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源于：https://thefrisc.com/san-francisco-embraced-prefab-homes-daniel-lurie/
超过一个世纪前，美国总统威廉·塔夫特称旧金山为“懂得如何”的城市，以表彰其在1906年地震后迅速重建的能力。
旧金山在这场地震和随后的火灾中损失了约28,000栋建筑。为了从灰烬中重新崛起，这座城市让一些商业地产开发者在没有许可证的情况下重建，并且，信不信由你，还公然无视抗震建议。
旧金山再次面临艰巨的建设目标。在州政府的压力下，旧金山制定了一个计划，以在本十年内为超过82,000套新住房腾出空间。这相当于三个大地震后的重建。
旧金山不会让开发商在没有许可证或忽视抗震规范的情况下进行建设，但州官员正在拆除许多新住房的障碍，例如让邻居更难以阻止或延迟项目。
一个顽固的障碍是资金。城市长期的经济低迷使得市场开发者和投资者感到不安，而选民情绪则扼杀了一项潜在的巨额债券提案，用于建设负担得起的住房。
这个困境似乎邀请一些古老的旧金山智慧。新任市长和政治新手丹尼尔·拉里在去年的竞选期间试图展现它，谈论解决城市住房问题的新方案。
他吹嘘自己的非营利组织的成绩——“我是唯一一个开发了负担得起住房的候选人”是他常用的论调。但他所提到的住房项目只有一个，在特定环境下建成，重演的难度非常高。
模仿瑞典的做法？
根据纽约市建筑局2013年的历史调查，预制房屋在20世纪初期开始在美国流行。
但美国人将它们视为“难看和不稳定”，根据那份调查，那个时代的技术也并未准备好应对城市内建设的设计挑战。
833 Bryant是新任旧金山市长丹尼尔·拉里唯一的一次住房经验，他的非营利组织在没有公共资金的情况下开发了146套100%负担得起的住房。（谷歌地图）
然而在这个世纪，负面印象开始消退。模块化住宅至少在美国以外的地方享受了一波繁荣。前旧金山规划主任约翰·拉海姆认为旧金山落后于时代。“模块化和其他类型的预制房屋有很大的潜力，”他告诉《Frisc》，并补充说：“人们对它的安全性有一种误解，但我认为这已经被证明是错误的。”
分析公司Mordor Intelligence报告称，例如在瑞典，45%的新住房使用模块化技术，超过80%包括某种形式的预制。虽然在德国的比例较低，但每年仍然数以万计的单位。
Mordor注意到，该行业正在快速增长，尤其是在“遭受反复地震事件的地区”。（模块化住房制造商将他们的单元市场定位为理想的抗震区，部分原因是它们据说更容易维修和替换。）
现在，我们知道一座既面临住房短缺又经历频繁地震的城市？没有美国的繁荣，但在家门口有些例子。旧金山的第一个模块化项目38哈里特街追溯到2013年，由现已解散的开发商ZETA和旧金山的Panoramic Interests共同开发。
哈里特街38号（谷歌街景）
在上一个十年里，湾区的其他项目包括为加州大学伯克利校区建造的一个22单元的Panoramic建筑，施工速度达到每天一层，模块来自中国。Panoramic的业主帕特里克·肯尼迪花了多年时间试图说服旧金山更好地采用工预制公寓，这些公寓以集装箱为基础，设计上可以像乐高积木一样拼接成型。然而，没有成功——旧金山的政客对使用海外劳动力感到畏惧。
然而，也存在国内的模块化制造商。位于瓦列霍的Mare Island是Factory_OS的所在地，这是少数几个已经为旧金山项目做出贡献的模块化开发商之一，包括拉里市长喜欢引用的那个项目。
预制生活
拉里监督的833 Bryant，是一个在南市场区的145单元建筑，其非营利组织Tipping Point Community帮助其建设。“这些项目传统上需要六年以上的时间，平均每个单位成本约为70万美元，而拉里的项目仅花了三年，平均每个单位成本为38.3万美元，”去年7月的竞选新闻稿如此夸耀。
这些数据与加州大学伯克利的Terner中心2021年的分析一致。Terner的纳撒尼尔·德克指出，模块化的更快和更便宜，部分原因是施工可以在住房现场的同时进行，并允许更灵活的融资。
