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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珍珠果奶乐队于2025年4月24日和26日在南佛罗里达州Hard Rock Live的两场演出,让我想起了我上一次看到他们表演的日子。
1994年3月28日,珍珠果奶乐队在Bayfront Park Amphitheater的演出是该乐队在南佛罗里达州的第一次亮相。
早在1992年4月,他们便曾在迈阿密海滩的Cameo剧院演出,几个月后又作为Lollapalooza的一部分回到这里,那个音乐节是在飓风安德鲁摧毁戴德县几天前在Bicentennial Park举行的。
然而,1994年的Bayfront Park演出因数千名偷票者希望看到这支乐队而成为全国新闻。
相信我,我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这场演出并不及1969年吉姆·莫里森在Coconut Grove的Dinner Key Auditorium演出时因露出上身而被捕的传闻那么有名,但珍珠果奶乐队的迈阿密演出却在摇滚历史上留下了重要的一笔。
这场演出正好在我十年级春假前一周,而同周内又有另一场经典演出。
1994年3月30日,平克·弗洛伊德计划在乔·罗比体育场演出,作为最后一场巡演的一部分。
不幸的是,我的父母只允许我逃到其中一场演出,所以我选择了珍珠果奶乐队,至今我都感到无比羞愧。
每当有人跟我谈论平克·弗洛伊德的演出时,他们总是提到,在结合精神药物和听到《Shine On You Crazy Diamond》时,整个体育场似乎要飞向太空。
直到今天,我仍然为错过那个机会感到恶心。
我把选择珍珠果奶乐队而非平克·弗洛伊德的经历称为我最大的演出遗憾。
但如果我回想起原因,我不得不追溯到1992年,那时13岁的我唯一接触新音乐的方式就是打开MTV,观看节目安排的音乐录像带。
有一天晚上,我看到了《Alive》的黑白录像。
它从吉 Guns N’ Roses 和金属乐队(Metallica)那种过于抛光的视觉效果中脱颖而出。
不加修饰的音乐听起来比涅槃乐队(Nirvana)和音爆乐队(Soundgarden)刚刚发行的作品更加粗糙。
主唱埃迪·维德(Eddie Vedder)咕哝着歌词,仿佛活在每一个字里。
音乐与歌词都显得那么真实,既苦涩又充满胜利的气息。
我购买的下一盘卡带就是他们的首张专辑。
在那个音乐选择有限,只能忍受自己的收藏、收音机和MTV播放的年代,我对它的倾听充满了奉献。
次年,珍珠果奶乐队发布了他们的第二张专辑。
它是在涅槃乐队的专辑发布一个月后推出的。
然而,我却梦想着是在发售当天放学后乘坐公交车下去,去Bird Road的Y&T唱片店去购买这张专辑。
考虑到这些背景,我可以原谅年少时选择珍珠果奶乐队而非平克·弗洛伊德。
但想解释我预期要观看一场没有门票的售罄演出就有些困难了。
也许是一种自以为是的感觉。
我想我对前不久用在Winn-Dixie超市打工赚的钱去看涅槃乐队的回忆,使我觉得跳过安全围栏就能省下20美元去买演唱会T恤是天经地义的。
不论如何,我在黄昏时来到珍珠果奶乐队演出的Biscayne Boulevard,而我并没有门票。
我和两个朋友在Bayfront Park周围转悠,寻找安全的盲点。
我们看到一群大学生模样的家伙正在进入后场。
我们尝试一边小心翼翼地在安全系统中混过,就好像我们本是工作人员一样,最终却被一个人察觉到了。
他警告保安:“只有我们十个人,别让其他人进到我们这十个人中。”
随着演出时间的临近,我们又回到Bayside,找到了我们的朋友。
一群青少年正试图组织一次集体行动。
计划是在日落之后一起撕倒围栏。
那时我们有大约20个人,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剃光头的青少年头目告诉大家的一句话,‘记住,拉着围栏,不要推它。
你拉它,它就会下来。’
夜色降临时,人群猛增至至少一百人,大家一起朝围栏冲去。
大家拉着,果然围栏就倒了。
事后看来,假设我们的这一代把这种集体能量用于更有生产力的事情,会取得怎样的成就呢?
