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在阿根廷渔业的扩张与非法捕捞的影响

图片源于:https://www.bostonglobe.com/2024/08/04/opinion/chinese-seafood-outlaw-ocean-project/

虽然那天在海上的暴力冲突是异常的,但中国鱿鱼捕捞船入侵阿根廷水域的事件却并不罕见。

这艘名为”卢妍远渔10号”的船属于一家名为中国国家渔业公司(CNFC)的国有巨头,

也是数百艘中国捕捞船每年定期访问信息海域的部分。

在这些访问期间,许多捕捞船会关闭其定位设备,秘密越过边界进入阿根廷水域,

这是不被允许的。

根据阿根廷政府的数据,自2010年以来,阿根廷海军已将至少11艘中国鱿鱼船驱逐出阿根廷水域,因涉嫌非法捕捞。

2016年3月14日,在巴塔哥尼亚海岸的鱿鱼捕捞区,一艘生锈的中国船只”卢妍远渔10号”在阿根廷水域内非法捕鱼。

被阿根廷海岸警卫队巡逻船发现并通过无线电命令停止后,这艘特别设计的捕捞船呼啸而逃。

阿根廷方面随即追击并开火警告。

“卢妍远渔10号”随后试图冲撞海岸警卫队的巡逻艇,导致巡逻艇开火,

该船很快沉没。

在2018年2月24日,阿根廷海岸警卫队发现”精源626号”在阿根廷水域内非法捕鱼。

在”卢妍远渔10号”的非法入侵与沉没一年后,阿根廷联邦渔业理事会发布了一个鲜为人知的公告:

它批准了两艘外籍渔船在阿根廷水域内运营的捕鱼许可证。

这两艘船将通过当地的前线公司挂阿根廷国旗,但其真正的”受益人”是CNFC。

这一决定之所以引人注目,是因为它似乎违反了阿根廷的规定,

这些规定不仅禁止外籍船只悬挂阿根廷国旗或在其水域内捕鱼,还禁止向在阿根廷水域内有非法捕捞记录的船舶运营者发放捕鱼许可证。

“这一决定完全相互矛盾。”前阿根廷渔业部长、现为渔业顾问的爱德华多·普契(Eduardo Pucci)说。

当地当局的这一举动虽然自相矛盾,但在阿根廷乃至世界其他地区已逐渐成为常态。

近年来,从南美到非洲再到遥远的太平洋,中国通过”入籍”的方式向受限的国家渔业领域渗透,

主要借助所谓的”入籍方式”来实现。

这一方法通常涉及通过商业伙伴关系将外国船只注册为其他国家的船只,从而允许这些船只在该国的领海内捕捞。

目前,中国公司控制至少62艘挂阿根廷国旗的工业鱿鱼捕捞船,

这些船只大多属于该国的鱿鱼捕捞船队。

这些公司与多种犯罪行为有关,包括关闭其定位设备和进行逃税和欺诈。

一些公司还参与”高等打捞”,即将旧鱼抛入海中,再换上新捕的鱼以规避配额。

这一做法是非法的,因为它浪费资源并助长了鱼类资源的枯竭。

贸易记录显示,这些船只捕获的大部分海鲜被送回中国,但部分海鲜也出口到包括美国、加拿大、意大利和西班牙等国。

整体而言,中国渔业还大量向马萨诸塞州的公司出口海鲜。

在阿根廷水域之外,中国目前在包括密克罗尼西亚联邦、肯尼亚、加纳、塞内加尔、摩洛哥,甚至伊朗等国的水域内运营近250艘这些挂名的渔船。

大多数国家渔业要求渔船在本地拥有,以保持利润留在国内并便于执行捕鱼规定。

而”入籍”方法则破坏了这些目标,

特里格·马特·追踪组织的执行董事邓肯·科普兰(Duncan Copeland)表示。不仅主权和财务受到威胁,食品安全也因这一重要的廉价蛋白质来源被出口而受到威胁,生态信托加拿大的主要研究员达雅·贝尔哈比(Dyhia Belhabib)解释道。