2016年，街上的模块化单元正在等待组装，后来它成为了位于第9街和使命街拐角的公寓大楼的一部分。（照片：亚当·布林克洛）
然而，Terner的分析也强调，拉里的联合体通过不寻常的手段实现其节省：大量私人捐款、更小的平均单位规模，以及最关键的，采购其模块化住房来自Factory_OS。
作为一家预制公司，生命周期可能充满变数。其中一些，包括曾经前景光明的海沃德公司的VEEV，近年来已经破产。去年，Factory_OS宣布，私募股权买家已收购“某些资产，包括知识产权、商贸名称、生产设施和Factory_OS的产品目录。”公告指出，该公司“有望显著提升其制造工艺。”（Factory_OS没有回应该故事的评论请求。）
试图将833 Bryant变为包袱的拉里市长对手在辩论中指出了多次代号违规的情况。例如，马可·法雷尔在辩论中强调了它的违规记录。在某种程度上，住房是一个显著的选举议题，选民们并未被动摇。
当被问及关于更多模块化住房的计划时，拉里拒绝具体回答。通过发言人，他告诉《Frisc》，只会提出“加速住房开发的创新解决方案。”
容量、工会与规则
前旧金山规划主任拉海姆表示，新市长应该大力推动模块化，但他承认，目前只有“几家制造商”，他们的集体生产能力无法在满足旧金山住房目标的时间内生产数万单位。
创建旧金山第一批模块化公寓的潘诺拉米克创始人帕特里克·肯尼迪，依然感受到他开创性尝试的痛苦：“第一个踏上沙滩的人总是会被打击。”
预制箱是一个良好的起点，但如果想要任何定制，还是直接做原创更好。建筑师安德斯·拉萨特告诉《Frisc》。
组织劳动力是另一个主要障碍。“理论上，我们明天就能做到（模块化），”积极建设组织（YIMBY）行动的主任简·纳托利说，但“来自工会的反对将会很强。”
在2021年给市政府的一封信中，旧金山建筑与建筑工会会长拉里·马佐拉抨击了四个模块化旧金山现场，包括833 Bryant，声称这些项目导致城市“应该感到羞愧”的劣质建筑。他承认它们更便宜，但“你得到你所付出的代价。”
（马塞奥·梅公寓是一个Factory_OS项目，位于宝藏岛，在暴风雨袭击后被淹没，运送时没有屋顶。该建筑于2023年开放，住房超过100个单位，包括曾经无家可归的退伍军人。）
旧金山电气建筑工业研究主任亚历克斯·兰茨贝格补充说，流程本身是问题。快速的建造时间没有给拥有“悠久工艺历史”的工人足够的时间来发现潜在问题。
Factory_OS在其瓦列霍工厂使用工会劳动力。为了回应马佐拉2021年的批评，Tipping Point当时表示，833 Bryant的组件与其他建筑一样，都是由旧金山的工会工人组装的。
即使工会阵营最近的友好提议也不如听起来那么好。长期以来，劳动组织者的前主管阿哈莎·萨法伊，虽然在市长竞选中失败，但表示，只要在旧金山制造且使用工会劳动力的情况下，他会支持模块化住房。萨法伊未回应评论请求；他可能知道，在这个城市几乎没有建设大型制造厂的前景。
唯一的例外是北加州木工工会，他们的成员在瓦列霍的Factory_OS工作。该工会的执行秘书长兼财务主管杰伊·布拉德肖批评其他工会，并赞扬模块化行业为解决劳动力“机会短缺”提供了支持。
在紧急情况下，城市可以迅速重建。下一个考验将发生在南部，洛杉矶正在应对因持续火灾而失去的数万套住房。（旧金山和加州其他地区已经应对住房短缺，可能还会感受到因被迫撤离的洛杉矶人寻找新居所而带来的连锁反应。）
在1906年地震后，官员让建筑商减少标准，但他们也允许建造廉价、快速的“地震小屋”——20世纪初期微型单元的版本。有趣的是，这些小屋后来成为历史资产，如今许多高价房源吹嘘（有时未证实或无证据）出售的房屋最初是“改建的地震小屋”。
当然，旧金山的开放空间远不如100年前那么多。然而，顽固的高住房成本成为了一个更具多样性和负担能力的城市的一大障碍。无论将其视为紧急状态与否，都无疑我们不会拥有足够的居住空间，除非城市找出如何以更快的速度、更低的成本建造，并且——这次——符合标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