕
阿德里安·马丁内斯(Adrian Martinez)在沃尔玛(Walmart)吃午餐时坐在车里。
那是6月17日,ICE突袭绑架移民的录像在他的社交媒体上频频出现。
他正前往银行取现,于是看见一名工作中的清洁工在停车场里飞快奔跑。
那名清洁工看起来非常害怕。
在他后面的是一名手持AR-15式突击步枪的戴面具的男子。
武装男子追上清洁工,抓住他,并开始“非常粗暴地折磨他,根本没有理由,”马丁内斯对《拦截者》说道。
马丁内斯驱车靠近冲突。
当他下车时,更多持枪的特工从卡车里涌出,其中一些穿着CBP制服。
他记得特工们上膛了他们的步枪,马丁内斯将其理解为试图威吓他和越来越多聚集在停车场的旁观者,大家在拍摄、叫喊并鸣喇叭。
“他在干什么?他是一个努力工作的人,”马丁内斯对特工大喊,旁观者拍摄的视频记录了这一时刻。
附近商家的监控录像显示,马丁内斯缓慢拖着一个装有垃圾桶和清洁用品的推车,那是清洁工丢下的。
不久之后,一名特工走近马丁内斯,将垃圾桶推倒,并把他推到地面。
旁观者视频捕捉到另一时刻,三名持枪特工将马丁内斯摔倒在地。
在冲突过程中,另一名特工将旁观者的手机打掉。
旁观者奥斯卡·佩雷亚多(Oscar Preciado)表示,特工还试图逮捕他,但他设法逃脱。
据佩雷亚多、以及安全和旁观者视频的描述,联邦特工最初对马丁内斯采取了身体接触。
在逮捕过程中,一群特工将马丁内斯压制在地,扭曲他的手臂,抓住他的脖子。
有一刻,一名特工的手压向马丁内斯的脖子,以强迫他上CBP的卡车。
“我只是感到困惑,”马丁内斯说。
“他们没有给我任何解释,他们只是开始攻击我——因为我为一个可怜的人辩护,仅仅是用语言。”
他在上午9点左右被拖入拘留,车子仍在停车场运行。
马丁内斯自称是美国公民,但在被带到洛杉矶市中心的一个联邦大楼地下室与被拘留的移民一起。
马丁内斯的律师和亲属在超过12小时内都不知道他在哪里。
他的母亲表示,联邦拘留机构的工作人员最初将她拒之门外,称她的儿子不在那里。
“我脑海里闪过很多事情,像,他还好吗?他们对他做了什么?”马丁内斯的母亲米拉(Myra Martinez)告诉《拦截者》。
“如果他们在大白天对他做那样的事情,关起门来会对他们做什么呢?”
马丁内斯在被拘留四天后以5000美元的保释金获释。
在被拘留期间,他没有接受受伤的治疗。
后来他被诊断为膝盖挫伤,戴上了腿部支架,全身多处淤伤和抓伤。
新任中央地区的美国检察官比尔·埃萨利(Bill Essayli)最初在一份声明中指控马丁内斯“在脸上打了边境巡逻特工”。
但在给《拦截者》的声明中,国土安全部发言人表示一名特工也被击打在手臂上。
然而在法庭文件中,检察官似乎已收回这些指控。
马丁内斯被控以“妨碍”联邦官员的轻罪,但不再被控袭击罪。
马丁内斯的律师密勒法律集团(Miller Law Group)表示指控是“捏造的”,并称之为“为联邦特工对阿德里安的暴力处理辩护的理由”。
“他毫无理由地被持有武器和佩戴面具的特工抓住脖子,扔入边境巡逻车辆,”他们说。
人道移民权利联盟(CHIRLA)的执行董事安吉丽卡·萨拉斯(Angelica Salas)帮助马丁内斯的律师和亲属找到他。
萨拉斯承认,社区成员对突袭的反应充满激情,但她表示他们的反对是合理的。
她指出,通常是联邦特工发起了暴力,粗暴对待他们的目标——有时将人扔到地上或打破汽车窗户将他们拖出来。
CHIRLA于7月2日针对国土安全部提起了集体诉讼,代表遭到移民机构拘留的个人。
该诉讼对南加州最近的移民扫荡的合法性提出质疑,投诉中指出,这些行动“看起来不像合法逮捕,更像是无所顾忌的白天绑架”。
投诉中列举了多起人们“被追赶、被推倒在地,有时甚至被殴打,然后被带走”的例子,因为他们试图避免被特工抓捕。
萨拉斯表示,这种暴力正是社区成员正在反对的行为。
“他们用身体和言辞试图阻止某些事情,而这就是他们所拥有的,”萨拉斯说。
“他们没有武器——让我们记住,谁实际上拥有剥夺一个人自由或生命的能力。”
