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源于：https://48hills.org/2025/01/progressives-messaging-hard-choices-and-justice-the-48hills-interview/
旧金山自前第9区监督员希拉里·罗嫩在2009年作为立法助手开始在市政厅工作以来发生了很大变化。
当时，巴拉克·奥巴马刚刚当选总统，旧金山最突出的问题是迫在眉睫的财政危机、抵押贷款和住房泡沫、大规模驱逐和居民流失。
现如今，随着罗嫩和其他进步派成员亚伦·佩斯金和迪恩·普雷斯顿的离开，旧金山正在为与特朗普总统的对抗做好准备，同时面临着巨大的预算赤字以及持续的无家可归和街头成瘾危机。
罗嫩监督员表示，成就比标签更重要。
在11月6日的选举中，旧金山选举了利维·斯特劳斯的继承人丹尼尔·卢里作为下一任“温和派”市长，同时，曾经稳固在进步阵营的第3区和第5区也选出了中间派监督员。
在来自企业房地产和大型科技公司利益的数百万资金支持下，右派在选举舞台上似乎呈现出上升趋势（尽管进步派通过了许多公投提案，并击败了一些来自中间派的提案）。
罗嫩所在的地区保持了其左倾的方向，选出了民主社会主义者杰基·菲尔德。
超越瞬间的标签和选举趋势，罗嫩在48 Hills的采访中分享了她对城市、地区和问题的见解。
48HILLS: 您觉得在市政厅工作的这些年中，旧金山的政治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希拉里·罗嫩: 我不确定政治是否改变了太多，我认为变化的是城市中贫困的可见性，以及无论你的阶层或收入如何，都几乎无法忽视这一点。
正因为如此，这些街头问题、对不安全感的感觉，变得比以前更为突出，当时贫困现象还比较隐蔽。
有些人在这座城市中，温和派力量一方面认为，良好且功能齐全的城市管理应以商业利益为核心，确保人们获得丰厚的利润，这些利润随后会转化为销售税和各种不同的收入来源流入城市。
而我们当中有些人（包括我在内），认为经营一座美好的城市的关键在于尽量减少不平等，确保过剩利润与整个社区分享，满足每个人的基本食品、住房和优质教育需求。
这两种看待世界与工作的方式本质上没有改变。
48HILLS: 在这一切中，您觉得权力的平衡发生了变化吗？
希拉里·罗嫩: 以前中间派的声音在旧金山中偏向于进步的一方不少。
也许他们不是工薪阶层，或许没有让他们思考贫困问题的工作，但他们的心灵深处总是认为，我们需要公平，最底层的人需要拥有能让他们成功的一切。
由于贫困问题如今生动地展现在人们眼前，人们感到这问题显得太过压倒性，加上身边的贫困让人感到不安全，因此这种中间派的声音有了明显的向右倾斜。
除了阿特·阿诺斯以外，我们一直都有一位相对温和的市长。
这是一个强市长的城市，但由于局势的苛责，进步派受到了许多错误的指责，其实这真是可笑，因为进步派从未拥有足够的权力。
正是市场化的里根经济、新自由主义的体制造就了如今的危机。
人们普遍因城市的无序和不安全感而感到愤怒，因此很容易把这些归咎于进步派。
48HILLS: 为什么在这样一个拥有巨大财富的城市和地区，我们会面临如此多的问题？为什么城市没有采取更多措施来应对？
希拉里·罗嫩: 我认为这有几个原因。
我们处于晚期资本主义阶段，所有这些力量、法律和税制以及在政治中的无限资金使我们达到了这样一种程度：出现了如此多的富人，而穷人则在日复一日地更加贫困。
中产阶级正在缩小，甚至接近于消亡。
这种收入差距，与自1970年代和1980年代以来形成的加大对比，其实非常明显且严峻。
政府曾经会建造公共住房，虽然众所周知，这些住房通常得不到维护，处于亚标准状态，并且被隔离，导致治安恶化。
我们都知道公共住房的过去之痛，但联邦政府不是试图解决这些问题，而是停止了建筑公共住房。
所以再也没有人以大规模的方式建造可负担住房。
我们所拥有的仅仅是市场价住房，而市场价住房主要是由投资者和开发商建造的。
他们想要获得可观的利润，因此只有在建筑住房的利润超过其他投资时，才会接手建造。这无疑推高了住房成本，形成了循环往复的问题。
