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源于：https://laist.com/news/housing-homelessness/how-californias-homeless-relocation-programs-really-work
旧金山的市长伦敦·布里德，作为即将卸任的市长，最近以一项重大政策转变引起了轰动：在提供庇护床或其他服务之前，城市工作人员必须首先向他们遇到的每一个无家可归者提供一张前往其他地方的公交或火车票。
但尽管旧金山在将其巴士计划列为无家可归者策略的重点方面获得了大量关注，其他加利福尼亚城市和非营利组织仍在悄然无息地将小部分无家可归者送往全国各地。
至少有一个新项目计划在明年初启动。
对于希望搬回家与家人团聚的无家可归者来说，这些类型的项目可以改变生活，特别是那些因工作或住房问题而被困在某个地方的人。
然而，一些活动家担心，这些项目可能被强制性地用于将无家可归者搬走，而不是提供帮助。
一旦人们被巴士送走，很难知道他们会发生什么——他们是成功与家人团聚，还是在另一个城市的人行道上变得无家可归。
“总体而言，能够回到一个有家可归的地方是至关重要且可能挽救生命的服务，可以帮助家庭团聚，”萨克拉门托地区终结无家可归联盟的执行董事妮基·琼斯表示。
“如果是出于善意，这可以是一个重要而强大的干预措施。”
许多项目在送客户出发之前进行一些调查，但他们所做工作的量各不相同。
一个为无家可归年轻人提供服务的洛杉矶非营利组织要求治疗师在客户出发前电话联系目的城市的家人，以确保客户进入一个安全、受欢迎的环境。
旧金山的一个安置项目则只要求客户对于目的城市有一个模糊的联系。
面对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包括加州州长加文·纽瑟姆，城市领导者们面临着消除无家可归者露宿街头的压力，但缺乏足够的资源来为每个人提供住所或庇护。
以更便宜的方式将某人买上一张单程票出城成为了一种替代方案。
但能从这些项目中受益的人数往往有限。
加州各地的数据一致显示，大多数无家可归者来自他们所处的县。
而无家可归、成瘾和其他创伤问题损害了许多人与社会的关系，导致他们在另一个城市没有人能够帮他们。
旧金山在提供庇护之前提供公交票
在启动对旧金山帐篷营地的强力清理后，市长布里德下令所有市机关“提供并激励”该市的巴士计划，而其他服务则排在其后。
拒绝帮助的人可能面临因在公共场所非法露宿被逮捕的风险。
向无家可归者提供免费的公交票并不是旧金山的创新，过去近20年来，该市一直在提供某种形式的此类项目。
城市无家可归与支持住房部的副主任艾米莉·科恩表示，但在新冠疫情期间，使用率下降，旅行受到限制，她指出这一点，但并未恢复到以前的水平。
市长的指示旨在解决这一问题。
对巴士进行更大力度的强调也与旧金山无家可归者的人口统计变化有关。
根据今年旧金山的现场调查结果，41%被调查者在失去住房时居住在其他城市或州，而这一比例在两年前为29%。
“显然，在旧金山经历无家可归的人们中，来自旧金山以外的人数正在增加，”科恩表示。
旧金山有三个项目来帮助无家可归者迁移出该市。
“回家之旅”项目于2023年9月启动，入门门槛最低。
虽然其他项目要求客户与一个案例管理者一起制定详尽的计划，以便在新城市找到并保持住房，但“回家之旅”只要求客户身体健康并证明他们与目的城市有某种联系。
这种联系可以是一通电话给在该城市的朋友或亲属、显示客户曾在这里领取过食品券的收据，或带有该城市地址的身份证。
客户无需证明他们在目的城市有住房，整个过程，从进入到坐上巴士，可能只需一两天时间。
根据城市数据，自2022年7月以来，旧金山通过“回家之旅”和其他项目已经迁移了总共1,039名无家可归客户。
去年8月（布里德下达命令的月份），通过“回家之旅”迁移的客户数量激增——从前一个月的9人增至25人。
该市通过其他项目迁移了另外32人。
当月，该市将120人从帐篷营地安置到庇护所，另有429人在街上拒绝了帮助。
尽管人权组织旧金山无家可归者联盟的卢卡斯·伊拉支持帮助希望迁移的无家可归者的项目，但他对“回家之旅”表示怀疑。
他表示，离开旧金山的选择应该由无家可归者自由作出，而不是当警察出面提供公交票的情况下。
“‘回家之旅’需要非常谨慎，真正以所提供给的人的权利和自主权为中心，而不是作为威胁逮捕或监禁的工具，”伊拉说。
科恩表示，没有人被强迫离开旧金山。
“目的是帮助人们与他们的亲人和家庭社区建立联系，如果这是一个安全和健康的选择。”
“但没有人被要求接受这个选择。”
其他城市使用无家可归者巴士项目
圣荷西已预算20万美元启动一个名为“回家之路”的迁移项目，预计将在明年2月启动。
这笔资金可以用于客户的公交或飞机票，或帮助支付接待他们的朋友或亲属的水电费或其他费用。
市政府将确保客户在目的城市有朋友或家人可以负责，但工作人员仍在敲定具体细节，市长马特·马汉的发言人塔莎·迪恩表示。
“将住在街上的人和愿意照顾他们的家庭成员重新联系是很有道理的，”马汉在一份声明中说。
“这是我们能够启动的最便宜、最有影响力的项目。”
萨克拉门托县也提供此类服务，但使用情况不广泛，县发言人贾娜·海因斯表示。
在2022-23财政年度，只有17人使用过该县的返乡计划，该计划目前已解散，现在不同的县项目中的社工按个案处理此项服务。
洛杉矶市并没有运行一般的巴士项目，但市内多个非营利组织提供类似服务。
在上一个财政年度，PATH帮助313名客户与家人团聚，其中一半以上的客户离开了洛杉矶县。
“为年轻人提供安全住所”的项目也帮助年轻人与洛杉矶以外的朋友和家人团聚。
其他州的城市和非营利组织也有巴士项目，有时甚至将人们送往加利福尼亚。
位于德克萨斯州圣安东尼奥的大型无家可归者庇护所和服务中心“希望之家”去年为大约60人提供了单程公交票。
运营副总裁阿尔贝托·罗德里格斯表示，在送客户出发之前，“希望之家”会联系他们即将居住的家人或朋友，确认客户可以留在那里。
“我们绝对不会将某人送回另一个城市或另一个州的无家可归状态，就像我们不希望其他城市或其他州将他们的无家可归者客户送往圣安东尼奥而不先与我们联系一样。”
被送走的人最后都去了哪里？
自8月以来，已从旧金山迁移的151人中，至少有29人前往加州其他城市，至少12人前往德克萨斯州，6人前往佛罗里达州，7人前往乔治亚州。
由于数据处理错误，城市未能提供34人的去向信息。
一旦他们到达目的地，了解他们的情况就更加困难了。
旧金山最近开始要求员工在客户离开后90天内跟进，但工作人员常常无法联系到他们。
根据市政府的数据，在2022年7月至2023年7月之间通过该市无家可归者和支持住房部的安置项目离开的客户中，约15%在一年内回到旧金山，利用该市无家可归者服务。
科恩将这一数据称为85%的“成功率”，尽管即使有人没有返回旧金山，他们也可能在新的城市中变得无家可归。
“这个比例相当不错，”科恩表示，“就我们能够取得的投资回报而言，效果也很显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