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市议会于6月18日通过了一项“快讯”宵禁条例,允许警察局长在短时间内实施宵禁。
然而,在两天后,市长布兰登·约翰逊 (Brandon Johnson) 行使了19年来首位芝加哥市长的否决权。
在随后的周三,市议会未能推翻市长的否决。
该提案吸引了许多批评意见,警察局长拉里·斯内林 (Larry Snelling) 也对该条例表达了复杂的观点。
第二选区的市议员布莱恩·霍普金斯 (Brian Hopkins) 提出该提案,旨在应对“青少年趋势”——即年轻人聚集在公共场所,有时会导致暴力事件。
如果市议会推翻了市长的否决,条例将允许警察局长在与社区安全副市长协商后,随时以30分钟的通知在全市任何地方实施宵禁,前提是“有合理理由相信将会发生大规模聚集”。
该“群体聚集”的定义为在公共场所集结20人或以上,且可能导致“对公共健康、安全或福祉造成实质性危害”的情况。
ABC 7 报道,霍普金斯对这一权力表示:“这是在这些青少年接管事件实际发生时进行宣告……这是基于当下发生的情况,一旦事件结束,宵禁就会结束,直到需要再次提起。”
斯内林对30分钟的通知表示怀疑,尽管他主张在现有法规之外进一步使用宵禁,依据WBEZ的报道。
条例的早期草案要求警察局长和副市长共同确定实施宵禁的需要。
但最终草案的措辞引起了美国公民自由联盟伊利诺伊分部的阿历山德拉·布洛克 (Alexandra Block) 的担忧。
布洛克担心这一变化使警察局长拥有过多的权力,而缺乏足够的监督。
她还对提议的宵禁使用“合理理由”一词表示担忧。
一般来说,“合理理由”的法律标准是基于过去或当前的行为,而非对未来事件的怀疑。
这使得警官可以在拥有“合理理由相信某人已经或正在实施任何犯罪”的情况下逮捕某人。
但布洛克表示,该提案反而允许警察局长在其相信将会发生群体聚集时实施宵禁。
她告诉BGA政策,她未曾听闻“合理理由”作为预测未来事件的标准。
根据当前市法律,12岁及以上的未成年人宵禁为晚上10点,12岁以下的则在上学夜宵禁为晚上8:30,周五和周六为晚上9点,所有宵禁持续到次日早上6点。
根据提议的条例,警察局长可以在任何时候宣布为期三小时的宵禁,并可延长。
所有宣布的快讯宵禁将是现有宵禁的附加部分。
快讯宵禁的实施范围可以包括整个‘L’系统、特定社区,甚至整个城市。
对其他城市的比较
BGA政策分析了纽约、洛杉矶、休斯顿和凤凰城四个其他大城市的市政法规,未发现类似于提议快讯宵禁的条款。
最接近的是纽约市市长可以发布紧急宵禁的权力,该宵禁适用于全市,而不仅限于未成年人。但是,纽约并没有像芝加哥那样的常设市级宵禁。
休斯顿的情况也类似,市长可以将宵禁延长到工作日的上午9点至下午2:30,但即使如此,宵禁也需要提前至少七天通知,且是根据警察局长的建议由市长下令。
否则,洛杉矶、休斯顿和凤凰城的宵禁与芝加哥相似,通常安排在晚上10点,至次日早上结束,要么在日出时分,或者确定的时间。
休斯顿的宵禁在上学夜同样有不同的时间安排。
辩护与第一修正权利问题
芝加哥的提议宵禁条例具有与现行法律相同的第一修正权保护——允许人们在行使如言论自由、和平集会或宗教表达等权利时为违反宵禁的行为辩护。
然而,该提案增加了一层保护,要求警察局长制定书面规则,以防止警员在宵禁期间对从事受宪法保护活动的人进行执法。
但这并未缓解人们对压制声音的担忧,尤其是那些来自芝加哥的黑色与棕色青少年。
布洛克表示,美国公民自由联盟担心该条例将“抑制年轻人在第一修正保护的行为,如抗议和暴力干预行动中的集会”。
这一提案“向黑色和棕色青年传达了一个歧视性的信息,表明他们在市中心的公共论坛中不受欢迎。”
这座城市在保护第一修正权利方面的历史颇为复杂。
一个近期的例子是去年民主党全国大会外发生的抗议活动。
WBEZ的一项调查发现,市政府对62起针对抗议者的起诉中,约一半在未审理的情况下被驳回。
对于那些进入审判程序的案件,该市没有赢得一例。
在发布调查时,有四个案件仍在待决中。
民权律师阿曼达·亚鲁索 (Amanda Yarusso) 曾代表部分DNC被告告知WBEZ,芝加哥警察局对DNC抗议的反应质疑他们是否应获得更大的权力。
亚鲁索告诉Triibe:“我们担心这将导致黑色和棕色青少年遭受我们过去所见的过度警察行为,违反平等待遇权,并造成伤害和不公。”
对于第一修正权利的质疑,霍普金斯办公室的一名代表引用了Knowlton诉Wauwatosa市的案件,指出该案的宵禁被认为是在第一修正权下的“可允许的时、地和方式限制”。
该宵禁被发现是内容中立的,城市有权根据公共安全的利益实施,且做法是合乎狭义要求的,并保留了充足的替代沟通渠道。
同意令
芝加哥警察局因2014年执法人员致死17岁青少年拉奎恩·麦克唐纳 (Laquan McDonald) 而受到联邦同意令的约束。
同意令列出了芝加哥警察局及其部门需要实施的改革措施。
目前,城市在大约15%的同意令条款中处于完全合规状态。
BGA政策发现同意令社区警务部分中有五段文字直接与青少年警务相关。
芝加哥警察局在两段中处于初步合规状态(意味着政策已制定,培训尚未完成),在剩余三段中处于次要合规状态(提供培训)。
与同意令社区警务部分相关的五段中,没有任何一段完全合规。
总结
如果市议会推翻市长的否决以实施提议的快讯宵禁条例,授予警察局长的权力将与其他大型美国城市的警察局长所享有的权力不一致,并且在其他市长的权力范围内也显得较为奇特。
这一提案出台的时机适逢芝加哥警察局仍远未达到同意令的全面合规,且这一提案所赋予的权力连警察局长本人也对其表现了一定的怀疑,而市长则表示不希望授予这样的权力。
图片源于:bettergo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