在旧金山，您可能工作两份全职的最低工资工作，仍然无法负担一个居住的地方。
我是说，现行的体制是歪曲的，不公平。
旧金山不能被期望为全地区的穷人建造所有可负担住房。
之后，我们又总是有源源不断的人前来，因为人们认为我们是一个更有 compassion 的城市，而这也是值得我们感到自豪的。
但我们有一份巨大的预算，而每年都要平衡预算，联邦政府可以尽情赤字开支。
正如他们在所有战争、所有减税中那样。
我们无法印钞，因此永远无法弥补。
我认为我们在建设数以万计的可负担住房方面做得很好，堪称全国大部分城市的最佳表现。
您的无家可归者优先政策已经实行了很长时间，我们永久居住了数以万计的无家可归者，所以并不是说我们无能为力，但我们无法跟上需求。
目前的局势太不平等，生活费用太高，收入太低，体制又偏向于富人，导致贫困者付出代价。
因此，看到这些问题在地方层面上如此棘手，我感到非常沮丧，我认为如果没有联邦方面的真实改变，是不会得到解决的，但接下来四年我们是看不到的。
随着特朗普宣布削减政府支出，我们将看到对联邦支出在民众需要上的削减。
而桑福德·多尔西想要做什么？他想要让人们日子过得更艰难，让人们离开。
如果你能让人们的生活变得如此艰苦，他们自然会选择离开，对吧？
这是种非人道的策略。
48HILLS: 这让我想问你关于另一方所传递的叙述，因为针对城市中所有新搬来的人，有很多关于旧金山富有人群的同情性的谈论。而且当然，布里德市长说“同情心正在扼杀我们”。
希拉里·罗嫩: 我也经常问自己这个问题，我对此也有很多复杂的想法。
我先说，有一些道理，对吧？如果你作为一个以更具同情心而著称的城市，那么我当然相信这对处于困境的人会有一定的吸引力。
我不喜欢对人们进行气灯行为，也不想假装这不是真的。
我也认为这在某种程度上被夸大了，人们选择去特定地方通常是因为在图特定地方有人认识，或者与某个社区或工作相关。
如果你查看采访和统计数字，受到驱逐并失去家园的旧金山居民要比新来到的人的比例高得多。
我真的很希望能够制定一个区域住房计划，因为人们不断从整个湾区往返，而不是从国家其他地方迁移而来。
我近期最大的失望是，虽然特朗普的问题是第一位，但是第二位是我们没能把区域性住房债券措施放到选票上。
我们已经努力了十年，想要在选票上推出一项区域住房债券措施，这将为可负担住房创造200亿美元的收入，这对于整个地区来说将是颠覆性的…一座公共银行将有针对性地逐步地为可负担住房创造一个永久的收入来源。
这真的是一种对现有收入来源不足的替代方案… 我们需要一个可负担住房的永久收入来源，而我们没有，这是个重大问题。
48HILLS: 您觉得在这里建立一座公共银行的前景如何？
希拉里·罗嫩: 绝对有希望。这也是我对杰基·菲尔德的新监督的期待之一，因为我们需要一个真正理解如何推动这一进程的领导者。
这是个真正的战略，能够为城市迫切需要的基础设施提供新的收入来源。
我们年预算虽高达140亿美元，但其中不少资金其实都在闲置。
我们应该利用这些资金去赚取利息并投资，从而让这些资金为城市提供更多的支持。
然而目前还是私人银行获得了这些资金的利润…这对于城市来说是具有改变生活的影响。
48HILLS: 您对这座城市有什么希望？您希望市议会和市长在未来四年做些什么？
希拉里·罗嫩: 我已经看到其中一项，我非常兴奋。我前几天和市长卢里及几位市议员参加了使命区清理活动。
卢里的态度非常振奋人心。他真的很友善，他的热情眼神，令人倍感舒心。
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在市长的身上看到这样的态度。
48HILLS: 为什么这很重要？
希拉里·罗嫩: 因为人们希望与您合作，他们感到受到关心和关注，而不希望与您展开持续的斗争。
我真的认为，自威利·布朗时代以来，亚伦·佩斯金（2000年当选）时代以来，我们从未真正摆脱过市议会与市长之间的斗争。
这样的方式并非处理城市事务的唯一方式，这并不是被书面载明的规则。
在三位市长治理的期间，我也曾在市议会工作过，我认为卢里有能力打破这一现状。
