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波士顿的灯塔山，这里有来自马萨诸塞州立法机关高层的消息，似乎民众在黑暗中终于看到了曙光。州立法机构，长期以来以其保密、专制和无能而著称，如今似乎已接受了改革与诚信的使命。众议院议长罗恩·马里亚诺与参议院院长卡伦·斯皮尔卡在周一的新闻发布会上宣称，推出的新规则将使马萨诸塞州的立法过程变得更加直接、高效和诚实。
“我们清楚地听到了民众的声音，他们希望我们在立法机关能更高效、更透明，并给予公众更多的参与机会，”斯皮尔卡如此对记者说道，“这正是这些规则所带来的……这是公众的胜利。”
然而，实际上，新指南所包含的变化微乎其微。立法机构将首次提供正在立法过程中的法案摘要，听证会中提交的书面证据将对公众开放。选民也将可以得知他们的参议员或众议员是否参加了委员会会议，以及他们在这些会议上的投票如何，这一切将不再是秘密。在听证会召开前，将提前十天通知公众。
如此微小的调整在灯塔山被看作是改革。在大多数州，公民对这种信息的权利早已视为理所当然。而在马萨诸塞州——这个曾获得阳光基金会的F级、公共诚信中心的D+级，并被《福布斯》称为“美国州政府中透明度最低的州”——众议院和参议院领导却对自己微小的改进自鸣得意，声称立法活动将变得更加民主和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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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对州厅事务有着浅显认识的人，也应对真正的改革到来持怀疑态度。马萨诸塞州的众议院和参议院并不像新罕布什尔州、南达科他州等治理良好的州那样现代、高效，而更像是中世纪的宫廷权力结构，权力高度集中在众议院议长和参议院院长这两位身上。立法机关中的其他人，要么是忠诚的随扈，要么是沉默的观察者，或者是即将被流放的持不同政见者。
我不敢妄测马里亚诺与斯皮尔卡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但要相信他们真正成为了公开、诚实和响应性立法行为的虔诚信徒，恐怕需要一种希拉里·克林顿曾形容的“愿意悬置不信”的精神，更不用说相信他们准备削弱自己的权力了。
历来，众议院与参议院的领导者在公众压力下已多次承诺透明度、投票支持改革、或回应公众不满，却在关注度减弱后便重归旧路。我预计这次的变革宣言不过是那场长期闹剧的又一集。
让我们回顾一下历史，看看灯塔山的领导者们如何总是以改革者的姿态示人，却在光环消退后又恢复旧习。
以严密限制众议院议长任期最多为八年的规定为例，前众议院议长罗伯特·德莱奥在2009年当选时大力支持这一改革。德莱奥的三位前任——萨尔·迪马西、托马斯·芬纳恩和查尔斯·弗拉赫提——均因犯罪而辞职，而德莱奥急于展现自己是一位能够抗拒不受约束权力诱惑的改革者。然而在2015年，德莱奥安排众议院废除了这一规定，清除了他在2020年退休前继续担任议长的障碍。两年前，参议院也对院长进行了同样的操作，这意味着斯皮尔卡可以无限期统治下去。
在公众舆论不利的压力下，2016年，立法者们同意成立一个委员会，负责推荐使马萨诸塞州立法机关更加开放透明的变化。然而，一位《环球邮报》的记者发现，委员会在成立一年后从未召开过会议。再过一年，委员会仍没有任何建议。就连在今年3月，绝大多数州立法者也未表态认为立法机构应该被纳入公共记录法之下。
我保留一份《环球邮报》的报道档案，记录着灯塔山根深蒂固的现状文化：对成员的任期、权力的无响应和对公众的不尊重。许多报道详细而冗长，但只需几则标题便可传达出这一金色圆顶下的气氛：
“立法进程隐秘进行。”
“三位领导人获得工资提升。”
“烟雾缭绕的房间与权力的特权。”
“权力的阶层众多，额外报酬也是。”
“高层甚至在委员会没有立法时获得加薪。”
“灯塔山的兼职工作。”
“‘腐败的温床’：马萨诸塞州的游说者在规避竞选财务法律。”
立法机构的失职、无能和对公众的轻视形式各异，从每年没能按时制定预算，到无法容忍有意义的辩论，以及以机器人般的方式一致按照指示投票。
近年来，立法机构对外界监督的敌意达到了新高。去年秋天，选民们压倒性通过了一项公投倡议，授权州审计师戴安娜·迪佐格里奥进行对立法机构的专业审计。然而，迪佐格里奥的努力遭到了激烈的反对。这些声称自愿致力于开放与问责的立法领导人在每一个环节都拒绝让审计师履行自己的职责。马里亚诺甚至雇佣了法律顾问来确保迪佐格里奥无法揭示立法机构运作的真相。
总之，上周隆重宣布的新规则不过是改革剧场：一场旨在获得良好头条和抑制批评的表演，而实际上却没有改变现状。
透明度可能是承诺，但产品却依然是模糊。如果我从观察马萨诸塞州政治的40年中学到了什么，那就是我们的立法领导人唯一真正在乎的，就是对阳光的过敏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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