在我们的人生阶段,免费的珍珠果奶乐队演出似乎是最值得的事业。
我用尽全力奔上山坡。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进来了。
但当我从草地上走到水泥地面时,一只手突然伸出,像衣领一样把我拦住,把我摔倒在地。
我第一反应是被抓住了。
一个警察或保安抓住了我正在闯入的行为。
我涌动的肾上腺素令我毫无感觉,立刻又跳了起来。
恐惧变成了欢欣,我看到并不是执法者抓住了我,只是个叛逆者或是一个嫉妒我免费入场的家伙。
不论如何,我在珍珠果奶乐队的演出上了。
我朝舞台奔去。
在我之前参加的每一场Bayfront Park演出中,你可以随意选择坐在草地上、座位上,或者如果你愿意忍受头撞肩如刀的nogi族式(mosh pit)和钢头靴踩进脚里,就能在离舞台几步之遥的地方享受演唱会。
但在珍珠果奶乐队的演出中,这种情况不再存在。
虽然围栏没有安全控制,但现在却有了分层座位,安保人员在普通入场区和vip席的界限之间持枪把守。
我并不记得表演的很多细节。
YouTube上录下的整个演出的音频也没有勾起任何记忆。
我保证我会跟着“Alive”一起唱,正如听众们所做的那样,但我对此没有记忆。
我记得有两个赤膊的、蓄着胡子的、长发的壮汉相互鼓动。
一个指着头顶旋转的直升机,似乎有一种心灵感应,他们同时做出了一样的反应。
他们伸出中指朝天空大喊“去你妈的!”
只有到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那是警用直升机。
结果,想要免费音乐的运动引发了相当大的骚动。
防暴警察被召来维护倒塌的围栏,还有瓶子朝执法者投掷。
有几人被逮捕,这场骚动登上了全国新闻,甚至在我心爱的MTV上也播放了。
和我一起去演出的朋友想要问New Times是否愿意听听我们的经历。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在那个没有电子邮件的时代联系上的,但他成功了,他们甚至给了他20美元的见稿费。
回望2025年,这场1994年的珍珠果奶乐队演出仿佛是一个分水岭。
无论有没有几位在迈阿密市拆围栏的年轻人,实际上这些事件还是会发生。
曾经被视为另类的乐队,如今的声音得到大家的喜爱,以至于大型音乐厅无法容纳他们的粉丝。
曾经的歌曲从小部分人听到如今的为众人所享有。
可以赚钱的机会大增,投入的资金也毫不吝啬。
而现如今珍珠果奶乐队的最低票价甚至达到了177美元。
在珍珠果奶乐队的Bayfront音乐会一周后,1994年4月5日,涅槃乐队主唱库尔特·科本自杀身亡。
在珍珠果奶乐队和涅槃乐队曾经对峙的“披头士 vs 滚石”之战中,涅槃乐队留在了永恒的年轻,而珍珠果奶乐队则不断前行。
在这场音乐会后八个月,珍珠果奶乐队发布了他们的第三张专辑。
我不仅没有在第一天去购买那张CD,实际上直到今天我写这些字时都不曾聆听过它。
我听着在我的15岁时的Smashing Pumpkins乐队,带我回到那个时候。
我也听着涅槃乐队,它让我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但如今我听着珍珠果奶乐队,而我不敢相信我曾经选择了他们而不是平克·弗洛伊德。
我的品味到底为何变了这么多?
是Creed到Nickelback的那些糟糕模仿者让珍珠果奶乐队的魅力被削弱了吗?
他们最初的真诚与严肃性是否不再吸引人?
还是因为他们的演出将曾经自由平等的Bayfront Park分割开来?
或许你会在某些方面成长,或好或坏,就像撕倒围栏一样。
但曾经有那么一刻,我愿意违法去看珍珠果奶乐队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