我认为如果市议会与市长办公室能够真正尽力协作，城市会运行得更好。
还有一些非常基础的事情在这座城市一直处于崩溃边缘。
招聘就是其中之一。如果我是市长，我绝对会专注于这些基础性的事情，您的招聘过程必须更迅速。
我们的公务员流程错综复杂，虽有良好意图，但实际上却导致这些意图受到伤害。
我对伦敦（布里德）的最大批评是，她没有在艰难时刻坚持一项愿景，或者在那些既不时髦又无法吸引眼球的时刻，即使这样也不能动摇。
这些都是我们时代最艰难的问题。
您无法在一夜之间解决它们，如果您一直在不断调整战略，您根本无法解决，我觉得她的管理层也不断换策略，这让人感到沮丧。
我成为了削减流程的最大倡导者，因为它已经成为了绊脚石，并未真正发挥其应有的作用。
我曾是推动去除宪法中的一条条款的最大支持者，这条规定允许我们禁止大量州与城市的事务往来。
当时这是为了表达一个诉求，比如促进LGBT权利、抗击种族主义、支持堕胎权等。
我们会进行这样的禁止，然而这实际上没有任何改变，并不是战略性的全国性运动，而只是一位市监的宣言…。
这使我们采购的所有物品都多了十倍的价格，采购的时间也延长了十倍，最终形成了这种象征性的事物，完全没有实质性成效。
在我看来，所有这一切都应当停止。我认为这些事情开始时是出于良善的动机，但它们所扮演的角色已经消耗殆尽，效果也未达到预期。
我确实认为，比如说支付符合生活水平的工资，这是更贵的，但这也确保了您城市中的劳动力拥有足够的收入，来维持生计，拥有健康的生活和医疗保障等一切。因此我认为，有些利用公共资金提升广大市民福祉的版本是好的，而有的版本则越来越没有财政承受能力，无法再应用于多元的用途。
48HILLS: 在您看来，您的进步政治观念，或者是对“进步”的理解在您的任期中有没有发生变化？
希拉里·罗嫩: 有一件事真的让我感到烦恼，就是左派的“进步”团体，如果他们没有听到某些流行词汇，那么他们认为你就不算“进步”。
我不想使用这种进步主义的话语，因为有时可能使人反感，而无法实现团结和吸引更多的人…我尝试使用更为温和的语言，发现因为存在种种交汇点，大家可以在很多层面上达成共识。
但如果你关注我作为监督员所做的一切，看看我完整的做事记录，实际上它相当进步。
虽然不是民主社会主义者，因为我同意这些最终原则，但我却受到那些人无情的抨击。
以至于当我作为预算委员会的成员时，他们甚至到我家进行抗议，因为我没有削减警察预算，尽管我建议的削减幅度超过其他任何人。
这就是像这样的事情，真是让人无言，我觉得你们就是沉迷于自我陶醉，想要感受自己的纯粹。
可是，结果是什么呢？我宁愿被视为温和派，在日常工作中推动财富从富人那里转移到穷人那里。如果你看看我的过往记录，我一直在从富人那里转移财富到贫困者手中。
我一生每一天，从我成为工作专业人士那天起，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天，我都会为确保财富和权力从富人、强者那里转移给贫穷和无声无息的人民而努力，这从未有过一刻变化，它也将永远不会改变。这是我一生的事业。这就是我是谁。
这就是我家庭的价值观。这是我丈夫的追求。这是我的信仰。我的信仰是正义。我如此热爱人们，而我无法忍受人们遭受痛苦。我无法忍受人们生活在贫困中。我无法忍受人们没有基本的生活尊严。我将永远努力去改变这一现状。
48HILLS: 人们普遍认为旧金山的进步日渐消失，我们失去了很多。
您认为运动需要做些什么才能重新夺回失地？
希拉里·罗嫩: 我认为很大程度上与信息传播有关…我觉得我们（进步派）有可能成为一个使人感到反感的运动，因为我们往往以自我优越感自居，仿佛只有我们才最为纯正和正义。而这令他人感到自卑。
那么，为什么人们会希望与这些人共事或参与这一运动呢？
我们必须更加包容，同时也要考虑我们如何解释与沟通这些问题。
…总有一些我们可以与所有人达成共识的内容，谁不想要安全、活力、健康和清洁的社区呢？
每个人都想要那样的环境。所以我们在这里就应开始讨论。随后分歧在于如何实现这一目标，对吧？
我们越能够以不排斥他人或让人感到反感的语言表达出我们的愿景，越能得到更多支持。