这些数百艘工业捕捞船还使中国的海洋保护目标复杂化。

2017年,经过环保组织的压力,北京宣布将对其远洋渔船队的规模限制在3000艘。

但这一统计并未考虑中国拥有的并且在其他国家的日益增长的”入籍”船只。

在过去的三十年中,中国通过主导公海实现了全球渔业的霸权,

在高海上拥有超过6000艘远洋船只,是次大规模国家船队的三倍。

在针对其他国家水域捕捞方面,中国渔船通常位于”外圈”,停泊在国际水域并沿着海域边界运行,

而近年来中国则通过”更柔和”的方法,从内部获取控制权,

通过支付费用将船只”入籍”到其他国家,使其能够在国内水域内捕鱼。

这种策略比干脆非法进入外国沿海水域更为微妙,

通常是合法的,且更不容易引发政治冲突、恶劣新闻或沉船事故。

中国并没有隐瞒这一做法在更大雄心中的作用。

在2023年发布的论文中,中国渔业官员解释称,

他们在“租赁和转移方式”中依靠中国公司,

通过这种方式渗透阿根廷的领海,

这也是全球政策的一部分。

这种趋势在非洲尤为明显,中国公司在该大陆至少九个国家的国家水域内运营着挂名的船只。

其中,值得注意的是加纳,

超过135艘中方渔船在加纳水域内捕鱼,尽管外资参与捕捞在法律上是非法的。

根据2018年环境正义基金会的报告,

加纳的工业拖网船队中,高达95%都与中国有关。

2019年,记者团队在西非海岸检查了一艘中国渔船。

中国船只在斐济、所罗门群岛和密克罗尼西亚等太平洋水域活动,

通过”入籍”或与这些国家签署进入协议,

根据美国国会研究服务处2022年发布的一份报告,

“中国渔舰活跃在远离中国海岸的水域,”该报告警告道,

“它们的捕获增量可能加剧全球渔业的已危机化现状。”

食品安全受到威胁

随着全球对海鲜的需求自1960年代以来翻了一番,

对鱼类的渴望已超出可持续捕捞的量。

如今,全球三分之一的鱼类资源已被过度捕捞。

为满足这一需求,外国工业渔船特别是来自中国的渔船的激增,

不仅将导致全球南方国家的国内鱼类资源崩溃,也危及当地生计,

通过出口这一关键蛋白质来源来破坏食品安全。

西方消费者,尤其是欧洲、美国和加拿大的消费者,

是从中国捕捞或加工的便宜且看似丰富的海鲜的受益者。

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中国问题高级研究员艾萨克·B·卡登(Isaac B. Kardon)表示:

“这是从没有能力保护其渔业的贫穷国家,转移到只想要更便宜食品产品的富裕国家的净转移。”

但是,海洋可持续性和食品安全并不是与中国控制全球海鲜和渗透外国产近海水域增长有关的唯一关注。

在中国渔船上,劳动虐待和其他罪行的普遍存在是个问题。

2019年1月,作为为期四年的调查的一部分,

《越界海洋项目》的记者团队在智利普恩塔阿雷纳斯登上了一艘智利渔船,

船员回忆起不久前看着一位中国船长在附近的鱿鱼船上殴打和拍打甲板工人。

同年晚些时候,记者团队在西非冈比亚海岸追踪报道,

登上了一艘名为”胜利205号”的中国船,只发现六名在狭小且安全隐患极大的引擎房上方毛毯上睡觉的非洲船员。

2022年2月,记者团队在福克兰群岛的公海上检查一艘中国鱿鱼捕捞船,

一名18岁的中国甲板工人紧张地请求被救出,

解释说他的和其他工人的护照已被强行没收。

“您能带我们去阿根廷的使馆吗?”他问道。

四个月后,记者团队又登上一艘在加拉帕戈斯群岛附近国际水域的中国渔船,

以便记录生活条件。

在那里,30名船员面临着如同悬浮在时间中的景象。

他们的牙齿因抽烟而泛黄,皮肤灰白,双手因处理新鲜鱿鱼而肿胀。

船上的墙壁和地板沾满了黏稠的鱿鱼墨。

厨师在电饭锅内煮即食面条和鱿鱼,

他说船上已经没有蔬菜和水果,

这在海上常导致致命的营养不良。

2023年6月,《越界海洋项目》的记者收到来自乌拉圭当局的求助,

因为当地一名女性偶然发现一封瓶信,信中似乎是来自一艘中国鱿鱼捕捞船。

“我是”卢清远渔765号”的船员,我被公司锁起来,

当你看到这张纸时,请帮我打电话给警察!救命,救命。”

