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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罗伊——132年来,空气哨声响起,标志着位于华盛顿县这个市镇8街与麦基恩大街交界的工厂工作日的开始,意味着我们熟知的所有与工作的联系:男女都有工作,家庭有饭吃,社会结构坚固,教堂满座,税收充足,学校活力四射,社区繁荣。
这是一种美好的声音,象征着稳定和追求。这里的人似乎从未对此表示不满。
然而,上周,那个哨声却变了,响的时间更长,确切地说是132秒,这个数字是为了纪念在这个地方屹立132年的派瑞克斯玻璃厂。它标志着这家工厂的终结之声。
这声鸣叫在蒙河谷回响,带着哀伤的情感。
现在,三百名员工失业了,而这个镇只有4200名居民。去年九月,公司,目前称为科尔尔品牌(Corelle Brands),宣布关闭这家曾在其成立之初作为重大创新的工厂。这家工厂是由两家匹兹堡玻璃制造公司泰莫斯·埃文斯公司(Thomas Evans & Company)和乔治·麦克贝斯公司(George Macbeth Company)于1899年合并而成的麦克贝斯-埃文斯玻璃公司。
一年后,当地报纸高兴地报道了西宾夕法尼亚州制造业的扩展,因为新的城镇多诺拉(Donora)正在规划中,以满足这种增长。消息详细介绍了包括查尔罗伊、莫尼森(Monessen)和多诺拉在内的城市带,这些城市现在正在向那些更大一些的蒙河谷城市,如霍姆斯特德(Homestead)、德尤肯(Duquesne)、布拉多克(Braddock)和麦基斯波特(McKeesport)紧密逼近:
“这里坐落着佩奇钢铁和电线工厂,美国钢圈工厂,美国锡板大型工厂,W.H.汉密尔顿公司,麦克贝斯-埃文斯工厂,以及匹兹堡玻璃公司大型玻璃工厂,并且现在在多诺拉接近完成的联合钢铁公司的大型工厂。”
这些工厂共雇用了超过8000名员工,他们在上世纪初的良好收入,让曾经沉寂的农田变得热闹起来。成百上千的各种房屋几乎一夜之间在俯瞰工厂的山丘上拔地而起,雇佣了房地产开发商和建筑工人,促使妈妈和爸爸经营的杂货商店、加油站、理发店、学校和教堂欣欣向荣。
到1936年,麦克贝斯-埃文斯公司被当时是美国最大技术玻璃制造商的康宁玻璃公司(Corning Glass Works)收购。康宁玻璃的总裁阿莫里·霍顿(Armory Houghton)当时表示:“麦克贝斯-埃文斯玻璃公司与康宁玻璃公司的合并是合逻辑的。此次合并将两家在玻璃行业不同领域中卓越的研究和开发企业结合在了一起。”
当时,这个工厂雇佣了1800名员工。
这一消息在1936年11月11日的《 Pittsburgh Post Gazette 》头版引起了轰动。
如今,所有那些工厂均已不复存在。匹兹堡玻璃公司(PPG),曾雇佣我的父亲达50年,是他设计制造玻璃的窑炉的地方,早已不再生产玻璃。2017年,他们将该部门出售给了日本公司,终结了PPG自1883年开始的玻璃生产历史。
当康宁玻璃公司首次购买该工厂时,它被更名为康宁玻璃-麦克贝斯-埃文斯分公司。在1990年代,经过一系列的合并、资产剥离、私募股权收购、11章破产和更多的私募股权公司收购。中央巷合伙公司(Centre Lane Partners)在一次竞争激烈的破产拍卖后收购了该公司,并成为安克霍金(Anchor Hocking)的最大股东之一。
安克霍金于2024年3月接管查尔罗伊工厂,并宣布将关闭该厂,并将业务迁移到位于俄亥俄州兰凯斯特的工厂——这也是由以色列雅各(Isaac Jacob)于上世纪初创立的公司。
不久之前,安克霍金在附近的比佛县莫纳卡(Monaca)也曾设有工厂,该工厂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关闭。安克霍金经历了一系列的收购、风险投资每次持有和破产。如今,它由位于曼哈顿中城的私募股权公司Monomoy Capital Partners所有。
自从唐纳德·特朗普在2024年连任以来,我们已经讨论了很多关于关税和制造业的话题,以及中国在我们产业中的过度角色,而康宁玻璃公司麦克贝斯-埃文斯分公司的情况就是如此。
事实上,我们不平衡的贸易在美国玻璃制造业崩溃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直到1990年代,美国在玻璃制造业仍能维持自己的地位。然而,中国的强势出口策略,向美国市场涌入成千上万的商品,严重影响了玻璃行业。
去年六月,美国制造业联盟发布了一项分析,详细说明了中国进口对美国制造商构成的威胁。在经济政策研究所(Economic Policy Institute)的简报中,玻璃行业显然意识到了中国进口的危害。
他们指出,美国玻璃行业在2000年至2008年间失去了近40000个制造业岗位。与此同时,中国在美国市场的份额从3%上升至31%。
随着美国玻璃和玻璃器皿工厂的关闭,中国制造商不断扩大。现在,中国在全球玻璃生产中处于领先地位,出口占全球玻璃和玻璃器皿的28.7%,而美国仅占6.6%。
对于曾经以“玻璃之城”著称的查尔罗伊来说,这确实是一个难以接受的事实,PPG曾在这里拥有一座主要的玻璃工厂。
在这一切中,工人们不仅是生产精简的牺牲品,他们也是中国市场主导地位的受害者。
“所有来自中国的商品涌入我们的市场,都是问题的很大部分。这就是一种病,”代表该市镇的州参议员卡梅拉·巴托洛塔(Camera Bartolotta)说道。
哨声的回声仍在耳边回荡。工人在最后一班时的眼泪仍旧未被抹去。一切都已变化。那些认为美国人不想在制造业获得工作的,或者认为他们所做的没有骄傲的人,应该与这片工厂的工人们交流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