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州小镇塞米诺尔的麻疹疫情与疫苗拒绝运动斗争

德克萨斯州塞米诺尔——在三月中旬的一个星期六,贝恩·爱德华兹博士穿上手术服,开车前往一个位于西德克萨斯小镇的金属建筑,治疗麻疹儿童。

爱德华兹的面部有红斑,他自己也感染了麻疹。

该疾病的疫情在盖恩斯县迅速扩散,这个乡村社区的儿童疫苗接种率是美国最低的之一。

在过去两周里,几乎所有前来就医的家庭都来自当地的门诺教徒社区,家长们为孩子们身上出现的红点和呼吸困难感到担忧,但他们对疫苗和医院的深深不信任使他们更倾向于选择爱德华兹的替代疗法。

爱德华兹的诊所草率地从一家杂货店改造而来,建筑内部几乎只有折叠桌、塑料椅子以及通过私人飞机运来的维生素和补充剂箱子。

发热的孩子们咳嗽并呜咽着,一个面红耳赤的婴儿在母亲的怀抱中。另一个孩子蜷缩在母亲的怀抱里,盖着毯子。

反疫苗组织儿童健康防御(Children’s Health Defense)的拍摄团队记录下这一切。

爱德华兹发放了鳕鱼肝油——这种含有丰富维生素A和D的味道刺鼻的液体和药丸,并开了类固醇吸入器。

这两种治疗无法预防或治疗麻疹,医学协会也对其发出了警告;但是爱德华兹表示,他曾目睹这些疗法“效果显著”。

“他们别无选择,”爱德华兹在他后来的播客中为自己在患病期间运行儿童诊所的决定辩护。

然而,在塞米诺尔唯一的医院,专门为麻疹患者设立的候诊室常常是空的。

即便感染人数激增,县里的免费疫苗诊所的需求也很少;在最近的一个工作日,仅有四人前来接种。

因而,面对这种极具传染性的疾病,有两种不同的应对方式正在发生。

一种是基于科学和证据的,由应对不暇的公共卫生官员主导;另一种是由不信任和宣传驱动的,由反疫苗活动家和像爱德华兹这样的替代医学从业者组成,且这种活动首次得到联邦政府的支持,领导者是罗伯特·F·甘迺迪(Robert F. Kennedy Jr.)。

作为非营利组织儿童健康防御的创始人、主席和首席顾问,甘迺迪在过去的二十年中建立了现代反疫苗运动。

如今,作为卫生部部长,他却在淡化麻疹的危险,散布false rumors有关疫苗的风险,并敦促家长“自行研究”。

在最脆弱的地方——一个已经对外界持怀疑态度的门诺教徒社区,历史上最严重的麻疹疫情正在爆发。

在几周之内,一种曾在美国被根除的疾病将通过盖恩斯县的未接种人口蔓延,导致数十名儿童住院,其中两名小女孩不幸去世。

在疫情期间,反疫苗运动进入了塞米诺尔,使这个小镇成为了一场信息战争的前线——由边缘化的医生、反疫苗活动家以及推销未经验证疗法和虚假希望的政治家进行的战斗,最终将疫苗拒绝的后果推回到传统医学身上。

塞米诺尔的故事——基于数十次采访、播客和新闻报道,以及公共卫生官员、门诺教徒居民、传统和替代医生及反疫苗组织的描述——展示了这一斗争的背后,同时警示着一个因政治而日益分裂的国家,伴随着相互对立的现实。

麻疹疫情的到来与错误信息的传播

一月时,生病的孩子们开始前往德克萨斯州的医院就医。

当第一名患儿来到塞米诺尔的急诊室时,莱拉·穆里克医生刚好值班,她查阅医学教科书以确认是麻疹,这种她从未见过的疾病。

穆里克于2020年从亚特兰大搬到塞米诺尔,因小镇医学的承诺而受到吸引,这里是一个从沙漠中切出来的城市,保守但多样化的社区,大多数患者为门诺教徒和拉丁裔。

在过去的五年里,她照顾着他们的家庭——经历了疫情、分娩以及一切中间的事情。

现在,麻疹威胁着这些孩子,穆里克拼尽全力说服家长们为孩子接种疫苗。

她给各类采访,回应当地德语广播节目的来电,延长在诊所的工作时间,周末在医院工作。

然而,她的信息却面临着竞争。

儿童健康防御——美国最大的反疫苗非营利机构,几十年来一直淡化麻疹的危险,错误地称其为良性,甚至是对免疫系统有益。

塞米诺尔的疫情并没有遏制该组织的步伐,反而错误地暗示此次疫情是由当地的疫苗接种活动引起的,随后提出了其他矛盾的理论:疫苗失效、麻疹病毒泄露,或者可能过于有效,从而导致某种超级致病株的出现。