在过去十年的大部分时间内,

平均每两个月就有一具尸体被送到乌拉圭蒙得维的亚港,

其中大部分来自中国鱿鱼船。这些船上的一些工人因脚气而死,

这是一种可以避免和逆转的营养不良,

由维生素B1缺乏所致,专家称这表明了犯罪的忽视,

通常是由于过量食用白米或即食面条导致的。

根据《越界海洋项目》最近进行的一项调查,

在2013年到2021年间,至少有24名从14艘中国渔船上受到与脚气相关症状的工人中,

至少15人死于此病。

调查还记录了数十起强迫劳动、工资盗窃、暴力、护照没收和医疗护理缺失的案件。

许多犯罪发生在公海上,处于任何国家的领土管辖范围之外。

但越来越多的中国船只正在本国水域捕鱼,

当地政府的查处力度几乎没有,因为这些国家缺乏财政、海岸警卫船只,

或缺乏动机进行登船和抽查。

中国如何扩张其影响力

为帮助创造就业、赚钱并养活日益增长的中产阶级,中国政府给予其渔业以数十亿美元的补贴,

包括燃料折扣、造船和引擎采购。

“入籍”到贫穷国家水域的中国公司同样有资格享受这些补贴。

阿根廷捕鱼工业协会会长费尔南多·里韦拉(Fernando Rivera)表示:

“中国为这些船队提供补贴的原因不仅仅是为了渔业。”

“它在地缘政治上具有非常重要的方面。”

随着美国和欧洲渔业船队的减少,

西方对拉丁美洲、非洲和太平洋的开发资金和市场投资的减少,

造成了一个空白,而中国正在弥补这一空白,成为“一带一路“倡议的一部分,

这是北京的全球发展计划。

根据世界经济论坛的数据显示,2000到2020年间,中国与拉丁美洲和加勒比的贸易从120亿美元增长到3150亿美元。

中国开发银行和中国进出口银行这两家国有大型银行,在2005到2020年间家对拉美国家提供了1370亿美元的贷款。

作为交换,中国获得了广泛资源的独家访问权限,

包括油田和锂矿。

海洋领域是中国增长计划的重要战场,

其计划不仅包括对公海和南海等争议水域的控制,

还包括巩固对航运、在外国沿海水域捕鱼和港口的控制。

根据卡登在卡内基基金会的研究,中国公司如今在超过90个外国捕鱼或航运港口运营着数十个海外加工植物和冷冻存储设施以及码头。

尽管这些商业投资大多不被注意,但其中一些引发了争议。

自2007年起,中国向斯里兰卡提供了超过十亿美元的贷款,

作为中国国有企业建设港口和机场的计划的一部分。

该交易是基于项目能够产生足够的收入来偿还贷款的承诺。

然而,到2017年,港口和机场没有还清债务,斯里兰卡无能力偿还贷款。

中国进一步达成新的交易,延长信贷,并给予中国对港口及其周边地区的99年控制权。

2018年,一家中国公司在乌拉圭购买了一块70英亩的交易用地,准备建设一个包括两条半里长浮动码头、一个免税”自由贸易区”、一个新冰厂、修船仓库、燃料库和员工宿舍的”超级港口”。

