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金山坦德尔韦恩区的复兴之路

被许多人认为是旧金山最阴暗的街区,坦德尔韦恩区近年来的生活质量有所改善,尤其是自2021至2022年时期的低迷之后。

那段时间,街道条件极差,使得该社区成为保守媒体的全国嘲笑对象。

居民驱动的组织工作帮助防止了过量死亡,并在几乎每个角落设立了安全大使。

一些新鲜而令人兴奋的餐厅也在此落户,吸引了长长的顾客队伍。

犯罪率下降,居民表示街道更加整洁,露天毒品交易的现象也比几年前少了许多。

尽管如此,坦德尔韦恩区仍在努力避免空置商铺的问题。

截至2024年初,该社区的空置商铺数量达到151家,超过了餐厅、咖啡馆和非营利机构的数量。

与2021年相比,空置率上升了29%。

新开业的商店类型也十分有限:在2021年至2024年间,仅新开了四家酒吧和五家烟店,显示出该地区长期以来这一类型商铺的主导地位。

对于依赖旅游业的企业来说,例如酒店和剧院,他们表示复苏的机会尚未到来,情况比以往更糟。

“COVID彻底摧毁了我们地区的名声,”凤凰酒店和酒吧的部分业主杰米·弗拉纳根表示。

尽管坦德尔韦恩的企业主和居民开始看到之前要求改善街道环境所带来的结果,但该社区的名声依然萦绕不去。

在谈及这一点时,前坦德尔韦恩的商家罗布·雷迪讲述了一个故事。

2022年,当时的市长伦敦·布里德在联合广场开设了坦德尔韦恩联络中心,为经历无家可归的人提供每天12小时的淋浴、洗衣、社会服务和吸毒场所。

同年,沿市场街和坦德尔韦恩地区的剧院在疫情之后重新开放,呼吁外地顾客前来光顾。

然而,当剧院每晚开门时,坦德尔韦恩中心却关闭,来自郊区的观众们常常遭遇没有去处的吸毒者,导致他们不再回来。

雷迪表示,城市规划不当使许多娱乐场所受到影响,包括他自己位于华菲尔德剧院和金门剧院附近的PianoFight。

华菲尔德剧院和金门剧院幸存下来,但PianoFight却未能挺过,最终于2023年1月关闭。

“我们面临的挑战有很多,”雷迪说,“但是城市的做法并没有帮助我们。”

酒吧和剧院的兴旺共生:一个繁荣的娱乐场所景象可以吸引外地顾客寻找夜宵或临时住宿。然而,当观众放弃演出或犹豫是否在夜间外出时,生意受到影响。

“人们就是不想到这里来,”在土克街的Aunt’s Charlie’s Lounge酒吧表演的变装皇后索菲莉娅·雷格兹说道。

疫情之前,该酒吧很大程度上依靠剧院观众的光顾。

2022年,针对这些问题,一些企业主和管理者决定不再沉默。

包括PianoFight的雷迪和凤凰酒店的弗拉纳根在内的一组商界人士组成了坦德尔韦恩商业联盟,誓言在城市承诺改善街区之前拒绝缴纳税款。

该组织发起了一项请愿,要求城市采取措施打击毒品交易,保护地区内的商业环境。

此后,一些居民和酒店业主对城市提起诉讼,控诉坦德尔韦恩区的糟糕环境。

这些行动促成了城市范围内的“毒品市场代理协调中心”的成立,创造了一种紧迫感和执法氛围,令人们更积极地关闭露天毒品市场。

自2022年以来,街道条件大幅改善,企业主对此表示赞同。

但坦德尔韦恩商业联盟的努力未能及时挽救PianoFight。今年6月,凤凰酒店还宣布将于2026年初永久关闭,留下其38,000平方英尺的空置建筑。

“水总是渗入裂缝。每一次失去生意,”雷迪表示,“都会增大该地区重新出现毒品交易和游荡的风险。”

例如,自2023年以来,市中心客栈已经被遗弃,并吸引了老鼠、流浪者和大量垃圾。

同样在2022年,埃隆·马斯克收购了Twitter,并在年底之前裁员一半,直到2024年彻底迁出该市。

自2020年以来,科技公司就陆续逃离市场街,而城市和联邦员工则依然处于远程办公状态。

一些原本依赖充足顾客的项目,如La Cocina的市政市场,于是也宣告关闭。

尽管如此,餐厅和咖啡馆依然是坦德尔韦恩区的稳固存在。它们是该区域商铺中数量最多的,拥有专注的顾客群体以及商家之间强烈的社区感,并有客户数量的微幅增加。

坦德尔韦恩的餐馆通常由移民开设,提供独特的美食,如也门菜和拉丁-中国融合菜,能够吸引外界的顾客。

与此同时,各个小商店也在不断涌现。

然而,商店的老板和经理们表示,涂鸦和垃圾遍布的街道会让顾客却步。“在坦德尔韦恩,唯一吸引顾客的就是你的食物。你没有吸引人的外观,”坦德尔韦恩商会主任、@tenderloin_eats的经理瑞内·科罗拉多表示。

“这产生了独特的美食,是你在其他地方找不到的。”

在坦德尔韦恩区,餐饮业分布在格里街、拉金街和海德街等地,酒店则集中在其北部和东部地区。

还有零星的零售店和其他杂项商铺分布在各个街区。

这些商铺常常看起来毫不起眼,藏身于城市的一角。

街角商店和烟店也面临着毒品交易和非法赌博的持续困扰,今年早些时候市检察官对此发起了三起诉讼。

根据坦德尔韦恩社区福利区的数据,在2021年至2024年间,该地区的烟店数量翻了一番。

相较之下,尽管坦德尔韦恩区是旧金山儿童密度最高的区域,但却没有冰淇淋店和玩具商店。

“投资者和关注这个社区的人只从一个角度看待这个地方。我们需要改变这个形象。”

第五区监督员比拉尔·马哈茂德表示,他强调需要采用“激励而不是惩罚”的立法,鼓励商家转型,以更好地服务于社区,例如将角落酒类商店改造为食品杂货店。

马哈茂德还表示,集中为无家可归者提供服务的设施占用了其他小企业的空间,这些小企业可以更好地满足社区的需求。

他正在推动一项法律,要求旧金山的其他地区开设更多的无家可归者收容所和治疗设施,有望减轻坦德尔韦恩区的压力。

对于马哈茂德来说,“激活活动”是优先事项,比如近期的开斋节庆典和“我爱坦德尔韦恩周”。

他希望在该地区加强警察执法,尤其是针对露天吸毒这一持久问题。

他还表示,市政厅有时失去焦点,没有致力于支持坦德尔韦恩已存在的企业,而更多地集中于开设新的企业。

自今年初开始,坦德尔韦恩区在经济与劳动力发展办公室中设立了专门的工作人员诺亚·科恩布鲁,办公室今年的一个优先事项就是留住该地区的小型企业。

如今,当询问企业主对改善措施的具体需求时,答案千差万别,有的希望街道清除涂鸦和毒品用户,另一些则希望顾客在夜间能感到安全。

取得成功的标志可能仅仅是市场街上那条剧院走廊的漫步。

“成功的指标是我们不需要在每场演出时都有警车出现。”马哈茂德总结道,“街区内自然会有足够的人流,已然营造出安全的氛围。”

图片源于:missionloc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