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德博拉·维茨堡宣布她不会竞选第二个任期的芝加哥监察长时,这就像是在对市长布兰登·约翰逊说:“你不能解雇我,我选择辞职。”
约翰逊与他继任的监察长在广泛的伦理问题上一直处于对立状态,几乎没有可能重新任命维茨堡。她为两届任期的设定奋战,显然打算服务完整的八年。
“我没有和市长谈过这个问题,”维茨堡在接受《太阳时报》采访时表示,并称八年任期是“限制,而不是要求”。
“这不是一场国际象棋游戏。我真诚地说,随着最新一系列伦理改革的通过,我非常有信心能够比我来时更好地离开这里。我会完成我来这里所要做的事情。”
第47区的市议员马特·马丁表示,维茨堡“做得很好”,他“希望她能够寻求连任。事实上,我认为她会的。”
在芝加哥,无论市长是谁,监察长是谁,这种关系总是显得动荡,甚至以不愉快收场。
曾有四位市长任命过监察长:理查德·M·达利、拉姆·伊曼纽尔、洛莉·莱特富特和布兰登·约翰逊。
四种不同的风格,相同的结果,这就像是在演绎一场分手或者一场混乱的离婚。
马丁表示:“当一个人将所有事情,包括好、坏和丑陋,一并摆出来时,这非常困难。过去几年和几乎几十年中,我们有很多不好的和丑陋的事情要讨论。”
“这将是一个挑战,特别是当任何行政首长想要将事情描绘得尽可能美好时。但有一个独立、强大和原则明确的人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重要。”
正是达利,一位前库克县州检察官,竞选时承诺建立监察长办公室,以取代他前任珍·伯恩的市政调查办公室。
芝加哥首任监察长
达利任命了亚历克斯·弗鲁斯图里斯担任此职,后者是一位前助理检察官,并赋予他对市员工进行调查的传票权。
不过,市议会成员及其员工被排除在外。
弗鲁斯图里斯作为忠实的官员在此岗位上任职了16年,主要集中在较低级别的腐败案件上,尽管在达利政府内,少数族裔企业欺诈、合同裙带关系和虚假招聘屡见不鲜。
弗鲁斯图里斯似乎仅在揭露在第一区街道和清扫部肆虐的虚假支付丑闻时,稍微偏离了达利的控制。
被指控的37名员工平均仅用两个小时在环线公共区域清扫街道。
他们在其他工作时间去赛马场、兼职工作,甚至在一个案例中参与了在威斯康星州方特·拉克的一起25万美元的珠宝抢劫。
当《太阳时报》揭露了被雇用的卡车和市政招聘丑闻时,弗鲁斯图里斯因未能充分调查严重腐败而辞职。
‘这造成了对新闻的控制问题’
在联邦调查人员蜂拥而至市政厅之际,达利别无选择,只能认真对待此事,以尝试预防日益增长的负面报道。
他选择了前联邦检察官大卫·霍夫曼担任监察长。
霍夫曼在与达利的面试中明确表示,他“只会以尽可能独立和强大的方式运营该办公室,因为显然有问题需要调查。”
霍夫曼对《太阳时报》表示:“一旦我们开始制作案例、揭露事情并与联邦调查人员合作,我们会听到他身边的人对这一切感到不快和惊讶。”
“我的反应是,‘你期望什么?这就是监察长的职责。这才是正确的工作方式。’我已明确表示。”
现在回头看,霍夫曼说他为何与达利的关系几乎立即产生了问题。
“这在于城市政府的这一部分会像独立机构一样运作,这种新鲜和不同制造了新闻控制和信息控制方面的问题,”他说。
霍夫曼的调查经常受到达利的破坏。
他特别让达利感到尴尬和愤怒的,是他声称达利在私有化芝加哥停车Meters时,留给市政府近十亿美元的损失。
霍夫曼回忆说,达利对监察长调查此项交易的愤怒,甚至下令当时的预算主任保罗·沃尔佩“赶紧去举办个新闻发布会,30分钟后在同一地点”对霍夫曼的分析进行反驳。