这一计划最终因当地抗议而取消,但后来的乌拉圭政府宣布将自行建设港口,并进行了国外投资。

中国驻乌拉圭大使王刚对此项目的管理表示了兴趣。

最近,在2021年5月,塞拉利昂与中国签署协议,建设一个新的渔港和鱼粉加工厂。

据2023年《斯廷森中心》的报告,当地组织呼吁透明化此协议,

他们认为此协议将对该地区的生物多样性造成危害。

“卢妍远渔10号”的沉没后果

在阿根廷,中国提供了数十亿美元的货币互换,

在国内通货膨胀急剧上升以及其他国际投资和借贷机构日益犹豫之际,为阿根廷提供了生命线。

中国还在阿根廷铁路系统、水电大坝、锂矿、风能和太阳能发电厂等领域进行或承诺十亿美元的投资。

对于北京来说,这些资金创造了各种商业机会,

但它也获得了在”卢妍远渔10号”及其船员面临的情况中至关重要的政治影响力。

2016年,阿根廷当局因非法捕鱼而沉没的”卢妍远渔10号”上共有29名男船员被救起。

大多数人在那一天被另一艘中国渔船”中远渔11号”救起,

该船同样属于CNFC,并且在阿根廷水域内也有过非法捕捞的历史。

这群人被立即带回中国。

然而,四名船员,包括船长,被阿根廷海岸警卫队救起,

被带上岸并因违犯捕鱼法、抵抗逮捕和危害海岸警卫船只被控。

他们被监禁在家中。

为这艘中国船沉没而引发的媒体风潮对阿根廷海岸警卫队的处理显得不同寻常,

因为在面对媒体风波时,中国公司通常会被允许缴纳罚款,

然后释放其船员。

此事不同,媒体广泛报道了这一事件,

并展示了沉没的视频。

阿根廷法院对此案的处理也显示出了这一变化。

负责该案的法官乌戈·萨斯特雷最初认为,指控是有正当理由的。

他表示,中国官员所采取的行动”使得到的中国船只和阿根廷海岸警卫船面临的生命和财产风险。”

但中国外交部随后对该事件表示关注。

一位发言人告诉记者,他们对沉没事件表示”严重关切”,

并称政府已为船员进行干预。

三天后,阿根廷政府的立场开始转变。

阿根廷外交部长苏珊娜·马尔科拉告诉记者,

指控”引发了中国政府的极大担忧。”

她解释称,她已向中国方面保证阿根廷将遵循当地和国际法律。

“我们希望不会影响双边关系,”她对媒体说。

几周后,阿根廷司法部的态度也逐步转向。

法院宣布”鉴于对事实和刑事责任的怀疑,”

船长及其三位水手将被释放,不会受到惩罚。

2016年4月7日,这四名中国水手被送上飞往中国的航班。

到当年5月,阿根廷外交部长已搭乘飞机前往北京,

与中国外交部长王毅会面。

在他们的会谈中,王毅称赞两国间的”全面合作之旅”,

并承诺将再次加大对阿根廷的投资。

他补充道:

“中国将继续支持阿根廷在维护其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方面所做的努力。”

