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仍在这里:纪念波特兰集会中心的历史与文化

波特兰的EXPO中心曾被称为波特兰集会中心,很多波特兰居民对此并不知情。 这里曾在1942年夏季拘留了近4000名日本人和日本裔美国人,然后将他们送往美国西部的集中营。

2025年6月1日的活动标志着为期两周的节日的高潮,包括艺术展览、戏剧演出、音乐会、小组讨论、视频和口述历史,庆祝曾经生活在多样而不幸的范港社区的居民,以及在集会中心被囚禁的日本裔美国人(见Dmae Lo Roberts的文章)。 这一名为“我们仍在这里”的活动反映了范港马赛克的联合创始人兼主任Laura Lo Forti,合唱团“共鸣合唱团”的副指挥Shohei Kobayashi,以及波特兰集会中心项目主任Chisao Hata之间的协作。

活动的主要内容在A馆举行,演出系列涵盖了音乐、诗歌、故事、舞蹈和“共鸣合唱团”的合唱演出,后者因其合作表演而闻名,并关注正义与疗愈问题。 他们的使命声明深刻体现在他们的工作中:创造强有力的项目,促进有意义的社会变革。

### 家园的故事

早到的观众可以参观几个展览。 入口附近是大型海报,描述了范港社区的生活,那个时代其种族和文化的多样性令人瞩目。 另一个展览是一个中学项目,学生们每个人选择了一位在集会中心被囚禁的日本裔美国人,写下那个人的生活细节并贴上他们的图片。

在走廊的深处,大型海报展示了当时的关键事件:罗斯福总统臭名昭著的9066号行政命令,迫使超过12万名日本血统人士被驱逐和囚禁,以及显示所有十个集中营和十六个临时关押中心位置的美国地图。 其他海报则对当时言辞的虚伪进行了纠正,将“监禁”和“囚禁”替换为“拘留”(不幸的是,这个词至今仍被广泛使用),将“强迫迁移”替换为“迁移”。 有一张名为《这是一个俄勒冈故事》的海报揭示了俄勒冈州人如何参与了对日本裔美国人监禁决定的过程,以及种族主义和对这一大多是移民人口的剥削所起的作用。 站出来为邻居辩护的人寥寥无几,显得极其勇敢。

在房间的中央是一组盆栽和微型松树的展示,还有一个信息台出售书籍。 《他们从未询问》(They Never Asked)一书由俄勒冈州立大学出版社出版,收录和翻译了由Shelley Baker-Gard、Michael Freiling和Satsuki Takikawa收集的传统日本新诗(senryū)。这些特别的新诗是由一群在波特兰集会中心拘留的诗人所创作。 在音乐会上,PAC项目的戏剧团体成员诵读的几首诗反映了诗人在非人道条件下生活和暴力威胁下的思考和感受。

### 音乐会

“大灵鼓圈”用长时间的“开启号召”宣布了节目的开始。 接着是波特兰集会中心项目主任Chisao Hata的使命声明,她谈到这个经过多年努力的项目,汇聚了讲故事的人、艺术家、音乐家和诗人,她也提到“记忆是一种抵抗的行为”。 这个音乐会将“共鸣合唱团”与范港马赛克联合起来,提高对波特兰历史的意识,并倡导有意义的未来。

#### 第一部分:流离和记忆

“共鸣合唱团”在Caroline Shaw创作的《她的灯塔手势招手》中以美丽和紧迫感设定了氛围,该作品是为合唱团和弦乐五重奏创作的六个乐章之一,作为对17世纪作曲家Dieterich Buxtehude早期作品的回应。 Buxtehude和声的色调给音乐营造了一种赞美诗般的氛围。 在每个演出中,左侧屏幕上投影的歌词取自自由女神像基础上的Emma Lazarus的诗句。 合唱团重点重复“给予”和“给我”的字眼,随后是“A tempest-tossed”和“yearning to breathe free”。

每段音乐之后都跟随一首书中的新诗(senryū),屏幕左侧展示给观众。 其中一位诗人Sen Taro的作品提醒我们,正义与监禁决定毫无关系:

他们从未询问

无论是否可疑

只是把我们放走。

随着情绪的变化,Tōru Takemitsu的日本传统歌曲《樱花》的浪漫编排带来了春天的重温,同时也让人联想到万物的短暂。

樱花,樱花,

在田野、山脉和村庄,

尽收眼底。

在另一首新诗之后,合唱团演唱了一首美丽的五段作品《图尔湖素描》(Tule Lake Sketches),这首作品由被拘留者Violet Kazue de Cristoforo创作的五首海潮诗组成,作曲家Eric Tuan为其命名。 尽管背景惨酷,音乐依旧美丽和宁静。

芦苇的薄影,

灼热的日落

映射在铁丝网围栏上。

在另一首新诗之后, “共鸣合唱团”呈现了Ayanna Woods的《移位》(Shift),以强有力的句子结束:“我想要一座纪念碑……一座纪念碑,我们把握,拉动,在你所讲的故事中穿破裂缝,破裂出新生,照耀着我们。”

此时,合唱团与作曲家和中提琴家Kenji Bunch合作,Shohei Kobayashi为Bunch的作品《米尼多卡》(Minidoka)编排。在这篇作品中,作曲家使用各种延伸技法,包括在弦乐和中提琴的弓上敲打和生产出作为反映集中营荒凉环境或被囚禁者的痛苦的粗糙刺耳的音响。 没有书面文本,合唱团提供了伴随的哼唱和发声,以及中提琴演奏家的柔和呻吟。

#### 第二部分:波特兰集会中心项目

节目第二部分由波特兰集会中心项目的主任Chisao Hata和联合主任Heath Hyun Houghton构思和指导,重现了当时事件及其对日本裔美国家庭的影响。 这些事件通过讲话、歌唱、演绎和舞蹈的形式由社区合唱团演出。 在放录音的9066号行政命令后,演员们拖着行李,伴着穿着最好衣服的孩子们走过舞台,讲述行政命令接连发布,被囚禁于肮脏的赛马场马厩中,窒息的味道如何弥漫,以及不仅他们的家园和生意,还包括他们的整个生活如何被夺走。 他们提出了一个持久的问题:“这就是我们的身份吗?这就是美国吗?” 并且他们总结出,仅仅说“永不再来”是不够的。

这一表演伴随着韩国裔“小提琴手和循环者”Joe Kye的歌曲《在那边的某处》等音乐。 随后,Kiah Dunne演唱了传统的《某个地方有彩虹》。 这一部分中,Chisao Hata作为舞蹈者出现在舞台上,伴随中提琴和钢琴的录音音乐,表现出对受害者的恐惧和愤怒的强烈舞蹈动作。 在这一部分接近尾声时,演员们提醒观众注意美国目前的情况以及移民的驱逐问题。 “这都是美国历史,”他们警告道。

#### 第三部分:在这片土地上

《在这片土地上》(On This Land)的演出是作曲家Kenji Bunch创作的世界首演作品,由“共鸣合唱团”委托演出。 基于Chisao Hata的诗歌,作品为两个合唱团编排。 Bunch描述他的选择基于两种诗文中的元素:一种描述波特兰集会中心的历史,另一种则要求读者想象囚犯对其处境的感受。 他在节目中这样描述:“为了突出文字中的这种双重性,我将合唱团分为两个对唱组,一个传递事实,另一个则要求我们的同情。 最终这两个组合逐渐融合,并在最后完全结合。”

以下是一些发自内心的诗句:

合唱团1:在这片土地上,在这个地方

合唱团2:抬头看看同样的屋架

合唱团1:在这片土地上……人们出生, 人们去世

合唱团2:你会有什么感觉?

合唱团1:我们的嘴巴紧紧闭着

合唱团2:美国

在两个合唱团的逐渐汇聚中高潮达到尾声。

通过这种艺术表达,观众不仅回顾了波特兰集会中心的历史,也同时反思了社会正义、记忆与历史的重要性,以及我们在历史中所扮演的角色与责任。

图片源于:orartswat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