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总统乔治·W·布什在德克萨斯州达拉斯的乔治·W·布什总统中心举行了他的画展《阳光灿烂的山顶城市》，展出35幅充满魅力的丙烯画，描绘了南方法学院（SMU）校园生活。
与他早期的作品系列——描绘世界领袖、军人和移民的肖像画不同，布什最新的作品展现了更贴近德克萨斯州北部的主题。这些画作与他在华盛顿特区的公共生活经历相对较远，更直接地聚焦于印象深刻的校园生活。
走进布什中心，观众首先看到的是它庄严的石灰石外立面，由罗伯特·A·M·斯特恩建筑事务所设计，体现了20世纪40年代公共建筑常见的严谨古典风格。在经过金属探测器后，画作以临时的折叠展台形式散布在大堂及邻接的侧走廊，展现出一种低调的氛围。
这两种风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外立面上的铭文，室内的胡桃木镶板，以及自由大厅的高耸天花板力求永恒的壮丽，而画作则以随意的方式呈现，仿佛在说：“顺便给你们看看一些可能会吸引你们的作品。”
这种不张扬的亲和力，正是布什在政治生涯中的一项宝贵资产。在2000年的总统竞选中，人们在“你希望和谁喝一杯？”这个问题上的选择，使他比阿尔·戈尔更具优势。戈尔的表现让人觉得他过于自以为是，这一点在著名的《周六夜现场》小品中得到了进一步的诠释，这段小品至今仍能在年轻观众中引起共鸣。
在我观看那场辩论时，我还没去过德克萨斯州；等我之后搬到这里时，才意识到这种低调的亲和感，是北德克萨斯人共同的可贵特质。他们无论社会地位如何，都更愿意邀请客人参加烧烤或德克萨斯墨西哥美食，而不是名厨的十道菜品尝菜单。在总统任期后的岁月里，布什以同样简朴的方式展示自己的画作，从未声称自己有特别的艺术天分，只是怀着善意向任何可能欣赏的人展示他的作品。
基于这种精神，我对他画作的题材和表现手法表示尊重。尤其是布什对颜色的生动运用，为画面增添了活力。在整个展览中，紫色、橙色和粉红色的鲜艳色块，以及SMU马斯坦队的亮红色和蓝色，让人联想到新墨西哥，而不是北德克萨斯更为温和的绿色和棕色乡村景观。
这些画作呈现了SMU校园，特别是布什中心，作为一个理想而鼓舞人心的地方，向其社区成员展示了一种极其诱人的生活方式。画中，学生和游客在吸引人的绿地上漫步，坐在长椅上阅读，牵着狗在公园散步，欣赏雕塑和喷泉，观看足球比赛，以及参观各类展览。谁不想在那里呢？
这也许就能解释为什么许多父母愿意支付每年93,000美元的学费，为他们的孩子提供在SMU学习的机会。众所周知，高原公园被称为“泡沫”，在这些画作中，富裕的SMU社区似乎与更广泛的城市及其所面临的各种挑战保持了一段距离。
然而展览的标题并不只是描绘奢华休闲，而是隐含着更崇高的意义。“山顶的城市”这个短语出自耶稣的登山宝训，自追溯至清教徒，再到肯尼迪和奥巴马，被用来唤起一种理想化的国家目标，指向更高层次的学习和公共服务。
这种理念在描绘2013年布什中心揭幕的画作中表现得最为明显，图中有乔治·W·布什、乔治·H·W·布什、吉米·卡特、比尔·克林顿和巴拉克·奥巴马五位总统，五星红旗迎风飘扬，军乐队奏乐，此外，在描绘来到布什中心的游客，关注自由、领导力和军事服务等主题的展览时，更多的是一种微妙的理想感。
从另一种不那么鼓舞人心的角度来看，这些画作也提醒我们，2020年代的美国人，在穿着和公共形象呈现上显得十分随意，甚至略显邋遢。如今，穿着cargo shorts、宽松T恤和Teva凉鞋似乎已经成为了常态。在这些画中，美国人是否还能为任何事情精心打扮呢？
在批评的另一面，我认为布什的绘画技巧并不如色彩运用那样出色。画中站立和走动的人物似乎略显僵硬，让人觉得他更关注风景和色彩，而不是人体的细微差别。与他早期肖像画中对人物面部细致入微的描绘相比，这些全身像似乎没有同样的关注度（也许这样也好，考虑到他们时尚选择的低水平）。
在我结束巡视展览之际，感觉布什的画作就像一本日记。从塞缪尔·佩皮斯到安妮·弗兰克，日记作家已经被人们阅读，不是因为他们的文学才能（尽管他们有着过人之处），而是因为他们对生活和时代独特的视角。
在视觉艺术领域，德拉克罗瓦和梵高等画家的笔记本和信件尽管画作粗糙未完成，仍然引人注目，因为它们展现了艺术家所注意到和观察的事物。类似地，观众在欣赏布什的画作时，不会主要关注他的才能（尽管这确实存在），而是通过这一机会得以了解一个对我们时代影响深远的领导者的生活视角。
随着布什总统任期的渐行渐远，我们对于其作品的感知势必会更为深远。在下届总统选举中，最年轻的选民将出生于奥巴马的第一任期。在他们的心目中，伊拉克战争和2008年的金融危机，这些在布什总统任期内至关重要的事件，将变得和越南战争对X世代的意义一样遥远：那些曾在当时意义非凡的事情，如今只在历史书中和长辈的回忆中存在。
对于他们来说，这些画作可能会引发对这位近现代历史人物的好奇心。对于年长者而言，这本“画家的日记”是一次通过一位曾在权力巅峰的领导者视角，静静地进入私人生活的机会，他如同西塞罗和华盛顿一样欣然退位，乐于以这种朴实无华的本地方式分享他的观察。
《阳光灿烂的山顶城市》展览将于10月19日结束，地点位于乔治·W·布什总统中心，2943 SMU Blvd，达拉斯。开放时间为周一至周六9:00至17:00，周日12:00至17:00。成人票价26美元，青少年票价24美元，老年人和大学生票价23美元，儿童票价20美元，退伍军人票价10美元，会员、SMU学生/教职员工、K-12教师和婴儿免费参观。联系电话214-200-4300，官网bushcenter.org。
图片源于：https://www.keranews.org/arts-culture/2025-06-16/review-george-w-bush-paints-a-colorful-portrait-of-smu-in-new-exhibition