在实现目标的途径上有着巨大的差异，是的，我确实相信我们不再拥有对这个目标的控制。我真的无法抑制这个观点，即如今亚伦·多尔西（Matt Dorsey）说“我想要每天逮捕100个在街上使用毒品的人，但我并不想重启毒品战争。”
有什么毒品战争，如果这不是要逮捕吸毒者呢？再加上那种种族歧视的处理方式，使我们成为全世界监禁人数最多的国家，而监禁的绝大多数人员则是有色人种人士。
在我们认为让社区拥有干净健康的环境的过程中，存在着非常大的区别和明显的差异。
48HILLS: 从左派进步的角度来看，您如何看待公共安全？
希拉里·罗嫩: 对我来说，警察不应该承担确保人们基本需求得到满足和应对贫困的基本工作。
我认为，警方花费大量时间处理贫困问题，这不是他们的职责。
我们应该有心理健康专业人员，社会工作者，以及其他政府机构和公务员来应对贫困人群问题…所以我创建了一些项目来尝试分流这些工作，比如危机响应团队，旨在将与毒瘾和心理健康相关的工作分流给公共卫生部和消防部门，尤其是紧急服务人员。
当我说“削减警察预算”时，我认为这是个最糟糕的说辞……我的意思是从警察预算中拿出一部分资金，给公共卫生部和消防部门来完成这些救命工作的资金。
我并不想完全剔除警察，这是不现实的。
48HILLS: 您如何在应对即时需求与解决根本原因之间达到平衡？
希拉里·罗嫩: 对我来说，这是工作中最困难的部分。我一直在努力找到这种平衡。当我开始这项工作时，我年轻且理想主义。
我当时只关注根本原因…… 我现在意识到，如果您让人们忍受街头的现状，那是不可接受的，无论是某种形式的围栏行动在使命区，这种行为都是极其可怕的。
您不能要求人们只需耐心等待，等到我们解决贫困、无家可归、心理疾病、毒瘾及枪支管制等问题，生活才会有所改善。
您不能如此对待人民。这并不真实，也不正确。
我一直在努力找到适当的平衡，既要以真实有意义的方式处理即时问题的表现，又要同时做一些结构性工作，以尝试缓解造成这些问题的根源。
…当我在八年前刚开始我的工作时，正值超级碗派对在埃姆巴卡德罗地区，所有无家可归者被迫转移至使命区。
当时，我们大约有300人生活在瓦伦西亚、波特雷罗、凯撒·查韦斯和第三区之间的帐篷中。
这一地区帐篷密集，每一处都被安营扎寨，我必须立即解决这些症状，才能解决无家可归的根本原因。
我通过开放导航中心来完成这一项。
我必须与邻居进行了斗争。
我们成功开设了导航中心，将人们搬到导航中心之中，以下是一个看似正确的选择…
我觉得因为这是一个相当优秀的导航中心，并且运行得很好，因此你不会被从中踢出去，你可以随时进出，带着宠物、伴侣和随身物品，与所有这些相伴。
我们当时承诺在找到安置房之前都将为你提供无条件的房屋。
但是如果你选择不使用这个安置，除非有心理疾病…你就不能再在使命区的街头露宿，我认为这种行为是不可行的。
…我们将帐篷的数量减少到30顶，那是一个巨大的成功。
然后在完成这一点之后，我真正开始着手改革我们心理健康与毒瘾系统，那是无家可归者的根源。
这就是我创建“心理健康SF”的缘由，这一政策真正改善了旧金山的行为健康系统。
另一个例子就是围栏的噩梦。
很多人没有意识到，由于围栏的原因，我们发生了数起谋杀案。
公共工作部门的工作人员甚至遭到袭击，他们恳求工会为他们重新分配工作，因为他们感到害怕进行工作。
小企业关闭，因为再也无法吸引客流，没人想去使命区，合法的摊贩多年来也遭到围栏的黑帮勒索。
我们需要进行禁令。
然而我们面临的问题是，大多数围栏户都是因为没有可持续的工作，或由于移民问题、教育问题或语言问题而无法获得其他工作，因而就无法获得其他的选择。
如果我们没有为他们提供替代工作的空间，他们如何供养家庭和维持生计呢？
这是我们开始解决的根本问题，试图为他们创造可以栖身的地方，并与摊贩进行谈判，以更严格的规则，渐渐地让他们重新回到街道上。
这仍然不是完美的状况。我希望能够为杰基（菲尔德）解决这些问题，但我没有做到。
我们试图在萨克拉门托通过一项法律，但最终以失败告终。
造成这一问题的根本原因是，如果您是无证人士，您在旧金山没有合法工作权。这些人试图生存，但我们不能再让街头出现围栏，因为这实在是太危险了，因此我们只能清除这些围栏。
