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波特兰市的多个便利店内，工业规模的装满罐子和瓶子的塑料袋一再溢出到销售区。
不分白天黑夜，那些从回收和垃圾箱中收集饮料容器的人们来到了这些商店，他们知道每天能兑换50个空瓶会带来足够的现金，用于紧急支出，甚至是下一个毒品的购买。
这引发了一系列问题，Plaid Pantry的首席执行官乔纳森·波朗斯基（Jonathan Polonsky）表示，这些合法收入往往被用于购买毒品，而芬太尼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潜在客户也因此被吓跑，邻居们接连抱怨。
“收回别人丢弃的瓶子和罐子并没有什么好说的，”波朗斯基说。“周围有针头，我们的员工有时忘记戴上手套就接触到了芬太尼……这是一件肮脏而麻烦的事情。”
波朗斯基对即将生效的参议院法案992（Senate Bill 992）表示担忧。这个法案上周在立法机构通过，等待州长签署，可能会将问题转向更严重的方向。
根据新法案，波特兰市区的杂货店将在晚上8点停止接受瓶罐回收，而便利店的截止时间为下午6点。按照这项新规定，所有面积小于5000平方英尺的便利店每天只能接受24个容器的回收。
尽管波朗斯基对此感到欣慰，但法案的修改还允许波特兰的所有杂货店，在疲惫于接收瓶罐的困扰后，不再手动计数空瓶，而是允许他们只接受标有“绿色袋”的回收，这些袋子会被专门的卡车运走进行计数，随后将收益记入个人账户。然而，这一系统对许多寻求现金的毒品使用者来说并不具吸引力。
法案的另一项重要修改允许波特兰市中心的一些杂货店彻底停止瓶罐的回收。他们需要支付资金来支持邻近区域的替代回收站。
“通过这样做，他们可以告诉每一位进店的顾客，‘我们不接受瓶罐。就是这样。’”波朗斯基表示。
他直言不讳地表示，他想要杂货店的生意，而他担心这项法案将使毒品使用者从杂货店转向其他回收站，包括他的便利店。
在Plaid Pantry位于西南第一大街和林肯街交汇处的回收网点，只有一名员工值班，他有时花更多的时间去计数瓶罐，而不是结账。在一个普通的工作日晚上，一小队“捡罐者”站在等待兑换的队伍中。
44岁的无家可归者拉塞尔·彼得森（Russell Pederson）就是其中之一。他表示，市区的许多便利店拒绝接受瓶罐回收，因此他会在四家Plaid Pantry之间奔波，来换取每天大约20美元的现金。
“我对Plaid Pantry心存感激。”彼得森说。
他表示，拿到的现金用于满足他的基本需求，包括用来购买药物，缓解他多年以前遭受暴力袭击后留下的疼痛。他说，他赚到的20美元中有5美元会用来购买能维持他约两天的毒品。
对于那些认为他生活方式是一种威胁的人，彼得森反问：“这有什么关系？”
根据参议院法案992，彼得森表示，他将不得不光顾更多的Plaid Pantry商店——达到八家，才能赚到大约20美元。他表示，法案的支持者希望将聚集在回收站的居民引导到人民仓库（People’s Depot），但这个替代方案并不理想，因为它每天只开放两个小时，并且只在工作日营业。
波朗斯基表示，彼得森在Plaid Pantry商店之间来回奔波的情况并不罕见，因为他的便利店总是接受瓶罐回收，而许多其他商店则不愿意这样做，尽管他们销售的饮品都是可以兑换的。
尽管俄勒冈饮料回收合作社（Oregon Beverage Recycling Cooperative）拒绝分享具体的店铺数据，称这些信息为“机密”，但《俄勒冈人》发现市中心的便利店拒绝接受回收瓶罐的现象普遍存在。
在我联系的10家便利店中，有7家表示他们不接受任何瓶罐回收，只有2家表示愿意接受最多50个容器，而这正是法律要求的；另有一家便利店则选择接收20个的任意数字。
波朗斯基经过计算发现，在接近40家市中心的便利店中，四家Plaid Pantry的收回量占该区域总量的63%。
不仅如此，波朗斯基指出：“没有执法。”
俄勒冈酒类和大麻委员会（Oregon Liquor and Cannabis Commission）表示，该机构接到680宗关于回收地点的投诉，并对这些地点进行了67次合规检查，其中开出5张高达500美元的罚单。然而，该委员会在应对本周的公开记录请求时，表示需要更多时间来确认这些投诉中是否涉及市中心的便利店。
与此同时，波朗斯基表示，他不断受到一些居民的骚扰。
“住在我商店附近公寓里的居民觉得我是坏人，”波朗斯基说。“我可以给你提供一百封信，信中问道‘你为什么还继续接受瓶罐回收？所有这些人都在你的商店外游荡。’我的回答是，‘这是法律规定的。’”
参议员简·索尔曼（Janeen Sollman）是参议院法案992的主要支持者，她表示，该法案已经对便利店的担忧做出了让步，包括缩短营业时间和减少可兑换数量。
但索尔曼表示，她并不打算完全免除便利店的义务，因为许多俄勒冈州居民希望拥有容易访问的回收站。她补充说，便利店通常能够满足这一需求。
支持俄勒冈州54年来的瓶子回收法案的人士，包括索尔曼，表示该法案在每年使超过20亿个容器从废物排放中转移，为该州创造了更加环保的环境。一些人认为解决聚集在回收站的毒品问题，应该依靠更多的警务和更好的服务来帮助药物成瘾者，而不是对州的现金兑换法规进行更多的修订。
波朗斯基补充称，罐子与毒品成瘾的关系仅影响大约Plaid Pantry100家商店中的10%到15%。
去年年初，波特兰市中心的问题严重到州长蒂娜·科泰克（Tina Kotek）甚至暂停了在西南杰斐逊街的Plaid Pantry和Safeway的回收。可是在暂停结束后，问题又重新显现，波朗斯基表示。
为了应对这些问题，他不得不偏离连锁店24小时营业的商业模式，关闭了杰斐逊街的商店。尽管如此，最近一个工作日晚上，仍然有10人栖息在商店旁边的自行车旁，搭起了帐篷。
这对于商业是个坏消息，波朗斯基表示。
多年来，这家商店的收入始终位于Plaid Pantry前十名中的前列，然而现在，收入却几乎不再盈利。
“现在，它排名在底部，”波朗斯基表示。“当你看到8到10个看起来并不太合适的人在商店外游荡时，你和你的家人都不会选择停下来购物。”
“你会直接开车路过。”
图片源于：https://www.oregonlive.com/politics/2025/05/fentanyl-use-drug-deals-cluster-around-a-few-portland-plaid-pantry-stores-chains-boss-worries-itll-get-worse.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