穆里克看到她的邻居们在一个名为“塞米诺尔居民需要知道”的Facebook小组中重复这些扭曲,有时还直接提到她的名字。

“每个鼓励接种疫苗的医生都从大制药公司获得佣金。”一位女性如此写道。

二月下旬,盖恩斯县图书馆发布了一张传单,友好地请求未接种疫苗的患麻疹者不要前来。

当晚,在评论中引发了一场抗议后,图书馆撤下了该帖子。

“我看到一个脆弱的人群正在获取错误的信息,并基于错误的信息为他们孩子的健康做决定,”穆里克说。“我感到无能为力。”

应对疫情的责任落在南平原公共卫生局执行董事扎克·霍尔布鲁克斯的肩上。

霍尔布鲁克斯在塞米诺尔长大,2008年从拉博克和奥斯丁回到这里,负责四个县的公共卫生。

每年大约200万美元的资助使得卫生部门的职能广泛——疫苗接种和计划生育,还有灾害应对、消防保护、食品安全、垃圾填埋、检查、许可证等。

尽管如此,霍尔布鲁克斯并没有预见到麻疹的到来,但他快速表明,自己本该看到的:在过去十年中,盖恩斯县的疫苗豁免人数增加了一倍多,约五分之一的幼儿园儿童现在未接种疫苗。

当随着一月末第一例病例的确诊传来时,“我感到心如死灰。”霍尔布鲁克斯说。

该地区仅储备几剂麻疹、腮腺炎和风疹疫苗,以满足新家庭的需求,而不是应对突发疫情的需求。

他两个流行病学家立即被案件调查淹没。同时,霍尔布鲁克斯也没有低德语的传播物料,也没有与门诺教徒社区建立紧急联系的途径。

于是,他向州政府求助,州政府派出了护士、测试设备和疫苗。

他在塞米诺尔医院区外设立了一个疫苗和测试诊所;一个喷漆箭头标记出去的方向。

护士比莉·丁在诊所担任领导者,她记得有一位门诺教徒女性每天都开着她的金色小车路过。

“我们看见她停下来,然后就想,‘哦,今天又来了’。”丁说。

每天,她们都告诉她前一天接种的人数,令人高兴的是没有人出现副作用。经过两周,这位女性摇下车窗说她准备好了。

几天后,她带着女儿和孙子回来。

霍尔布鲁克斯表明他已经印发了英文、西班牙文以及在当地作者的帮助下,翻译成低德语的传单,在杂货店、图书馆、邮局和教堂分发,还在地方电视和广播电视上发布了更新。

尽管如此,该地区的病例迅速增加,一周内增加至80例,肯定是低估的,因为官员们意识到很多人并没有进行检测。

在当地德语报纸《门诺派邮报》中,凯莉·费尔(Kayley Fehr)的父母在二月份发表了一封信,报告“这里生病的人很多,很多人发烧、腹泻、呕吐或麻疹。”

流行病学的数字是这样的:1000个病例中,大约200名儿童需要住院,50名会发展为肺炎,1到3名儿童会死亡。

随着麻疹的数字逐渐逼近塞米诺尔,2月26日,悲剧降临。

一个孩子的死亡吸引了反疫苗活动家前来小镇

凯莉·费尔只有6岁。她有两个兄弟和两个姐妹,根据她的讣告,她喜欢唱歌和让人发笑。她没有接种疫苗。

凯莉在与她的四个兄弟同时感染麻疹时出现症状。随着她的体温升高,她呼吸变得困难,感到疲惫。医生给她开了泰诺和一些止咳药,但她仍然无法呼吸得畅快,口腔的溃疡让她无法进食。

她的父母把她带到拉博克的公民儿童医院,诊断为肺炎并住入重症监护室。凯莉的病情迅速恶化,她最后的时光难以言喻,呼吸微弱,口腔干燥、渴望水分却无法如愿。她被麻醉,插上呼吸机。

周围关于凯莉死亡的细节在几周后才浮出水面,随后她的父母接受了儿童健康防御的采访,通过一名翻译诉说着他们的悲痛。

这一采访强化了向一个全新叙事的转变。在凯莉去世后,儿童健康防御转向了之前大流行期间提炼的模式,声称凯莉是因麻疹而去世,但并非死于麻疹;麻疹病毒只是个别情况,某种其他疾病或原因才导致她的去世。为了传播这个故事,活动家们需要一位具有更大权威的人,他们需要一名医生。