在6月19日,即马丁内斯被捕后两天,联邦特工在洛杉矶周边展开了一天特别激进的袭击,针对百货商店停车场。
近40人被拘留。
其中包括36岁的电工阿图罗·埃尔莫西略(Arturo Hermosillo),他是美国公民。
当时他正在派克维尔(Pacoima)地区开着公司的货车,当他看到佩戴面具的联邦特工包围一名躺在洛维百货(Lowe’s)和好市多(Costco)附近的女人时,他告诉《拦截者》。
特工们试图拘留这名57岁的街头小贩时,她心脏骤停,随后被送入医院。
埃尔莫西略认出她是社区里的常客,每天都在同一个地方卖玉米饼。
他停车并开始拍摄。“我想为这位老女士记录下发生了什么,”埃尔莫西略说。
“她是我们社区的一员。”
几秒钟后,两名特工敲了他的窗户,命令他移动货车并离开。
埃尔莫西略表示,他试图遵从命令,但不小心将车倒进了他身后的一辆白色无标识的车。
特工们突然包围了他的货车。
埃尔莫西略打开车门,试图解释自己无法离开,但被挡住了。他坚持他并没有做错事。
这时,三名特工试图将埃尔莫西略拖出他的货车。
旁观者开始录下争吵,一名女性在TikTok上直播。“让他走,他没做错什么!”她对特工喊道。“你们为什么要表现得像动物?”
当埃尔莫西略紧握方向盘时,特工抓住他的头发,强行扭住他的手臂,抓住他的脖子,打他的手臂,直播录像中显示。
他回忆道,其中一名特工把他扯着项链,并向《拦截者》展示的照片显示,他的脖子上出现了红肿的伤痕。
“我之所以不愿放手,是因为我害怕,他们会把我拖下来,直接摔倒在地,”埃尔莫西略说。
最终,特工们强行将他摔倒在地,录像显示。在他们将他铐住时,一名特工跪在他的背上。
他被拘留了几个小时,之后被释放,没有受到指控。
这场冲突让他的手臂和脖子上留下了淤伤。
就在同一天,37岁的研究生兼兼职送货员乔布·加西亚(Job Garcia)正在好市多购物时,发现移民特工并开始拍摄。
他跟随他们,看到他们在商店停车场追逐工人。
根据加西亚在Instagram上发布的视频,他用西班牙语对正在被拘留的两个工人呼喊“不要告诉他们任何事情”。
他记录下五名特工包围一名坐在货车内的日工,并捕捉到其中一名特工打破货车窗的画面。
“你们太荒唐了!”加西亚大喊。
几秒钟后,几名特工将他摔倒在地,给他戴上手铐。
“你想要的,没问题,阁下,你真的得到了。”一名特工在加西亚趴在地上的时候喊道,根据他获得的录像显示。
“你想要去监狱,没问题,得到了。”
国土安全部承认,其特工部分是出于对加西亚的言论而对其进行了逮捕,他在被指控“口头骚扰和袭击边境巡逻特工”。
他次日被释放,没有被控以任何罪名。
7月2日,他对国土安全部提出索赔,请求100万美元的赔偿,声称自己遭到非法逮捕和袭击。
加西亚在获释后的Instagram帖子中表示,特工在他脖子上施压并用膝盖抵住他的背。“我想到‘这可能就是乔治·弗洛伊德的感受’,我想知道这是否是我的结局,因为我开始注意到我的呼吸变得不规律。”
律师安德鲁·G·谢利(Andrew G. Celli Jr.)看过《拦截者》的录像后对暴力策略表示关切,包括使用面朝下的姿势。
谢利说,这种技巧在之前的案件中导致他的一个客户死亡。
“这可能是致命的,”谢利说,他是Emery Celli Brinckerhoff Abady Ward & Maazel的创始合伙人,曾为纽约的执法暴力案件的受害者辩护。“普通警察受到的训练是,面朝下的姿势极其危险——在某些情况下确实会这样,但这是一个很大的红旗。”
然而,在洛杉矶地区的移民行动中,联邦特工通常使用这种逮捕技巧。
6月24日,当四名联邦特工将另一个美国公民路易斯·希波利托(Luis Hipolito)压制在地时,他们也使用了这种方式,因为他试图对付正在逮捕一名街头小贩的特工。
一段旁观者视频显示,希波利托对一名特工大吼,然后突然转头,挥动手臂。他的家人告诉《洛杉矶时报》,他当时被喷洒了化学剂,因而举起手臂以作反应。
