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气候灾难:德克萨斯洪水和洛杉矶野火的教训

2025年,德克萨斯州的洪水造成逾100人遇难,而洛杉矶的野火则导致30人死亡,并摧毁超过15,000个家庭和企业,这两起重大气候灾难凸显了官员在应对极端天气条件时所面临的挑战。

在这两种情况下,美国国家气象局(NWS)发出了可能危及生命的天气事件的明确警告;在洛杉矶,甚至在异常强风(最高可达每小时100英里)来袭前,气象局提前几天发出警告,警告一个已受到创纪录干旱影响的地区。即使在德克萨斯州,在毁灭性洪水袭击克尔县的前一天,7月2日,州官员也重申了气象局的警告,称“预计西德克萨斯及丘陵地区将出现大雨,可能导致闪电洪水”,预警时间正好在独立日长周末之内。

但由于多种原因,这些警告并未以最紧急的方式传达给各地方机构。

在洛杉矶,尽管NWS警告有“威胁生命的、具有破坏性的”强风,洛杉矶市政府却决定不在灾难性野火来临前预先部署数百名消防员,根据《洛杉矶时报》的调查,市长卡伦·巴斯在1月7日发生致命的帕利塞德斯野火时身在加纳。国立气象局早在12月30日就开始对预期的火灾风险进行简报。

更糟糕的是,洛杉矶县另一区域正在发生单独的野火,负责阿尔塔迪纳的官员未能在该地区西部发出紧急撤离命令,直到那里的一些房屋已经着火,《洛杉矶时报》的记录、广播日志和采访显示。在埃顿火灾中,18人遇难,其中17人在阿尔塔迪纳西部地区。

此后,呼吁对洛杉矶县灾难准备工作进行全面改革,调查发生了什么情况。

加利福尼亚经历了一系列致命的火灾、洪水和滑坡,其中一些可能是气候变化加剧和在易燃区域的开发所造成,迫使州官员改善撤离规划。在圣巴巴拉县发生的滑坡和酒乡及天堂镇的火灾中,居民抱怨未能接到即将到来的危险警报。州和地方官员表示,他们已经进行了改进,但今年早些时候在帕利塞德斯和埃顿火灾中发生的撤离问题显示,仍然存在严重的漏洞。

德克萨斯州的悲剧发生后,同样的反思也正在进行。

专家表示,德克萨斯州的洪水在独立日夜间快速上升的情况应该促使官员改变当极端天气预报时对公众的警告方式。

除了德克萨斯州7月2日发出的警告,天气预报员在洪水袭击克尔维尔(Kerrville)之前,重新提示了在危机48小时前,警告了沿瓜达卢佩河可能面临的灾难。多年来,位于高洪水风险的河边露营地已被美国联邦紧急事务管理局(FEMA)划定。

然而,当地官员的反应表明,有些人并未充分意识到洪水的危险,克尔县的主要选举官员罗布·凯利告诉记者:“请放心,没有人知道这种洪水会到来。”

《华盛顿邮报》的无线应急数据回顾发现,克尔县直到洪水最致命的两天后才向手机发出了首个类似于安布尔警报的警告。

这些反应突显了对可用警告和历史数据理解的缺陷,特别是对于那些位于靠近易发生闪电洪水的河边露营的露营者而言。

在德克萨斯州的“闪电洪水小巷”,洪水不仅袭击了大片地区,瓜达卢佩河也是一处悲剧发生的地方——1987年7月,10名青少年在露营地附近被洪水卷走,尽管执法人员已警告不应通过洪水移动车辆,但该营地仍决定通过已被淹没的区域撤离营员,最终,营地的最后一班巴士和面包车被困在洪水中,4名成年人和39名青少年被卷走,其中包括10名溺亡者。

并且,在1991年12月和1992年1月,瓜达卢佩河也是德克萨斯州遭遇历史性洪水的四条河流之一,造成13人遇难。

周四,美国国家气象局奥斯汀/圣安东尼奥办公室于下午1:18为克尔县发布了洪水警报,表明可能发生洪水。这一警报发出后超过14小时,洪水才于周五的凌晨3:45至4:45之间冲入克尔维尔,正如洪水测量仪的数据所示。

“局部的强降雨可能导致南中部德克萨斯的部分地区发生闪电洪水,”气象局在周四下午的声明中说,要求立即通知公众有关这一紧急洪水警报。“过量的径流可能导致河流洪水。”