霍夫曼表示:“显然,有一种方式可以做一些交易,更能保护市政府。”
就像维茨堡一样,霍夫曼没有竞选他根本无望的第二个任期。
相反,他参与竞选,最终输掉了美国参议院的选举。
关于文件获取的法律斗争
继任者乔·费格森的选拔,部分原因是洛莉·莱特富特向他强烈推荐,莱特富特与费格森在美国检察官办公室曾共事。
当达利退休,伊曼纽尔接替他时,市长与监察长的关系再度恶化,这次是因为调查、审计和积极的削减开支及增加收入建议。
费格森曾警告,芝加哥面临“因市政府员工和承包商增加浪费、欺诈和不当行为的风险”,因为伊曼纽尔拒绝给予监察长不受限制的文件接入和自行执行传票的权力。
他们之间关于获取文件的法律斗争一直持续到伊利诺伊州最高法院。
福雷斯特·克莱普尔在达利任内管理芝加哥公园区、交通管理局和芝加哥公立学校,此后曾任首席参谋。
他认为费格森是一位“模范监察长”,因为他是“少数几位没有利用这一职位来谋取私利的人之一。”
但即使费格森也走得太远了,克莱普尔说道。
“他在垃圾收集和应当有多少个网格的研究上进行研究,这是一些基本的运营和政治问题,那是民选市长的职责——而不是独立的监察长的职责,”他说。
“你可以看到,这样的事情可能会让像拉姆这样的市长有些恼火,他似乎比历史上看到的市长更能容忍其他的调查与建议。”
两者关系变得极其冷淡,伊曼纽尔似乎正在计算日子,直到费格森的任期结束。
只有在俄亥俄贿赂丑闻以前市财务主管美国·艾哈迈德的定罪告终后,伊曼纽尔似乎才意识到费格森是更为有益而非威胁的。
在那之后,费格森被接连两次重新任命,并且他的权限和预算大幅扩大。
莱特富特与费格森的冲突
当涉及到导致前市议员爱德华·伯克(14区)定罪的腐败丑闻让莱特富特成功竞选市长时,她与费格森的密切关系最初让人对费格森在莱特富特政府中的独立性产生质疑。
但不久之后,费格森的积极调查便使莱特富特感到疏远。
他们曾经的友谊很快被冷战取而代之,并且时不时变得敌对。
莱特富特与费格森公开且反复发生冲突,最终将其迫出职。
莱特富特随后宣布希望寻找一位“明白自己职责边界的”监察长。
这引发了对莱特富特是否愿意任命维茨堡的合理质疑,维茨堡是费格森推荐的公共安全副监察长,因为费格森与莱特富特的关系非常紧张。
维茨堡与费格森携手制作了一些对莱特富特政府及芝加哥警察局高度批评的报告。
监察长曾严厉批评芝加哥警察局对于因乔治·弗洛伊德被杀引发的民众抗议准备不足。
经过长达九个月的漫长搜索,莱特富特最终选择了维茨堡。
但费格森指责她在一场徒劳的尝试中,被迫做出决定,以维持她的进步选民基础。
“几个月的拖延是不可原谅的。德博拉的名字是在2021年12月提供给市长的,”费格森当时表示。“我们不得不等几个月,因为[搜索]委员会被要求重新提交,进行了另一轮搜索,这表示她可能不想任命德博拉。”
约翰逊选择下一任监察长之路
维茨堡与约翰逊之间的紧张关系,源于她指控约翰逊接受了有价值的礼物并且阻止了她对这些物品的访问,此外还有她声称约翰逊和莱特富特妨碍她的内部调查。
被称为一系列伦理改革中的最新举措,旨在消除这些障碍。
法人顾问玛丽·理查德森-洛瑞在强烈反对和谴责这一法令为非法仅仅五个月后,才接受这一法案,因为马丁同意了一系列让步。
到了明年春天,约翰逊必须寻找另一个监察长。
维茨堡唯一希望的是,能有一个更幸福的结局。
“这是一个使用本职工作的人的角色与市政厅五楼办公室首长之间的挑战关系。这不必是一种敌对关系,”她说。
“我见过这样的情况,那里的地面上充满了汽油。”
图片源于:chica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