其他旁观者视频捕捉了随后几个时刻。
其中一段显示,一名特工跪在希波利托的背上,另一名特工抓住他的脖子,第三名特工则限制他的手臂。
第四名特工将他的下半身压制,后又用拳头击打希波利托的一条腿。
特工们将希波利托强行压制在地,维持了超过两分半钟。
在他们为他戴上手铐并将他坐起时,有一名特工被拍到正在擦拭他眼中的汗水,希波利托似乎出现了癫痫发作。
当他 convulsed 时,特工们再次将他面朝下按在肚子上。
急救指导建议在癫痫发作时应该将病患侧躺。
希波利托被拘留并以10000美元的保释金获释,并被指控袭击联邦官员。
在这起事件中,另外一位美国公民安德rea·古德佩(Andrea Guadalupe Velez)也被逮捕,因被指控妨碍一名特工。
维莱兹、她的律师和目击者对这一指控表示质疑。
在几天后获释后,她表示由于肤色和拉丁裔身份被定为目标。
国土安全部表示,涉及希波利托和维莱兹的事件“导致ICE执法人员未能逮捕他们行动的目标非法外侦移民。”
随后,在6月29日,于橙县的圣安娜市,旁观者拍摄到边境巡逻特工暴力拘留两名男子。
人们聚集在一个十字路口,要求对一名正在被特工带入无标识轿车的被拘者提供医疗救助。“你们为什么要让他流血?”一名男子问他们。
政府将这次突袭的目标确定为阿波洛尼奥·阿雷奥拉-索拉里奥(Apoloniol Arreola-Solario),官方称他在特工抓捕前逃跑了四分之一英里。
国土安全部对《拦截者》表示,有一伙人朝特工们扔石头,另外一个人试图阻止阿雷奥拉-索拉里奥被捕,还有人踢特工的车门。
旁观者的视频显示,情况却是另一幅景象,当观察者们对抓捕表示反对,但并未对特工采取接触。
相反,几名特工径直冲向一名抗议者,抓住他的脖子并把他撞倒在地。
“一名是美国公民,”一名旁观者说。
另一名特工多次用警棍击打一名其他受害者的腿,而第三名特工则将他摔倒在地。“你们为什么打他?”一名女性大喊,“他已经倒下了。”
携带火器
尽管参与洛杉矶运动的联邦特工很少穿制服或佩戴徽章,但大多数人携带服务武器。
《拦截者》在6月18日至6月21日的三天之间记录了至少四个特工似乎将枪口对准无武装平民的事件——有几起甚至在近距离进行。
这一数字可能是低估,因为这只是包含了旁观者录像中公开的事件。
早在6月11日,在道温(Downey)的一家教堂中,一名牧师报告说,一名戴面具的特工在她接近一辆联邦车辆时用突击步枪指着她。
前一天,一名在圣安娜的日工和持绿卡的工人在超市内被一名特工用枪指着,并要求其出示身份证。
尽管在洛杉矶的持续行动中,特工们没有已知情况下向人们开火,但法律专家和移民权利倡导者担心,这只是时间问题。
移民官员的使用武力政策规定,官员“应始终使用完成任务所需的最低非致命武力”,并应仅在“此类较高层次的武力符合法定目的后,依据嫌疑人、囚犯或袭击者的行为、明显意图和显著能力升级使用武力”。
在指向无武装平民的录像中,塞利和博登表示,在场的个体或人群没有合法的威胁去促使这种升级。
“对一名仅因拍下车牌号码而对准枪口,或在拥挤的情况下拒绝后退的人的做法——这根本不合适,”塞利说。
“对无武装平民在拥挤情况下拔枪是极其危险的。”
博登补充道,“如果你已经因为肾上腺素而激动,稍微的行为就能导致扳机被扣动。”
国土安全部没有具体对特工将枪指向无武装个体的案例发表评论。
6月17日,在特工抓捕六名工人,他们在Winchell’s甜甜圈店的公交车站附近等候后,聚集了许多关心的社区成员,围绕绑架的现场。
来自甜甜圈店的突袭录像在网上流传。
对这些突袭有所了解的尤索琳·奇卡斯(Yoselyn Chicas),她在帕萨迪纳出生和长大。
在查看特工是否还在该区域时,她开车经过甜甜圈店。
她认为她的朋友和家人,许多在美国没有身份证的人,会需要一些平静。
她看到一辆黑色的挑战者(Dodge Challenger)高调退出附近的停车场,少数人追逐在后。“你是懦夫——你怎么敢!”
