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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时任中国副主席的习近平在洛杉矶与时任市长安东尼·维拉里戈萨交谈,而加州州长杰瑞·布朗则在一旁观看湖人队与太阳队的比赛。
当时梦工厂动画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杰弗里·卡岑伯格,他利用自己与加州政界人士的关系——以及与时任副总统乔·拜登的紧密联系,向习近平游说,寻求进入中国市场的机会。
2012年,时任副总统的乔·拜登招待中国领导人习近平,进行了一次为期五天的外交活动,而好莱坞的一位民主党大金主不断出现在他们身旁。
杰弗里·卡岑伯格当时是梦工厂动画的负责人,他在华盛顿的国务院欢迎午宴上和习近平共进晚餐。
在洛杉矶的一场湖人比赛中,卡岑伯格再次出现,站在习近平、加州州长杰瑞·布朗和洛杉矶市长安东尼·维拉里戈萨的身后。
而当拜登利用此次访问推动美国电影市场协议时,卡岑伯格则与迪士尼首席执行官罗伯特·艾格在附近走廊洽谈最后的建议。
在习近平访问的最后一天,梦工厂宣布他已经批准了该公司自己的交易——与中国公司共同开发和发行动画电影的3.3亿美元合资企业“东方梦工厂”。
在争夺民主党总统提名的候选人中,许多人在好莱坞拥有重要支持——例如卡岑伯格已经对14位候选人各捐款2800美元。
但没有人能像拜登那样为这个行业提供长久的支持。
他与好莱坞的深厚联系和对其议程的数十年倡导,在一定程度上巩固了拜登的支持基础,尽管这也让他面临因与大型捐助者关系过于紧密而受到批评的风险。
本周,拜登将再次前往好莱坞,参加一系列筹款活动,包括由卡岑伯格和几家主要制片公司负责人共同主办的第二场拜登活动。
拜登首场南加州筹款晚会,卡岑伯格共主办,单夜收入超过70万美元。
“乔是我们在白宫内的冠军,”前参议员克里斯托弗·多德说,他在奥巴马执政期间领导过美国电影协会。
“毫无疑问,在拜登决定参选之前,我会接到来自主要制片公司高管的电话,他们都说,‘你告诉副总统拜登,我们100%希望他参选。’这并不是等待看看谁在民调中表现良好。”
“在一些非常艰难的日子里,他是为数不多愿意站出来并相信我们有合理诉求的人之一。”多德说。
然而,就像拜登的许多历史一样,他对电影产业的长期支持也带来了利弊。
在当前金钱在政治中的影响成为关注焦点的时候,拜登的大额捐助者使他在部分民主党初选选民中受到污名。
拜登的两位主要竞争对手,麻省参议员伊莉莎白·沃伦和佛蒙特州参议员伯尼·桑德斯,正在拒绝资金大亨和“捆绑”捐赠,认为这些行为助长了公众对与决策者的接触可被抛售的看法。
这一看法并非没有道理,弗吉尼亚大学米勒公共事务中心的电影产业学者、著作《好莱坞制造的中国》的作者安因·科卡斯表示:卡岑伯格在与习近平的活动中出现,反映了“他获得了奥巴马政府的接触”。
她说,筹集数百万美元支持奥巴马-拜登团队无疑也有帮助。
拜登的竞选团队坚称,他对该产业的倡导与电影产业的政治支持毫无关系。
竞选发言人T.J.达克洛在一份声明中表示:“保护美国的知识产权,打开新市场,并确保全球更好的劳动标准是任何美国政府的工作。副总统拜登在职业生涯中一直是美国产业的坚定倡导者,包括电影和电视产业,这是我们国家的重要出口之一。认为他的这些领导作用是出于其他动机的建议是荒谬的。”
卡岑伯格的顾问对此的任何暗示表示异议。“这纯属幻想,”长期以来一直为卡岑伯格提供政治建议的安迪·斯潘表示。
“杰弗里·卡岑伯格正在支持多位民主党总统候选人,而他的政治行为从未受到商业利益的影响。”
虽然卡岑伯格本次帮助拜登很大,但他仍未表态支持。
卡岑伯格也为其他候选人共同主办筹款活动,包括加州参议员卡马拉·哈里斯、印第安纳州南本德市市长皮特·布蒂吉格和新泽西州参议员科里·布克。
在对商业谈判具有丰富经验的外交官表示,企业高管随同外领导进行国事访问是标准做法。
卡岑伯格只是众多被邀请者中的一员。
“在某个问题热度很高时,顶尖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跟随外国领导人访问是非常普遍的事情,”曾在习近平访问期间担任总统东亚特别助理的丹尼尔·拉塞尔说。
“如果他们在进行重要的谈判,他们想要与外领导人建立亲近感。他们想要传达出尊重的信号,他们想要调整气氛。”
但拉塞尔表示卡岑伯格并未参与决定由政府官员利用习近平的访问推进行业谈判。
“在与中国打交道时,几乎没有任何杠杆的点,”拉塞尔说。“确保中国领导人有一个成功的访问是美国决策者用来开启闭关的大门的关键手段之一。”
习近平访问洛杉矶是此次行程的一部分,而允许习近平在好莱坞宣布一个突破性交易为拜登提供了杠杆,拉塞尔表示。
实际上,制片公司高管无须向拜登施压以促使其帮助:在拜登担任副总统之前,电影产业尚无意对他施加现金影响,然而他与好莱坞一直保持一致。
十年前,倍受互联网公司影响的电影行业与好莱坞的艰难战斗中,拜登一直是对制片公司忠诚的合作伙伴。
多德回忆说,拜登在限制影片复制方面持续推行严格规则,尽管其他好莱坞盟友在公众反对声音中放弃了这一努力。
“我被称为‘达斯·维达’,因为我主张知识产权和版权保护,”多德回忆说。“这是艰难的。乔·拜登表现得非常出色。他没有蜿蜒、躲闪或摇摆不定。他坚守立场。”
在白宫内部,一场关于奥巴马是否应签署《停止在线盗版法案》的激烈辩论期间,拜登继续推动,多德说。
尽管奥巴马最终决定不支持该法案,而科技行业对该法案强烈反对,拜登依然推动折衷方案,以使好莱坞获得他们的一些要求。
拜登在参议院司法委员会的数十年里,美国电影协会和唱片工业协会将他视为可靠的投票支持者。
随着互联网自由倡导者的出现,技术产业在政治上日益上升,拜登加入奥巴马竞选于2008年,最终导致对好莱坞的支持成为政治负担。
在2016年民主党提名人希拉里·克林顿曾称TPP(跨太平洋伙伴关系)贸易协定为“金标准”,但到那时候,她宣布反对这一协议。
拜登的竞选团队不会透露他是否仍然支持该协议,但像他当年与习近平的国际合作协议,依然是前副总统乐于展示的成就。
即使重启的贸易紧张局势和未来的政府审查使好莱坞——以及梦工厂——在取得他们希望的通道方面无能为力,拜登的过去让该州最大的娱乐产业捐助者乐于为其开口。
“他有一个简单明了的往绩,众多候选人显然没有这种背景,”前加州主计长斯蒂夫·韦斯特利,这位拜登在该州的主要筹款人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