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谈论纽约市市长竞选时,观察家们常常将其与白宫联系在一起,并将焦点放在“来自皇后区的两个家伙”——特朗普总统和潜在的下一任市长安德鲁·库莫之间,将两者的关系作为谈论的主线。
然而,在这场选举中还有另一位来自皇后区的候选人:州议员佐赫兰·马姆达尼。
尽管马姆达尼和特朗普在许多方面看似对立,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的治理策略都依赖于一种持续的悬浮经济现实。
马姆达尼在民主党市长选举的民调中不断缩小与库莫的差距,纽约的预算分析师指出,这部分归因于他提出了一系列免费的政策:免费的公交车、儿童保育、对受管制公寓的租金冻结,以及与盈利零售商竞争的市-owned杂货店实验。
马姆达尼为什么认为取消公交车的收费将使他登上纽约市民的投票榜首?
这个想法似乎并不太可能改善交通状况或减轻贫困。世界上最成功的公交系统,从伦敦到波哥大,都征收车费,而纽约已经在补贴贫困居民的乘车费用。
但许多人乘坐公共汽车,也许他们会为马姆达尼投票。
在这个意义上,免费的公交车似乎与特朗普去年竞选的一个标志性承诺相似:不对小费征税。
这一政策每年将花费约100亿美元,而其经济后果又显得模糊。 如果目的是为了帮助贫困和中产阶级工人,那么提供更高的税收抵免似乎更加合理,而不仅仅 favored 一种收入形式。
但许多人确实在收取小费,而小费收入者在摇摆州帮助了特朗普。
那么,马姆达尼又是从哪里得到冻结受管公寓租金的想法的呢?
市长确实会任命纽约市的租赁指导委员会的成员。
但是,根据州法律,委员会必须独立考虑几个因素,以确定年度租金上涨,包括房东的成本。
与特朗普对独立联邦机构高层官员的言辞威胁相比,马姆达尼的主张似乎无伤大雅。
同样,谁能反对马姆达尼认为零售利润妨碍更便宜的杂货这一说法呢?
特朗普也希望通过征收关税来暂停零售经济的法则,坚称沃尔玛等公司必须“吞下”更高的成本。
尽管马姆达尼和特朗普相距两代,但他们生活在同一个经济世界——一个已无法让联邦和地方政府在数十年内作出实质性的经济或财政选择的世界。
特朗普将削减哪项重要的项目或提高哪个税收以弥补小费减税的损失?
显然,没有。
特朗普主导的众议院预算案在预计的支出削减之后,依然将年度赤字推高至少2.5万亿美元。
与联邦政府不同,纽约市必须每年平衡预算,因此马姆达尼没有运行赤字的奢侈。
他提议通过提高城市企业所得税,从7.25%提高到11.5%,并对城市最顶尖的1%家庭征收2%的新税来为他每年100亿美元的新政府开支提供“无痛苦”的替代方案。
他似乎并不担心更高的税收可能导致人口流失并减少收入。
特朗普和马姆达尼都不是他们生活的这个宇宙的创造者。
联邦和地方政府的支出长期以来一直大于通货膨胀和人口增长。
九十年代,少量的财政责任在政府里还留有一丝踪影。
在联邦层面,克林顿总统削减了支出计划,以安抚债券投资者。
在纽约,丹金斯市长和一个温和的市议会则通过普遍的物业税增加,为包括增加警察数量在内的多个项目提供资金。
两者都意识到,为了得到某些东西,公众中某个群体必须做出牺牲。
几年后,为了吸引更多游客,朱利安尼市长降低了酒店税率,与此同时对能够影响经济的产品实施较低的税收也会增加对该产品的需求。
然而,随着千年之交的到来,民选官员逐渐停止了做出经济和预算选择,因为他们不再需要这么做。
长期持续下降的利率让基础借贷成本几乎降至零,低利率反映出美联储对通胀保持低位的信心,而数亿人的进入全球劳动力市场与更大的自动化结合,降低了商品和服务的成本。
但是低利率的另一个原因是全球投资者对美国财政的信心。
人们和机构愿意以低廉的成本借贷给我们。
低利率使得枪炮与黄油并存,鼓励了创纪录的联邦借款和支出,以及家庭债务也创纪录。
与此相关的所有债券发行背后的金融活动反过来又推动了纽约经济的增长,使得两党市长能够更多地支出。
单靠政治无法提供经济或财政的纪律。在选民虚无主义的时代,民粹主义者迫使竞争对手采取与其相似的做法。
去年,卡马拉·哈里斯抄袭了特朗普的免税承诺;马姆达尼的主要竞争对手库莫则在竞选中否认自己作为州长的早期财政中庸。
甚至在竞选中的所谓温和派民主党人,前金融家惠特尼·蒂尔森也在赛季的最后几周拼命表示,他会“拆掉进入缆车的收费站”,使地铁不仅仅是免费的公交车。
然而,国家和地方的政治,将由市场来约束,因为民选官员重新认识到,他们并不完全控制利率。
美联储逐步提高利率,而在特朗普的关税政策和拜登及特朗普首任政府的庞大疫情支出之前,全球劳动力成本和通货膨胀也开始上升。
但美联储并不能完全控制全球投资者对我们的看法。
现在,投资者感受到更多风险,他们希望更高的收益率来持有我们的债务。
正如摩根大通董事长杰米·戴蒙本月早些时候所说的那样,债券市场正面临“裂缝”。
在短期内,利率的长期上升将迫使一位不情愿做出财政选择的总统去作出选择(而这并非选民所希望的)。
如果马姆达尼获胜,情况也将一样。
但从长远来看,利率的提高将重新创造政治条件,使选民愿意选择承认经济和财政权衡作为治理正常组成部分的候选人。
图片源于:https://www.city-journal.org/article/new-york-city-mayoral-race-zohran-mamdan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