挑战者停在奇卡斯的车前。
她拿起手机录制。
在红灯前,一名抗议者跑进街道,试图拍下这辆挑战者的车牌,车牌被塑料覆盖,可能意味着违反加州交通法。
这时,驾驶员从挑战者中走出,身穿灰色衬衫、棕色裤子、绿色帽子和写有“警察”字样的黑色战术背心。
他迅速拔出看似手枪的武器,瞄准那名抗议者,后者向人行道退去,奇卡斯录制的视频显示。
视频中看不见的人群——由当地牧师、律师、移民权利倡导者和关心的邻居所构成——在特工的下游聚集。
“那一刻,我感觉到年轻人将被杀死,”萨拉斯说道,她是这一人群中的一员,参与洛杉矶突袭快速反应网络,这是一个志愿者的联盟,旨在保护移民和记录突袭。
“我们都看见了——那一瞬间感觉时间静止。”
奇卡斯说,她担心那名男子的生命,也担心自己的生命。
作为几个孩子的母亲,她开始思考如果自己被枪击的最坏情况。
尽管如此,她依然保持拍摄。“我想,不管怎样,它将记录在我的手机上,等我丈夫看到我的手机后,他会看到——会有证据证明他无权做出如此极端的反应,”奇卡斯对《拦截者》说。
“我很害怕。”
几秒钟后,特工们收起武器,驾车驶入迎面而来的车流,闯红灯,驶离繁忙的十字路口。
两天后,在圣安娜,经过一个市场的旁观者看到四名带面具的联邦特工拘留一群男人。
当旁观者摇下窗户开始拍摄时,一名带面具的特工举起手枪对准他们,录像显示。“你最好离开这里,”另一名特工大喊。
旁观者反问:“为什么?”继续录制,后来对自己说,“¿Qué están llorando?”—(“他们在哭什么?”)
同样在圣安娜,6月21日,联邦特工追逐一名园丁纳西索·巴兰科(Narciso Barranco),并手持枪支穿越交通,这是该事件的录像中展示的。
当特工们施行抓捕时,一名特工将手枪指向旁观者的车辆,以阻止其转向交叉路口。
另一段《拦截者》查看的录像显示,七名特工围住巴兰科,强行将他面朝下压制在沥青上。
一名特工用拳头反复击打巴兰科,两个特工按住他。
当他们让他站起来时,另一名特工用警棍抵住巴兰科的喉咙,迫使他上灰色 SUVs 。
该视频广泛传播,得到了广泛谴责,特别是在他的孩子——据报道是现役和退役的美国海军陆战队士兵——公开反对他父亲的拘留后。
美移民和海关执法局(ICE)官员声称巴兰科用一台割草机袭击了特工,这与旁观者视频的内容相矛盾。
视频显示巴兰科倾斜着割草机,以抵挡一名特工对他喷洒化学刺激剂。
猎杀我们的动物
这些军事化袭击使南洛杉矶和东南洛杉矶县内主要是拉丁裔的城市和县区域的居民感到自己的社区如同遭受一个占领部队的侵略,萨拉斯表示。
她形容这些突袭是“充满肾上腺素”的,“类似战争”的行动。
许多在洛杉矶的拉丁裔移民逃避武装冲突,无论是危地马拉政府针对其土著人口的美国支持的种族灭绝,1980年代和1990年代的萨尔瓦多内战,还是墨西哥的贩毒集团和国家暴力。
萨拉斯称,最近的军事式突袭对许多人构成了再次创伤,她经常听到“Nos están cazando como animales”(“他们正像猎杀动物一样猎捕我们”)的说法。
特朗普称洛杉矶的反ICE抗议者为“动物”,还称他们为“外国敌人”,誓言要对抗议进行打击。
博登表示,特朗普的这种言论,加之政府的驱逐配额,使特工们在操守上更为肆无忌惮。
