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疫情期间，Kyre Williams首次担任当地餐馆的管理职位，恰逢关于提高小费工作者最低工资的公投措施的辩论，并不久后该措施开始实施。
三年后，随着这一提案，即第82号倡议的实施，Williams与其他人士一道，呼吁华盛顿特区（D.C.）议会支持市长Muriel Bowser（民主党）推翻这一措施。
Williams在接受《Informer》采访时表示，尽管支持者的初衷是好的，但餐馆在维持足够的人手和服务质量方面面临艰难挑战。
“我最大的困难在于削减人力开支，”Williams说。“现在我不得不做出决定，减少其他人所得到的钱，因为我需要应对这个问题。”
在第82号倡议通过时，小费工作者的最低工资是5.35美元，而非小费工作者的最低工资为16.10美元。截至7月1日，当前的工资为10美元和17.95美元，尽管如果没有D.C.议会对工资增长的延期批准，小费工资的数额本可能会更高。
根据现行法律，所有华盛顿特区的员工，包括那些获得10美元的小费工作者，都必须获得全额最低工资。
小费工作者通过所收到的小费来达到这一最低工资标准。如果他们的收入总和未能达到全额最低工资，餐馆经营者有义务弥补差额。因此，在最近几年，许多当地餐馆逐渐提高了他们的产品价格，并在几个实例中施加了服务费和强制小费，以满足这一法律要求。
在Williams工作的地方，只有六人以上的聚会会自动加收20%的小费。尽管他表示员工对此过程感到满意，Williams却遗憾地表示，无法产生足够的收入以维持运营所需的员工人数。
“我不是空间的拥有者，但我的工作就是为人们安排排班，”Williams告诉《Informer》。
“所以当我不得不坐下来看看我们赚了多少钱，找到削减开支的地方时，这一点正在逐渐地影响到人们的生活。”
Williams在当地餐饮业有12年的工作经验，曾担任酒吧工作人员和保安。在2018年华盛顿特区选民通过第77号倡议时，他曾反对提高小费最低工资，尽管该法案后来被D.C.议会撤销。
自第82号倡议批准以来，Williams一直发声反对这一法律。尽管他承认这一公投措施的意图，Williams表示，这正在摧毁一个小费工作者能够赚取更多收入的行业，同时餐馆经营者却能保持成本的控制。
“由于最低工资的快速上涨，你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而这正是我们现在正在面对的，”Williams说。“我不得不时刻担心，我们对每一个个体工人的债务不断上升，无论小费的变化如何。”
他解释说，顾客也开始感受到这方面的影响。
“越来越少的人开始外出就餐，因为价格上涨了，”他说。
市长Bowser与餐馆老板和小费工作者对话
在周一，Bowser与华盛顿大都会餐饮协会（RAMW）主席兼首席执行官Shawn Townsend在西北部的Shaw’s Tavern举行了圆桌会议，讨论Bowser提出的第82号倡议的撤销，如同《2026财政年度预算支持法》所列。
Bowser在三月宣布了她对这一公投措施的态度，表示在华盛顿特区试图收回因联邦政府停工而损失的税收收入之际，本地餐馆正在失去员工和顾客，他们纷纷转向邻近城市和县的饮食场所。
“我们生活在一个非常渗透的地区，所以，工作人员、酒吧服务员或者顾客很容易去到边界另一方体验就餐，我担心会失去所有的这一经验，”Bowser在圆桌会议的最后阶段说。
随着D.C.议会接近预算审议过程的结束，Bowser强调了立法同事支持第82号倡议撤销的重要性。
“继续讨论这一问题，对决策者提出挑战是至关重要的——不要选择折中的方式，”Bowser在周一表示。“有时，当你选择折中的方式时，‘哎，我会为这些餐馆做一些事情，但我又不能让外地人或工会生气，所以，我就保持在这里的中间’。而中间的做法并未解决问题。”
参加Bowser与Townsend圆桌会议的还有：Williams，Hill Prince的Rahman “Rock” Harper，位于北维吉尼亚的Queen Mother’s Kitchen，D.C.餐饮集团的Eric Heidenberger（该集团拥有Shaw’s Tavern和其他五家D.C.餐馆）；以及Shilling Canning Company的Reid Shilling。
其他与会者包括规划与经济发展副市长Nina Albert，RIS DC的Ris Lacoste，以及一小部分小费工作者。
在40分钟的时间里，一小部分第82号倡议的支持者在Shaw’s Tavern外静坐，餐馆工作人员和经营者坦诚地谈论自第82号倡议通过以来的经历。
在南西的人气餐馆Hank’s Oyster Bar工作的长期员工Yana Tarakanova表示，尽管所有餐馆老板自2022年以来都采取了措施以遵守这一法律，但她并未看到自己经济状况有显著改变。
