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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圣盖博的 Shinsen Ginseng and Herbs Inc.,珍妮·陈手中握着一块售价高达2300美元每磅的美国人参。
中国人最受欢迎的节日礼物之一就是带有独特保证的人参:100%美国制造。
在美国人参市场中,华人消费者尤其忠诚于美国产品:去年美国出口了7730万美元的人参根,其中大部分销往香港,而美国人参的价格是所有栽培种类中最高的。
亚洲市场特别看重美国品种,其原因在于味道更浓郁,活性成分的含量较高,后者被认为能打开人参根的各种未被证明的健康益处。
美国人参的另一大竞争优势是有利的风水。北美种植的人参被认为具有“冷”的特性和安抚的效果,可以每天服用;而亚洲人参则被认为是“热”的,必须有限量消费。
在美国,美国人参的价格普遍低于中国。在圣盖博谷的草药商店聚集在临近旅游酒店的街道上,货架上摆满了贴有质量印章和印有美国国旗的红色盒子。
然而,一个美国国旗并不能保证产品的美国真实性,威斯康星人参委员会国际市场主任汤姆·哈克表示,该州约95%的人参作物在此生产。
在最近的一次南加州亚洲食品博览会的调查中,该委员会发现,标记为威斯康星人参的产品中,实际来自威斯康星的只有不到12%。
哈克表示,在美国购买的美国人参更可能是加拿大人参或其他地方的人参。
他补充说:“这些中国游客可能正在带着在中国种植的‘美国人参’回家。”
在圣盖博的中州城,干草药和海鲜的气味弥漫空气,一位老顾客把手伸进一桶切片人参根中。
经理杰夫·林急忙上前。“慢慢看,”他鼓励道。
林表示,人参是一个兴旺或崩溃的生意;当机票便宜且来自酒店的游客数量众多时,销售额就会激增。
他注意到,在学年假期前的短时间内,有少量增长,因为在美国学习的中国学生会购买盒子带回家送给亲戚,林说,人参是圣诞节送礼的特别珍贵礼物。
商店门口的几个60磅重的桶里有生人参,但中州城也提供整个的、人参切块、粉末形式的人参、胶囊或糖果和茶。
粗壮的根更加珍贵,光滑、无瑕疵的根价格更高,野生采集的人参则拥有最高的价格,但林说,美国种植的人参是最受欢迎的。
商店们迫不及待地展示他们的威斯康星资格。在蒙特利公园的天仁茶馆和人参店,柜台上方悬挂着一块镀金的牌匾,上面写着“威斯康星人参出口许可证”的字样。
其他商店则提供光亮的小册子,描述公司拥有和经营的威斯康星人参农场。
这是一个非常有利可图的行业,即使是少量的销售也能让商店盈余。一家商店中,最贵的人参根售价高达9000美元每磅。
这种可盈利的根甚至在蒙特利公园催生了一场2012年的犯罪潮。
小偷会快速冲进商店,抢走一个人参或海参的容器,然后跳进一辆等待的黑色本田。(一个月后,偷窃者和他的司机被蒙特利公园警方逮捕。)
在农历新年后,这段时间的二月末,威斯康星的人参农民被中国供应商的订单压倒,试图在假期的销售高峰后重新补货。
近年来销售形势良好,农民们已经售罄了全部库存,威斯康星人参委员会的哈克表示。
在2013年,该委员会与总部位于北京的同仁堂签署了一项为期十年的2亿美元协议,在中国销售威斯康星人参。
但在过去的20年中,威斯康星的农民目睹了他们的市场份额因人参盗版和品牌稀释而锐减。
作为证据,他提供了一些数据。威斯康星每年生产约70万磅的人参——根据人参委员会的数据,占美国作物的95%。
其中大约80%会直接出口至亚洲。这就意味着在美国市场上,只有大约14万磅的纯正威斯康星人参可供分配——在美国销售的极小比例。
美国人参供应商通常并不是在销售威斯康星种植的人参,因为国内市场上这种产品非常稀少。
根据WiserTrade的数据显示,美国在2014年进口了约3130万美元的人参用于国内消费。
其中一部分进口的人参与美国本土种植的人参可能被标记为威斯康星人参,哈克说。
几年前,威斯康星的人参种子在加拿大和中国都被种植——它们都是世界领先的人参生产国。
由人参农民的评估资金支持,威斯康星人参委员会成立于1986年。1991年,它商标注册了一个官方印章,仅能在经委员会验证的人参产品上印刷。
但该印章遭到广泛盗版,因此委员会对几家公司提起了商标侵权诉讼。
如今,全球只有七家分销商获得了使用该印章的授权。尽管如此,哈克表示,供应商仍在伪造美国的真实性。
今年1月,威斯康星人参委员会的官员飞往南加州,检查了在庞默纳的亚洲美国博览会上展出的数十种标有威斯康星的人参产品。
哈克表示,实际来自威斯康星的产品不到12%。
位于海沃德的和平之王是美国仅有的两家经过授权的威斯康星人参分销商之一。该公司每年分角色约8万磅的产品,亚裔市场部经理比利·庞表示。
他们将其人参包装在印有前职业网球运动员张德培 endorsement 的显眼的桃色盒子中。
但庞说,他们的包装也被盗版。
哈克拒绝评论是否有针对南加州公司的诉讼正在进行,只表示根据他们在庞默纳活动的发现,已经发送了停止和终止的信函。
威斯康星的人参行业因价格下跌而急剧缩小,哈克表示。曾经有1500名农民生产220万磅人参,但如今约有180名农民每年生产约70万磅。
威斯康辛农民乔·海尔表示:“我们得不到公平的待遇。”
他说,进口人参被错误标记,偷偷进口。“那些将其带来的人中国人对此而发笑。”
在蒙特利公园的加尔维大道上,店主林先生正边啃着海南鸡边查看着空荡荡的商店。
作为来自中国福州省的移民,林在三年前开店,他的生意缓慢增长。
竞争异常激烈;在他的商店周围,距离不远就有十几家商店与他争夺来自附近林肯广场酒店的游客生意。
在街对面,卖一盒美国标签人参的价格是10美元;在邻近的圣盖博的源丰森永贸易店,销售则是买一盒送一盒的促销。
林说:“人参商店太多了。我们中国人总是这样——一旦有赚钱的机会,大家都会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