48HILLS: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进步派能尝试实现的几个主要政策是什么，将会显著帮助旧金山？
希拉里·罗嫩: 我试图在这个阶段保持现实，因为接下来的四年将会是非常艰难的……安全消费场所，我认为它们非常重要。
成瘾是一种可怕的病症，它难以应对，而且往往需要较长时间才能战胜。
您会发现处于不同恢复阶段的人。
由于芬太尼和街头毒品分子的存在，这非常危险，死亡人数激增，因此您无法再奢侈地忽视“撞壁”的那一刻，传说中的边界已经不被允许。
我认为设施提供的安全消费场所是应对此问题的正确方案。
我访问了纽约的消费场所，对这项工作感到非常震撼。
该设施同时解决了两个问题。
首先，它能保持吸毒者存活的时间，最终能够建立与这些中心的工作人员健康的关系，感受到足够的关怀，如果有机会就能进入康复，这一过程发生得比比皆是。
重要的是，能够将毒品使用从街头移开。我不希望旧金山出现露天吸毒现象，也不希望孩子们在旁边目睹露天吸毒。
我不希望在街头看到露天吸毒，这是非常可怕的，让人感到不健康和不安全。
我认为，要解决这一问题，唯一有效的方法就是让人们走进来，得到安全和关爱，并在他们身边能够帮助他们走向康复的人…人们饮上毒药一般是有原因的，要么是因为贫穷导致了成瘾，要么成瘾导致了贫穷。
但若您无家可归，几乎不可能做到彻底戒毒。
因为您每天生活都在街头发愁，试图生存。
您想要寻求任何逃离无家可归的可能性？因此，一旦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能否仍然住在这里呢？
并且再加上，这种自尊、希望、自己爱和尊重的外部支撑，许多人在街头并没有这项支持。他们可能通过与这些（安全消费）场所的工作人员和彼此间建立的关系获得支持和关怀。
我始终认为，这将是非常巨大的改善，来应对我们所面临的危机。我还认为，公共银行对我们的可负担住房资金需求至关重要。
我确实认为我们需要建设更多的临时避难所、微型住房，给人们提供能够脱离街头的场所，再进行永久性安置，因为我们根本无法做到建造足够的住房。
48HILLS: 为什么您仍然感到希望？在旧金山，您看到的希望在哪里？
希拉里·罗嫩: 我对这座城市的热爱是如此深刻，以至于我确实看到希望。
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点。
还有哪一座城市拥有我们这么美丽的自然风光？
这座城市简直令人窒息……开着车穿过海湾大桥或金门大桥，您在任何一个方向看去都令人叹为观止。
…尽管我们在政治上更加温和，但我们仍然坚持过去的本质，我认为我们无法完全消除旧金山存在的那种接受性根基。
我们的LGBT身份对此有着巨大的影响。如果您在家乡没有得到接受，那就来这里吧，我们会接纳您，给您创造无数个空间，让您成为您想要成为的那个人，我们对此感到高兴。
…我们如今有特朗普执政，这绝对令人不安，还有这些科技寡头们在行使着权力、金钱和特权，一切都令人不安。
在旧金山，当前的政治局势是温和的，尽管如此，无论你多么努力抵制，你不能改变这座城市的本质，即使你试图——因为这已在这个地方根深蒂固，无处不在。
我无法想象还有哪里比这里更令人向往的生活之地。
48HILLS: 还有什么您认为重要的事情想要补充吗？
希拉里·罗嫩: 我确实想要说，因为大家都知道我已经感到倦怠，而且我冲动想要转向其他方向，我担心会强调得太多，而没有强调我有多么热爱这份工作，以及多么感恩我能在过去15年里获得这样一个机会，六年担任立法助理、八年担任监督员。
过往没有一天是我不在学习，我很幸运能有这样一份工作，保证我每天都能学习……能够与这么多城市的人接触并工作，让我感到振奋，并能够感受到，市民信任我作出艰难的决定，所有这一切，我决不会以任何代价放弃……我热爱这段经历，它已给予我深刻的改变，从更好的方面影响了我，对此我心怀感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