“最低工资提高到10美元并没有真正对我的实际收入产生巨大影响，但却给餐馆老板带来了很大压力，他们不得不进行调整，以便维持生计，”Tarakonova在圆桌会议上对Townsend说道。“这反过来影响了岗位的设置，因此许多岗位被削减或完全移除，只留下跑腿工和服务员。”
Tarakonova接着表示，幸存下来的酒吧员工常常面临着顾客对这些变化的恼怒。
“服务费，这是根据这一倡议推出的另一种选择，不幸的是有时并不鼓励慷慨的小费或任何小费，”她表示。
Eidenberger后来透露，D.C.餐饮集团不再享有利润边际。他表示，自第82号倡议实施以来，该餐馆经营者不得不显著减少员工，同时提高价格并在其六家位于华盛顿D.C.的餐馆中探索服务收费。
“要么提高价格，要么实施服务收费，而餐馆这样做是为了能够维持生计，”Eidenberger说。“我们已经听到顾客说，他们不喜欢这种服务方面的做法。”
Eidenberger希望能够延续他父亲近50年前开创的家族传承，但在当前的经济环境下，他表示无法继续这一愿景。
“我们原本希望每两年开一家新店，”周一他这样表示。“那是关于在社区创造新事物并提高员工待遇的目标。我们已暂停了所有在D.C.的扩展机会，只专注于我们现有的业务，保持门店开放。”
如果不撤销第82号倡议，Eidenberger表示，D.C.餐饮集团可能再也坚持不了多久。
“我们希望在未来四年内继续服务于华盛顿D.C.，”他说，“但情况变得非常艰难。”
餐馆工作人员Stacy Malary赞同这一观点，她表示，在后疫情时代，前台和酒吧工作人员的数量减少，使得维持顾客期望和欣赏的服务水平变得愈加困难。
“就像我们工作得更辛苦一样，我们的工作时间也在减少，因为所有的工时都被削减，试图适应人力成本，”Malary在周一说道。“我认为这一点大家都知道，而公众需要意识到，这一切并不是在真空中发生的。并且，工人并不是孤立存在的，企业主也并不是孤立存在的。”
如何最佳评估第82号倡议的影响
在过去几个月中，随着议会成员在是否批准预算季节撤销第82号倡议的问题上出现分歧，支持者与反对者之间的争斗集中在经济数据上。
RAMW在年初发布了一项调查结果，显示44%的全服务休闲餐厅经营者表示，他们在2025年可能会关门。该调查在1月至2月间进行，共有200多名华盛顿D.C.基于的餐厅经营者作出了回应。
调查中的受访者提到，第82号倡议—以及销售和顾客流量下降、食品成本上升、联邦政府裁员—是造成困境的主要原因。
对此，UNITE Here Local 25 编制了一些数据点，表明餐饮生态系统健康。一份由该工会在3月流传的报告指出，自第82号倡议批准以来，酒类许可证增加了近4%。另外一些数据点显示在同一时间框架内，餐饮业者的数量增长了5%，而“食品准备与服务相关职业”工人的中位收入增加了近14%。
“是的，有餐馆倒闭，但也有新的餐馆开张，”UNITE Here Local 25的执行秘书兼财务主管Paul Schwalb说道。“我们只是说工人在该行业赚取的收入更少，但议会预算办公室给出的数字却恰恰相反，这让我感到困惑。”
在过去的几周里，Schwalb和UNITE Here Local 25的其他成员与包括D.C.议员Anita Bonds（民主党-无党派）、Matt Frumin（民主党-第3区）、Janeese Lewis George（民主党-第4区）和Kenyan McDuffie（无党派-无党派）在内的所有议会成员进行了讨论，探讨关于提议取消第82号倡议的事宜。尽管Schwalb表示他已经确定Lewis George和Frumin是他事业的盟友，但他尚未与McDuffie交谈，尽管他承认两者都努力与他会面。
然而，关于Bonds，Schwalb表示她似乎并不急于了解工人的观点。
“我认为Bonds议员的立场已经很清晰：她支持市长的撤销立法的尝试，”Schwalb告诉《Informer》。“我继续失望的是，Bonds和其他一些人对选民所投票的内容缺乏尊重。”
对Schwalb而言，第82号提案的撤销不仅仅是一个预算问题，而更是一个政策问题。
“我认为只是一群老板不想给他们的工人支付好工资，”他告诉《Informer》。“不知何故，市长决定她也不想给餐馆工人好的工资。”
在D.C.议会于批准对逐步提高最低工资的暂停之前，部分议会成员曾表示，他们接到当地餐馆老板的担忧。老板们在面临新的工资要求下，开始对顾客实施服务收费。其他一些议会成员，如Lewis George和Frumin则指出，数据显示第82号倡议实施后呈现繁荣局面。
近两个月后，在其《2026财政年度预算审核》中，议会执行管理与劳工委员会推荐接受Bowser提出的撤销第82号倡议的提案，并进一步分析这一问题。
根据6月底的委员会印刷材料，这一分析将与利益相关者合作进行。一位议会执行管理与劳工委员会的工作人员告诉《Informer》，Bonds委员长在6月底时与不到十名餐馆老板、经理及各方员工进行了会面。