由于6月在附近圣安东尼奥发生的闪电洪水已造成13人遇难,地方媒体重申了州警告洪水的潜在危险。

德克萨斯州应急管理局的一位发言人在周四的电视广播中说:“不需要很多水就能形成危险。”

然而新闻报道显示,当地官员在灾难发生前的时间,甚至在洪水袭来前的不到一个小时,竟然仍对风险一无所知。美联社引用克尔维尔市长道尔顿·赖斯的话称,他在早上4点跑步经过河边,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这正是距离国家气象局于凌晨1:14发布风险警报的2小时之后,该警报警告雷达显示,通过雷阵雨可能产生强降雨,并警告“生命威胁性的闪电洪水”,并要求启动紧急警报系统。

新闻报道指出,坎普·米斯蒂克(Camp Mystic)露营地的营员在洪水袭来时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当时需要救援的女孩们,年龄仅有7岁和8岁,竟然穿着睡衣被发现。

“我希望这样的事情能够促使人们更加积极地进行关闭营地的决策。”阿列克斯·塔尔迪(Alex Tardy)道,曾担任国家气象局圣地亚哥气象预警协调员。他表示:“唯一可以防止人们受伤或死亡的方式是关闭这一地区,提前进行撤离。”

塔尔迪说,他理解在独立日前的几天就将孩子们送回家做出这样的决定并不容易。他说道:“告诉数百个孩子,‘抱歉,独立日活动取消了,您需要回家,’这并不容易。”

“通常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因为大多数时候,即使预期会有大雨,通常也不会导致重大事件。”

但是,家长、露营组织者和官员应该意识到,许多露营地都位于容易发生洪水的河边,“因为那里天气多么美好,环境多么丰盛。”塔尔迪说。

如果营地老板不打算搬迁这些营地,营地组织者和地方官员应考虑在警报达到时间为凌晨1点之后,如何在拥有数百名孩子的情况下进行疏散,这一点至关重要,因为在早先天气预警中已警示洪水可能来临。

洪水袭击的区域对闪电洪水特别危险,降雨落在山坡上,意味着洪水会快速形成。塔尔迪说:“所有这些露营地都是在山谷和河流排水道中建立起来的。它们建造在低洼地区。”

“我们总是告诉人们,无论是去远足,还是期望任何雷暴,您最好有一个备用计划,或者您可能会被困住,如果洪水袭来。”

一个关键问题是地方官员对气象局的警告的反应是什么。

“他们仅仅是不重视这些警告吗?或者说,‘我们总是有洪水警报’呢?”塔尔迪问道。

“如果我是应急经理,而南加州的季候风在圣加百列山脉或在大熊湖上堆积,如果我有洪水警报,在圣安娜河沿岸还有人,我会是这样的想法。”他补充道,如果有这样的天气预警,是时候收拾露营的孩子们,送他们回家了。

尽管这一决定在德克萨斯州的瓜达卢佩河思考起来可能更困难,却有必要地方官员与当地气象局合作,细化哪种条件可能促使在河边建立露营地的关闭。

同时,其他露营地也曾有因洪水而遇难的事件。2010年,阿肯色州的小密西西比河洪水淹没了阿尔伯特·派克(Albert Pike)休闲区,造成20人遇难,气象局称。

在新闻发布会上,克尔维尔的市长赖斯表示,决定是否撤离是“微妙的平衡”,因为如果您撤离太晚,您就有可能将巴士、汽车、车辆或露营车送往低水区,试图撤离时可能会使事情变得更加困难。因为这些闪电洪水发生得非常迅速。”他补充道:“这是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因为我们也不想引起虚假警报。”

其他人士指出,这正是这些公职人员的职责。

“每个家长的噩梦。”德克萨斯州参议员Ted Cruz在周一的新闻发布会上说:“如果我们能回到过去,我们会撤离特别是那些最脆弱的地区的孩子——靠近水边的小孩——我们会把他们移走,带到高处去。”

随着气候变化带来越来越多的极端致命天气,全国各地的地方应急管理官员正在努力跟上。

2023年,夏威夷的官员在面临历史上危险的烈风时也被赶超,尽管国家气象局提前发出了高火灾天气风险的警告。

根据一份事后报告,天气服务在8月3日告知消防员“关键火灾天气条件”,而夏威夷毛伊岛的应急管理官员在8月6日提到“严重的火灾和破坏性风暴威胁”。

然而,毛伊岛最高的应急管理官员在8月8日所发生的美国一百年来最致命的野火当天并不在岛上,这场火灾夺去了102人的生命,并夷平了曾经是夏威夷国王皇室住所的城镇一片。

图片源于:latim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