贝恩·爱德华兹是一名在德克萨斯州小镇的全科医生,但在2013年,他声称对传统医学感到失望,受到一名亚马里洛的整体医生的启发,否认病菌的能力,并宣传过时的生存理论:身体的状态决定了疾病的发生。

十多年后,爱德华兹拥有一间位于拉博克市中心的高档现金诊所,诊所前有一个小水景和用于IV治疗的休息室,里面还有一个他主持播客《你是治疗》的工作室。

凯莉的死激发了一系列事件,将爱德华兹,以及儿童健康防御带到了塞米诺尔。

二月底,爱德华兹接到一个来自他早期患者婷娜·西门斯的电话,后者常常把自己描述为“桥梁”,连接塞米诺尔的门诺教徒和外部世界。西门斯经营着一个小型门诺教徒历史博物馆,曾帮助当地官员将疫苗接种和检测材料翻译成低德语。现在,她告诉爱德华兹,凯莉的父母正忧虑其他孩子的健康。

爱德华兹在凯莉的追悼会上与这个家庭见面,给他们提供了鳕鱼肝油和腺苷类固醇吸入器budesonide。

他从理查德·巴特利特那里得到了这个主意,巴特利特是一名虔诚的基督徒,在奥德萨的一名急救医学医生,声称在午睡的启发下发现了这一类固醇是针对新冠的“银弹”。(关于其功效的研究并不一致。)

次日,爱德华兹想到:如果他能为每个人提供治疗呢?

他向供应商订购了1000瓶鱼肝油和维生素C,一位也是爱德华兹患者的飞行员飞往亚利桑那州的斯科茨代尔,去拿这些药物。

在塞米诺尔,志愿者们将瓶子和液体搬进了与一家门诺教徒拥有的商店“Health-2-U”相邻的空屋。

到当天之后,70个孩子在他们的诊所看病,这些孩子在爱德华兹统计中,部分已经生病——发高烧、咳嗽不止。另一部分则刚刚出现症状。

爱德华兹随后第二天又返回了他的流动诊所,另一个拥挤的房间正在等待他。

拉博克的医生帮助孩子们无偿的故事很快传播开来。就爱德华兹的新名声而言,多数门诺教徒对他赞不绝口,爱德华兹甚至开始在电话采访中流下泪水。

“让我非常伤心的是,为什么我会是唯一一位愿意治疗这些孩子的医生?”

与此同时,爱德华兹鼓励他的朋友巴特利特前往公民儿童医院,介入最严重的病例。

巴特利特穿上白色外科医生的长袍,走进儿科重症监护室,宣布自己是“家庭的朋友”——这是他后来的播客中称呼的,他的真实身份并未直接告知。

他告诉医院的首席医生,budesonide拯救了新冠患者,而现在也会有效。

该医生起初有些不悦,最后还是因为家长的意见接受了这一治疗。巴特利特又走向另一间儿科重症监护室。

“当第一名医生看到我的时候,他很生气地问,‘你又来了?’”

公民儿童医院视巴特利特的干预为对临床治疗的干预,医院对他发出禁止进入的警告,将他的照片放在保安室。

儿童健康防御浮夸地报道爱德华兹的临时诊所,甘迺迪直接在福克斯新闻上称赞他的治疗“产生了非常、非常好的效果”。

接下来的那一周,儿童健康防御抵达塞米诺尔,将危机转变成内容。

在自称为自闭症妈妈的波莉·托梅(Polly Tommey)的领导下,他们穿越尘暴从奥斯汀出发,“亲自看看发生了什么”。

一组包括凯莉父母在内的门诺教徒家长聚集在一起,向镜头讲述他们的疫苗和麻疹故事。

他们描述一位在墨西哥接种过MMR疫苗的男孩在接种后出现癫痫发作;一位因儿童疫苗而出现极度乏力和四肢疼痛的少女;一位其教会筹款资助在中国进行干细胞移植的母亲,试图逆转疫苗造成的伤害,使她的儿子进入轮椅。这些故事——引人注目却难以核实——是儿童健康防御从十年来筹集6700多万美元所用的故事。

西亚门斯举办了这场在她门诺教徒历史博物馆进行的录像时,描述父母们的故事为“强有力的见证”,一些家庭和教会所传递给社区后辈的关于接种疫苗风险的警告。

凯莉的父母对此故事知之甚深。他们在采访中告知托梅,即使现在,他们依旧不会选择接种疫苗。凯莉的母亲,埃娃·费尔(Eva Fehr)称“麻疹并没有那么严重。”