博登和塞利表示,联邦特工对抗议移民突袭者的暴力征兆显示出特工缺乏培训和经验。
前美国海关与边境保护局局长吉尔·克尔利科斯基(Gil Kerlikowske)在民主党总统任期内服务,对此表态,认为国土安全部特工应该能够在不侵犯拍摄或观察事件的人的权利的情况下保护公众,“即使在动荡的抗议期间。”
“与联邦当局的任何困难来自于缺乏培训和经验,以及在密集城市环境中工作。”
加州中央谷地的联邦法官在四月份应抗议农民起诉政府诉请,已准予类似的禁令。
南加的法律倡导者希望获得类似的救济。
在投诉中提到了在Pico Rivera沃尔玛发生的突袭,在该事件中抓捕了马丁内斯。
投诉中列举的许多条件——包括在蒙特贝洛被边境巡逻特工强行拘留的美国公民杰森·布莱恩·加维迪亚(Jason Brian Gavidia)——与马丁内斯的案子非常相似。
自从他获释后,马丁内斯表示,他一夜之间自醒。
他告诉《拦截者》,他仍在努力处理被捕以及随后面临的条件。
在他们驱车前往洛杉矶市中心的边境巡逻车内,马丁内斯听到特工讥讽他们所锁定的清洁工。“如果不是他自己逃跑,我们就不会抓住这个家伙——这是他自己愚蠢的错,”特工们说。
那名清洁工因被拘留而自责。
马丁内斯说,他试图用破碎的西班牙语安慰那名男子。
清洁工开始流泪,分享自己是他18个月大女儿的主要经济支持。
当被拘留在洛杉矶市中心的联邦拘留设施内,马丁内斯表示,和其他人一同排队等待处理时,他是赤脚的,因被拘留而失去了他的鞋子。
他在走路时感到疼痛,膝盖受伤出血。
被拘留者的个人物品堆积在距离被铐住的男人的手和脚外,电话响个不停。
马丁内斯假设这很可能是他们的家人试图徒劳地找到他们。
马丁内斯作为美国公民被单独放置在一个牢房中。
其他人被挤入一个他所描述的单元,里面有两张狭窄的长凳,一个卫生间和湿漉漉的地板。
随着特工们继续填补牢房,拥挤到一个点,有些人被迫站着,他说。
许多人仍穿着工作服。有些穿着Crocs或凉鞋,看起来是从家中带走的。
每个人的手和脚都被铐住;好几人被上肢束缚,手臂交叉在胸前。
“他们把这些人放在的条件比动物还差,”马丁内斯说。
在马丁内斯获释的听证会上,他的母亲、其他家庭成员、朋友和女友挤满了洛杉矶市中心的联邦法庭。
美国法警带着九个人走入法庭,手脚均被铐住。
马丁内斯最后走入,昂首阔步,但神情凝重。
当他看到家人时,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并轻轻挥手,在被告席上。
法官下令他获释时,一位亲属评论看到他被铐住的情形很艰难。
尽管马丁内斯相信他的身体伤害会愈合,他将得到必要的支持以处理创伤,然而他担心他的案子对家庭造成的伤害。
马丁内斯与母亲、父亲、姑姑和四个姐妹住在亨廷顿公园。他说这个案件已经给家庭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他被释放后,沃尔玛给他寄来了终止雇佣的信件,因工作场所暴力的指控。
马丁内斯原本希望这份工作能够支持他的家庭,帮助他们储蓄购房的首期款。
保持工作也是他获释的条件之一。
图片源于:theinterce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