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威斯康星州威索市北部的一个仓库里,数千个装满干人参的纸箱堆积在Hsu’s Ginseng Enterprises的待发区。
这是威斯康星州最大的特种作物种植者之一,而几乎所有的美国人参都在这里生长。
公司总裁Hsu表示,该地区的土壤和气候具有独特的特点,法国人称之为“风土”,这让人参与众不同。
他表示:“过去一百年来,客户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和风味,可能和葡萄酒品鉴师对纳帕谷或法国的感受没有什么不同。”
美国人参是中医的主食,提供了一种凉性或补气的效果,与亚洲原产的人参形成鲜明对比。
这种略带苦味的草本根茎大多是干的,但也可以加工成粉末和茶。
Hsu通过在线直销、机场的免税商店或中国药店和杂货店,直接向消费者销售他年产量的一半。
其余的一半则出口到亚洲的加工厂,主要是中国大陆、台湾和香港。
然而,由于特朗普总统上任后不久开始的相互报复性关税,这些销售在今年大部分时间被搁置。
美国和中国之间的贸易紧张局势不仅对大豆和牛肉等主要农产品构成挑战,许多特种作物生产者在出口到中国方面更是受到了影响,市场选项相对较少。
Hsu说,其他类型的农业生产者可以尝试将销售转向国内市场或出口到其他国家,但人参生产商却没有这样的选择。
他目前仍在持有超过80%的2024年作物。
他表示:“世界上没有其他市场能消耗如此多的人参。”
在最近的关税冲突高峰期,今年四月,中国对美国人参征收了117%的关税。
但当两国在五月达成90天的停顿时,进口税又回落至自特朗普总统任期结束以来持续的32.5%。
Hsu鼓励他的买家利用目前的暂停,尤其是有一位客户已经支付了100万美元货物的押金。
但有些公司希望通过最近的贸易谈判获得更好的进口税。
特朗普在六月初宣布达成了一项新的贸易协议,但尚未公布协议的具体细节。
Hsu说:“在这种变化的环境中,风险就在于:情况可能会变好,但也可能变坏。
如果情况变坏,这些产品将坐在这里多长时间?”
除了人参,许多农业产品鲜有其他买家选择。
根据国家猪肉生产者委员会,美国猪肉产业将约55%的猪副产品出口到中国,这些副产品有时被称为猪杂肉。
这些猪的内脏,如肾脏、肝脏和舌头,在中国菜肴中常见,但在美国的大部分饮食中并不常见。
德克萨斯A&M大学的农业经济学家David Anderson表示,随着四月关税冲突的升级,猪副产品的价格急剧下跌。
不过最近的市场报告显示,由于90天的暂停,价格已恢复到之前的水平。
他指出,猪肌肉的切割(如肋肉和肩膀)也在关税暂停期间反弹。
但Anderson补充,这两个类别是不同的市场。
副产品一般以较低的价格出售,更受低收入国家的欢迎。
开拓特种产品的新出口市场通常涉及口味差异。
他说:“许多时候,文化是至关重要的。一些地方接受这些产品,而另一些地方则不接受。”
Anderson表示,中美新贸易协议的细节对特种产品如猪副产品非常重要,他认为关税暂停期间的价格回升是一个积极信号,表明市场不会面临长期影响。
美国的竞争对手可能会占上风。
在密苏里州的首府杰佛逊城,Tony Clayton在过去三十年里为中国以及其他60多个国家的牲畜出口工作。
他的公司Clayton Agri-Marketing利用卡车、货机和海洋货轮运输活猪、牛和其他用于繁育的动物。
Clayton表示:“世界各国都视美国的基因为金标准。但每个国家的情况都是不同的,无论我们如何努力进入市场。”
他的业务大多与物流有关,并确保牲畜符合每个国家的动物健康协议,包括血液检测和隔离。
Clayton说,中国的协议是最严格的,需要在运送猪之前进行60天的血液检测,动物到达中国后需隔离45天。
他估计每只猪的血液检测费用高达400美元。
他说,特朗普上任前,向中国输送繁殖猪的出口表现强劲,因为该国正在重建其国内产业,此前大部分亚洲地区受到非洲猪瘟的影响。
Clayton在六月中旬安排了一批近900只猪飞往中国。但在四月关税加码后,这笔交易立即被搁置。
现在,他正争分夺秒,试图在八月初关税暂停结束之前将猪发往中国。
他说:“生物学没办法减慢;猪还在继续生长。”
这波春季关税的过山车让Clayton在计划未来交易时面临困难,不仅是针对中国,也包括全球其他国家。
他感觉美国作为可靠卖家的品牌形象在某种程度上受到了损害,恢复起来并不容易。
Clayton说:“这次的伤害很大,没有一周我不被三到四位客户问,‘美国发生了什么?’”
他表示,反复的关税不仅让中国的竞争对手如澳大利亚和欧盟获得了更多的市场份额,也在其他受特朗普政府关税影响的国家如墨西哥的市场上。
Hsu在他的人参市场中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加拿大和中国的种植者已经以更低的价格出售他们的产品,而附加的关税使得威斯康星州的人参对普通中国消费者来说变得更加昂贵。
他表示:“一旦消费者选择了更便宜的替代品,很难再说服他们回头选择更贵的产品。”
人参需要生长三到五年才能收获,因此Hsu很难根据最新的贸易紧张局势调整自己的生产。
他在这个夏天作出了减少种植面积的艰难决定,因为他不确定到下一个总统任期时,中美贸易关系将会如何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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