似乎对于凯莉的死亡,医院的治疗不足应是罪魁祸首。

凯莉的父母未回应请求的评论。

在这段录像广泛传播后,公民儿童医院发表了一份声明,称这一片段包含“误导性和不准确的说法”。

而由于饰剪接的医院的医师和护理团队遵循循证医学的男孩,基于应对患者不断变化的情况、诊断结果和现有医学知识做出临床决定。”

儿童健康防御、托梅与西门斯未对置评请求做出回应。

巴特利特拒绝置评。爱德华兹在他诊所的办公室里被问到他如何看待这一事件,他表示他只希望在非正式场合发表意见。可当他后来通过邮件作出回应时,还是透露了多个问题。

照顾凯莉的公民儿童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为她的去世感到悲痛,同时他们仍在照顾最重病的麻疹患者。

“听到‘我有自己的事实,做了自己的研究,我不相信你的事实,我知道你是个医生,但我有不同的知识’真是令人倍感疲惫。”医院首席医疗官拉拉·约翰逊(Lara Johnson)说。

“我一直想表现得宽容和同情,因为每个人都在努力做出对自己最好的决定。”

替代疗法也有其复杂性。约翰逊说,麻疹患者出现在医院时已因摄入过量的维生素A而出现肝功能问题,而这种补品正是爱德华兹推荐的。

在一封短信中,爱德华兹建议任何儿童因食用鱼肝油生病的想法都是十分可疑的。

对于约翰逊而言,公共信任感觉像是新冠疫情的重演。

“每个人都在为失去的旧时光而感到伤心。”

联邦公共卫生工作者努力建立联系

凯莉的去世促使德克萨斯州请求联邦援助。

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派遣一组流行病学家前往拉博克,其中之一,乔纳森·约德(Jonathan Yoder),搬到霍尔布鲁克斯的塞米诺尔办公室。

约德表示希望来此,他自己曾在一个保守的阿米什门诺教徒教会长大。

他的父亲“从农场走出来上学”,跑了一个小型的环境卫生部门,处理接到的有关化粪池、狂犬病动物的电话——应接不暇,约德发誓不会进入公共卫生。

他研究过心理学,在社会工作领域工作,但感到倦怠,返回攻读公共卫生硕士学位后,约德最终进入CDC,经历了二十年的全球灾难救援:埃博拉、新冠和密歇根州的弗林特等。

一抵达塞米诺尔,约德就开始打电话给牧师、助产士、县法官、德语广播节目主持人、《门诺派邮报》编辑——所有与社区相关联的人。他语速慢,声音柔和。在这些谈话中,他一般都默默倾听。