这次小规模的会谈旨在收集反馈，以最有效的方式进行。
“我们的目的是不希望有30个人在一起交替发言，造成不有效的表达，”该工作人员告诉《Informer》。
然而，一些餐馆工人，如Tom Luby，表示，如果未能在对话中充分代表广泛的观点，Bonds、Bowser和其他当选官员就能够营造出一个使餐馆老板作为不公政策的受害者的叙事。
“他们一直试图在对话中进行伪造式的表现，”Luby，这名小费工作者对《Informer》表示。“他们试图通过闭门会议来高监督小费工作者在房间内的表现，而给餐馆老板—即使他们是RAMW的成员—提供主要的发言权，而其余的则被排除在外。”
在周一，Luby为在Shaw’s Tavern外抗议Bowser提出的第82号倡议的撤销而站在抗议者的队伍中。
一周前，他回忆说，他与其他人未能顺利进入Bonds的邀请式会议。
“即使我们不被允许进入房间，我们也在让他们将我们踢出去，”Luby讲述了他6月30日的遭遇。“我们迫使市长的警察护送关闭大门，以便，正常的顾客能够进入并试图进去。他们检查确保他们并不是工人。”
Bonds办公室的一名工作人员告诉《Informer》，他们在会议后期与第82号倡议的支持者进行了接触，并仍然进行了接触。同时，他们证实Bonds正在向D.C.议会主席Phil Mendelson（民主党）传达倡导者关切的关于薪资盗窃的问题。
“如果小费工人没有获得全额最低工资，那是相当令人担忧的，我们必须与就业服务局共同加强薪资盗窃的执法工作，”该工作人员表示。
九个月前，Luby，这名前联邦政府雇员，首次进入餐饮业成为一名小费工人。他称这一职业的改变是为了预防特朗普政府第二届任期内的停期。
对他来说，第82号倡议确保了他和同事们能够维持稳定的收入，无论顾客流量如何波动。
“如果我是在人流量少的班次上，我的收入仍然比平时要高，”Luby说。“因此，能够有这样的保障是非常不错的。上周天气炎热时，我的收入减少了一半，因为我确实没有获得多少小费，所以小时工资成为了我收入的主要来源。”
周一，距长期存在于华盛顿D.C.的Georgia Brown’s宣布关闭近一周后，Townsend表示，任何进一步实施第82号倡议将使当地餐饮业面临毁灭性打击，甚至达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华盛顿D.C.的历史上，小型本地商业一直占据90百分位，”Townsend说。“如果到2027年我们将完全实现最低工资，则我们将开始在华盛顿D.C.反向发展，这将影响到小型连锁店和更多本地、黑人、棕色、不同文化背景的餐馆。”
在谈到服务收费这一顾客认为餐饮体验中的一大障碍的问题时，Townsend告诉《Informer》，餐馆老板往往别无选择，只能实施服务收费以完全遵循第82号倡议的要求。
“这在整个行业中存在差异，”Townsend告诉《Informer》。
随即，Townsend揭示了这些服务收费的通常涵盖内容。“其中一部分资金用于员工的医疗福利或带薪假期，”Townsend表示。“而且，坦率地说，很多资金都是用于抵消顾客的费用，[比如]向后厨员工支付更多的报酬，因为第82号倡议也造成了这种紧张局面。”
一些小费工作者的怀旧情绪
一些小费工作者，如Valarie Torres表示，在旧的制度下，她和其他人收入远超小费最低工资。
现在，她表示这些资金用于遵循第82号倡议，而不是给予员工。
“因为最低工资的快速增长导致…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一些企业使用服务收费来抵消这些增加的劳动成本，然后员工获得剩余的部分，”Torres对《Informer》说。“但是，你并没有在基于工资的基础上获得20%的收入。如果你朝着…完全消除小费信用的方向前进，消除最低工资，那服务收费将用于覆盖支付全额最低工资的费用。”
Torres是周一在Shaw’s Tavern圆桌会议的与会者之一，她曾参与反对2018年的第77号倡议，以及随后提出的第82号倡议。
她在回顾自己的经历时承认，自己并未考虑到这一公投措施能走得如此之远。
“我甚至根本不认为它会取得如此大的进展，”Torres说。“当我意识到推动这一措施的人使用错误的和误导性的叙述来说服人们投票支持她时，我才明白。”
在圆桌会议期间，Torres，这名在餐饮业工作近30年的员工，插话说，面对关于薪资盗窃的担忧，立法者为何不能加强问责措施，而不是颠覆她所称的为餐馆工作者的生活方式。
“就像其他领域或行业一样，这些不良行为者应该受到关注，”Torres对《Informer》说，“而应执法“国家法律，而不是改变整个一个多年来被人们所认可的体系。”
图片源于：washingtoninform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