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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场广泛的采访中,克里斯托弗·雷谈到了1月6日美国国会大厦的暴乱、对即将上任的特朗普总统在海湖庄园的机密文件进行搜查的情况,以及当执法人员在执勤时被杀害时如何与相关机构进行电话联系。
雷拒绝直接评论那些谴责联邦调查局参与“武器化”司法体系的共和党人。
但他明确表示对该局的支持毫不动摇。
“我看到的是一群职业人士,他们竭尽所能地做正确的事情,遵循我们的核心价值观,以严格、客观和专业的方式工作,不考虑政治或党派偏好,”雷说道。
关于亚特兰大
现年58岁的雷表示,他尚未决定接下来会做什么,尽管他仍然视亚特兰大为家。
作为律师,雷肯定会受到亚特兰大及全国范围内律师事务所的追逐。
他说,即使他要从联邦调查局退休,这并不意味着他要退出工作。
“我的计划是休一段时间——几个月——与家人重新联系,稍作解压,看看我接下来想做什么,”他说。
“目前我不知道未来会如何。”
雷于2017年8月成为联邦调查局第八任局长,此前特朗普总统解雇了詹姆斯·科米,标志着总统首次解雇联邦调查局局长。
三个月后,雷以92票对5票的投票结果获得美国参议院确认,只有民主党人投了反对票。
上个月,雷宣布他将在周日辞去联邦调查局局长职务,正值特朗普即将重返白宫的前一天。
由于联邦调查局局长的任期为10年,雷将离开时剩余约两年半的任期。
雷因在任期结束前辞职而受到批评,许多人认为他没有迫使特朗普交换局长职务。
但雷指出,特朗普已经表示要进行更换,并提名忠诚的卡什·帕特尔成为下任联邦调查局局长。
“所以,一旦你接受或意识到这种不可避免性,我经过很多深思熟虑后判断,为联邦调查局考虑,最好是我不要让联邦调查局陷入更深的纷争。”雷说道。
帕特尔是一位前联邦检察官和国防部幕僚长,他对联邦调查局持高度批评态度,指责该局参与政治游戏。在9月的《肖恩·瑞安节目》中,帕特尔表示:“我会在第一天关闭联邦调查局胡佛大楼,第二天重新开放,作为深层国家的博物馆。”
在被问及对此事时,雷表示,联邦调查局总部在为一线特工提供所需资源、确保调查得到协调方面起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此外,联邦调查局的犯罪实验室、人质救援小组、行为分析单位、学院,以及进行枪支购买背景检查和审查嫌疑人犯罪历史的中心,都是总部的一部分,他说。
“我认为,很多对总部的批评来源于人们对联邦调查局实际运作方式的不了解。”他说。
“在遇到无奈的情况下”
在七年前提名雷时,特朗普称其为“拥有无可挑剔的资历的人。”
但特朗普最终对雷产生了不满,特别是在联邦调查局特工对前总统在海湖庄园的住所进行搜查后,导致特朗普因机密文件案遭到起诉——这一指控后来已被驳回。
当雷宣布辞职时,特朗普在社交媒体上表示,“这是美国的伟大日子。”
雷在接受《亚特兰大宪报》的采访时表示,他支持对特朗普佛罗里达庄园的搜查。
他指出,联邦调查局在此事上以最不具侵扰性的方式开始尝试,试图自愿收回机密文件。
“但如果这些方式都不成功,意味着如果我们了解到我们的特工没有得到所有的机密文件,或者更糟的是,我们的努力遭到挫折甚至阻碍,我们就没有其他选择。”他说。
因此,检方获得了联邦法官的许可,出具对海湖庄园的搜查令。
“事情就是这样。”雷说。“联邦调查局在过去几十年中一直在处理机密文件处置案件,包括从人们的住所收回文件。”
“这一代的首要威胁”
雷一直对中国非常担忧。
在他任职初期,警告中国政府对美国安全构成威胁时,曾引发许多怀疑。
在周日的采访中,他提到了自己在乔治·布什总统时期担任助理总检察长期间负责反情报调查的经历。
“当我成为联邦调查局局长时,看到来自中国政府的威胁在广度、深度、复杂性和普遍性方面的程度让我震惊。”他说。“我不是那种轻易使用‘震惊’这个词的人。”
雷表示,中国的威胁是“独特而前所未有的。”
“它包括经济间谍活动、对知识产权的大规模盗窃,目标从大型财富500强公司到小型初创企业,涵盖了我们经济的每个领域,从高科技、创新、人工智能等,延伸到农业、能源和医疗保健。”
此外,他补充说,中国正在“预布局”自己,以对美国关键基础设施实施攻击。
“我们谈论的是水处理厂、交通系统、电网以及天然气和石油管道等。”
雷描绘了一种可能的情境,即在与台湾发生重大冲突时,中国可能会导致巨大的干扰,“在关键时刻基本上让我们瘫痪。”
但雷表示,自他发出警告以来,世界在许多方面已经意识到中国政府所带来的威胁,而他认为“这是我们这一代人面临的首要威胁。”
1月6日的袭击
雷表示,联邦调查局从其58个外勤办事处中调派了数百名特工,追踪和逮捕那些闯入美国国会大厦的暴乱分子。
他指出,约有170名被控者因袭击执法人员而被定罪,其中许多人使用了危险或致命的武器。
此外,大约十名更多的人被定罪或认罪,参与叛乱阴谋。
在被问及如果许多在1月6日骚乱中被定罪的人得到赦免,他将如何看待时,雷拒绝对此作出具体评论。
相反,他表示:“这些调查反映出一些非常严重的罪行,特别是在我看来,针对执法人员的暴力行为。
我认为,在所有层级的美国人都应该支持那些在执法工作中奉献的人员。”
在担任局长的七年多时间里,雷还优先考虑建立联邦调查局与州和地方执法机构以及私营部门的合作,以打击和防止犯罪。
目前,联邦调查局领导着700个跨国任务小组,包括9000多名特工和警官。
在上周五的告别致辞中,雷赞扬了该局在他的任期内阻止多起恐怖袭击事件的能力。
这些包括得益于特工的努力,阻止了在拉斯维加斯和匹兹堡的宗教场所的袭击,以及在旧金山皮尔39、密苏里州堪萨斯城的拥挤医院、俄亥俄州克利夫兰的一场独立日游行等可能发生的爆炸事件。
自担任联邦调查局局长以来,雷在执法机构成员遇难后已打了超过400个电话。
他说,这些包括他上任几个月后有一名警员遇害、一名警员的婚礼就在下周,以及一名警员的妻子怀孕八个月。
“每一次心都在滴血。”他说。
雷表示,他作为局长的最黑暗时刻是在2021年2月,两名联邦调查局特工在佛罗里达州阳光岛执行搜索令时被击毙,四人受伤。
“我那天就打电话给他们的家人。”雷说,情绪激动。“我在不到24小时内就到访了他们的家中……在那时没有真正足够的语言。”
尽管如此,雷表示,担任联邦调查局局长是“我一生的荣耀,确实是我这一生的荣耀。”
他特别满意的是,能够“做一些真正有意义的事情,能够对许多不同的问题和威胁产生影响,并与一支非凡、非凡的团队共同努力,这些人是我所见过的最优秀的专业人士——爱国者们——非常专注于服务于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