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佛当代艺术博物馆（Museum of Contemporary Art Denver）最新展览《未来已至，预兆归家》（The Future is Present, The Harbinger is Home）引发了思考：世界能够从新奥尔良学到哪些东西？
要理解这个展览，必须了解一些背景信息，尤其是展品是从在新奥尔良举行的“Prospect.6”艺术展中回收而来的，Prospect.6是一个被广泛认可的艺术展，每三年举办一次。
此外，展览的共同策展人是Miranda Lash，她同时也是丹佛当代艺术博物馆的首席策展人。这让人们看到了一条重要的联系。
还有一点值得注意：原始活动于2024年11月至2025年2月进行，展览遍布整个历史悠久的城市，共展出51位艺术家和21个场馆的作品，包括户外公园、一个停业的福特汽车工厂、一个爵士乐俱乐部以及各种大小的画廊。这些作品与展示地的建筑和活动紧密相连，非常符合“公共艺术”的定义。
而丹佛版本的展览则缩减为19位艺术家，集结在丹佛市中心的三层楼的MCA主展馆中，这是一个与公共艺术截然不同的环境。丹佛博物馆是一座出色的设计作品，但它同时也是一个现代艺术的神圣殿堂，策展人在这里可以花费数年时间来组织一次展览。参观者需要支付14美元的门票入场，这种设定确实给展览带来了不同的视角。
这种物料的重新组合，改变了我们对“世界能够从新奥尔良学到什么”的理解。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转化带来了清晰。但在另外一些方面，这种展览也显得遥远且稀释。
原始展览的核心是要揭示新奥尔良不仅仅是一个迷人的音乐之地，更是一个面对气候变化风险和殖民遗产的普通城市。新奥尔良因其法国区和频繁的洪水而闻名，实际上是在提前经历其他大都市即将到来的未来。
这一理念引人入胜，作品通过多种方式探讨了身份、种族、移民、城市更新以及虚构的历史叙事等主题。
整体上，这场展览作品庞大且色彩缤纷，欣赏起来有一种真切的兴奋感。例如，丹麦艺术家Jeannette Ehlers的作品《我们是魔法。我们是真实的 #2》展示了一个巨大的合成发球，形成一个非洲裔的发型，在房间里旋转，墙壁和地面则覆盖有反射金色急救毯。
这个沉浸式的装置将一种在黑人反文化中被广泛用作解放象征的发型置于一个更大身体的中心。正如博物馆的解释所述，这件作品探讨了“美国和丹麦在跨大西洋奴隶贸易中的角色”。
与此同时，艾迪·罗杜尔·阿帕里西奥（Eddie Rodolfo Aparicio）的雕塑《三个电传输塔》，每个高约12英尺，模仿了电力传输塔的形状，材料柔软，给人一种亲切感。这些作品唤起了艺术家在洛杉矶长大的记忆，但也与他在萨尔瓦多的家族历史产生了联系，这件作品的表面布满了朋友和家人衣物的拼布，勾起了他在萨尔瓦多内战期间其祖母用失踪亲人的衣物制作玩偶的回忆。
在这次展览中还有许多庞大的作品。图安·安德鲁·阮（Tuan Andrew Nguyen）的双通道视频作品《在不安中》（Amongst the Disquiet）展现了他在新奥尔良的多代越南家庭，填满了整个地下展厅。
夏农·阿隆佐（Shannon Alonzo）的作品《三声口哨与一声嚎叫》，则是对属于特立尼达和多巴哥狂欢节的蓝魔鬼角色的纺织重现，悬挂在博物馆三层的中庭。
布拉斯·伊萨西（Blas Isasi）的展装置《1,001,532 CE》跨越博物馆的二楼展厅，艺术家象征性地重现了1532年在其祖国秘鲁发生的惨烈卡哈马尔战役，西班牙殖民者摧毁了现存的前印加文明。伊萨西的作品设定在未来100万年，并参考了传统的秘鲁技艺，如编织和雕刻，“想象一个未来有机物而非人类塑造的家园”。
策展人拉什和埃博尼·G·彼得森（Ebony G. Patterson）在将这些大型作品浓缩到常规博物馆展览中的过程中进行了大胆尝试，远离城市三年展的氛围。
这种处理改变了我们消化这些艺术理念的方式。原始场地的确为展览增添了色彩——如果你要将新奥尔良放在核心位置，身处新奥尔良的环境中，聆听、观看和感受那里的氛围和人群，能够使整个体验变得更为生动有趣。在那里，展览的目的更加明确。
当地观众的兴趣也是一个重要因素。当地观众对自己所生活的城市更感关心，对于自我认同和全球定位的话题更加渴望探究。而在丹佛，这场展览则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将作品集中展出，省去了在繁忙的城市中四处寻找每一件作品的麻烦，这种方式也增强了讨论的强度，为展览带来了新的趣味。相比于走遍城市来逐一欣赏这些作品，博物馆展览让作品之间的对话变得直接。
虽然展览中的作品数量减少，且可能在空间上显得拥挤，但我们确实能从中获得关于新奥尔良的动态视角，看到它的进步与不足。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该展览是成功的。
不过，再次强调，当地观众的兴趣不可忽视。如果没有策展的联系，这个展览是否能够在MCA的繁忙日程上占有一席之地，尚未可知。对新奥尔良感到好奇的人会欣赏这一实验，而其他观众也能享受大规模的艺术作品。
如果你去的话，记得关注展览的信息。
展览《未来已至，预兆归家》将持续至2024年8月24日，地点为丹佛当代艺术博物馆。供给信息：303-298-7554 或 mcadenver.org。
图片源于：https://www.denverpost.com/2025/06/09/art-review-mca-denver-exhibit-future-is-presen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