阿根廷船长与中国所有者之间的关系

中国的政治影响力甚至还体现在渔船上。

阿根廷船员曼努埃尔·基金特(Manuel Quiquinte)的案例就是一个例证。

在2021年春季,基金特在一艘名为”新世纪89号”的鱿鱼捕捞船上感染了COVID,

该船由中国所有,悬挂阿根廷国旗并在阿根廷水域捕捞。

船员中有阿根廷和中国的混合员工。

几天后,当阿根廷船长联络中国所有者询问是否可以驶往阿根廷岸边给生病的员工提供医疗救助时,

公司官员拒绝并指示继续捕捞。

基金特随后不幸在船上去世。

与基金特的死亡有关的法庭文件表明,尽管阿根廷法律禁止非阿根廷人担任这些渔船的船长或高级官员,

然而实际情况是船上的中国船员做出决策。

即使他们在纸面上被指定为低级甲板工人,

中国员工决定船将何时进港救治生病的工作人员。因此,阿根廷人可能被指定为船上的工程师,

但一旦航行出港,他们根本不该动机器。

“我们只是对任何意外负责而已,”船上工程师费尔南多·丹尼尔·马尔克斯(Fernando Daniel Marquez)在法庭文件中表示。

中国人以各种办法在国外水域和规避保护当地利益的法规上获得海域的准入。

在一些国家,他们将船只出售或租给本地居民,但保留对决策和利润的控制。

在其他禁止外国人捕鱼的地方,中国公司支付费用以获取”准入协议”。

在其他地方,他们通过与当地居民合作,给予其多数所有权份额来绕过对外籍船主的限制。

通常情况下,约四分之一在阿根廷水域经营的中国拥有的渔船的工作者是中国国籍,

根据当地媒体发布的约十份船员名单的审查确认。阿根廷渔船船长工会主席豪尔赫·弗里亚斯(Jorge Frias)确认,在阿根廷国旗下的船只上,中国的员工掌控全局。

船长是阿根廷人,但”捕鱼大师”是中国人,决定船只前往哪里和何时捕鱼。

“我们在内外都有敌人”

非法捕鱼和过度捕鱼的问题当然并不局限于中国。

在20世纪的很大一部分时间里,西方工业渔船统治着世界的海洋,以不可持续的方式捕鱼,

促成了如今的危机,英国哥伦比亚大学的海洋生物学家丹尼尔·保利(Daniel Pauly)指出。

中国的扩张主义方法也并非历史上独特。

美国在外部干预方面有着长期而臭名昭著的记录,当外国领导人在实行高度保护性的法律时,

过去几十年中,”入籍”的手段也曾被美国和冰岛的渔业公司使用。

最近,随着中国对于全球渔业的控制不断增强,美国和欧洲国家普遍将注意力集中在中国不当行为上。

当受到媒体批评时,中国通常会反击,

并不无道理地将指责视为出于政治动机,并指责批评者的虚伪。

然而,中国在违反国际渔业法律和标准、骚扰其他船只、侵扰其他国家水域方面的声誉是众所周知的。

根据全球跨国有组织犯罪倡议(Global Initiative Against Transnational Organized Crime)发布的报告,

在2021年,中国被评为世界上非法捕鱼的最大参与者。

由于中国独特的规模、无处不在以及在劳动和海洋保护方面的不良记录引起的担忧。

例如,在加纳,主要由中国拥有的工业拖网船每年捕获超过100,000吨鱼,环境正义基金会在2017年的报告中指出。

该国的鱼类资源目前正处于危机之中,当地渔民的收入在过去十年中下降了多达40%。

“捕鱼船的所有者和运营商利用非洲国籍的名义逃避有效监督,

并在主权非洲水域中进行不可持续和非法的捕鱼,”特里格·马特·追踪组织写道,

并补充说,这些公司正在创造出一种情况,以便他们能够在没有任何真正的限制或管理监督的情况下,利用国家的资源。

在太平洋,2024年地方警察和美国海岸警卫队的检查发现,六艘中国挂名的船只在瓦努阿图水域捕鱼时,违背了捕捞量记录的法规。

2020年,阿根廷渔船”比格尔一号”的船长巴布罗·伊萨(Pablo Isasa)通知阿根廷海岸警卫队,

称数十艘外国渔船已非法越入国境水域捕鱼。

他随后追逐这些渔船,将几艘船赶回国际水域,他如今是外国船只非法捕鱼的强烈反对者。

在南美,越来越多的外国在领海的存在,引发了像阿根廷和秘鲁这样的地方民族主义担忧。

“中国正成为唯一的参与者,取代了当地公司或收购了它们,”前秘鲁生产部长阿方索·米兰达·艾沙吉尔(Alfonso Miranda Eyzaguirre)表示。

阿根廷鱿鱼拖网船的船长巴布罗·伊萨解释说:

“我们在内外都有敌人。”

伊恩·厄比那(Ian Urbina)是《越界海洋项目》的执行编辑,

这是位于华盛顿特区的一个非营利新闻组织。

皮特·麦肯齐(Pete McKenzie)和米尔科·施瓦茨曼(Milko Schvartzman)是《越界海洋项目》机构的记者和研究员,

该机构资助有关海上行为的调查性工作。

玛雅·马丁、杰克·康利、乔·加尔文、苏·瑞安、奥斯丁·布拉什和特雷莎·托马索尼的报道也对此文产生了贡献。

“贝林猫”也对报道进行了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