他了解到,门诺教徒的牧师们不愿意在讲道中提及疫苗接种,也没有人愿意在教堂或学校里设立诊所。

对外界和政府的怀疑是这个社区历史的根深蒂固的部分。这个保守的安阿布基派群体于20世纪70年代末从墨西哥迁至盖恩斯县。

他们在几个月内被骗取数百万美元的土地交易。虽然确保了农地,但却无法掌握地下水的使用权,最终数百个家庭被告知将在几个月后被驱逐。

他们奋起反抗,Work ethic和信仰赢得了邻居、塞米诺尔市长、德克萨斯州立法者,最终国会通过一项法律,1980年赋予他们合法居留权。

由于担忧被驱逐出国的恐惧持续存在,许多来自墨西哥的非法身份门诺教徒家庭也带着焦虑。

约德意识到,与当地官员的建立关系至关重要。他们在早期对霍尔布鲁克斯的帮助延迟致使疫情迅速恶化。

因此,约德专注于建立桥梁。

3月,他与约翰·杜克(John Dueck)会面,杜克是一位前巴拉圭校长,现任长途卡车司机,并是《门诺派邮报》的编辑,该报连接着从玻利维亚到加拿大之间的社区。

许多《门诺派邮报》的读者生活在农村地区——有的甚至没有互联网或手机信号——这份报纸将出生、去世和收获的新闻送到他们手中。

得知许多家庭因为孩子生病而不便接待他,杜克在回家后不久就撰写了一篇社论,阐述有关麻疹与疫苗接种的事实。

“让我们通过采取预防措施来展示我们的爱与关心吧。”他写道。

经历过批评之后,杜克表示他能够理解。他与塞米诺尔居民交谈时了解到,很多人相信新的疫苗更危险。

一些人告诉他新冠疫情表明卫生当局可能会策划危机,甚至利用疫苗来控制人们的生活。

“他们在害怕。”杜克说。

甘迺迪访问塞米诺尔,促成第二个死亡

在凯莉去世大约一个月后,另一名儿童不幸去世。

黛西·希尔德布兰(Daisy Hildebrand)8岁,她有一头金色的头发和一副眼镜。她是家中三个孩子中年纪最大的,喜欢在户外玩耍。她没有接种疫苗。

黛西本来身体健康,但几周前一直感觉不适。在一次家庭旅行中,她的眼睛发炎,呼吸困难。她被诊断出麻疹和肺炎。当天黛西被送入拉博克的UMC健康系统医院,经历艰辛的呼吸,被插管并于4月3日去世。

与儿童健康防御有关的一群边缘化医生再次出现在小镇上,依旧将肺炎从麻疹中分离,宣称医院才是罪魁祸首。

此次,托梅通过网络摄像头采访了黛西的父亲彼得·希尔德布兰(Peter Hildebrand),他也指责医院导致女儿之死,并坚持不接种疫苗的选择。

托梅告诉他,这次采访将“拯救生命”。

随后几周,希尔德布兰在试图为女儿的死亡证明移除麻疹后,和妻子收到“随机电话,有人告诉我们,由于杀死了女儿,我们将下地狱。”

“我爱我的孩子。”他在电话采访中说道。“在这何等痛苦的时期,我并不需要这种东西。”

UMC健康系统未就此事发表公开评论。

意外的支持来源于甘迺迪,他飞往塞米诺尔参加黛西的葬礼,并在X社交平台上首次公开分享了她的姓名。

这一举动是对公共卫生程序的惊人背离,在这种情况下,尤其是个别患者,尤其是儿童的去世是小心翼翼地公开的。

甘迺迪无视其他准则。卫生部长甘迺迪与西门斯联系,西门斯在门诺教徒历史博物馆经营,并联系爱德华兹,后者则主持流动诊所。

甘迺迪仅对此次疫情的疫苗效果表示微弱的认可——同时过度夸大了其风险,对麻疹的风险淡化。

他在全国电视上错误猜测说,去世的女孩可能身体不健康或营养不良。

他热烈赞美爱德华兹的未经验证疗法,并认为这些疗法“奇迹般成功”。

他抵达塞米诺尔之夜,出席追悼晚会,随后与家庭共享晚餐,爱德华兹和巴特利特也在场。

霍尔布鲁克斯,县麻疹疫情反应的领导者,站出来与甘迺迪握手并感谢他派遣约德。

甘迺迪随后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晚餐的照片,并称爱德华兹和巴特利特是“杰出的治疗师”。

风波渐渐平息

到5月初,麻疹疫情终于没有卷起更多未接种儿童。

约德打包回到亚特兰大,空荡荡的展览场地里仍有一些护士正在进行疫苗接种,但越来越少的人愿意接受接种了。

塞米诺尔中心的金属建筑已没有任何爱德华兹及其治疗的痕迹,如今已变成一家杂货店,商店里挂着传统的门诺教徒裙子。

“大家松了口气,”塞米诺尔《哨兵报》的编辑罗布·富兰克林(Rob Franklin)这样说道,五月的头条写道:“县内没有新的麻疹病例。”

富兰克林说,社区对外界的关注感到厌倦。“他们只想继续前进,再也不想被刻画成一个问题。”

霍尔布鲁克斯仍在努力了解此次疫情造成的全部损失,正在收集来自替代从业者的数据。

在一次美国广播公司新闻询问后,爱德华兹向霍尔布鲁克斯发送了他的麻疹患者的病历,声称共计261例,几乎全为儿童。

最近,当被问及他对这几个月来学到的东西时,霍尔布鲁克斯停顿了一会儿。

他列举了帮助他的人,包括医生、市法官、流行病学者、急救人员和学校领导者——感到遗憾的是还未能建立的关系。

“这让我意识到,建立联系是多么重要,而不是等到疫情发生时,再去建立。”

霍尔布鲁克斯回忆起1982年当年突袭塞米诺尔的破坏性龙卷风,撕毁了一些房屋和企业,而一些则幸存下来。

一位记者写道,这个城市就像经历了一场小战争。

拯救行动将整个城镇团结在一起,霍尔布鲁克斯记得。

“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需要邻居。”

图片源于:https://www.nbcnews.com/news/us-news/measles-outbreak-mennonites-west-texas-seminole-vaccines-rcna2082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